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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朕給你上藥。

  第57章 朕給你上藥。


    “那怎麽辦,,我現在去還來得及嗎?太後娘娘會不會生我的氣?”


    聞言,玉照頗有些惴惴不安。


    趙玄安慰她道:“不會,她最是和藹不過,朕差人往太後宮裏說了,明日朕再帶你過去。”


    玉照這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裏。


    這一放鬆下來便感覺渾身都不得勁兒,小腹腰肢,腿,胸口、甚至連脖子都跟被研磨碎了加了酸醋辣油一般。


    她動了動腿,卻發現腿不受自己使喚,完全抬不起來。


    趙玄見她才說的好好的,忽然就一副要哭的模樣,手足無措起來。


    “怎麽?還疼著呢?”


    疼啊,怎麽能不疼?

    難不成道長以為疼一晚就不疼了嗎?


    玉照用雙手艱難的抬起自己的一條腿來,一放手腿又無力的掉了下去,這回她真的被嚇到了:“我的腿好像壞掉了,,”


    趙玄一聽也被嚇到,當即要召太醫過來給她瞧瞧,玉照倒是罕見的發了脾氣,嗚嗚哭了出來:“,,我這幅樣子被人看見了,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趙玄見她中氣十足的模樣,恐怕隻是昨夜累著了,伸手過去給她揉弄了半天,玉照的腿才勉強能動彈。


    坤寧宮外,侍女們端著鎏金銅盆魚貫而入,雪柳雪雁墜兒這三人昨日一塊兒入的宮,這段時日受了諸多嚴苛教導,宮規更是一字不差的倒背如流,如今倒是有了幾分宮中女使的樣子。


    沉靜、內斂、能察言觀色。


    雪雁擰了帕子低頭上前給玉照擦臉,伺候她穿戴,玉照渾身倒是幹淨清爽的,想必是清洗過的,她如今已經不想回憶昨夜了。


    趙玄見狀也不便待在內殿,負手去了外殿,李近麟一瞧見他出來,立刻吩咐下去傳膳。


    玉照艱難的下床,雙腿還是有些不聽使喚,若非幾人攙扶著,她險些就要跪坐到了地上。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她本該整理好儀容侍君才是,隻是今日不同往日,陛下都在她床前坐了半日,如今又等在前殿等她去用膳。


    她再是儀容不整的樣子,陛下都見過。


    這群宮女自然是快速給她整理幹淨麵容,挽了個簡單的發髻便帶玉照往前殿去用膳。


    說起來昨日大婚,玉照一門心思緊繃,後來又是被直接請到了坤寧宮殿內,她甚至沒有時間四處觀覽一遍這座日後獨屬於她的宮殿。


    坤寧宮與皇帝平日休息,中朝之所紫宸殿隻隔了一個交泰殿,處於中軸線正中,後廷第一座的位置。


    是當之無愧的中宮,也是每任皇後的寢宮。


    坤寧宮正殿四麵出廊,金磚鋪地,麵闊連廊九間,進深三間,黃琉璃瓦重簷廡殿頂。


    主殿三間,東次間開門,槅扇門。


    東次間入內兩間便是她日後居住的寢宮,日常活動梳妝的宮室,玉照這會兒便是在東次間暖閣之內。


    另有兩件配殿,九間偏殿供坤寧宮宮娥內侍三百餘人居住。


    左右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參觀這處宮殿,玉照穿戴完畢後便邁出了內殿,往前殿去用膳。


    她一日都沒吃東西,腹中早就饑餓難耐。


    次間前殿高大威嚴,富麗華貴,一應陳設都是宮殿慣用陳設。


    北麵明窗下擺放著一張酸枝木雕花展腿方桌,兩邊各配紫檀嵌琺琅雲龍紋寶座。東西各有紅漆螺鈿多寶閣。


    趙玄便坐在座上正招了太醫問話,問的正是昨夜的事,玉照去時,兩人談話已到尾聲,趙玄招手叫她過臨宮窗軟榻處坐下。


    手邊幾上放著一脈枕,玉照便知這是叫人給自己把脈的來的,她十分聽話的伸出手來。


    趙玄見她這般聽話不禁笑了,不顧眾人在場,伸手過去摸了摸玉照的頭:“今日怎麽這般聽話?”


    玉照窘迫極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很快落了回去,她總不能說是自己餓了,早點瞧完早點吃飯吧。


    做了皇後,便不能跟以往一般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時時刻刻都要顧忌著顏麵,有些話可以私底下跟郎君說,卻不能對婢女說。


    她隻能說:“勞煩太醫了。”


    玉照宮裏的侍女女官除了她從宮外帶進來的幾個丫鬟嬤嬤外,其餘人自然都是宮裏千挑萬選出來的。坤寧宮當差的三百餘宮娥,皆知日後榮辱都係於皇後一人身上,見皇後如此得陛下寵愛,各個心裏都升起了喜意。


    這位娘娘福氣確實好,宮中隻娘娘一人,可她們這群在宮中待久了的都知道,往往開頭好的,可不一定日後都能一直好下去。


    不過今日眾人見陛下如此愛重皇後,那顆原本還有些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玉照不記得老太醫,老太醫卻是認識玉照的,心裏奇怪稀罕著,更有種機密大事隻有他一人知道的心思,老頭臉都帶上了點兒紅,給玉照細細診脈過後,又問她昨日吃了什麽,癸水是每月幾時。


    這事兒原先是玉照丫鬟雪柳負責記著的,自從清寧接手之後都交給了清寧,清寧見狀立刻從袖口裏拿出文版,目光平澈,似乎這並非什麽羞於啟齒的事:“娘娘癸水日子似乎不準,六月十九至六月二十二,七月二十五至八月初一,九月未至,十一月初一至十一月初六。”


    玉照癸水不準,自初次來時便是不準的,什麽名貴藥方子都吃過,也不見得好。


    不過往日眾人都不操心她這個,畢竟能保住命健康長大已經不錯了。


    癸水這事兒懂醫的都知,並非是不準便不能有孕。相反有疾,體虛、體陽、年幼的人都容易如此,更有人生來體質便是如此,也算不得什麽。


    玉照卻有些緊張起來,她雖然稀裏糊塗,卻也明白,癸水沒有規律,可大可小,放在宮裏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又聽說先帝的第一任皇後,沒有生養子嗣,便是因為這上麵不太準,,

    還沒入宮時,太醫就已經給她仔細調養了,她也聽話的做了,可如今還是不準,這能叫她怎麽辦?

    玉照心裏正在難受呢,倒是那老太醫沒再過問什麽,聽了清寧的話,往自己帶來的文冊上洋洋灑灑記了許多,才朝玉照道:“皇後娘娘脈象平穩,並無大礙。”


    趙玄聽完便擺擺手,讓他退下。


    他下榻牽著玉照往右間圓桌上落座吃飯。


    膳食倒是不算隆重,比起動輒數百道菜肴,如今非早非晚,禦膳房也沒大肆開灶,他二人用膳的也非主殿,次殿也隻是一張圓桌,上邊擺滿了大大小小二十八道菜。


    葷素均勻,還有糕點和湯水,碟子都不大,小巧精致,色澤誘人,到叫人看起來頗有食欲。


    繁多卻不豪奢,這般便是天家夫妻日後兩人間的相處模式,倒是叫玉照歡喜起來。


    原來道長說的沒錯,他們就宛如尋常夫妻一般,住的房子比旁人家的高大上一些,伺候的人比尋常人家多一些罷了。


    趙玄方才見她走路姿勢僵硬,人前怕這姑娘窘迫也不敢問,到底是心疼。


    這會兒屏退了左右兩人如同一對尋常人家夫妻一般,趙玄將她抱到腿上,問她:“餓了?”


    玉照心情低落,她摟著趙玄的脖子,難受道:“有一點餓了,隻是為什麽你不疼呢,,”


    趙玄一聽,若是可以,他自然願意疼在自個兒身上,可天不遂人願。


    他揉了揉玉照的腰,含糊道:“朕找太醫拿了藥,晚上給你塗。”


    玉照扭捏的在他懷裏靠了靠,隻她知道自己擔憂的不是這個。


    她情緒低落,趙玄並非沒有察覺,隻摩挲起她纖細的脖頸,眉眼間神色莫辯,卻是承諾起來:“今夜叫你好好休息,可好?”


    玉照“嗯”了聲,而後又覺得不太對勁,什麽叫今夜叫你好好休息?難不成原本打算不是這般的嗎?她都疼成這樣了,道長還有那心思嗎?


    玉照苦著臉,心裏有些後悔,又有些為了日後害怕起來,說什麽第一次後便不疼的,她昨晚就是這般被騙了,,


    趙玄失笑道:“又再胡思亂想什麽,菜都不吃了?”


    玉照從他懷裏退出來,鄭重其事:“我要跟你說個非常嚴肅的事兒,,”


    “嗯,你說。”


    趙玄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隻是眼底卻含著笑意,似乎是在看一隻小貓兒給自己講課。


    “我們以後可不可以少點做那事兒?”


    她真的好難受,一點都不舒服,被這麽一疼,她連孩子都沒那麽想要了。


    側邊一排三交六椀菱花窗透著日光,小姑娘又是這麽一副嬌豔欲滴,攝人心魂的模樣,昨夜折騰了一宿,今日卻嬌豔的不可方物。


    他卻不想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玉照摟著他的脖子,繼續哼哼道:“你不喜歡我了嗎?”


    趙玄實在是哭笑不得,將狗皮膏藥一般的她從身上取下來,將碗碟推倒她麵前,勒令她吃飯。


    玉照虛捧著碗,嘴裏沒滋沒味的吃著一塊趙玄喂給她的菜,開始控訴起他來,“道長你竟然騙了我,你昨晚騙了我,我以後都不會再信你了,,”


    趙玄耳尖微微泛紅,昨晚沒伺候好這位,原以為她轉頭就忘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


    可能怎麽辦呢,他隻好妥協:“這兩天叫你好好休息,那事日後再說,好不好?”


    冬日的太陽,落的總比往日早些。


    二人用膳時窗外還是一片刺眼的日光,他們也不叫人來侍奉用膳,如同尋常夫妻,你喂給我吃,我喂給你吃,磨磨蹭蹭吃了足足一個時辰。


    好在暖閣裏四處通炕,更留置炭火在角落裏,也不叫菜肴冷了。


    若非怕幹燥,暖閣非得暖和的如夏日一般。


    等兩人吃完,天都暗了半邊,朔風一陣陣吹來,帶來了絲絲寒意。


    玉照身子薄,昨夜更是損了身子,有說女子初經人事,如同做小月子一般,骨頭縫是開的,萬萬不能見風,不然日後會落下病根子的。


    趙玄聽了這麽個說法,自然是寧可信其有。


    便也不準她出去逛,吃完了兩人往羅漢床上依靠著說了會兒話,又去沐浴。


    等沐浴出來,天幕都黑完了,一日隻剩個了尾巴。


    日頭過的太順,玉照平白生出了幾絲不安來,自己入宮的第一天,隻睡醒了又吃了個飯,就沒了。


    兩人早早的在宮人伺候下去上床並排躺著,床上新換了被褥帳幔,仍是一片喜紅,卻是幹淨清爽的,不似昨日皺巴成什麽一般。


    等宮人們放下帳幔,輕手輕腳地撤了下去,玉照察覺到身側人動了動,男人氣息湊近,不緊不慢道:“朕給你上藥。”


    玉照緊張的動了動,趙玄的手卻是掀開了紅被,一點點褪去她的衣裳。


    玉照肌膚盈盈暗中泛著一層珠玉光澤,她咬著貝齒,眼中水光瀲灩,感覺非常的微妙。


    覺得害羞,縱使羅帳內光線昏暗,玉照也不願意被人看到。


    可是那藥膏涼颼颼的,不一會兒甚至還透出些暖意來,片刻功夫疼痛全被消融了個幹淨。


    她索性將頭埋起來不說話,也不敢睜眼。


    趙玄氣息微重,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躺回了床上,兩人貼的極近,他忽的伸出手臂環過玉照。


    玉照總是缺乏安全感的,她小時候睡覺時,是有貼身丫鬟陪床的,後來大了外祖母覺得這般不成體統,便叫丫鬟去側邊安了張床,好方便她晚間起夜有人照料。


    可這般她總是睡得不熟,覺得身側空蕩蕩的叫她害怕,總要圍著許多枕頭在自己身側,如此裹著被子才能睡得著,哪怕夏日裏生出一身的汗,她也要蓋著被子。


    如今她不一樣了,冬日裏,屋外邊料峭寒意,身旁的郎君胸膛溫熱,滾燙的手掌貼在她肚子上,比她那些枕頭更能伴她入睡。


    玉照本以為今天睡了那麽長的時間,晚上定然是難以睡著的,可不想靠在趙玄懷裏,床頭兩側喜慶的嵌玉花鳥宮燈還沒來得及撤下去,她又打起了瞌睡。


    她帶著困意,語氣軟糯纏綿,還不忘提醒他正事兒:“明日一定要記得喚醒我,去給太後娘娘請安,,”


    趙玄伸手捏了捏她粉紅的耳垂,再是堅硬的心遇到她都軟作了一團,一團天上飄蕩,卻又有歸處的雲。


    他在她光潔的前額上落下一吻:“安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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