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曲折
這塊白玉石璧是息館的大廳牆壁內飾物件,那麼在上面留下的詩詞也是有主的,那就是息館主人的。
如何將這塊白玉石壁帶回家?
風蕭蕭此時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郎,文不能定國,武不能安邦,什麼優勢都沒有。
他憑什麼就能將這塊白玉石壁帶回家?
「買」!風蕭蕭心頭只有這個熱切的字眼。
就在他拿定主意,渾身一松之時,風蕭蕭忽然想起自己出門沒有帶銀子。
「麻煩大了!」風蕭蕭暗暗自責。
現在不是他兩手空空地要去買這塊白玉石壁問題,而是他能不能離開這個息館問題。
如果息館認定他是來學做霸王的,現在沒有霸王實力的風蕭蕭如何應對?
風蕭蕭忽然想起來來:自己父母是行醫的,自己也是在渡口集長大的,自己不是外星人。如果解釋一番,回家拿銀子應該沒有問題,自己過於杞人憂天了。
轉過念頭的風蕭蕭就考慮「怎麼買」的問題。
這塊白玉石壁乃是息館大廳的牆壁內飾物件,可不是店鋪櫃檯上的待售的物品,自己拿銀子,店家肯定將這白玉石壁賣給自己。
風蕭蕭覺得頭皮都快炸了!
這白玉石壁,息館會不會賣是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價格更是一個問題。息館會為了一點銀子將白玉石壁拆下來賣給自己?
自己家裡那幾十兩銀子估計只夠今晚酒水銀子的,怎麼辦?
驀然,風蕭蕭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心頭,用靈田置換!
靈田種植的靈植,那都是大漢國統一收購,這也是大漢國人銀子收入重要來頭。大漢國國土面積龐大,普通農田農地隨便種植,那農作物,只能自己吃或餵養牲口,售賣基本上不值銀子。誰家沒有農作物?
但是靈田就不一樣了,那是蘊含道之力的土地,稀少。靈田可以種靈植,靈植是修道之人的食物,是奢侈品。靈田就是大漢國硬通貨,沒有誰不想得到。
但是自己將靈田賣了,自己以後從哪裡賺銀子呢?
難道自己與普通農戶一樣,自種自吃?
如果這塊白玉石壁證明了自己能夠重啟道途,自己不也就能夠與小媳婦一樣,可以進皇道學院修道了!
對,就這樣干!
就在風蕭蕭準備就這樣乾的時候,他忽然想到這塊白玉石壁別人為什麼沒有發現呢?
息館那是公共場所,而且息館的人也不少。
風蕭蕭思前想後,實在想不通,但他不準備去想了,只要這塊白玉石壁能夠證明自己能夠修道就可以了。
「心動不如行動,賭一把還是應該的。」風蕭蕭決定不動聲色地置換這塊白玉石壁。他怕露出馬腳,到時肯定是滿城風雨,最後他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能說風蕭蕭很聰明,運道好,只能說風蕭蕭性子不錯。
實際上,這塊白玉石壁蘊涵的道之意境一般凡人發現不了,就士人都不行,只有修鍊出道識的道人在特定的環境才能發現。
風蕭蕭現在還是凡人,但能夠體悟到因為道之意境牽引的道之力,那不是風蕭蕭誤打誤撞,而是風蕭蕭的道根發揮了作用。
在沒有認定這塊白玉石璧是否是寶時,他依然大膽地定下置換計策。
風蕭蕭,他就開始大口大口吃桌子上瓜果點心,然後猛灌自己幾口酒,還特意淋漓到他的長袍上一些。
風蕭蕭站了起來,一步三搖地開始往外就走,來到大廳門口,他看到一名年青的小生,上前就一把拉住他的衣領。
風蕭蕭此時宛如醉漢一樣,就饒舌地對年青的小生說道:「噢,小爺今天心情不好,來到這裡喝酒,喝得不痛快。這歌舞還不如看那個石爐後面石壁上的那首詩詞帶勁。我走了!」
「大爺,可委屈你了!不過我們這裡姑娘可是一頂一的,要不要找一個?」這個小生媚笑著說道。
「庸脂俗粉!」風蕭蕭臉上充滿了鄙夷。
「那好,大爺你慢走,請把今晚的銀子給賞了!」這個小生雖然不悅,但還是卑躬屈膝說著。
「銀子,小爺今天沒帶!」風蕭蕭蠻橫地說道,順手還推了他一把。
這個年青的小生頓時變了臉色,他不再卑躬屈膝,就推搡著風蕭蕭就出了大廳。
他嘴裡罵道:「小子,你聽好了,這是鳳八姐的地盤,你惹禍了!」
風蕭蕭瞪了這他一眼,吐著酒氣,罵罵咧咧道:「你就是一個小烏龜,你推什麼推,我這就和你們鳳八姐說去!」
「小子,你還挺橫的……」這個年青的小生也不知道風蕭蕭有什麼來頭,不敢過於得罪。
他就帶著風蕭蕭,七拐八彎就來到一個小院子處。
經過稟告,兩人就進了院內。
院子里有兩顆大柳樹,樹上栓著兩條細細的麻繩,麻繩末端系這一截短木板。在木板上面坐著一個體態豐饒的,淡定從容的女子,就見她一個人一會飛得老高,一會又落下來。
這女子正在自由自在地盪鞦韆呢!
院內沒有人說話。好久,這個體態豐饒的女子就從鞦韆的衝到最高點,就一個輕飄飄地落下,站立在風蕭蕭面前。
一股好聞的香氣就撲鼻而而來……
風蕭蕭心裡有些緊張,這個鳳八姐竟然是修道之人。她從鞦韆那麼高就輕飄飄飛下來,落地無聲,她不是修道者如何能夠辦到!如果這鳳八姐一怒,不給他說話機會,那就完了。
風蕭蕭就醉眼迷離地,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鳳八姐。
但是,鳳八姐淡定從容,不急不躁,彷彿就是鄰家大姐一樣看著風蕭蕭。然後,她開口說話了。
「小哥兒,姓甚名誰?仙鄉哪裡?為何來我處鬧事!」
「渡口集,風蕭蕭!」風蕭蕭宛如酒醒了的樣子,硬著頭皮回應起來。
鳳八姐聽后就一愣。
然後,她就用她那雙漂亮的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風蕭蕭一番。
最後,鳳八姐疑惑地問道:「你今天開門不是昏迷過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來了!」
「這事歸你管?」風蕭蕭心中暗自咂舌,這鳳八姐真的是眼長耳廣。
「呵呵,風小哥兒,到我息館不給銀子卻歸我管?」
風蕭蕭開始表演了,他此時就像有人給他潑了一身大糞,瞬間就發作開來。
他十分囂張地說道:「誰說不給銀子了!只是這裡的劍舞、舞曲和聲樂太俗了,小爺不痛快!這還不如大廳內石爐後面那首詩詞好呢!」
鳳八姐眉頭一皺,俏臉掛霜道:「給銀子,要麼我給你準備一張草席。」
風蕭蕭心裡「咯噔」一聲,不由心中罵道:「我都提了那首詩詞了,你怎麼就不往這方面走呢?你是女人,卻要這樣暴力呢?你這樣草芥人命也不拍……這如何是好?」
心中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風蕭蕭,強作鎮定,硬著頭皮,不屈地昂著頭。
風蕭蕭,他現在才十五歲,那張臉還是少年的臉,十分稚嫩。
但是,他瞬間表現出來的那種桀驁不馴的,肆意妄為的氣勢,卻是二十多歲青年才有的。
這是多麼強烈的對比!鳳八姐看到,她也就誤會了。
其實,鳳八姐在渡口集呆了五六年了。
雖然她不能認識渡口集每一個人,但是只要有名有姓,有根底的人,她基本上對這些人情況都有所了解。
在她印象中:風蕭蕭一家還是一個口碑不錯的好人家。
風蕭蕭的父母,在渡口集行醫了一輩子,最後都是為了治病救人才病逝的,在渡口集口碑不錯。
風蕭蕭,那也是苦命人一個。年少時,父母雙亡,守孝三年。他與他小童養媳相依為命,自力更生,還飽讀詩書,怎麼著都算一個少年的榜樣吧!
而且,今天是渡口集的大日子,她很早就去了。
風蕭蕭開門失敗,她就在現場,她也為風蕭蕭遺憾。
一個千里挑一的半道之體的人,竟然因為意識根基薄弱,駕馭不了道之力。鳳八姐不能不為風蕭蕭可惜。不過他家的小童養媳也不錯,一樣是半道之體之人,她就順利開門了。
她一想到了童涵,心裡就軟了。
童涵:這個小姑娘在渡口集名聲十分不錯,心性也好。與一心求道的風蕭蕭一起過著不算貧窮的日子,整天忙裡忙外,卻快快樂樂操持家務!
鳳八姐就八卦起來:是不是童涵開門通過了,但風蕭蕭沒有,這會不會是這小兩口起衝突了。這個風蕭蕭一時想不開,就離家跑到她這裡來了。
風蕭蕭肯定受到刺激,心性變了。肯定是這樣的!
這女人八卦心思一露頭,那溫柔就出現了。她看著風蕭蕭視死如歸的模樣,她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但是出於道義,鳳八姐就動了那一絲惻隱之心。
但是,要鳳八姐按捺住自己性子,語重心長地教育一下風蕭蕭,她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義務。
鳳八姐瞅著風蕭蕭,就鄙夷地說道:「不痛快?那是你嫉妒了!你家媳婦兒開門成功,這勞燕分飛了吧!不暢快了吧!書獃子,這裡你不是你來的地方,你趕緊回去吧!」
風蕭蕭聽到鳳八姐的話,他又不是傻子,瞬間就明白了鳳八姐既往不咎的心思。但是風蕭蕭又不是因為學做霸王不成,而來謀求脫身的。
他心裡不由腹誹起來:「你是息館主人,你是要錢不要命的人。你為什麼要有同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