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師徒有道過三關 駱駝擺陣智退敵兵
話說老子騎青牛載老鼠，金虎載玉兔，烏龍腿爪盤蟒蛇遊盪上方，紅馬背立雄雞，白羊、毛猴緊跟，黃狗與胖豬隨後，在眾多月氏人傾城出動的歡送下，走出黑水國都城，沿崑崙余脈合黎山下黑河繼續北行。兩天後，師徒一行便進入甘州高台境域，奔往駱駝國。
甘州高台位於河西走廊中部，它東鄰臨澤，西與酒泉、金塔相連，南與肅南大河區接壤，北依合黎山與阿拉善右旗相鄰。其地勢南北高、中間低，形如馬鞍。在這馬鞍之中，有一個因雨水沖刷形成的方圓十餘里的塬地，塬地上有個以駱駝命名的小國，名曰駱駝國。這駱駝國國民不過萬人，駱駝卻有兩千多匹，家家都圈養駱駝。
所謂駱駝國，其實不過是西周的一塊封地，其國民是西北最古老的游牧民族犬戎族，屬於西羌族分支，自稱自己的祖先是二白犬，並以白狼或白犬為圖騰。當年周昭王之子周穆王致力於向四方發展，曾因游牧民族戎狄不向周朝進攻，兩征犬戎，並俘獲其五王。其中一王因被俘時騎一稀有白駱駝，人稱駱駝王。周穆王得勝返回，會見西王母之後，喜上加喜，不僅樂而忘返，還將五王中的駱駝王赦免釋放，令其儘可能俘獲圈養野生駱駝，並在高台封給一塊塬地圈養，每年向周朝進貢駱駝百匹。駱駝王被赦免回其王國后，親自帶領民眾四處俘獲野駱駝來封地圈養，並在這裡自稱駱駝國。老駱駝王熬盡他後半生心血，勉強維持進貢所需。老駱駝王到臨終時，不無遺憾地嘆道：「何時不在為周王朝進貢駱駝，我方可在九泉之下瞑目。」
老駱駝王死後，歷經人幾代新駱駝王統領王國，繼續俘獲、圈養、駱駝，繼續為周王朝進貢。待西周中期以後，隨著周王朝實力的削弱，共、懿、孝、夷四王僅能守成，而西北地區的戎狄逐漸興盛。特別是獫狁，進一步加強對周朝的壓力，不時入侵。宣王時期，經過一段時間的積蓄力量，宣王命尹吉甫、南仲等出軍征伐獫狁，取得很大勝利。但是，到了周宣王晚年，周王朝又重新出現了衰落的現象。周幽王即位，以好利的虢石父為卿，國人皆怨。幽王三年，又改立嬖寵美人褒姒為後，相傳為博得褒姒最美的一笑，曾點燃烽火，戲弄諸侯，失去諸侯信任。接著，又廢去申后(申侯之女)及太子宜臼，改立褒姒為後，子伯服為太子，並擬問罪申侯。周幽王十一年(公元前 771年)，申侯聯合繒(今山東棗莊東）和犬戎軍隊大舉進攻西周都城(豐、鎬兩京，今西安西)，幽王急命點燃烽火，結果諸侯一個也不來救。周王室衛隊毫無戰鬥力，一觸即潰。幽王攜褒姒及太子伯服倉皇出逃，終被犬戎軍隊追上。幽王及太子伯服被殺死於驪山腳下，西周亡。隨後，晉、鄭、衛、秦等諸侯聯軍又將犬戎軍隊打敗，擁立宜臼為平王，遷都雒(洛)邑(今河南洛陽)，史稱「東周」。這代駱駝王見周朝日益衰敗，便不在進貢駱駝。這樣，繼續俘獲、圈養的駱駝日益增多。駱駝王又組織一些百姓，騎駱駝到數十裡外的合黎山採集玉石，再用駝隊托往玉門驛站，與中原來的商隊換取絲綢。到周敬王時期，一代又新駱駝王即位，駱駝增至千匹。在他統治下的駱駝國富民強，牧民不僅只養駱駝，還種莊稼。據說農民種的麥子、高梁，從根到頂都有長滿穗粒。草原上水草豐盛，莊稼地里卻不長草。他還帶領百姓用夯土建造了一座城池，名曰駱駝城。
這駱駝城址坐北向南，平面呈長方，東西寬百百丈，南北長二百丈。分為南、北兩城。南城，東、西、南正中各闢一門，門外皆有方形瓮城。南城內西南角又有一座南北長四十丈、東西寬三十餘丈的小城，稱「宮城」，城內有水井一眼。北城，稱「皇城」，南面正中築方形瓮城，開東、西向城門，與南城相通。城垣四角均有兩丈見方角墩。所有族人均帶著駱駝居住城池，百姓牧耕自足，且商道興隆，安居樂業。
再說老子騎青牛載老鼠，金虎載玉兔，烏龍腿爪盤蟒蛇遊盪上方，紅馬背立雄雞，白羊、毛猴緊跟，黃狗與胖豬隨後，進入高台境域后，這日老子一行來到高台一名叫鹽池的小村前問路，這時，見有一人趕著一匹駱駝走出村來，問其去往駱駝城，那人說道：「我正欲往駱駝城，與我同行便是。」
在去往駱駝城的路上，老子問趕駱駝人：「你駱駝所駝麻袋看來好重，裡面是何物？」趕駱駝人說道：「是食鹽。」老子驚詫道：「此地產食鹽？」趕駱駝人說道：「本不產食鹽，現如今產食鹽了。」
趕駱駝人接著講了個前些年才發生的故事。
那還是駱駝王修城池時發生故事。
遠在青海湖邊上，有一對恩愛的夫妻，男的叫於英，女的叫水青。倆口子以做鹽為生，小日子還過的去。生活雖不富裕，但倆口子感情甚好。你尊我敬，在村上尊老愛幼，扶貧濟困，一個老秀才便根據他倆名字的諧音稱他倆為水晶、玉瑩。這倆口子感情和心靈象水晶、玉瑩一樣明亮純凈。漸漸地村上人都這麼叫開了，以至忘了他們的本名。
有一天，玉瑩和水晶在運鹽路上，被駱駝國兵士抓去做修城池，一個被分去採石頭，一個被派去挑土石，倆人誰也見不上誰。修駱駝城可是苦差事，玉瑩和水晶受苦慣了，倒也不怕，只是倆口子無法見面，互相思念對方。監工們象虎狼一樣，民工們日夜苦幹，稍一怠慢，便皮鞭棒棍齊下，把他們打的皮開肉綻。生了病，施工中砸斷了腰腿，不管死活，往山溝里一扔，任風吹雨淋，狼蟲撕撤。民工們不甘忍受如此蹂躪，在下面串連著逃出去回家鄉。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民工開始集體大逃亡，但很快就被官兵包圍，民工們終因勢單力薄，被打散抓回來了。說來也巧，在混亂中水晶和玉瑩碰到一塊兒。倆人歡喜若狂，顧不上傾訴離別之情，手拉著手東躲西避，但也沒逃出魔掌，在一個山坳里，他倆被一夥持刀執槍的犬戎兵士圍住，眼看就要就要捉拿他們。就在此時，平地里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飛沙走石，瀰瀰漫漫，吹的官兵東倒西歪，水晶和玉瑩也被子大風吹倒在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水晶和玉醒過來了，哎，不知怎麼到了遍地沙石的荒灘上？爬起來一看，沙磧無垠，咋辦，兩人一商量，走。於是，手拉著手，走呀走，走了三天三夜也沒走到盡頭，第四天天亮的時候，小倆口看見前面是草灘，便加快了步子，等走到草地灘前，水晶實在走不動了，一頭載倒在草灘上，嘴裡直喊「渴」！玉瑩扶水晶在草灘上躺下來，說：「你在這歇一會兒，我到前邊去找水，找到水就來接你」。水晶點了點頭：「你先去前面找水，我歇一會兒就順你的腳印趕你」。
玉瑩忍住饑渴繼續往前走，等他找到水時，再也沒有力氣往回走了，就躺在了那裡。水晶想去追玉瑩，可怎麼都站不起來。只好在草灘上等啊等，最後終於等到玉瑩回來。玉瑩筋疲力盡的和水晶抱在一起。漸漸地，他們躺到的那塊草灘生出了水晶、白玉般的白鹽。
那是相思之淚凝成的鹽白，那是血肉精華冶鍊的白鹽。
老人們說，是天宮玉帝看這兒吃鹽太困難，特意派了青海湖邊上的水晶、玉瑩來這兒生鹽，好讓這兒的人吃了鹽長力氣辛勤耕作。
這雖然是個神話傳說，但那兒直到現在還是白茫茫的鹽池，出產著水晶、白玉般的白鹽。
趕駱駝人與老子一行講完這個水晶、玉瑩化為鹽池的故事，金猴笑道：「我卻聽說，那鹽池很早就有，是麒麟撒所形成。很久以前，有一頭麒麟，曾出現在一片荒灘上，當地人不知是什麼動物，以為是怪，便群起攻擊。麒麟撒了一泡尿便離開了荒灘，便形成了鹽池。」
青牛道：「我也聽說，在很早很早以前，無論是在天宮，還是在人間，鹽都非常稀缺、金貴。天宮裡有一頭神牛，把玉皇大帝的鹽偷吃了，玉皇大帝知道以後，大發雷霆，就把神牛貶到人間來，讓牛受苦受難。神牛來到人世間，先後去過中原大地、江南水鄉、塞外高原，想尋找一個地方，為人類造一個鹽池。但是，它美好的願望卻得不到人們的理解，因而到處碰壁——那裡的農人、漁夫、牧民，都不願意讓它佔據他們的農田、湖泊或牧場造鹽池。後來，神牛來到了黃河之濱高台的一塊荒灘中，這裡的牧民對它十分歡迎，願意讓它落腳；於是，神牛就卧在荒灘，軀體化成了一個鹽池。」
青龍在頭上說道：「我也聽說蚩尤血水化鹽池的傳說。蚩尤是遠古時期東夷族部落的首領。蚩尤兄弟眾多，不安於在東方，便到黃河流域來與軒轅黃帝爭鬥。黃帝得到玄女授予的兵法，在這個地方把蚩尤打敗，並將他殺死，而且把他的軀體肢解了。他的血液流入如今的鹽池，化成滷水，滷水可以晒成鹽，供世代人食用。」
白馬道：「相傳在很久以前，鹽池方圓百里以內是一片鹼地，水又苦又咸，地面上白生生一片，寸草不生，飛鳥不過，曬出的鹽味道也是苦的。鹽民們盼望能找到一口甘泉，用來曬鹽和解渴。鹽民中一位能歌善舞的姑娘，名甜姑，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她最會唱歌，而鹽民聽著她的歌聲打水曬出的鹽又白又大，吃到嘴裡還有一種特別的香味。大家把這種鹽叫甜姑鹽。」
老子與趕駱駝人很有興緻地聽眾生肖講著鹽池形成的傳說，不知不覺已經來到這駱駝城國大門外。守門衛士放趕駱駝人進城，卻擋住老子一行。待問明老子身份，稟報與駱駝王。
這位在位駱駝王剛年過五旬，是第十代駱駝城國國王。聽衛士稟報東周函谷出關老聃騎青牛前來訪講經傳道，誤為老聃應為周朝官員，充當說客來此索要進貢駱駝。再想想先祖當年長期所經受的屈辱，便想出些難題將其拒之門外。就對衛士說道：「你告知來者，我駱駝城國一向好客，我早聞函谷出關老聃很有些道行，能呼風喚雨，所騎青牛是神牛。今先在城門外搭建帳篷安頓過夜，三日內若過我所設三關，即歡迎入城，否則繞城而行。其第一關為老聃騎青牛與我騎白駱駝沙漠賽跑，來回百里。二關為一夜辨認並分離兩袋穀物；三關為設祭壇城外求雨，要下一個時辰。」
衛士將駱駝王所言傳與老子，老子微微一笑道：「悉聽尊便。不過，辨認並分穀物，需有兩根蠟燭、兩條空麻布袋及三個小泥盆。」
衛士再稟報與駱駝王，便很快來人，在距城門不遠處夯土牆下，搭建起一個用駱駝皮縫製的大帳篷，並為老子送來了飯菜。
是夜，眾生肖現身，圍老子於帳篷中，為駱駝王慢待憤憤不平。
胖著嘟噥道：「這駱駝王也忒小氣量，幾百年前祖宗的恩怨還耿耿入懷，讓師父受辱，我等卻無能為力。」
蟒蛇氣憤道：「大小也是一國之君，卻無君之度量。我真該進得城去，現身嚇他半死。」
毛猴抓耳撓腮道：「嚇他不行，萬一嚇死，壞師傅及我生肖名聲。不如我進得城中，將其御膳撒些瀉藥，讓其腹瀉沙漠不止。」
老子道：「爾等不必抱怨。當年，我大周穆王天子雖有『治大國如烹小鮮』之韜略，然西行駕乘人贈八駿，招搖過市，也未免有張揚之嫌。犬戎之地生疑，情理之中。我等莫要計較，還是商議如何過三關之事為宜。」
於是老子與眾生肖如此這般地商議出過三關的獲勝對策。
次日清晨，駱駝城南門外，聚集有上千人觀賞。老子剛騎上青牛，站定起跑線上，駱駝王騎白駱駝走出城門。他傲慢地沖老子點首以示致意，便掃視青牛一眼，不屑一顧地與老子並排站定。
隨著衛士發令員一聲鑼想，青牛與白駱駝幾乎同時竄出，越奔越遠，很快便在人們的視線中消失。大約過了兩個時辰，一青一白又出現在沙漠中，由遠而近，由小變大。再近前來，人們看的愈發清楚，駱駝王騎白駱駝英姿颯爽，老子騎青牛仙風飄逸，白駱駝較青牛領先兩丈有餘。觀賞者大呼：「國王加勁！」眼看白駱駝就要踏上終點，卻見青牛猛然四蹄騰空，呼嘯而來，與白駱駝同時踏入終點。人們都驚愕地歡呼雀躍，衛士發令員不知所措地呆若木雞。
老子喘息著對駱駝王笑道：「白駱駝果然名不虛傳，令我勉強追追平手。」駱駝王拭把額頭汗水謙恭道：「青牛真乃神牛也。」
駝牛沙漠大賽，便以參賽雙方均滿意的結果收場。
當晚，駱駝王差人用駱駝駝來兩麻布袋古物，連同三個泥盆一同搬入帳篷。來人又隨手扔下兩條空麻布袋及兩根蠟燭，便二話沒說，詭秘一笑，匆匆離去。
老子點燃蠟燭，滴蠟油滴於築城夯土遺落牆邊的石墩上，將蠟燭粘牢。吩咐毛猴道：「辨認分離穀物之事，就由你來安排。」毛猴就將兩個麻布袋逐一打開瞧看，發現兩袋均為混合裝滿大麥與高粱，有黃有紅，不禁叫道：「這駱駝王甚是欺人，若我辨認分離，需要十日。怎知我生肖中有啄米高手，如何難得住我市師徒！」言罷，招呼金虎、白羊、黃狗、胖豬各叼麻布袋一角，用泥盆分出一盆，沖雄雞道：「兄弟，我說得有無道理。」雄雞道：「區區小事一樁。」毛猴作猴臉道：「要勞累雞兄弟你啦！」
老子點首，對毛猴安排表示滿意。之後，便沖雄雞笑而不語。
只見雄雞抖抖翅膀，在麻布袋上蹭蹭尖嘴，不慌不忙走進盛滿大麥與高粱的泥盆，先啄一粒大麥，輕輕放入一空泥盆中。再啄一粒高粱，輕輕放入另一空泥盆中。就此左右幾個動作，便開始加快啄米之速。先前還見得雄雞大紅冠子左右擺動，兩旁盆中大麥高粱輪番增多。後來便只見一道紅光在三個泥盆中間晃動，不到半個時辰，便啄滿兩盆，黃紅分明。金虎、白羊、黃狗、胖豬連忙用嘴扯開麻袋口，毛猴將大麥與高粱，分別裝入兩個空麻布袋中。灰鼠、青牛、玉兔、烏龍、蟒蛇、紅馬幫忙不得，無事可做，只在一旁觀看，反道顯得十分著急。灰鼠跳下牛頭，跳進黃紅泥盆，試圖與雄雞一樣分離穀物，卻不料只分得幾粒，便碰到雄雞頭部，影響了雄雞啄分，幫了倒忙，只得作罷，再次跳上牛頭觀看
眼見石墩上的一根蠟燭剛然去半截，一麻布袋混合穀物，已辨認分離完畢。老子及眾生肖勸說雄雞歇息片刻，雄雞不肯。一根蠟燭還未燃盡，一麻布袋大麥，一麻布袋高粱，均已裝滿由，毛猴捆好。這時雄雞才抖抖翅膀，仰脖長舒一口氣。眾生肖圍攏上來，用各自特有方式，示意慰問。
再看老子，已端坐於卧榻之上，低首睡去。
次日清晨，駱駝王四個衛士前來般運穀物，打開兩個麻布袋，疑惑地看著老子，再看看卧於帳篷口旁的青牛，百思不解，抬起麻布袋離去。
正午時分，列日當空，來人來告知老子:「我駱駝國王見你已闖過兩關，念其年齡耄耋，不忍再讓你勞累，免除你午後求雨一關，請你即刻入城。」老子笑道：「你回去稟報駱駝王，過三關乃君子協定，不可更改。求雨之事我既已應允，無需免除。再者，我前晚夜觀天象，今日未時三刻，天宮助我，必有大雨降下。」
果不其然，正午剛過，原本列日當空，卻突然烏雲翻滾，雷電交加，繼而大雨傾盆，足足下了一個時辰。
雨停之後，駱駝王騎白駱駝來於帳篷前，欲親自將老子與眾生肖接入駱駝城中。正是：
生肖闖關進駝城，青牛腳下生疾風。
金雞啄米等閑事，心誠自會感蒼穹。
再說駱駝王早問得老子很有道性，見老子連過兩大難關，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已感到愧疚。又見這第三關蒼天相助，更覺得老子很有些來歷。待雨停之後，便率領部下騎白駱駝來於帳篷前。
老子迎出，駱駝王下駱駝作揖道：「有慢待老仙人之處，還望見諒。今日前來，一是賠禮，二是請老仙人入城一敘。」老子道：「您是一國之王，無所謂怠慢。只是我若進城，還有十二生肖弟子，多有不便。」駱駝王道：「早聞十二生肖已隨你前來，為何只見青牛。」老子道：「惟恐驚嚇他人，現已隱身。駱駝王道：「不必多慮，我城郭之中，十二生肖圈養俱全，百姓無人懼怕。請讓其現身，一同進城。」
於是，老子呼喚眾生肖現身，跟隨駱駝王與老子，應百姓夾道歡迎，浩浩蕩蕩進入駱駝城中，被安頓在宮城歇息。當晚，駱駝王騎白駱駝，帶領十餘名隨從，親請老子前去參加接風壓驚宴席。還備下生肖所喜食物，留於住處。
這夜，駱駝王向老子問道至子時，與老子同室而寢。
不料，就在第二日拂曉，衛士來報，北方獨目國聚集萬名騎士，騎乘萬匹戰馬，已兵臨駱駝國城下。其兵勇只有一隻眼，長在眉心正中，個個禿頭，腦袋不生毛髮，兇狠勇悍。族駱駝王與老子登上城頭，但見圍兵重重，戰馬嘶鳴。駱駝王換來衛士送老子於住處，開始調兵遣將，指揮全城軍民出城迎擊，奮勇抗戰。
一連多日，來敵屢攻駱駝城不下。便在城外用牲畜骷髏、亂木等，填壓了駱駝城賴以生存的水道，迫使全城斷水，令駱駝王難以堅守。駱駝王便施「懸羊敲鼓、餓馬搖鈴」之計：將山羊懸吊，使羊踢鼓。鼓聲咚咚；將戰馬斷草，使餓馬連連搖首，鈴聲不絕，延緩入侵者再度攻城時間。而他則指揮軍民，開掘好一條地道，把大麥和高粱捋得只剩頭頂上的穗穗，裝入上千個麻布袋中，全部捆綁精駱駝背上，準備帶全城軍民從地道安全撤離。
駱駝王撤離前，騎白駱駝來宮城邀老子一同撤離。老子道：「汝非要撤離？」駱駝王道：「此舉不得已而為知。」老子道：「也可不用撤離。」駱駝王道：「請仙人明示。」老子道：「汝還有利器退敵未用。」駱駝王一愣：「但不知是何利器？」老子道：「駱駝。」駱駝王疑惑：「駱駝？城中確有兩千，但不知如何使用退敵？」老子道：「我聽人言道，再勇猛的馬也怕駱駝，甚至一聞到駱駝身上氣味就神經兮兮，四處亂奔，連主人都認不得。如果在城牆之上擺下駱駝陣勢，將入侵之敵戰馬全都嚇的神經兮兮，豈不可退敵，何用撤離城池。」
駱駝王恍然大悟道：「仙人乃真仙人也！就依你所謀。」
老子道：「屆時我十二生肖可一同助威。」
次日清晨，天空密布，駱駝王命人將兩千匹駱駝，牽上城牆。眾駱駝發現城外戰馬，同時嚎叫，還噴吐胃中草屑、糞便。同時，青牛載老鼠、金虎載玉兔、紅馬背立雄雞、，白羊、毛猴、黃狗、胖豬，皆都屹立城頭，與兩千匹駱駝一同嘶鳴，吼聲叫聲震耳欲聾。
只見外敵騎兵的戰馬，皆嚇得神經兮兮，戰戰兢兢，紛紛四散奔逃，無論騎兵如何催趕，也無濟於事。此刻，天空又出現一條巨龍，龍爪盤有一條巨蛇，張牙舞爪在敵陣中飛騰。更嚇得一些戰馬橫衝直撞，把自己士兵給活活踩死。整個來犯敵軍，頓時亂成一鍋粥。敵軍將領又急又氣，不知是好，只好下令放棄戰馬，全體步戰。
看到敵軍隊已衰到如此地步，駱駝王狂喜不止，他下令騎兵、步兵、戰車全面出擊。可嘆來犯之敵，連日來一直氣勢洶洶，不可一世，此刻卻一敗塗地，已無還手之力，只顧爭先恐後逃命。駱駝王問老子道：「追至其巢穴如何？」老子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應適可而止為好。」
駱駝王對老子已佩服五體投地，即可下令：「鳴金收兵。」
第二日，老子騎青牛載老鼠，金虎載玉兔，烏龍腿爪盤蟒蛇遊盪上方，紅馬背立雄雞，白羊、毛猴緊跟，黃狗與胖豬隨後，在眾多駱駝國軍民出動的歡送下，走出駱駝城。
此後，駱駝城多年無戰事，直至唐大曆元年，戰事再起，駱駝國滅亡，百姓四散逃離，駱駝城荒廢。
這正是：
廢墟靜卧大漠中，絲綢之路有見證。
莫道歲月無情逝，至今憂聞駝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