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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新學生

  第五十八章 、新學生

    第二日一早, 勇毅侯為了見趙恩禾,也不知是從哪裏弄來的常服,一副富貴老太爺的打扮, 隻是那非同尋常的精氣神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


    “石頭,該吃藥了。”秦越先如往常一樣給趙恩禾喂了藥,這才提及有人要見他的事,“有一位老先生想見你。”


    趙恩禾微微皺起眉頭:“是誰?”


    秦越歎了口氣,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 先解釋了一番勇毅侯與他的親戚關係。


    “這位老先生, 是你父親姑祖母的相公,論輩分,你該喚他一聲姑□□父的。”


    這複雜的親戚關係, 一時讓趙恩禾有些理不太清, 他自懂事以來,便與母親相依為命,除此之外, 別無親眷,對於這繞了幾道彎的什麽姑□□父, 更是聞所未聞。


    隻是,趙恩禾雖一時弄不明白這姑□□父是什麽,卻聽明白了兩個字。


    父親。


    這位什麽勞什子的姑□□父, 是他父親那邊的親戚。


    在趙恩禾的世界裏, 從未有過父親的存在, 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 他也曾天真無知地問過母親, 為何別人家都有爹爹, 唯獨他沒有呢?


    可是他一問, 母親便忍不住落淚。


    為了不讓母親難過,他隻好將關於父親的一切疑問,都藏在了心裏。


    再長大一些,他便忍不住開始設想自己的父親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又為何拋下他與母親呢?難道是因為母親燒壞的麵孔嗎?

    如果是這樣,他就不喜歡父親了,因為他見不得任何欺負母親的人。


    又或者……


    趙恩禾也曾想過,或許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了吧,所以母親才會一提到父親就忍不住落淚。


    總之,這種種關於父親的猜想,都深埋於趙恩禾的心中,未曾與任何一個人說過。


    他以為,母親過世之後,在這世間就隻剩下自己孤苦無依的一個人,卻沒想到,在今日竟聽到了關於父親的消息。


    “我父親的……姑祖父?”趙恩禾隔了許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雖然他還沒弄清楚這人與自己的關係,可隻要一想到他是父親的親人,冰涼透徹的心便仿佛恢複了一絲暖意。


    “他在哪?他又是如何得知我在這裏的?”趙恩禾有太多問題,他甚至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秦越連忙將他扶住,小心翼翼地讓他靠在床頭。


    “這些問題,待你見了他之後,親自問他吧。”說著,秦越起身走到門口,將早已等候著的勇毅侯請了進來。


    “你們慢聊,我去給石頭煎藥。”秦越找了個借口,將空間留給老少二人。


    勇毅侯與趙恩禾聊了大約半個時辰,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隻是從那天以後,趙恩禾的狀態明顯改善,就好似一叢枯萎的野草,又再次煥發了生機。


    這自然是好事。


    畢竟積極向上的心情,對於傷勢的恢複,也有益處。


    勇毅侯以姑□□父的身份,也住了下來。


    秦越隻能將自己的主臥讓給了他,自己去了安林路的房間擠一擠。


    至於梁大穀,早就已經搬到了前院,與輪守的侍衛們住到一塊。


    安榮昌來過之後,守備營的軍士就回去了,可安榮昌安排的侍衛也不算少,如今勇毅侯又來了,秦越總有一種他家裏已經快塞不下的錯覺。


    人越來越多,這二進的宅子,已經不太夠住了。


    尤其是秦越和安林路住一間房間,一兩日還行,時間一長,秦越飽受安林路的呼嚕折磨,夜夜難安,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剛想著要換個宅子,劉璋就給他送來了意外之喜。


    賀氏那日回去之後,果真將當初低價收來的秦越家產業都交了回去,其中便包括秦越家原本那處在東街的祖宅。


    那宅子,便是放眼桃溪鎮,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宅子了。沒想到也被秦康收到了手裏。


    若是沒有出這事,再過十年二十年的,秦康便可找個由頭搬進祖宅,自此登堂入室,揚眉吐氣。


    可惜,命運弄人。


    劉璋收到秦越家這些祖業後,當即就派人送了過來,正好解了秦越的燃眉之急。


    趙恩禾的傷勢也恢複了不少,下床走幾步已經不是問題,秦越與勇毅侯商量後,便定了搬家的日子。


    正好,勇毅侯與安榮昌帶來的侍衛,都能以家仆與守衛的名義一塊搬進去,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遮遮掩掩。


    有勇毅侯在,搬家的事,壓根不需要秦越操心。


    回到祖宅,最開心的人莫過於秦平和秦安。


    他們與秦越不同,他們是在這裏出生、這裏長大的,對這裏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好了,開心過了,該去做功課了。”秦越摸了摸弟妹的腦袋,笑著潑了一盆冷水。


    秦平和秦安卻不覺掃興,齊齊“嗯”了一聲,便乖巧地去了書房。


    “聽林路說,你每日都有教導他們學業?”勇毅侯不知何時出現在秦越身後。


    秦越驚訝地回頭,不得不在心裏感慨,這位老人家年歲雖高,可功夫卻依舊遠超一般人。


    “回侯爺的話,我們兄妹三人,身上有孝,每日居家,除了讀書,也沒別的事可以做了。何況,少年人,最該珍惜如今的時光。”


    “可林路與那個姓梁的小子,你也一並教了。”勇毅侯挑眉道。


    “他們當初在我這裏養傷,若是不讓他們讀書,便每日吵鬧,鬧得平兒安兒也靜不下心,實在無奈,隻好將他們一並趕去書房。”秦越微微歎了口氣,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林路願意聽你的,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勇毅侯似乎對安林路很熟悉,說起來的時候,語氣也十分親近,看來,他與安榮昌,也遠不隻是上下級那麽簡單的關係。


    “他雖性子驕傲,卻也不是什麽不講理的人,隻要跟他講道理,他自然是會聽的。”


    勇毅侯輕嗤了一聲,顯然對秦越這冠冕堂皇的話很不以為然。


    “既然如此,你應當也不介意,再多一個學生吧。”勇毅侯說了這半天,終於說到了自己的目的。


    秦越一驚,隨即便明白過來,他是想讓趙恩禾也跟平兒他們一塊來上課。


    這倒是讓秦越有點為難了。


    畢竟趙恩禾的身份不一般,據他所知,皇子的老師,都是千挑萬選的,若是日後皇子榮登大寶,那些老師,可都是要被尊稱為帝師的。


    “是你說的,在你這裏,他便隻是石頭。”勇毅侯用秦越的話,堵了他一個啞口無言。


    “既然侯爺發話,那我遵命便是。”秦越隻能答應。


    勇毅侯微微一笑,還不忘叮囑:“記住,他是石頭,隻是石頭而已。”


    這意思,就是要他不要特殊照顧了。


    秦越應了一聲是。


    回去後,秦越便先和秦平秦安說了這事。


    回了祖宅之後,雙胞胎臉上的笑容便多了許多,尤其是秦安,因家中沒有女性長輩,她便毛遂自薦管起了家。


    秦越一向是鼓勵女孩自強自立的,這麽好的曆練機會,自然也不會反對。


    “那我明日就讓人為他準備一些筆墨紙硯。”秦安如今已經很有小女主人的架勢,皺著眉頭仔細思索著,“對了,我得趕緊吩咐下去,讓人給他準備幾身素服……”


    秦安與趙恩禾隻在搬家那日見了一回,但是也知道這小哥哥新近沒了母親,心中不免有幾分同病相憐之情。


    “到底還是你細心。”秦越忍不住誇讚妹妹。


    趙恩禾養傷這段時間,為了方便換藥,他一般穿的都是裏衣,秦越一時倒也沒想到這麽仔細。


    “那我這便下去準備了。”被哥哥誇獎了,秦安笑眯眯地大方接受,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怯懦寡言的模樣了。


    “好,去吧。”秦越目送妹妹離開後,又忍不住叮囑弟弟一句,“石頭不愛說話,你們要好好相處。”


    安林路是知道趙恩禾身份的,定然不會故意去招惹他,梁大穀又向來沒有存在感,對誰都極為尊重,自然也不會惹麻煩,就剩這個弟弟了,到底還有幾分小少爺脾氣,有時候還會與安林路爭幾句嘴。


    雖說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秦越覺得趙恩禾也不似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可誰知道以後呢?萬一被他記了名,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哥哥,你放心吧,我什麽時候欺負過別人?”秦平見哥哥如此不信任自己,忍不住有些生氣。


    秦越一想,也是,秦平雖與安林路吵吵鬧鬧,卻不會去欺壓身份更低的梁大穀,他心裏是有分寸的。


    “行了,是哥哥多慮了。你也下去休息吧。”順毛捋了一頓後,秦越總算把弟弟給哄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秦越一個人,他看著桌上寫了一半的教學大綱,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這輩子,仿佛是擺脫不了治病和教書這兩件事了。


    這就是命啊。


    *

    第二日,趙恩禾早早就到了書房。


    祖宅的書房,自然比之前租住的那裏大許多,便是再加三五個學生也綽綽有餘。


    趙恩禾一早就來了,身上穿了秦安讓人準備的白色長衫,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已經比剛來的時候,好了許多了。


    “你們應該都認識了吧?”秦越一走進書房,便看到秦平正和趙恩禾說話。


    他們年紀最接近,又都經曆了喪親之痛,趙恩禾明顯與他最親近。


    “之前石頭一直都在養傷,所以不讓你們去打擾他,以後大家便要一塊念書了,務必相互敬重,和睦相處。”


    “大哥,你就放心吧,石頭有我罩著呢。”


    這弟弟,跟安林路學得越發痞氣了。


    秦越無奈扶額。


    看到溫潤清俊的秦越露出這般神情,趙恩禾終於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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