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番外三 一家三口
第98章 番外三 一家三口
今天是小石榴——大名薑禹檸的一周歲生日。
關於女兒的學名，理理糾結了很久，最終由薑淮言敲定的這個名字。
多年後，薑禹檸好奇地問媽媽：“既然我名字裏有個‘檸’，為什麽小名不幹脆叫小檸檬呢？”
理理解釋道：“因為你們這一代是禹字輩，媽媽的筆名裏帶‘檸’，‘禹理’不如‘禹檸’好聽，所以爸爸給你取名‘薑禹檸’。”
(?O?)還帶這樣啊？根據筆名來，學到了學到了。
言歸正傳。
小石榴的周歲生日，一大家子的人聚起來為她慶祝，圍在小寶寶旁邊稀罕地看她的人就沒斷過。
寶寶也不認生，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高興地望著大夥，時不時笑出聲，瞳眸發亮，招人喜歡得很。
外表鐵石心腸的薑父也被小孫女萌化了，哄小孫女溫聲細語，跟平時的他相差甚遠。
薑母嫌他抱著小石榴不放，直接伸手，“好啦，孩子給我抱去給她姑姥姥瞧瞧。”
小石榴就是這個大家庭的團寵。
和大夥玩了半天，小石榴秀氣地打了個哈欠，發出模糊軟糯的“爸、媽”，這是找爸爸媽媽送她去睡覺哩。
薑淮言立刻伸手把女兒抱了回來，“你們繼續吃飯，我帶小石榴上樓睡會兒。”
理理眉眼彎彎地注視親親老公與寶貝女兒，身上沒有任何產後抑鬱留下的陰霾。
趙開朗往嘴裏扔了瓣橘子，看陪在淮言哥和小石榴左右的貝理理，她周身散發著被嬌寵愛護的不諳世事，也有當了媽媽的溫婉氣質。
橘子挺甜，他又剝一顆。剝著剝著，他猛地抬起眼睛，盯著一家三口即將走進房門的背影。
(???川！！！
其他弟弟妹妹隻見趙開朗突然離開座位，一頭紮進對麵花叢，也不知去了哪兒。
趙開心猜到什麽，連忙跟過去，果真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聽到蠢弟弟號啕大哭。
人跟你同班的時候沒整明白，重逢的時候也沒整明白，現在好了，人家娃都一周歲了，你恍然大悟了，就說你不哭誰哭。
“沒事沒事，別哭了啊，你活該的，哭也沒用。”趙開心拍著他的背勸。
“姐！”趙開朗氣憤地回頭瞪了她一眼，繼續趴下痛哭流涕，“嗷嗷……”
“……（ー△ー；）”
趙開心無奈聳肩，“行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誰讓你雙商拖後腿。”
哭了會，再次恍然大悟的趙開朗震驚地看向趙開心，“姐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看出來又有什麽用，人已經是我小表嫂了，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你還故意給她難堪……”
“嗷，你幹嘛不早點提醒我！”趙開朗崩潰地抱住腦袋。
“我說了你信嗎？就算你相信了，不就隻能早點懊悔大哭嗎？還是留你多傻開心一陣子吧。”
“……＜(ToT)＞”
趙開朗哭得好慘，看得趙開心很想笑，於是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過來找他們的兄弟姐妹見此情景，沉默了。
一個笑一個哭，這姐弟倆不大對勁。
樓上，理理坐在搖籃邊，癡癡地看著女兒的睡顏，然後仰頭對薑淮言說：“老公，小石榴好可愛啊。”
薑淮言薄唇勾起，眼眸染笑，伸手又給女兒的小被子掖了掖，“你就這麽喜歡小石榴，天天看很久也看不夠。”
“當然啦，她是我的寶貝。”理理雙手合十放在臉邊笑眯眯地說。
男人挑了挑眉，故意捏了下妻子的耳垂。
理理還看著女兒傻樂，後知後覺地聞到醋味，輕手輕腳地小跑著跟上男人，抱住他的胳膊掛在他身上，“老公老公，我看你也看不夠啊！”
“哦。”尾音拉長。
一聽就是在和女兒爭寵呢。
他對小石榴也嗬護備至，不過在她麵前沒少表露酸溜溜的樣子。
理理順了順他的胸膛，神情揶揄，“老公你這樣真的可愛，讓我很想把你欺負哭。”
好有雄心壯誌。
薑淮言轉過身摟住小妻子，側眸看了眼臥室的門，低頭親了口妻子的小臉，“放狠話倒是厲害，每次都半途而廢。”
“啊這……”理理臉蛋一紅，躲進他懷裏，甕聲甕氣道：“寶寶在房間睡覺呢！聽聽你說的什麽話。”
說得很沒有氣勢。
“不知道誰剛才說要欺負我欺負到哭。”薑淮言啄著她的耳廓，“是誰說的，嗯？”
理理頓時想找地縫鑽進去，漸漸轉變成理直氣壯，“是我說的好啦，今晚我一定說到做到！”
薑淮言笑著捕捉她的唇。
姑娘腰肢柔軟，無力地攀在男人的胸膛上，雙瞳剪水，盈盈的水光瀲灩。
“老婆，我很開心。”薑淮言指腹緩緩摩挲她緋色的臉頰，嗓音溫柔中含著淡淡啞意，“你和小石榴都很好，我覺得這樣很幸福。”
妻女在旁，人生圓滿。
理理的心像泡在舒適的溫水裏，軟軟地依靠著他，“我也覺得這樣很幸福呀。”
……
小石榴在爸爸媽媽的愛意中慢慢長大，從搖籃裏咿咿呀呀學說話的粉粉糯糯的寶貝團子，長成蹣跚學步軟萌討喜的可愛團團。
唯一不變的是她永遠是理理的心肝。
當小石榴三歲的時候，太奶奶壽終正寢，不出半年，太爺爺也含笑辭世。
薑家幾乎連辦兩場喪事，送走慈眉善目的老人，薑淮言跟理理的情緒難免低落。
小石榴現下不懂什麽叫天人永隔，隻知道好久沒見到寵愛她的太奶奶，太爺爺又變成了黑白照片。
她也難受，經常盛著笑容的大眼睛濕漉漉的，靠在媽媽肩上還拍拍媽媽的背奶聲奶氣地哄：“麻麻你別哭，你哭小石榴也想哭……”
理理貼貼女兒軟乎乎的小臉，“乖，媽媽不哭了，小石榴別傷心。”
“那，太爺爺，小石榴以後見不到了嘛？”寶寶委屈地癟起了嘴巴。
“太爺爺去陪太奶奶了，太爺爺太奶奶會一直在一起，在小石榴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保護小石榴。雖然我們看不到，但他們依舊愛小石榴的，好嗎？”
小石榴兩眼淚汪汪，難過地鼓起臉頰，看了看照片裏的太爺爺，小臉埋進媽媽胸口，又說：“麻麻不哭哦。”
理理心酸又欣慰。
薑淮言等妻子抱了會女兒，再將女兒抱過去，哄她睡下。
夫妻倆去散步透透氣，理理聲音低啞地道：“奶奶走後沒幾天爺爺就臥床不起了，他閉上眼睛前，還笑著說能去見奶奶了。”
“他們互相扶持著過了一輩子，如今也算換一種方式團圓。”薑淮言牽著妻子的手，“將來如果我們……”
麵臨這樣的情況，她先離開，他同樣會緊跟在後麵。
話沒說完，理理直跺腳，“呸呸呸，不許你說那些話，那一天還早著呢，好好過我們現在的生活！”
“好。”薑淮言微涼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臉，“我說錯話了，別介意，原諒老公可不可以？”
“我又沒怪你……”理理拿下他的手塞進他大衣的口袋，自己的手跟著伸進去，十指緊扣，“我們至少有幾十年呢，要珍惜啊。”
幾十年的時間算不上長，因此他們更應該珍惜享受這般的時光。
“老婆說得很對，老公記下了。”
天色暗下來，路燈接連亮起，光下映著兩道黏黏糊糊的影子，密不可分。
……
進了幼兒園的小石榴發掘出自己的很多喜好和才能。
她動手能力強，愛搗騰，上手工課她是最快用簡單的東西製作出精美小玩意的人。
這讓她在小朋友們中間成為最受崇拜的小孩。
小石榴還活潑好動，坐不住，知道媽媽雖然在家，卻是在書房忙工作，所以她不吵不鬧，自己跟自己玩。
爸爸沒下班，玩具玩膩了，她將目光投向家裏的其他物品。
很快，小石榴發現幾支裝在漂亮花瓶中，跟真花差不多的假花。
她沒有做過花，對此感到很好奇，就搬來一張小板凳，去夠放在桌子最裏麵的花瓶。
阿姨在廚房忙晚飯，理理下樓倒水，走到中途忽然聽見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響。
小石榴抱著花瓶，本想拿出一支花仔細研究，卻由於花瓶比她預想的重，她手沒拿穩，漂亮花瓶摔在凳子邊變成了碎片。
這是媽媽非常喜歡的花瓶！小石榴懵了。
理理衝下樓梯，三兩步跑到女兒身邊，“寶寶有沒有哪裏被傷到？”
“沒有……”小石榴呆呆地回答。
見女兒身上沒被劃傷，理理心下鬆了口氣，把女兒抱開，對跟著趕來的阿姨點了點頭，“麻煩給這裏打掃一下。”
她將小石榴抱到客廳沙發上，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小石榴，爸爸媽媽是不是告訴過你，哪些東西你暫時不能碰，很危險，會傷到你？”
“嗯……”小石榴愧疚地埋著腦袋，“說過的，花瓶放在貼牆的地方就是怕它們掉下來砸傷我……對不起，媽媽。”
“不是對不起的事，是你剛剛差一點就被劃傷了，明白嗎？要是你的小手或小腳被碎片劃到，會出血，會痛，可能會影響你做其他事，媽媽也會心疼。最關鍵的是疼在你身上，別人無法代替。”
頓了頓，理理聲音放柔，“現在可以告訴媽媽為什麽去碰花瓶了嘛？”
小石榴回頭看了眼失去花瓶平躺在桌麵上的幾支花，“我喜歡那個花，想看看它是用什麽做的……”
理理也看向花，臉上的擔憂轉為淺笑，“那是爸爸做的，等爸爸回家媽媽跟他講，他來教你好不好？”
“爸爸做的？”小石榴眼前一亮，“好！”
薑淮言下班回到家，得知前因後果。
吃完飯，趁著理理檢查稿子，他將女兒單獨帶到邊上，進行父女之間正式鄭重的談話。
“花是我做來送給媽媽的禮物，你如果想學，爸爸可以教你，但在那之前，你得回答爸爸一個問題。”
小石榴嚴肅地抬頭挺胸，“爸爸問吧。”
“你為弄壞媽媽喜歡的花瓶向媽媽道歉了沒有？”
“沒……”小石榴愧疚地小聲說。
“爸爸跟你有過約定，哪些東西危險你目前不能碰，你破壞了約定。媽媽愛你，心疼你，首先關心的是你有沒有受傷。
“她不忍責怪你，可是爸爸也愛媽媽，爸爸知道那是媽媽最愛的花瓶，她在意你，你也應該為弄壞媽媽喜愛的東西道歉，對不對？”
“對的，我忘記了……”小石榴越發羞愧。
薑淮言有條不紊地道：“很多時候口頭道歉也不管用，得拿出實際行動。”
小石榴記得這是爸爸說過的話，“我去買個一模一樣的花瓶賠媽媽！”
“反應很快。”薑淮言笑臉溫和，“因為你還小，不能獨自出門，爸爸陪你去趟商場，買了花瓶好好跟媽媽道個歉，明天爸爸再教你做那個花，你覺得怎麽樣？”
“好！”小石榴興衝衝地滑下沙發，牽起爸爸的手，“爸爸我們快出發呀！”
理理以為父女倆在有愛的父女互動過程中，結果忙完出來，到處沒看到他們。
她茫然地站在客廳，心想自家老公是帶孩子買製作材料去啦？
聽見開門聲，理理向前走了幾步。
“媽媽！”小石榴聲音清脆，手裏拎著包裝盒。
這次她非常仔細，一手拎一手托住盒底，步伐穩穩當當地將花瓶交給媽媽，“對不起，之前我讓媽媽擔心了，還弄壞媽媽喜歡的花瓶，我下次不會啦。”
理理驚訝地雙手接過，看了眼後麵淺淺笑著的薑淮言，了然地勾起唇，俯身在女兒小臉上親了一記，“謝謝寶貝，寶貝真棒。”
薑淮言轉身去廚房，給妻女熱牛奶。
他沒想到自己這一遭的結局是，妻子提出今晚陪女兒睡，薑醫生不禁有點呆。
“哎呀，我都好久沒有陪小石榴睡覺啦。”理理抱住他的胳膊晃晃，“你不會不願意的哦？”
“當然不會。”薑淮言哭笑不得，捏捏她溫軟的腮幫，“去吧，講故事別講到太晚。”
“嗯！”
薑淮言單獨睡遲遲沒睡著，躡手躡腳地去女兒臥室，看到他的妻子側躺著，與女兒麵對麵。
他眼裏流露出喜愛，俯身貼了貼理理的臉。
小石榴也醒著，這時睜開眼，和爸爸大眼瞪小眼半分鍾，親媽媽一下。
然後薑淮言又親了一記。
有樣學樣的小石榴也親媽媽一下。
不知道怎麽回事，局麵發展成了比賽，父女倆你一口我一口……
理理被親醒了，翻個身懵逼地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
小石榴心虛地縮起脖子，她能裝睡，爸爸可就沒處躲啦哈哈哈。
“老公？”理理隱隱約約感覺到是薑淮言，轉頭看他，音量小小的怕吵醒女兒，“你為什麽不在睡覺啊？”
“我想你，也渴了，下樓倒水順便來看看你。”男人坦誠道。
理理臉頰熱了熱，坐起身抱住他的腰，“就一晚上而已呀……”
薑淮言摸摸妻子的腦袋，眼底愛意濃稠，“抱歉，不該鬧得你睡不好覺。”
小石榴：“！！！”
爸爸還是爸爸。牛啊。
理理拉過他的手親了一記，“好啦，回去要睡覺哦，晚安。”
薑淮言掃了眼裝睡技術不過關的女兒，笑得十分明顯，“大家都晚安。”
他離開臥室，理理躺下，小石榴湊近她，“媽媽……”
“嗯。”理理笑著摟住女兒，“媽媽知道了，爸爸說晚安呢，睡吧。”
“好哦。”
小石榴軟糯地應聲，閉上眼睛後嘴角的弧度久久不散。
她真的好愛她的爸爸媽媽。
……
小劇場:
後來小石榴被人追求時說:“首先，我是個媽寶女……”
於是未來女婿就去討好丈母娘。
薑醫生:“接近我老婆？居心叵測，叉出去！”
未來女婿:……我太難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