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外物
在渡口集的青山道塔內，一個少年正在玩這手中一個火球，這火球忽上忽下，忽大忽小……
有時這道塔內，突然就一陣風吹來，或清風飄飄，或凌厲如刀……
有時這道塔內，突然會淅淅瀝瀝下起雨來，或顆顆晶瑩，或如冰如雹……
有時這道塔內，突然會一聲異響，或如過年的煙花爆竹，或如炸彈在咆哮……
這少年就是風蕭蕭。8 『Δ1 中文 網
風蕭蕭自從與陳青老人來到道塔開始修鍊之後，就主動與陳清老人說他在道塔，他要在青山道塔這裡修道，就不回陳清老人家了。
風蕭蕭這種上進刻苦的精神，陳清老人當然是讚賞的。而且陳清老人家裡也沒有風蕭蕭的修道靜室，道塔這裡環境也不比修道靜室差。
早上的早飯，陳清老人就親自帶來，順便教授風蕭蕭一個時辰的道法基礎，剩下就是風蕭蕭自己去勤修苦練。
中午、晚上，就在此地，風蕭蕭的修道勤耕不輟，飯菜也是陳清老人家中管事送來。
當然，風蕭蕭自從學會了基礎道術后，他的生活就方便多了，比如洗澡，一個水決和清風決，比在澡盆里泡半個時辰都乾淨。
風蕭蕭現在也習慣於打坐修道休息了，總體來說，這近一段時間，風蕭蕭在陳清老人精心指導下，風蕭蕭終於知道了這些修道基礎。
現在，他看起來也像一個修道者了。
……
陳清老人與風蕭蕭到青山道場的第一天，陳清老人最先傳授的就是基礎道術——聚雨術。
陳清老人對風蕭蕭說道：「修道就是修鍊道之力，感悟道之意境，牽動道之力，納道之力入體，在丹田內儲藏道之力。待到用時，利用道術技法演化道之力，使之氣象萬千。」
說完，陳清老人開始一揮手，手中就現一團霧氣，手一捏，一顆雨滴出現，他手一揚，這雨滴就滴到風蕭蕭那羨慕的臉上。
陳清老人呵呵笑道：「這就是利用道之力抓捕天地之間其他存在的元素，聚雨氣為雲，化雲氣為雨滴，這就是道之基礎道術之一。」
風蕭蕭試著去做了一揮，手中也出現了雨點，但道之力一放，這雨點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清老人說道：「小風，不錯！這個小道術，需要你勤加練習，就在這雨滴不被道之力挾裹之時，瞬間沿用道之力勁道，利用慣性，拋出去，達到目標后，就不用再管他存在與否了。」
風蕭蕭再次捏出一個小雨滴，將他拋到道場的青石地面上，然後看著下雨點氣化。
風蕭蕭一樂，然後說道：「陳爺爺，這道術不錯，修鍊深了，那這個修道之人來管理靈田，沒有水，不就自行能布雲行雨了嗎？」
「這傻孩子！誰用道之力挾裹雨滴種田，那收穫的靈植能夠補充他消耗的道之力嗎？」陳清老人聞言知道風蕭蕭說得錯誤，他也不生氣。
陳清老人樂呵呵地說：「小風，不要小瞧了這些道術基礎，這些小道術都是讓修道之人練手的用的，讓你熟悉道之力的應運，明確道之根本，如相對、互根、轉化等等。但是，這些道術不是讓你學會種田的。」
說完，陳清老人突然手一揮，一根冰棱就陡然出現在風蕭蕭面前，就停在風蕭蕭額間，風蕭蕭感到一股寒意襲來。
隨即這根冰棱一閃，消失不見，但那裡風蕭蕭依舊能感覺到一絲冷意。
風蕭蕭瞬間就明白了這小雨點還是可以殺人的，他轉目看著陳清老人。陳清老人微笑不語。
看到風蕭蕭正在努力製造小雨滴，陳清老人滿意捋捋雪白鬍須，不住點頭，最後他也回家修道去了。
第二天，陳清老人看到風蕭蕭小雨點搞的有模有樣的了，他開始教授風蕭蕭道力化盾，還可以聚集塵埃化作實物的小土盾……
隨後的日子，那些如小清風，小爆炸，小火球……等等都被陳清老人一一傳授。
風蕭蕭日子過得比較充實，每日就是修鍊這些基礎道術，勤耕不輟。
一天，不知道是不是鳳八姐是良心現，還是想風蕭蕭成為她的入幕之賓，竟然給風蕭蕭送來十顆道石和三枚聚氣丸。
不約而同的，猥瑣的杜老闆也是吝嗇地派人送來一幅拓印貼，那是從道法碑上拓印出來的《千幻刀決》的道術技法。
風蕭蕭看到這些東西大為驚訝！
陳清老人不以為然地說：「給你，你就收著，他們這次上頭獎勵了不少好東西。不過，《千幻刀決》暫且不要修鍊，等你這些基礎的小道術練好了再修鍊。到時我也將我的《鐵線道拳》傳授給你，估計三個月後吧！」
風蕭蕭欣欣然，就將這些據為己有。
一日，風蕭蕭正拿到鳳八姐的道石在修鍊，體內的玄氣也增加了不少。但陳清老人老人現了風蕭蕭用道石修鍊卻有些不樂意。
陳清老人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風，修道之人不要依仗外物，勤修苦練才是根本。」
風蕭蕭摸摸頭不好意思說道：「陳爺爺，您不是說丹藥有丹毒，不宜過多服用，但是道石中的道之力是自然形成的，比丹藥要好嗎？」
「是嗎？」陳清老人說道。
風蕭蕭點頭，然後開始複述陳清老人說過的修道知識。
「丹藥就是利用蘊含道之力的靈草本體或妖獸的內丹、毛皮骨骼這類東西，通過煉丹師調配煉製出來的。修道之人服用后，丹藥中蘊含的能量就能快補充丹田內的道之力，也能恢復體內缺乏的能量，修補傷勢……但道石中的道之力是自然形成的，比丹藥要好，沒有丹毒。」
「沒有記錯，而且我還說過丹藥有丹毒，可以通過人體將這些丹毒排泄掉，但是這個時日並不短，而且是否排泄乾淨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陳清老人微笑道。
風蕭蕭應道：「是的，這個我也記得。」
「那好，我問你，丹藥與道石為什麼能輔助你修鍊？」陳清老人不急不慢說道。
「道之力在天地之間無處不在，但是必須通過道法道之意境牽動才能吸納到修道者體內，然後聚集起來使用。丹藥與道石本身就是蘊含稠密的道之力，修道者可以通過道法，瞬間就能這龐大的道之力掘為己用；而且道石，修道者可以直接用體悟道之力吸納，丹藥也可以直接服用。」
風蕭蕭將這些基本的修道常識記得很牢，敘述時侃侃而談。
陳清老人比較滿意，他又問道：「那道石與丹藥的道之力特點是什麼？」
「道石與丹藥中蘊含的道之力澎湃，暴躁，粗獷。」風蕭蕭應道。
「那麼修道者通過修鍊道法牽引而來的道之力呢？」
「涓涓，柔和，細膩。」
「那道石和丹藥功用呢？」
「道石與丹藥的一般主要用來，瞬間彌補丹田內道之力匱乏，不然讓修道者因為缺道之力而負載運轉，是修道這救急使用的。道石與丹藥另外一個主要功用就是修道者破境界時使用。」
「你看你不是很明白么。」陳清老人微微一笑，又接著說道：「那你為什麼要用道石修鍊呢？」
風蕭蕭現在正常修鍊，根本就不存在受傷和道之力缺乏的情況，他不需要道石或丹藥的道之力瞬間彌補。
風蕭蕭現在剛剛是玄氣境士人，不存在破境界需要大量道之力予以輔助。
畢竟破境界，修道者通常做法，就是通過道法修鍊，苦苦地將道之力積累到一定的時候，突然爆，衝破境界之障壁。
但是，如果有足夠的丹藥和道石，那修道者只要通過道石和丹藥中澎湃的道之力，瞬間爆的道之力，衝破境界之障壁，這比苦苦修道來得更容易和簡單。
但是這一切，風蕭蕭其實都知道。
但是，他的想法與別人不一樣。
風蕭蕭就說道：「陳爺爺，我用道石修鍊有兩個理由。」
陳清老人一愣，但是他沒有武斷地不讓風蕭蕭表意見，他就說道：「你說說看。」
「陳爺爺，第一個呢？我是這樣認為的。既然道石與丹藥是外物，不錯。但是，既然是外物，為什麼不早點使用呢？那麼千金散盡還復來，只要我的境界早點提升上去了，還怕賺不到道石丹藥？」
陳清老人聽后，哈哈大笑。這個道理大家都知道，然而實現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就戲虐地說道：「好小子，我就看你以後能賺多少道石丹藥，夠你奢侈的！」
風蕭蕭卻不顧陳清老人的玩笑，急急忙忙說道：「陳爺爺，我還有一個理由沒有說呢？」
「哦，對，我看我們的小風還有什麼驚人之舉？」陳清來人做傾耳狀。
「陳爺爺，您說過修道者依靠自己的勤修苦練，用道法修鍊得到的道之力，來得和緩，根基紮實。我想，如果一味的修鍊，依靠道法得來的道之力，是不是過於柔順細膩了。如果這時補充道石修鍊，引入澎湃暴躁的道之力。這樣會不會讓自己丹田內道之力更加全面呢？是不是對破境界更有好處呢？」
陳清老人聽后默認無語。
大漢國修道者眾，道石缺乏，丹藥更是難以獲得，普通修道之人都是勤修苦練，什麼時候會去想這些奢侈的東西。
修道之人修鍊道法，吸納道之力，就如同吃法喝水，那就是每日必做之事。但是修道不是只修鍊一個境界，必須不斷破障晉陞境界。
勤修苦練，固然是涓涓細流，可以夯實根基，但對於境界突破可不是水到渠成的事，不僅要感悟道之意境，就如同破體成士一樣，那是需要暴力的。
而這些外物，就如同大力丸，你就是腎虧，吃了大力丸，你就啥都不倒。道石丹藥是奢侈品，但更是必須品。
就在陳清老人沉默不語之時，風蕭蕭說話了。
「陳爺爺，您看您都在元氣境停留那麼久了，為什麼不用道石和丹藥沖一下，說不定就能進入始氣境呢？是不是道石和丹藥不夠呀，如果是這樣，我修鍊一段時間進山給您殺妖獸，采靈藥去。」
陳清老人聽到暖人心的話語，陳清老人不但沒有感慨，而是狠狠地在風蕭蕭肩頭拍了一巴掌。
陳清老人罵道：「臭小子，你是怎麼想到的。我一直勤修苦練，慢慢積累，怎麼就忘了過猶不及呢？這些道石和丹藥適當補充還是有益無害的！」
說完，陳清老人就嚇了風蕭蕭一大跳之後，丟下風蕭蕭，他宛如小夥子一樣，疾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