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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勇毅侯

  第五十七章 、勇毅侯

    看趙恩禾的狀態, 秦越便知,徐氏並未將他的身世告知。


    也是,如此離奇又危險的身份, 若是說給一個孩子聽,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就麻煩大了。


    可也正徐氏沒有告知趙恩禾的身世,以至於他將那塊至關重要的玉玦拿出去跟小夥伴玩耍, 才導致了後麵一係列的意外, 最終給自己和母親招致了殺身之禍。


    隻能說, 時也,命也。


    不論過去如何,從他的身份被發現的那一刻, 就注定無法再和從前一樣做個無憂無慮的平凡人。


    “先前不知道你的姓名, 所以給你取名叫石頭,隻盼著你如石頭一樣堅不可摧,早日康複, 你可介意?”秦越溫聲問道。


    其實,給他取這麽一個平凡又常見的小名, 其實也是秦越的私心。


    不論將來他會是什麽身份,在他休養的這段時間,秦越希望他能夠以一個民間小孩的身份, 盡可能地享受最後的平靜生活。


    趙恩禾輕微地點了點頭。


    秦越溫柔一笑, 端起桌上已經放涼了的雞絲粥, 小心地喂他吃下。


    吃了粥, 趙恩禾又昏睡起來。


    秦越與安林路走到外麵說話。


    “祖父已經將那些水匪暗中押送去了京城, 想來過不了多久, 那邊就會派人……將小石頭接走的。”安林路回過頭, 有些擔憂地看向房間的方向,“你說,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安林路眼中委實有幾分迷茫。


    因為那個不可說的身份,日後他極有可能踏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可也正因為此,他相依為命的母親才會慘死在眼前。


    這一切,究竟是福是禍?安林路也說不好。


    秦越微微歎了口氣:“誰知道呢。”


    秦越讀過許多史書,帝王將相,無論是多麽輝煌的一生,最終還不是逃不過化作一抔黃土的命運。


    隻是,有些人願意如飛蛾撲火一般轟轟烈烈,哪怕隻活短暫的片刻,而有些人卻選擇細水長流卻簡單平靜的生活。


    選擇前者的人,不在少數,就如當今的順郡王。


    得知自己買通的水匪沒有按時回老巢,順郡王便知道出事了。他所做的事,可是滅門的大罪,隻有一條道走到黑,絕沒有半路收手的可能。


    “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一定要找出那對母子,這次,定要確定那母子都死得透透的!”順郡王咬牙切齒地吩咐了心腹,若是可能,他真恨不得親口吞噬了那對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母子。


    要不是他們的存在,他唾手可得的太上皇之位,也不至於落得如今岌岌可危的地步!


    心腹領命而去。


    這世上,多得是為了利益豁出命去的亡命徒。


    他們若是能夠擁護順郡王次子上位,日後可都是大大的功臣,而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皇子,可不會給他們這份榮光。


    就衝這萬中取一的可能,有的是願意為順郡王賣命的人。


    為了引出那幕後之人,也為了保護藏在秦越府上的真皇子,安榮昌故意找來了一對母子做替身,做出一副看似押送水匪,實則是護送母子上京的假象。


    果不其然,一路上的追殺,幾乎就沒有停過。


    又打退了一波殺手後,安榮昌吐出一口血水,眯起眼,滿眼寒光:“看樣子,這京城裏的人,是不惜任何代價,也要阻止皇子活著進京。”


    副將收起刀,冷哼一聲:“還好上將軍您神機妙算,早做安排,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真皇子藏於何處。”


    安榮昌望向遠方逐漸升起的日頭,喃喃自語:“侯爺也差不多該到了吧……”


    安榮昌口中的侯爺,正是名震大晉的勇毅侯朱輝。


    朱輝的年紀,比安榮昌還要大幾歲,他今年已經七十有餘,身體卻還算健朗,一路馬不停蹄,終於在一個清晨趕到了桃溪鎮。


    安榮昌自己帶著假皇子上京,暗中卻給勇毅侯傳去密信,告知了真皇子的下落,請他親自去接真皇子回京。


    朱輝接到密信後,一刻不停,汗血寶馬都跑死了兩匹,總算來到了安榮昌所說的義孫府上。


    朱輝這張臉,陳漢便是化作灰也會認得。


    一見到朱輝,陳漢與他身後的侍衛們當即便跪了下去:“見過侯爺。”


    朱輝隻略點了下頭,便快步走了進去。


    朱輝到他府上的時候,秦越正替趙恩禾換藥。


    安林路一臉緊張地走了進來:“義兄,快隨我去見個人!”


    秦越卻不急,他給趙恩禾蓋好被子,又確定他沒有發燒後,這才掩門而出。


    安林路看著秦越,緊張到手心冒汗,眼中卻是壓不住的狂熱:“勇毅侯來了。”


    秦越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也難怪安林路如此緊張和欣喜。


    想必,對於每一個大晉的少年來說,勇毅侯的名字,就如傳奇一般。


    勇毅侯是大晉開國功臣,當年追隨聖祖爺起兵,一路走來,為聖祖爺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大晉建立後,他放棄了榮華富貴,為聖祖爺駐守北疆二十餘年,直到把北邊的突厥打出關外,這才榮養歸老。


    不僅是聖祖爺對其信任有加,將親妹妹下嫁於他,就連當今的聖上,見了他也是要叫一聲師傅的,隻因當今聖上的騎射功夫,都承襲於勇毅侯。


    勇毅侯以軍功起家,卻非但沒有與其他武將一樣被曆代帝王忌憚提防,反而幾十年榮寵不衰,與他知分寸的性格脫離不了關係。


    他不僅自己識趣,一解決了突厥問題,立即解甲歸田,還幫著當今聖上平衡文武官員之間的關係,因著他在,朝堂才能如此安詳平靜。


    秦越隨安林路走進廳堂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上首的那位老人,他滿頭白發,然而氣色極佳,雖一路風塵仆仆,卻依舊遮掩不住眼底的光芒。


    “晚輩見過侯爺。”秦越與安林路一同行禮。


    “你就是秦越?”勇毅侯看著秦越,麵無表情。


    “正是在下。”秦越低垂著眉眼,一字一句回道。


    “榮昌過去就跟本侯提過你,讚不絕口,而今更是將這麽重要的事托付於你,可見對你的信任。可本侯又怎麽能信你呢?”勇毅侯幽然開口,秦越卻感覺到一陣威壓。


    安林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忍不住想要開口幫秦越說話:“侯爺……”


    秦越扯了他一把,安林路隻好住了嘴。


    兩人的小動作,全都落在勇毅侯的眼裏。


    榮昌這個冒失任性的長孫,倒是肯聽這小子的話,也難怪榮昌願意將孫子留在這裏。


    秦越看向勇毅侯,他知道,小皇子的事,事關社稷,對於上位者而言,寧可錯殺一萬,也決不能放過一個。


    秦越並不是很想成為那萬分之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秦越對上勇毅侯的目光,回答得坦坦蕩蕩。


    他決不能慌,更不能怕。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回避。


    許久之後,勇毅侯微微笑了起來:“很好,榮昌收了一個不錯的義孫。”


    秦越知道,自己這關,算是過了。


    “石頭的傷情已經穩住了,我剛給他換好藥,此時怕是已經睡了,侯爺若是要見他,恐怕得等到明天了。”


    安林路忍不住抬眼瞪他,侯爺來了,他竟讓人等一晚上?他真不知道,秦越是不是不知道勇毅侯的身份,可來的路上,他分明都已經警告過他了!

    秦越卻隻當沒看到安林路快抽筋的眼神暗示。


    作為醫生,他向來是以病人為上。


    “也好,本侯一路風塵仆仆,此時也不便覲見。”勇毅侯倒也沒計較秦越阻攔之舉,卻有些奇怪秦越對小皇子的稱呼。


    “石頭?”


    “是,在這裏,他隻是石頭。”秦越不卑不亢地回答。


    “這名字不錯。”勇毅侯是鄉野出身,明白鄉下人一貫給孩子取賤名,隻為了好養活。如今小皇子身受重傷,確實也該取個壓得住的名字。


    “還有一事,請侯爺原諒晚輩多事。”秦越皺著眉,雖明知這不該是他管的事,卻還是忍不住多嘴,“石頭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他傷情才剛穩定,不宜情緒波動,還請侯爺,能夠緩上一些時日,再與他說。”


    這下,勇毅侯倒是真的對秦越刮目相看了。


    明知他的身份,也明知小皇子的身份,卻敢如此置喙,究竟是傻……還是太過良善?

    他卻不知,秦越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於對趙恩禾的傷情考慮罷了。


    “也好,等……石頭傷勢好一些,我再跟他說這些事吧。”勇毅侯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不過,他卻又給秦越出了一個難題:“那本侯,明日又該以什麽身份,與石頭相見呢?”


    這……


    秦越也一下被問住了,他連忙給安林路使了個眼色。


    這京城達官貴人們之間的關係網,安林路明顯比他熟悉多了。


    隻見安林路撓著頭,有些遲疑地說道:“不如,就說您是他姑□□父……?”


    秦越眨了眨眼,好幾秒以後,才將這關係給理順了。


    勇毅侯娶的是聖祖爺的親妹妹,也就是當今聖上的姑奶奶,按輩分,當今聖上得管他叫一聲姑祖父。


    而趙恩禾乃當今聖上的親子,這輩分又小了一輩,可不就得叫勇毅侯姑□□父了?

    “我覺得這身份不錯。”秦越暗暗給安林路豎了個大拇指。


    安林路一臉想死的表情。


    沒想到勇毅侯也點了頭:“這身份確實不錯。”既能掩飾他勇毅侯的身份,卻也算不上說謊,日後也就不能算他欺瞞之罪。


    “你小子,倒是有幾分機靈。”勇毅侯笑著誇了安林路一句,安林路瞬間就漲紅了臉,那狂喜的表情,怎麽都掩飾不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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