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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仇恨散

  第四十五章 、仇恨散

    過了小寒, 天氣便一日冷過一日。


    江南的冬天,分外難熬,對於自小生長在丹州的安林路而言, 更是如此。


    “你們錦州的冬天,未免也太冷了些。”安林路走進書房,一邊搓手一邊抱怨著。


    丹州在錦州之南,又靠海邊, 一年四季雖算不上溫暖如春, 卻也是溫度適宜, 決不會像江南這般冷徹入骨。


    距離他初來桃溪鎮,已過去了小半年,他和梁大穀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雖還不能劇烈運動, 但是正常行走卻已經沒有問題,穩健的步伐壓根看不出曾經受過傷。


    安榮昌一去不回,隻給安林路回了一封信, 叮囑他好生聽秦越的話,又按孫兒囑托, 命人帶回了許多姑娘家的首飾衣料,另有上好的筆墨紙硯與古籍若幹,這卻是給秦越的謝禮。


    安林路在秦家也住的習慣了, 每日一早便與梁大穀自行來書房上課。


    “這才小寒, 便這般冷了, 不知到過年會如何。”安林路脫了身上的大氅, 隨手遞給了身後的梁大穀。


    梁大穀卻是早已習慣, 依舊一身輕薄短打裝扮, 絲毫看不出一絲冷意。往年的冬天, 他都是在碼頭上扛包的,吃不飽穿不暖,哪有今年這樣舒服,不僅不用幹活,一日三餐有著落,還能跟著公子學認字。


    “二哥,給。”秦安早已準備好了湯婆子,見到安林路便遞給了他。


    “哎呦,還是我們安兒最知道心疼二哥。”安林路看著乖巧的秦安,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直接笑成了兩條縫。


    “今日有客人要來,你們自管溫習昨日留下的功課。”一看人到齊了,秦越便布置了今日的任務。


    每個人的功課都略有不同。


    梁大穀自然是最簡單的,從當初的每日認十個大字,現在已經進化到每日習讀簡單的《千字文》。


    而秦安是女孩,雖不必考科舉,但是秦越還是希望妹妹能夠對這個世界有更多的認識,便每日讓她研讀史冊、地理遊記,期望她能夠博古通今,開闊眼界,哪怕日後她不能親眼去看看這寬廣的世界,也希望她能夠擁有一顆寬闊的胸懷。


    剩下兩個,秦平自是日後走科舉的路子,妥妥的文官預備役,而安林路則相反,他們一家子都是行伍出生,他必然是要繼承家業,走武官的路子,秦越對他們每日的功課,也進行的相應的調整。


    秦安的功課,主要是根據當日族學的夫子給的教學參考,另有秦越自己布置的小部分課外作業。秦越不希望他成了死讀書的書呆子,日常民生、農活、商賈之事,也都要他去了解、去學習。


    而最抗拒讀書的安林路,當真是能氣死夫子的小霸王,秦越索性就將他要學的那些軍策兵法都變成了連載故事,一改原本的枯燥乏味,這小子隻看了一章便著了迷,每日纏著秦越要下一更。


    安林路自己看了還不夠,又繪聲繪色地給半文盲梁大穀講解,有時候秦平也會被吸引過來,與他們一同想象那小將軍在萬千敵軍之中浴血奮戰的故事,當真是熱血沸騰,情難自控。


    可以說,秦越當真是將因材施教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如今,這四人已經習慣了

    聽到秦越要招待客人,四人齊齊應了一聲後,便各自忙起了自己的功課。


    秦越並不限製每日做功課的時間,隻要他們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剩下時間便可自由支配,所以四人的學習效率一個比一個高,畢竟學完了就可以玩耍,誰不樂意呢?

    看到四人埋頭學習,秦越略勾了下唇,轉身去了前院。


    今日來的客人,是周掌櫃父子。


    周家耀的傷經過大半年的休養,如今總算是大好了。周掌櫃便於幾日前送了拜帖來,說是要帶著兒子親自登門致謝。


    “恩公!”周家耀一見到秦越,立馬三兩步向前,利索地跪下磕頭。


    秦越連忙將人扶了起來:“這是做什麽?”


    周掌櫃腿腳慢兩步,一邊走一邊笑道:“應該的應該的,這小子,就是給恩公磕三百個響頭也不為過。”


    說著,周掌櫃也走上前來,對著秦越也要磕頭道謝。


    秦越連忙扶住,無奈笑道:“周掌櫃若非要這樣,日後我便不敢見你們了。”


    聽到秦越這般說,周家父子這才沒再堅持。


    “這些小小心意,還請恩公笑納。”周掌櫃身後,跟著幾位仆從,手中皆端著謝禮,有白銀也有文房四寶,想來也是花了心思的。


    “周掌櫃實在是客氣了。掌櫃的幫忙立了無名功德牌,已是謝過了。”


    秦越想要推脫,卻推脫不得,正如周掌櫃所說,秦越的救命之恩,便是要了他們全副身家也不為過,何況隻是小小謝禮。


    最終,秦越無奈隻能收下,他知道,他若是不收,周掌櫃父子反倒不安。


    果然,一見秦越點頭,周掌櫃頓時笑開了花。


    事後,周掌櫃都調查清楚了,是那個夥計交代錯了尺寸,又怕東家責罰,便謊稱是鐵匠記錯了,拉著他這不成器的兒子來找鐵匠理論,這才有了後麵那一番意外。


    周掌櫃是如何處理夥計的,自不必細說,而周家耀經此一遭,明顯穩重了許多。周掌櫃雖心疼兒子吃盡苦頭,但是也覺得這未免不是福氣。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我原就擔心他這性子,最是耳根子軟,現在吃了大虧,日後總不敢再莽撞行事了,我也可以安心將這份家業交給他了。”周掌櫃樂嗬嗬地說著。


    秦越聽著周掌櫃的話,心中也不由敬佩他的樂觀心態,也難怪當日他一說和,周掌櫃就願意放過鐵匠。


    好人必有好報。


    “周公子甚愛讀書,子承父業,定會好生經營印書坊。”在秦越看來,興趣是經營事業的第一要義。


    周掌櫃一聽這話,卻苦笑起來:“秦公子真是說笑了,他看的那些雜書,也好意思說是讀書?我也不指望他考功名了,能將印書坊守好就行啦。”


    這話倒是真的,秦越去探望過幾次周家耀,每每都能撞見他趴在床上看話本雜書,對於四書五經之流,他卻是沾手就困。


    想來,周掌櫃早年也曾是指望這兒子讀書科考,改換門楣的,隻是事實勝於雄辯,他這兒子壓根不是讀書的料,最後才決定還是趁著自己還能動彈,趕緊讓兒子接掌家業,他還能再手把手教他幾年。


    然而秦越卻不認為人生在世,隻有科舉這一條路。


    “周公子喜愛雜書閑談,也不算件壞事,起碼市麵上時興什麽話本,他總是第一個知道的,也便於印書坊開工嘛。”


    秦越不過是一句寬慰話,卻讓周家耀陷入了深思。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侍衛的通傳聲:“公子,有一位姓牛的壯士求見。”


    這侍衛,自然是安榮昌留下來保護安林路的,原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因傷落下了殘疾,才被安榮昌收做上將軍府的侍衛。


    隻是安林路如今駐紮在秦越家中,這侍衛們也就轉而守起了秦家的門。


    姓牛?秦越恍然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說的是牛鐵匠。


    還真是巧了,雙方當事人竟撞上了。


    秦越擔心周掌櫃見了牛鐵匠不愉,沉思片刻,開口道:“周掌櫃,外頭求見的,正是當日那鐵匠。若是您覺得不便,我便讓他改日再來。”


    周掌櫃和兒子對視了一眼,見兒子麵上並無不妥,這才笑著說道:“時過境遷,如今家耀也沒什麽大礙了,有何見不得的。”


    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秦越便沒什麽好避嫌的了,直接命人將牛鐵匠請了進來。


    牛鐵匠步子飛快,幾乎是一路小跑進來的,一見了秦越便噗通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快到秦越都來不及反應,一旁的周家父子也看的有點懵。


    “鐵匠叔,你這是做什麽?!”秦越連忙將人扶起來,牛鐵匠卻是眼含熱淚,堅持不起。


    他那般粗壯一個人,他要是不肯起,秦越實在是拿他沒有法子。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秦越擰眉問道。


    聽到這話,牛鐵匠又是對著秦越磕了三個頭,那聲響,震得一旁的周掌櫃都忍不住撫心窩子。


    “秦公子,我家娘子有喜了!”牛鐵匠仰起頭,額頭磕得通紅,可那眼中卻滿是狂喜之色。


    “您就是我老牛的再生父母!您是大慈大悲的送子觀音!您的大恩大德,我不知道怎麽回報!以後給您當牛做馬,隨便都行!”


    牛鐵匠情緒激動,說話顛三倒四又粗俗,但是一旁的周掌櫃和周家耀還是聽明白了。


    原來是這鐵匠夫婦多年無子,卻在經過秦越一番診治後,那鐵匠娘子終於有了身孕。


    周掌櫃不由看向秦越,隻見他麵色平靜,似乎對此不以為意,目光不由越發恭敬。


    不僅能夠從閻王爺手裏搶人命,還能跟送子觀音一樣送娃娃,這可真是……太厲害了!

    周掌櫃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十分正確,當初秦越幫著牛鐵匠說和的時候,他雖心裏不痛快,卻還是答應和解。


    現在看來,於秦越交好,遠比出了那口惡氣來得重要。


    這樣想著,周掌櫃立即笑眯眯地恭喜牛鐵匠:“這可是大喜事啊!秦公子當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牛鐵匠此時才發現,原來這廳堂裏竟另外還有兩人,還是差點被他害了性命的周家父子。


    “周掌櫃……周少爺……”牛鐵匠滿臉通紅,又羞又怕,一下結巴起來,“對不住……是老牛我對不起你們……”


    作者有話說:


    已經連續好幾天卡文了,感覺看的人也沒幾個,抱緊小腦袋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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