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越軌
第125章 越軌
見周景牧不回答,薑穗的玩心更重了一些,她解開了幾粒襯衫扣子,突然湊他跟前,低聲說:“周教授,該不會是被我猜中了吧?”
薑穗一直覺得,周景牧看上她,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生活太枯燥,沒見過她這樣的,所以容易被勾起欲望,給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點調味劑。
畢竟這男人三十年來,都沒沾過葷腥。
想必是憋得緊了,薑穗不怕引火上身,她了解周景牧這種正派作風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玩逼迫的戲碼。
隻有裴止那種沒心的,愛玩那些遊戲。
薑穗歪頭,瞧他,然後故意聳了下肩,她很擅長幹這些擦邊球的姿勢,比當初麵對鏡頭時還自然。
畢竟直播有網管守著,不好明撩。這酒店隻有他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啦,又沒人管。
薑穗動作很大膽,就差坐上來了,她襯衫領口被解開,裏麵隻穿了件很薄的內衣,周景牧隻要低頭,就能窺見無盡春光。
可他居然閉眼了。
薑穗有點感興趣了。
她這輩子沒怎麽踢過鐵板,唯一一個還是最開始油鹽不進的裴醫生,現在倒好,又來了個周教授。
這些高級知識分子,就是難搞。
薑穗撇嘴,往後一扯,嘟噥道:“不看算了,我還不想給你看呢。”
邊說,邊係著扣子。
或許察覺她不會再靠過來了,周景牧睜開眼,表情無波無瀾,沒一丁點來開房的喜悅,看著跟辦喪事一樣。
薑穗用餘光瞥他,突然發現他喉結滾了一下,雖然不明顯,但足夠被她捕捉到了。
公寓裏有香氛,是她以前買的,所以這襯衫上也有那股味。
那味道……
薑穗挑了下眉,當初她為了勾,引裴止,堪稱無所不用其極,什麽能促進感情的香水呀,衣服呀,乃至口紅,美瞳,她都一一研究過。
這香氛也是其中一個。
用處大不大她不敢保證,反正每次裴醫生聞了後,總會罵她是妖精一個,嘴巴上說是不滿,但行動上倒是很賣力。
看來不算是智商稅。
這周景牧,也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麽淡定。
薑穗抬起頭,看了眼牆上的鍾表,距離開房到現在,差不多過了快兩小時了,通常這個時間段,該幹的早幹了,可裴止沒來。
要麽是工作纏身,沒看手機,要麽是不關心她私底下混不混亂,任她瞎玩。
首先排除後者。
薑穗咬咬牙,暗歎時間沒找好,裴醫生但凡進入工作狀態後,手機都是要上交的,一場解剖少說要好幾小時,她總不能跟周景牧在酒店耗到明天早上。
越想她越有點退縮。
打算溜之大吉。
她輕咳了一聲,偷偷將扔在床上的包鏈拽在手裏,邊伸手邊朝著周景牧說:“周教授,我想起你上次布置的作業,我還沒做,今晚我得補作業,明天見好……”
話還沒說完,她手指突然吃痛,周景牧猛地伸出手,將她的包鏈從指縫抽出,然後驟然扔在了她身上。
鏈子雖然不算重,但打在人身上,還是有點兒疼的。
薑穗眼睛說紅就紅,還沒發作呢,就突然被人打橫抱起,連人帶包直接扔在了床上,這下換她腰疼了。
她沒見過這樣的周景牧。
這樣低著頭,凝視著她,像是欣賞雕塑一樣,目光濃烈卻不含情欲,睫毛一顫,她身子也跟著一縮。
周景牧明明沒碰過她,薑穗卻覺得自己哪兒都被摸過了,被他的目光摸過了。
她不自覺顫抖了下,才突然發現,自己並不抗拒。
原先江邵年抱她一下,她都反胃幹嘔,可周景牧跟她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她卻沒一丁點反抗的情緒。
甚至還想接著做些什麽。
薑穗立馬掐了一下虎口,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抓起包,慌不擇口道:“不對,錯了,我要走,你放我出……啊……”
又一下被甩到了床上。
這回男人的動作,甚至帶了點粗魯的勁,要放在裴止在研究所寢室的硬板床上,估計她腰早廢了。
周景牧望著她,眼底靜默,他跪在床上,一點點靠近薑穗,直到快碰到她鼻尖的時候,才問了句:“好玩嗎?”
薑穗一怔。
她聞到了一股油墨的香味,像是印刷廠裏的味道,很濃鬱刺鼻,但怎麽辦,薑穗從小就喜歡這股味道。
有點像廉價墨水的味,她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去村支書那裏偷偷擰開墨水瓶蓋,然後輕輕的聞。
跟周景牧身上的一樣。
仔細看的時候,他右手尾指的側麵,還有點墨水的痕跡,大概是寫文章的時候,不小心擦在了未幹的字跡上。
薑穗咽了下喉嚨,她腳背莫名繃直著,然後問他:“你、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
周景牧很平靜的伸出手指,輕而易舉的解開了她剛不久係上的紐扣,他隻解開了一粒,動作很輕緩、溫柔,跟他講課的風格一樣——
語調總是平靜的,帶著股穩重的味道。
薑穗有點兒癢了,她別開視線,想下床,可周景牧的力氣卻出乎意外的大,沒讓她有一絲能跳下去的機會。
她下意識去看周景牧手臂上清晰的線條。
有鍛煉的痕跡。所以力氣才那麽大。
周景牧今天穿的是襯衫,袖口往上卷了些,露出了小臂上的青筋,那筋跟著他手指撥動的頻率一致,就那麽一眼,薑穗覺得自己有點承受不住了。
心理防線一點點往後退,她甚至不想就這麽草率的結束今晚,應該發生點什麽,不對嗎。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他想睡自己,自己又沒那麽抵觸,睡一覺又怎麽呢,她不斷說服自己。
薑穗垂下眼,突然不自覺的咽了下喉嚨,然後顫抖著手指,解開了第二粒紐扣。
這是邀請。
成年人了,不會分不清這些。
果然,周景牧一貫平淡如水的眸子,緊縮了一秒,他還是以跪在床上的姿勢,慢慢靠近著薑穗。
他問:“不後悔?”
後悔。
但後悔也沒那麽重要。
薑穗指尖冰涼,那一瞬間她大腦發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還是不想要,但總而言之,就是不想跑掉。
她一貫是個道德感薄弱的人,更何況,裴止從來都不給她名分,最情濃意濃的那段時間裏,她依舊是見不得光的。
越軌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