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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危機感

  第六十五章 、危機感

    “大哥, 你剛剛跟他說什麽呢?”秦平走在哥哥身旁,小聲地擰眉問道。


    秦越的小動作,別人或許注意不到, 但是一直關注著他的秦平和秦安卻是看在眼裏。


    秦越微微彎唇:“隻是告訴他,他高興的日子,沒有多久了。”


    秦平頓時想起哥哥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現在, 哥哥已經是案首了, 與那秦放之子同樣都是秀才了!


    一想到這, 秦平頓時熱血沸騰,可是看著哥哥平靜的側顏,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他要跟哥哥一樣, 耐得住性子才是。


    哪怕再多的吹捧, 也決不能亂了自己的心。


    看著弟弟逐漸平靜下去的臉,秦越微微彎唇,弟妹如今也越發懂事了。


    秦越兄妹三人回到家裏, 秦安便將整理過的拜帖拿了過來。


    自從秦越中了案首之後,家裏就突然多了一堆拜帖和賀貼, 有許多名字,甚至以前連聽都沒聽過。


    果然,趨利避害, 人之天性。


    “辛苦你了。”秦越接過拜帖, 揉了揉妹妹的腦袋。


    秦安抿唇一笑, 又道:“我讓小哥給二哥寫了信, 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了。”


    安林路去年來信的時候告訴他們, 他和梁大穀要去參軍了, 日後給他寫信, 就得寄往北疆了。


    秦越得知此事,收拾了一堆自製的傷藥,連同信件一同給安林路寄了過去,還在信中再三叮囑,一切行動聽指揮,絕不可以冒然行動。


    提及安林路,秦越忍不住想起另一個也曾在他家長住過的人——趙恩禾。


    趙恩禾離開過,秦越便將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了雙胞胎。得知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小夥伴,竟然是那樣尊貴的身份,秦平一時有些茫然,倒是秦安卻是該幹嘛就幹嘛,隻是後來也再也沒提過要給石頭寫信的事。


    秦越也沒有勉強。青梅竹馬的情誼,留在記憶中即可,別的,勿要強求。


    秦越翻看了手中的帖子,周將軍、劉大人、老族長、周掌櫃等人都命人送來了賀禮,秦安已經著人回了禮,剩下的,秦越直接以專心備考為由,全都拒絕了。


    接下去的日子,秦越繼續閉門謝客。眾人知道他要安心準備秋闈,也無人敢在這時候上門打擾。兄妹三人繼續過起了平靜的生活。


    *

    蘇城的六月,驕陽似火。


    收到父親來信的那日,秦軒剛從夫子那裏回來,在太陽底下走了一段路,薄汗盈頰,可心裏卻是涼透了。


    又是一年秋闈將至,白鷺書院又有一批考生即將踏上征途,可夫子卻偏偏隻將他叫了過去,耐心叮囑,好言寬慰,要他莫要因為上一次的失敗而有所顧慮。


    秦軒表麵上謙遜應答,實則心中卻是羞惱不已。他知道,他是白鷺書院百餘年來唯一一個秋闈落榜生,是白鷺書院的恥辱。哪怕所有人都在安慰他,說上一次秋闈失利,是他運氣不好,而非實力不濟。


    可秦軒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剛來白鷺書院,他隻能算是中下水平,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名落孫山。加上上一次的敗北,他更是一日不敢鬆懈。


    這三年,他幾乎將所有能用的時間都用上,為的便是在這一次秋闈中斬獲一個好成績。


    秦軒原以為,自己如此努力,老天定不會辜負有心人。可當他看到父親的來信時,這三年好不容易積攢的信心,在這一刻,化作了荒誕的無力感。


    秦越竟然考中案首!


    他的天資,遠勝自己。


    這一點,秦軒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同樣的課文,他需回家誦讀數遍,而秦越隻要看一眼,便可記個大概。


    人人都說秦氏雙秀不相上下,可隻有秦軒自己知道,為了維持與秦越相當的水準,他暗中付出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努力與汗水。


    好不容易,他進了白鷺書院,成為了昔日同窗們口中高不可攀的存在。原以為他就此可以將秦越遠遠地甩在身後,卻沒想到,一次縣試,秦越就將自己這三年的努力變成了笑話,將他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


    秦軒眼前一陣晃悠,不知道是因為炎熱的夏日暑氣,還是因為秦越高中案首的現實。


    父親在信中寫到的那一句話,像是針一樣紮進秦越的眼睛裏:前車之鑒,不可再犯。


    這一次秋闈,他不能再輸了。他若是再失敗,秦越便會踩在他的頭上。一步輸,步步輸。再想追上去,難如登天。


    等秦軒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手中的信紙已經被他捏作一團。秦軒木著臉,打開了桌上的書籍。可不知為何,那些字仿佛飄在空中一般,竟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這天晚上,秦軒又一次失眠了。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失眠了。這三年裏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整覺,可往日睡不著的時候,他想的往往是跟秋闈有關的一切,今夜他腦海中想的卻全部都是秦越。


    案首,他怎麽會是案首呢?

    在秦越失去記憶前,他已經荒廢了兩年多的時間,幾乎沒有去過學堂,每日流連賭坊,後來他家中又接連發生那麽大的變故。


    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他不可能安下心來好好讀書。哪怕知道這三年守孝時間,秦越定然在用功讀書,可是以秦軒對他的了解,以秦越的天賦,沒有名師指點,他或許能夠勉強考中秀才,距離案首卻差之遠矣。


    這一切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秦軒心中滿是不解。


    可如今說什麽都已經晚了。他能夠做的,便是好好準備接下來的秋闈。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院試與府試結束後,便是三年一度的鄉試了。


    此時的桃溪鎮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熱烈地恭祝著新鮮出爐的秀才們。


    老族長府上,傳來一聲嚎啕大哭。


    “我的天爺哎!”秦榕坐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無所顧忌地痛哭流涕,卻沒有一個人去阻止。


    秦薦廉站在一旁,看著兒子鼻涕眼淚一大把,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出聲嗬斥他沒規矩。


    實在是不忍心啊。


    雖說這兒子平時總是樂嗬嗬的,好似心寬體胖,可秦薦廉知道,他兒子心裏也有記掛——他考了一輩子都沒考上秀才,這是他一生都過不去的坎。


    如今,兒子秦敏終於考上秀才,彌補了他一生的遺憾,他可不就高興瘋了?

    “爹,敏兒考上了!敏兒考上秀才了!”秦榕好似此時才發現站在一旁的秦薦廉,如幼年之時那樣抱著父親的大腿,埋頭大哭。


    “爹,敏兒考上了!真的考上了!我向列祖列宗許下的誓言,真的靈驗了!”


    秦薦廉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腦袋,如同哄孩子似的安撫道:“是,你兒子,現在是秀才了。”


    秦榕涕泗橫流地抬起頭,再次許願:“列祖列宗在上,隻要能讓我兒考上舉人,我甘願……”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秦敏的怒聲一喝:“爹!你又在胡說什麽!”


    秦敏製止了他用壽數許願的話。


    秦敏走了進來,他雖考上秀才,可臉上卻沒有一絲喜色。這一次童生試,他是勉勉強強擠上去的,放眼全縣也算是倒數了,接下去的秋闈,高手如雲,除非老天爺瞎了,否則,他就是去做炮灰的。


    “祖父,您也不管管他。”秦敏別扭地走到秦榕身邊,嫌棄地將他扶了起來,一邊皺著眉向秦薦廉抱怨。


    秦薦廉嗬嗬一笑:“你爹他是高興的。”


    秦敏卻高興不起來:“那也不能亂發誓!再說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秀才而已。”


    有什麽好高興的。


    秦榕卻連忙反駁:“考秀才可不容易!你爹考了一輩子,也沒考上啊!”


    好在,他現在是秀才他爹了!哈哈哈!


    秦榕哭夠了,這會兒臉上是怎麽也止不住笑容,那胖嘟嘟的臉,就跟個彌勒佛似的散發著喜氣。


    秦敏看著他,又是厭煩,又……有幾分感動。算了,今天勉強算個好日子,就不反駁他了。


    “祖父,有個事我想與您商量一下。”秦敏小聲跟秦薦廉說起了自己的打算,這次秋闈,他雖明知自己勝算不大,但是還是想去試一試,就當是提前適應一下考場了。


    去蘇城參加秋闈,吃穿用度樣樣都是花銷,尋常人家考一次秋闈,有些還得典當房屋地產。秦敏明知此去是白費功夫,自然得跟家裏商量了再做決定。


    聽了孫子的打算後,秦薦廉點頭表示讚許:“你想的很對,咱家也不盼著你這次必有所斬獲,隻是去蘇城看一看,瞧一瞧,認識些學子,也是好的。”


    至於孫子的備考花銷,他是早就備下的。


    聽到秦薦廉讚同,秦敏高興不已:“多謝祖父!”


    “不過,你從未出過遠門,此去蘇城,不如跟越兒同行吧,也好有個照應。”秦薦廉又道。


    這下,秦敏卻笑不出來了。


    “啊……要跟他一起去啊……”秦敏不太樂意。


    可不樂意也不行,他祖父和他爹這回又站到了統一戰線,反正就一個意思:秦敏要麽就跟秦越一塊去蘇城,要麽就好好在家待著,安心準備下一次秋闈。


    秦敏隻能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


    出發去蘇城之前,縣令劉璋劉大人發來請帖,邀請本次新晉的秀才們前去府衙一敘。


    這是曆來的規矩,本地的父母官一來是要為學子們送上祝福,二來也算讓秀才們彼此認個臉熟,說不定之後就可能成為同僚呢。


    秦越這個案首,自然就是本次宴會的矚目焦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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