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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招惹第九十一天·【二合一+深水加更6/9】

  第91章 招惹第九十一天·【二合一+深水加更6/9】


    江城和簡行策吃完午飯就離開了浴場,既然已經被粉絲認出來拍了合照,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網友知道他們在哪兒,為了避免麻煩,兩人沒有再多待。


    下午兩人就直接回了酒店休息,江城剛換下一身衣服,就收到了吳庸的來電。


    “你們兩個去浴場了?”吳庸在電話裏問。


    江城對上吳庸的問話還有些心虛,去浴場不是大事,關鍵是他為了試探簡隊順便省錢,還買了情侶套票。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吳庸又說道:“現在網上都說組團去浴場刷你倆,你們都出來了沒?”


    江城吃了一驚:“組團刷我們?我們出來了,已經回酒店了。”


    “那就好。”吳庸鬆口氣,“你們倆明天就回凜都了吧?到時候我來接你們。估計用不了多久,網上就能查出你們回來的動車次,到時候動車站上肯定會有不少人堵著,不安全。”


    江城點點頭,網友是不容小覷。


    “那行,別的沒事,就是你的穿搭師看見你那浴袍大褲衩的標套快暈過去了。”吳庸笑道,“你們這次玩得還開心吧?”


    “嗯嗯蠻開心的。”江城也跟著笑,他都能想象得出來他的穿搭師是什麽表情反應了。


    “事情都辦妥了?”吳庸問。


    江城頓了頓,這兩天有些樂不思蜀,他都快把福利院的正事拋到腦後去了。


    “算是辦好了吧。”江城回道,他這次去福利院,本就是為了之前做的那場離奇卻體感極為真實的夢,而現在他確定了。


    他又把自己和簡隊各自捐贈福利院一筆款的事情和吳庸說了一下,主要是之後院長還要寄來捐贈書和別的書麵材料,這些都得交給吳庸來處理。


    吳庸不意外,江城出發前就和他說過他有這個打算。


    這是個好事,他原本還想工作室也加一筆,數額上看起來好看些,到時候做宣傳也漂亮,但江城卻不打算把捐贈福利院的事情說出去做宣傳點,吳庸也就隻好放棄。


    “行,交給我來就好。”吳庸說道,“對了,昨天有個說是你妹妹的人找到工作室來,工作室裏正好沒人,就被商務樓裏的保安攔下了,做了登記,說是叫榮娟。”


    江城聞言皺了皺眉:“是我妹妹。”


    “怎麽都沒聽你提過?她怎麽不直接打你電話?後來找你了麽?”吳庸好奇問。


    江城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記錄和微信消息,都沒有對方打來的痕跡,他也覺得奇怪,微微搖頭道:“沒有,她沒聯係過我。她有留下什麽話麽?”


    “沒,保安說她直接走了,今天也沒再過來過。”吳庸回道。


    “那行,等下我給她打個電話好了。”江城道,他算算時間,他這個妹妹應該也才剛從戒管所出來沒兩天,沒有直接回學校,反而在外麵晃蕩,不知道在想什麽。


    吳庸應下,又簡單叮囑了兩句後便掛斷了。


    簡行策見他聊完電話,開口問道:“怎麽了?”


    “我妹妹她出來了,去工作室找我,但沒給我電話微信過,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急事。”江城回道,一邊翻出榮娟的電話,直接撥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響了幾秒後被接起。


    “榮娟?昨天你去工作室找我了?有什麽事?”江城開口。


    “你還記得我啊,我以為你都忘記你還有個便宜妹妹了。”榮娟嘲諷道,“昨天我出來,別人都有家裏人來接,就我,隻有一個人,你讓我多難堪!”


    江城頓了頓,他對這個妹妹並沒有多少感情,更何況在他眼裏,榮娟已經是一個成年人,完全有自主自立能力,根本不需要他來接送。


    難堪?這有什麽好難堪的。他不理解,難道不是進戒管所本身的原因讓人難堪?

    無視自己做了什麽,卻把令自己難堪的由頭推諉到別人身上去,江城隻覺得可笑。


    他直接道:“所以你去找我就是為了說我讓你難堪了?”


    榮娟噎住,她當時一個衝動,手機搜了她哥現在簽約的工作室所在地,直接衝了過去,就想讓她哥共事的同事們都看看,這人有多虛偽多不認親情,把自己唯一的妹妹親手送進戒管所裏,還不理不睬。


    結果她連大門都進不去,被兩個虎背熊腰的保安不由分說地趕了出去。


    “這個月的生活費你還沒給我。”榮娟開門見山,“我要錢。”


    “好,我等下打給你。”


    “等等,我要兩萬。”榮娟說道,“學校住宿我呆不下去了,我要出去租房住,租個離學校近的地方走讀辦理走讀。”


    江城啞然失笑,什麽公主毛病?他理都沒理直接掛斷了。


    他不由好奇原身養父母到底是怎樣教育孩子的,竟然給慣成這個樣子,可惜他印象裏都沒有這十幾二十年來的記憶,有的隻有一些沒什麽連續性的片段,就像是殘存的腦海影像一樣。


    江城掛完電話就直接給榮娟轉了生活費。


    他這邊剛轉完,榮娟就又來電話了:“我說了我要出去租房住!你害我進戒管所,現在學校裏都在說我的事情,你讓我怎麽住的下去?!”


    “出去住就能當作沒事發生了?這本身就是你犯下的錯誤,直麵反思才是正確的做法。”江城說道,“你要出去住,憑自己賺錢,想住哪兒我都可以不管你。”


    榮娟氣得跺腳:“我要是有錢才不向你要!你以前都不這樣的!果然都是做給我爸媽看的!”


    “我也很好奇為什麽我以前會放任你慣出你這樣的毛病來。”江城咧了咧嘴角,他懶得再和榮娟掰扯,他道,“既然收到了生活費,那就乖乖回學校,這個時間應該臨近你們期末考了吧?記得我說過的話。”


    榮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隔了幾秒才想起來江城指的是她成績不到幾個A,就不再給她交學費念大學了。


    她恨恨地咬牙:“發生了這種事情你還讓我怎麽念書?!”


    “江城!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就把你的事情到處說出去!你想被人當作怪物神經病就繼續!”


    江城眼皮跳了跳,原身在自己妹妹這兒還有什麽把柄?

    他一貫擅長對付威脅,他淡淡道:“你要是有東西往外說,那怎麽不早在我改你生活費的時候就說出去?偏等到現在?”


    “那是因為我還惦記著我們兄妹情!我不想和你撕破臉皮。”榮娟說的時候明顯底氣有些不足,她不說是因為她覺得江城已經不受這種威脅控製了,不然一開始也不會直接斷了她的生活費,但現在,她沒別的辦法了。


    她說道:“但你要是這樣,我也不顧念了!我就把你幾次三番地要自殺的事情到處說了!逢人就告訴他們你有臆想症,總覺得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妄圖靠自殺來回去!反正丟人的不是我!”


    江城一愣,榮娟居然也知道?

    難怪原身會在自己都沒什麽錢的時候,還硬是每個月對榮娟無度的索要予取予求,就是怕對方把這事情到處宣傳出去,被人當作精神病?

    江城眼色冷了下來,他輕笑一聲,打斷了榮娟的話:“我像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麽?”


    “你往外說去,看是信你,還是信我。”江城說完,不等榮娟反應,又一次直接掛斷了電話。


    榮娟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抿緊了嘴。


    江城這邊掛斷了電話,他微沉著臉,任誰都會被這一通電話攪和一天的好心情。


    簡行策沒有完全聽清電話裏榮娟說了什麽,女孩有些尖銳的聲音隔著電話隻能聽個隱隱約約,但他清晰捕捉到了對方特意提高嗓門、加重讀音的兩個字眼。


    “自殺?”簡行策看向江城,皺緊眉頭。


    江城聞言下意識抬頭,驚訝道:“你都聽見了?”


    簡行策擰緊眉心:“聽見了一些。她說的是你?”


    江城一聽就知道簡隊沒有聽完全,他鬆了口氣,斷然搖頭:“我不會做這種事情。”


    “那她說的是什麽?”簡行策問,和江城有關的事情,更何況是這樣的字眼,他沒辦法不打破砂鍋問到底。


    江城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怎麽向簡行策解釋,他搖頭,抬眼望進簡行策的眼裏,認認真真地說道:“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解釋這些,我不想騙你。”


    “但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他說道。


    簡行策沉默了兩秒,他輕輕歎氣:“我知道了。”


    他不能問江城,是不是他做得還不夠好,所以才不足以讓江城可以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他要是那樣問了,會讓江城為難。


    他能做的,就隻有做得比現在更好、讓江城願意交付給自己。


    江城微微抿嘴,他知道自己這樣說一定劃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原本這次出行,他們應該彼此貼得更近了才對,但他剛剛無疑是清晰地在兩人之間劃出了一條三八線。


    其實他大可以找借口理由忽悠過去,但他不想。


    在他意識到自己對簡隊的真實想法後,他就不想再騙對方了。


    喜歡一個人、或者說兩個人之間的基石就該是真誠,他不想以後他還要帶著之前撒過的謊言重複去騙自己喜歡的人。


    不管真相聽起來有多離奇,他都願意和伴侶分享自己的故事。


    他愛對方、信任對方,而對方也同樣如此地回饋於他,他們既是平等也是相互的,在這樣的關係下,他可以毫無保留、毫無隱瞞,將自己最深處最赤裸最脆弱的,全然袒露給對方。


    江城深吸了口氣,岔開這個話題:“吳庸說明天他會來動車站接我們,很有可能明天車站那邊會有粉絲圍著。”


    簡行策聞言並不意外,中午被幾個年輕女孩認出後,他就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他微微頷首道:“明天去動車站的時候也要注意,可能這邊就會有人守著了。”


    江城點頭,“明天我們早些過去吧,提前在裏麵候車,頭等艙應該有VIP候車間,會好一些。”


    簡行策應下。


    兩人在酒店裏消磨時間,晚飯的時候簡行策問江城想吃點什麽,江城被下午的糟心事擾得心煩,破天荒沒什麽胃口,懶洋洋地表示他隨簡隊隨便蹭幾口就行。


    簡行策便喊了酒店服務,送上來一份客飯,江城懨懨看了一眼,酒店的客飯還不如他做得色香味全,他托著下巴不願意動筷,便看著簡行策吃。


    “簡隊,下回你來我家,我做的比這好吃。”他試探地發出邀請。


    簡行策聞言看了江城一眼,就見青年一副小心翼翼帶著試探的樣子,好像還在為下午時的那番話而在意內疚著。


    他抬手揉了揉江城的頭發,微微一笑:“好,那我等你的邀請。”


    “我知道你現在還對我有一些保留,這很正常,你不用覺得抱歉,我會耐心等到有一天,你終於覺得可以把你的小秘密告訴我的時候。”他溫聲道,聲音沉穩而有力,讓江城產生一絲動搖和確信,就算他現在把一切告訴給對方,也不必有任何顧慮。


    江城呼出一口氣:“謝謝簡隊。”


    “現在想吃點東西了麽?”簡行策問。


    江城搖搖頭:“不餓。”


    “好吧。”簡行策無奈地笑了一下,喊客房服務將碗筷收走。


    “等下你先去洗澡?”江城見簡行策吃完了飯,便問道。


    “我不急著洗,你要用的話先用吧。”簡行策說道。


    江城便點點頭,想著橫豎晚上不出去了,索性洗了澡直接鑽被窩。


    他洗完澡出來,吹幹了頭發鑽進被子裏,拿著手機刷消息,他的工作群裏忙碌起來,在實時匯報網上的輿論風向和操作反饋,江城心虛地看了幾眼,覺得他著實應該給自己團隊裏的那些打工人帶點禮物才行。


    明天在動車站裏買吧。


    上路小分隊的群裏則是簡隨之和蘇暖暖在不斷分享好吃的減脂餐小視頻,黃大恒發了一個流口水的表情包,成功引起江城的好奇心。


    減脂餐在他印象裏寡淡又素味,實在是對不起女媧娘娘給他按的舌頭和腸胃。


    他倒是要看看簡隨之和蘇暖暖分享了什麽樣的減脂餐。


    他點進去看,看完一個視頻往下滑,就會由推薦的其他相關小視頻,江城在減脂餐的R,再是別的各種各樣吃播,和減脂餐逐漸毫無關聯。


    江城看著看著肚子響亮地“咕嚕”一聲。


    簡行策抬眼看過來,江城訕訕捂著肚子笑。


    簡行策了然地笑,他就知道江城得餓,一天三餐一頓都不能少的人,晚上不吃晚飯能不餓?他沒去洗澡也是猜到江城晚上得出去吃夜宵。


    他從椅子上起身,拿來江城今天白天穿的衣服:“去吃夜宵?”


    江城眼睛亮了亮:“你也餓了?太巧了!”


    他連忙換上衣服,邊換邊道:“實不相瞞,我看見你點的那個客飯,我就覺得你今晚得餓,也太素了,我們成年人沒點實打實的肉墊底不行的。”


    他拔了充電的手機,踩上鞋子拿起房卡:“說起來我們還沒逛過夜市,正好今天最後一晚,把夜市逛了。”


    “好,都聽你的。”簡行策看江城穿得匆忙,衣領都沒翻好,抬手替江城理了理。


    江城怕癢地微微歪頭蹭了蹭,忍不住笑出聲:“這兒,癢癢肉,別碰這兒哈哈。”


    簡行策聞言微頓,輕咳一聲收回手。


    江城渾然不覺,他拿起門口掛著的外套穿上:“我搜一下離我們這邊有多遠,遠的話就叫個車。”


    “嗯。”


    陵城縣有兩條夜市街,一條在東郊,一條在西郊,都離市中心有些距離,東郊是新開的,比較偏遊客外鄉人,西郊則是舊夜市,很多當地人晚上會去吃。


    江城選了西郊:“麵向遊客的都宰人。”


    兩人打了車直接過去,選了一家生意最熱鬧的燒烤店。


    店內的位置都坐滿了,老板在店外搭了桌椅出來,三三兩兩地坐著客人,江城和簡行策就坐在店外。


    老板娘來叫點單,江城一口氣報了一串,讓老板娘忍不住笑彎了眼:“我們這邊的量可不小,吃得完麽你倆?”江城摸摸空了的肚子,點頭:“吃得完。”


    老板的上菜速度很快,沒等多久就上來了,江城還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上路小分隊群,和一小時前的兩個減脂餐分享形成鮮明對比。


    蘇暖暖發了一個小人流淚的表情包,黃大恒也跟風複製發了一個同款,簡天王索性裝死。


    江城刺激完小夥伴後就痛快擼串了,長長的鋼簽紮滿了大塊肥瘦相間的牛肉,被炸得金黃的牛油絲毫不膩,飽滿緊實又油潤,和瘦肉一起吃正好中和了口感。


    江城一口從簽尾擼到頭,嘴角都沾上了孜然粉和牛油。


    “味道真的好,簡隊你也吃,我還點了烤蔬菜,葷素搭配。”江城像是索要表揚一樣,特意提道。


    簡行策好笑地遞過去一張紙巾,然後道:“嗯,不錯,要不要喝點什麽?我去拿。”


    “想喝點熱的,在外麵吃烤串還是有點冷。”江城張望。


    店裏倒是有賣飲料,但都是啤酒這些,得冰鎮才好喝,要是坐在店裏也就算了,吹著暖空調吃烤串,他們這會兒坐在外麵,那一口下去真是沁心涼了。


    “那我去旁邊看看,就熱的?沒別的要求了?”簡行策問。


    江城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沒要求,簡隊買什麽我都喝。”


    “包括熱的生薑汁?”簡行策挑挑眉。


    江城頓時噎得沒話說。


    簡行策笑了起來:“放心吧,我知道了。”


    江城鬆口氣,朝簡行策揮揮手,目送簡行策走開。


    他得省點吃,免得簡隊回來一看少了一大半。


    “毛子今天和烏頭兒一起出去吃飯了啊,威風了!見了不少大人物吧?”


    “肯定啊!看他多神氣!”


    “還和大佬們一起泡澡,說出去都是一起泡過澡的交情!”


    “烏頭兒把一個口子交給了我,以後你們就跟著我,我指哪兒打哪兒,吃香喝辣不愁!”


    “好的毛子哥!”


    江城聽見不遠處傳來幾個男人三三兩兩的大聲吹捧,他聽見其中一個名字,眼皮跳了跳,抬頭看去,就見之前在汗蒸房被簡隊教訓過的一個男人,正被五六個小弟簇擁著朝這頭走來。


    他輕嘖一聲,背過身低頭,豎起耳朵聽著:


    “我聽說烏頭兒是摸白的,和我們以前玩的都不一樣,我們接手不合適吧?”


    “萬一……怎麽辦?上麵現在都睜著眼睛呢,這會兒給你口子,不會有點……?”


    “放心吧,烏頭兒會罩著你們的,出了事情他也有辦法兜住。”麵對手下的瞻前顧後,毛子拍拍胸脯說道。


    江城微微眯起眼。


    “走,吃個夜宵。”毛子的聲音越來越近,“老板娘,加幾把椅子。”


    老板娘一看是他們,一臉為難:“你們也看到了,位置都坐滿了,加出來的椅子也坐完了……”


    “老板娘就是不歡迎我們唄?不然這麽多夜市店,借個椅子總行吧?是吧毛子哥?”


    老板娘臉色一下子變得難堪起來,她連忙改口:“歡迎歡迎,我這就去借,你們等一下哈。”


    毛子輕蔑又享受地一笑:“快點。”


    他說著目光掃過周圍坐著的客人,人確實是多,店裏都坐滿了,外麵也做了三四張桌子,再要加他們幾人,勢必得挪挪其他客人的桌椅。


    老板連忙先放下手裏的活,先把位置挪動出來。


    他走到江城麵前,低低說道:“抱歉啊小夥子,我們要稍微動一動桌子,麻煩你先起來。”


    毛子的視線隨著老板看向江城那邊,目光驀地一緊,這個背影這個長發……


    他抬腳大步走到江城麵前,然後“嗤”地笑了開來:“居然是你,真是巧啊。在這兒碰上我也算你倒黴。”


    “我沒那麽大氣量,白天的仇我還記著,你男朋友不在?那真是倒黴加倒黴。”毛子笑,扭頭對自己的兄弟們說道,“這個小白臉,是個惡心的同性戀,我看不慣,把他丟出去。”


    他說完,然後對老板道:“他的桌子、坐過的椅子,也全都丟出去,錢我給你,行吧?”


    老板為難地看看江城,又看看毛子,最後還是沒辦法地對江城道:“小夥子要不你先走吧,啊?實在惹不起啊。”


    “等一下,我有叫他走嗎?我說的是,丟出去。”毛子惡劣地笑,一招手,幾個手下就圍上了江城。


    江城眼色冷了下來,一個染著綠色頭發的年輕人直接上手就要抓江城的肩膀,另一個過來就要抓他的腿,江城身體一閃,借勢一把抓住綠毛的胳膊狠狠過肩一摔,他也順勢一個翻滾和另外幾人拉開距離。


    他微微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胳膊,看了眼地上碾轉吃不起疼的綠帽,綠帽人高馬大,他不得不借用自己的分量才把人摔出去,還有些抻著了。


    他微眯起眼,但剛才那一下,倒是震住了其他幾個小混混。


    毛子沒想到江城也能打,他本以為那個男人不在,江城就一小白臉任他宰割了,卻不料出師不利就被打臉。


    他臉色不好看,一揮手喝道:“這麽多人打不過一個?那別跟我混了!”


    幾個混混聞言彼此對視一眼,立馬一哄而上。


    江城抿了抿嘴,目光飛快一掃,抬手抓過一把椅子直接掄起,狠狠砸向第一個衝來的男人,旁邊客人們驚叫著跑開。


    其餘幾人不帶停頓地朝江城衝來,江城見狀抄過桌上的辣椒粉朝那幾個混混的麵門一拋,那幾人沒有防備被糊了眼睛,頓時不由停下“啊啊”喊著瘋狂擦眼睛。


    毛子沒想到那幾個手下這麽不能打,他趁著江城對付那幾個人的功夫,一把抄起桌上吃下的鋼簽,直衝江城!

    江城視角盲區,意識到對方的時候隻能將將抬手阻擋了一下,鋼簽頓時劃破他的外套,江城瞳孔一縮,要不是他抬手擋開,對方就是直衝他的麵門!


    江城反手抓過鋼簽搶奪,另一手重重敲中對方胳膊上的麻筋,立即叫毛子吃痛得鬆下力道,旋即就被江城死死按在桌上。


    “老板,報警。”江城冷聲對老板說道。


    老板不敢動,一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隻是衝江城搖頭:“算了吧算了吧……”


    江城見狀便明白了,他微眯起眼,再看其他幾個混混,這會兒又三三兩兩地站起來,手裏各抄了空玻璃瓶,慢慢朝江城圍上來。


    江城緊攥著毛子的衣領,指節用力得泛白,這麽多人……


    “江城!”簡行策剛買好熱飲回來,走到街口就聽有人說燒烤店被小混混尋釁滋事了,他連忙跑過來,就見一群混子拿著玻璃酒瓶圍住了江城。


    簡行策心跳停了一拍,什麽也沒想直接衝了過去。


    幾個混子聽見有幫手趕來,立馬轉身對準了簡行策,一群人打紅了眼,直接對敲敲碎玻璃瓶,舞著尖口瓶子直衝過去。


    江城見狀瞳孔微一縮,一把扯了桌布幾下擰成繩,直接把毛子五花大綁在了桌子上,然後轉身就加入了那邊的混戰。


    簡行策動作更是幹脆,幾個混混手上舞著的酒瓶根本碰不到他,就被對準了關節一踢一肘,痛叫著鬆了手。


    有江城的加入,更是快速收拾好了那群混混,江城照舊是抽了桌布把幾個人手背手連著捆在了一起,簡行策則報了警。


    “沒受傷吧?”簡行策掛完電話後看向江城。


    “沒。”江城搖頭,然後看向被他連著桌子一起綁著的混混頭子,臉色陰沉,對簡行策道,“他們在當地有保護傘,這裏的老板連報警都不敢報。”


    “另外,我聽他們說……”江城低低把方才聽到的消息與簡行策耳語。


    普通人聽見那些話可能沒有那麽敏感,但他卻是一下子聽明白了,也證實了今天遇見那個紋身的男人,應該就是上一世的轉汙點證人。


    簡行策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微頷首,掃了一眼那幾個混混,對江城道:“我去旁邊打個電話。”


    江城應下。


    沒過多久,警車拉著警笛過來,將所有人全都帶去了分局。


    江城和簡行策單獨坐一車,麵無表情地看著毛子幾人被押進警車,甚至還嬉皮笑臉地朝他們看了一眼。


    江城冷冷看著,不自覺用力握緊拳頭。


    掌心裏驟然一陣刺痛,江城輕輕吸了口氣,攤開掌心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掌心劃破了一道口子,口子還不淺。


    江城想了想,估計是之前奪鋼簽的時候太用力,鋼簽的邊緣有些利,才劃開了。


    簡行策皺眉抓過他的手,陵城縣的冬天室外溫度很低,江城掌心冰涼,傷口周圍都被凍得微微發紫,血跡早就幹涸了。


    “還說沒受傷?”簡行策聲音裏帶著點怒氣。


    江城訕訕往回縮手:“真沒感覺到,被他們掄著瓶子追著打哪有心思留意這點傷啊,後來等警察來的時候也冷得沒什麽知覺了……”


    他看向簡行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這會兒坐車裏暖和了才覺得挺疼。”


    簡行策聽江城說疼,眉頭皺得死死,能夾死一隻蒼蠅,他抿嘴道:“等下消毒清創更有你疼。”


    江城:“……”雖然他知道,但也是不必從簡隊嘴裏聽見。


    他撇了撇嘴,他還妄想簡隊溫柔什麽呢?


    簡行策看江城下垂著嘴角,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緊抿著,更顯得唇色淡淡蒼白,他頓了頓說道:“忍忍就過去了。”


    江城:“……不用安慰了,我不怕疼。”


    一行人到了分局,各自被拉著做筆錄說明情況。


    毛子幾人甚至還是分局的常客,一走進去就想回了自己的家一樣自在,自顧自接了一杯冰水冷敷受傷的地方。


    “老實點!這回又是什麽原因?”


    “不是吧,你問我?你看看我們這個樣子,誰才是受害者啊。”毛子一臉痞笑地往椅子背一靠,翹著二郎腿看問話的小警察。


    小警察聞言下意識地看過去,就見一群小混混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大概是車裏暖和坐了十幾二十分鍾,淤青全都浮出來了,不忍直視。


    再看報警的那兩個年輕帥哥,除了一個頭發略長的小帥哥手掌心裏掛了點彩,別處卻看著都清清爽爽毫發無傷。


    哪裏像是被欺負的。


    小警察抽了抽嘴角,這是碰到硬茬了啊,活該!

    他知道毛子這幾人進來也就頂多是例行公事一樣地吃七八天看管飯,回頭就又放出去了,隻好埋頭隨便記了幾筆筆錄,任對方在自己桌上玩著紙筆,掃來掃去。


    簡行策見狀沉下了眼,他做完筆錄後起身走過去,冷不丁一把抽出毛子屁股軟骨頭一樣的毛子一把按在沒有椅背的椅子上,叫他不得不稍稍坐正身體。


    他旋即又抓過桌子上的三十公分長尺,冷不丁抽上對方疊起的二郎腿上,叫毛子吃痛得連忙放下,瞪眼看簡行策:“你!”


    簡行策冷冷看向那幾個懶散得就等著下班的筆錄文員:“不懂怎麽審筆錄,要不要我來教你們?”


    “你!你誰啊!這裏是警察署!你這是在鬧事?”一個警員連忙過來喝止道。


    他話剛落,總機來電,他瞪了一眼簡行策以示警告,又匆匆跑去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隻說了短短一分鍾不到的功夫,再看他回來的時候,整個臉色都變了,看向簡行策都換了一副麵孔,戰戰兢兢又畢恭畢敬:“簡、簡中隊!”


    簡行策看他一眼,又看向其他人:“怎麽審訊,還要我教你們一遍麽?”


    “不用不用,都帶進去帶進去!快點!”警員連忙說道,訕笑著對簡行策賠禮,“兩位做完筆錄的話就能離開了,江漢特區的路副隊明天就會過來處理。”


    簡行策冷冷掃他一眼,沒有搭話,直接拽著江城離開。


    他們走出大門的時候,正巧看見白天在汗蒸房遇見的紋身男人,對方下車後便直接從偏門走進警局,根本沒朝這邊看一眼。


    “看來是來保那些人的。”江城說道。


    簡行策微微彎起嘴角:“來得正好,就怕他不來呢。”


    江城微微挑眉,聞言便知道簡行策剛才那通電話應該是把一切都部署好了,他沒有再多問,隻是點點頭。


    “現在去處理你的手。”簡行策抓過江城受傷的那隻手,仔細看了幾眼,抬手叫住駛過的出租車。


    “去最近的醫院。”他對司機說道。


    江城垮了垮臉。


    從醫院裏出來,江城的手被包得像是嚴重燙傷那種,還被叮囑連著一周都不能碰水。


    這可是他的右手,那他做什麽都不方便了。


    江城歎氣,心想著過兩天他就悄悄拆開來看看,以前在部隊也用不著那麽嬌氣小心啊。


    簡行策像是看穿了江城的念頭,警告道:“別想著偷拆紗布。”


    “這太不方便了啊……”江城嘀咕。


    兩人回到酒店房間,江城就算是脫個衣服都不太方便,冬天衣服又厚,麻煩極了。


    江城還想擰濕毛巾給自己擦身,也沒法一個人完成,隻能中途喊簡行策進來幫他。


    簡行策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冷不丁道:“這幾天你住我那兒去吧。”


    江城手一抖,熱毛巾就又掉進了水池子裏弄濕了,他心如死灰地看了一眼池子裏的毛巾,又看向簡行策:“啊?住你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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