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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江槐看不到。此時此刻, 他的世界是一片黑暗,感官被無限放大。月光主動落入了他懷裏,他卻無法窺探到分毫, 明霜帶著他的手緩緩探尋。他動作起初很生澀, 男人潔淨修長的指尖蘸著月光,卻一步步沉溺, 越發主動,逐漸失控。


    明霜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沒去接, 電話鍥而不舍地響著,是陳鶴軒的來電。她把公司裏的事情都扔給了他,說有事電話, 自己卻跑來了醫院看江槐。


    明霜看到身下男人的模樣, 微微歎了口氣, 她把手機拿了過來, 接起了電話, 打開了免提。


    電話那邊傳來了醇厚的青年聲線, “你現在在哪?”


    明霜說, “醫院。”


    陳鶴軒問,“你病了?”


    “男朋友有點不舒服,住院了,我來看他。”明霜瞥了一眼江槐,她理了理自己頭發, 想從他身上起來, 在床邊坐下, 卻被江槐製止, 把她重新拉入他懷裏。他清瘦的下頜抵在她的頸窩處, 呼吸還有些急促,卻不容拒絕地,要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他握著她的手指更為用力。


    電話那端,陳鶴軒聽到男朋友三個字,語氣也微妙地變了,“明天有個重要合同要談,客戶是從京州來的,大訂單,點名道姓要見你談。”


    “可以。”明霜手指微微攏了攏頭發,聲音有些慵懶,甜潤中帶著一絲啞,“明天再說,今天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陳鶴軒還想說什麽,電話已經被明霜掛斷了。


    “滿意了吧?”明霜看向他。


    “我變成這樣了。”他別開了臉,“很多人比我好,他也比我好。”


    如果他恢複不好,一輩子都是這個模樣,還能站在她身邊?

    “你要這麽覺得,那我就去找他了。”明霜看著他說,語氣很淡,聽不出情緒。


    江槐已經把她陡然拉了回來,蒼白著臉,“……別走。”


    “霜霜,我給你玩,你要不要?”他啞著嗓子,領口鬆開,清瘦漂亮的鎖骨,大片幹淨白皙的肌膚,都露在外麵,對她不加保留。


    他竭盡所能,用自己僅存的一點點優勢,想把她留在他身邊。


    真是有病。


    瘋子。


    離下一場再臨的雨,隻需要一片薄薄的雲。


    ……


    明霜麵頰緋紅,忍不住微微咬住了唇。


    病房燈被關了,一片昏暗中,江槐清俊的麵容有些模糊,他揚起臉看著她,那對纖薄漂亮的唇濕潤著,眼睛上還纏著紗布。他身上那種清冷又破碎的感覺,在這一瞬間——他仰臉看著她時,到達了頂點。


    “江槐。”她叫他的名字。


    不用碰他,她能享受就好。痛苦會讓他感覺到真實,隻要她能體驗到快樂,對他而言,就是無上的喜悅。


    他是肮髒,汙穢的。她是他高高在上的神明。


    明霜麵頰還是緋紅滾燙的,江槐撫摸著她的麵頰,又按住她,聲音已經徹啞了,“霜霜,別離開我。”


    他還有用,可以服侍她。


    明霜卻並沒有應允。他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切都要交由她來掌控。


    ……而後雲銷雨霽,一切散盡。


    明霜沒有走,江槐蒼白的麵頰泛著微紅,緊緊握著明霜的小手,他似乎從那種混沌瘋狂的狀態裏終於回神,微微抿著唇,神態有種說不出的勾人味道。而她渾身懶洋洋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窩在他的懷裏,允許他和她十指相纏。


    明霜睨他一眼。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她懶洋洋道,抽回了自己手,又靠在他懷裏,“江槐,我就知道。”


    “你從來不是個好東西。”


    “你知道嗎,你很……”她沒說完,已經被江槐堵住唇。


    ……


    一周後,江槐決定出院。


    誰都沒有通知,李青紋說,“手術很順利,回家之後,江總注意休息,不太過勞累,一個月後再過來檢查。”


    自然,江槐還是回明霜那裏。那天後,江槐對她的態度似乎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不經意間,和她更為親密。雖然說著那些話,他卻開始越發的,以她的男友和未來丈夫的身份自居。


    江槐住下了,但是他的居所周圍,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明霜在他的房間的窗前掛了一串風鈴。


    外頭是個小陽台,種著各色綠色植物,有好幾盆各色百合,最多的還是白百何,風吹過來時,窗前風鈴會發出細碎的響聲,讓他知道天氣和時間的流動,讓這個屋子顯得更有生機。


    室內,為了適應他目前的狀況,也做了一些調整。


    明霜專門叫人來,把家裏的布置略微更改了一下,更方便江槐走動。


    他的眼睛,找了最好的大夫,但是也隻能慢慢等一個月後的結果,急不來。


    江槐以前對生活條件的不在意,有時候經常讓明霜不能理解。她對起居和食宿條件要求都非常苛刻,眼下,江槐和她住在一起,明霜自然也要給他最好的。


    “你賺那麽多錢,又根本不去花。”明霜說,“有什麽意思?”


    江槐低聲說,“我想都給你花。”


    江槐以前確實是這麽想的,有朝一日,他真的死了,他的財產都會留給她,讓她下半輩子可以繼續無憂無虞。


    他們有了那次後,江槐對她的態度似乎又有了微妙的改變,徹底不加掩飾了,他喜歡和她親密,除去明霜之外,不願意讓任何人近身。


    其實江槐很好照顧,即使暫時失明了,也還保持著基本的自理能力。他從小就習慣了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即使如此,對明霜也是這樣。他過於習慣壓抑自己的需求了。


    明霜在他身邊坐下,江槐在和黃集通電話,他暫時失明了,但是,公司那邊的事務也沒有落下,黃集會按時把需要的情報和資料整理好,讀給他聽,再由他遠程決定。


    明霜倒了杯水,喂他喝了幾口,又聽他繼續在開會。


    “霜霜,你先去睡吧。”江槐親了親她的側臉,把電話暫時掛斷,“這邊事情還沒處理完,可能會弄到很晚。”


    “哦,行。”明霜瞥著他,“那我回自己臥室了?”


    江槐手術後,再來明霜這裏住,晚上都是她陪著他睡,他已經離不開她了。


    江槐沉默了。


    “霜霜。”他抿著唇,側過看向她,語氣很淡,尾音裏竟然藏著一點淡淡的委屈。江槐聲音原本好聽,隻是平時很少有情緒,大多是清清冷冷的,此刻,他聲音染著潮濕與明顯的情緒,明霜想到了那晚的江槐。


    這是江槐在她麵前,從未露出過的一麵。


    她紅唇一彎,覺得很是新奇愉悅。


    ……


    明霜周末的時候去了一趟江宅。


    江槐眼睛做手術的事情,消息封鎖之嚴有些出乎明霜的意料,就算是整個江家,知道這件事情的似乎也就隻有江如樅一人。


    江如樅如今已經年過而立,但是眉目間卻絲毫不顯年齡,讓明霜想起了江承庭,眉心微微一簇,江家的這幾個男人,似乎都是如此。


    漂亮,清冷又矜持,且不敗歲月。


    除去都是瘋子之外,倒是也沒什麽別的不好。


    “你找女朋友了沒有?”明霜忽然說。


    “誰看得上我?”江如樅輕輕一哂。


    “年齡也慢慢上來了。”他說,“二十多歲的時候,都忍過去了,現在找什麽?”


    明霜沒做聲。


    他卻忽然看向她,明霜很久沒看到江槐的眼睛了,如今看到江如樅和他有三分相似的眸子,竟然愣了一下,便聽江如樅輕聲說,“明霜,對小槐好點。”


    他們家族的男人,從江承庭開始,似乎沒一個享受了多少愛情的甜,大部分都毀於愛情。


    明霜站起身,淡淡說,“我這次來就是想和你說。”


    “他暫時不回你們家了,住在我那邊。”


    “對他好不好是我的事情。你們要是嫌棄我對他不好,就自己來接他回去。”她聲音很冷淡。


    江如樅一直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


    ……


    幾天之後,江如樅去了一次明霜的別墅。明霜不在,去了公司。


    秘書推著他進屋子,是江槐的秘書黃集來給他開的門,說江總在開語音會議。即使是這種情況下,公司沒有失控脫軌,大大小小的決策依舊都是他做出的,倒是讓黃集大大鬆了一口氣。


    江如樅在客廳落座,隨意四周打量了下。


    別墅很大,收拾得很幹淨,物品多而不雜,有種有女主人在的特有的精致與溫馨感,江如樅目光掃過電視前擺著的成對的泥偶小人,茶幾上成對的水杯,成對的拖鞋,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門被推開了,江槐出來了,他穿得很隨意,遮掩不住的俊,除去略微清減了一些外,看起來和手術前沒有任何區別。


    “如今,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江如樅喝了一口茶,凝著對麵江槐。


    江如樅從明霜十幾歲時就認識她了,知道她是一個多殘忍,多涼薄的狠心女人。


    這樣一個女人,在知道他假裝失憶後,還把他留在了自己身邊,在他眼睛出問題後,沒有對他提分手,而是再度把他帶了回來。


    “很多時候,我分不清,到底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夢?”江槐輕聲說。


    視野裏仍然是一片黑暗,分不清晝夜,虛幻感,抑製不住地被放大。


    明霜真的會愛他麽?江槐從來不敢信,命運會對他有這麽慷慨的饋贈。


    還是說,隻又是一場幻夢?或者是明霜對他的又一次戲弄,等她徹徹底底把他玩膩了,就會再度拋棄他,現在對他的好,是不是為了之後更好的踐踏他?


    現在的他,甚至已經徹底無法接受這種情況了——即使隻是想象一下。


    晚上六點,江槐準時聽到了開門聲。


    明霜加了幾天班,晚飯都沒有回來吃,把公司堆積的事情都做好了。她給自己準了六天假。


    江槐在家乖乖等著她,洗得幹幹淨淨。


    他穿著純白色短袖,長褲,烏黑柔軟的發,這段時間長得略長了些,垂眼看著她時,顯得極為乖純。


    “我帶你去海邊玩,去不去?”明霜監督他吃完今天的藥,把眼睛的藥換好,他烏黑的睫長得很快,微微顫著,明霜拿著棉簽,給他塗抹好,纏好紗布,又把那雙漂亮的眼睛遮住了。


    “就我們兩。”她說,“去不去?”


    “去。”江槐很快回答,已經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明霜行動極快,江槐答應後,第二天,他們就上了飛機。他們去的是一座南方小島,海邊,陽光正好,明霜在那有一間別墅。


    “上次來這裏,好像還是我十七歲的時候。”明霜說,“認識你之前的暑假。”


    室內布置得很溫馨,隻有一個房間,一間床。是明霜少女時代居住過的房間。


    因為江槐眼睛原因,明霜注意著不讓他見到強光,白日就和他一起待在別墅裏,明霜偶爾給他讀讀娛樂新聞,或者隨便放個電視劇,讓江槐聽到聲音,知道她還在。


    這一帶是專屬海灘,遊客很少,隻有寥寥數人。


    天地之間,一時似乎真的隻餘下他們兩人,是江槐以前曾夢寐以求的場景,竟然幻夢成真。


    日光開始淡下去,黃昏的時候,明霜帶他出去散步,江槐牽著她,兩人一起走在海邊。


    男人穿著白衣黑褲,黑發發梢被海風吹起,側臉顯得極為漂亮又清冷。如果不是他眼睛上纏著的厚厚的紗布,和少年時代,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剛過去了一群海鷗。”明霜說。


    江槐駐足,側耳傾聽,似乎聽到了,海鳥撲扇翅膀的聲音。


    在他的一生中,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安定閑適的時候,可以放下一切,沒有學習,沒有工作,有愛人陪伴。


    他的褲腿被海翻卷的海浪打濕,感覺到海水。


    “我穿了裙子。”明霜說,“淺藍色的,去裙擺很大,正好到膝蓋,頭發是紮起來的,麻花辮。”她一點點給他描述自己的模樣。


    他凝著她,“霜霜,我想看。”


    明霜說,“好了就能看到了。”


    “江槐,我在親你。”她踮起腳。


    “我在碰你。”她手指繞過,抵到江槐的腰,在那個位置,“以後,不要對我撒謊,不要隱瞞。”


    江槐低聲說,“好。”


    他已經又吻住她,略長的幹淨黑發被海風拂起,蒼白的麵頰泛起淡淡的潮紅,夕陽下,美得驚心動魄。他含住她的唇,麵容清冷潔淨,聲音微微的啞,似是喟歎,又似是滿足,“霜霜,我想這麽死了。”


    作者有話說:


    之後部分應該十五寵小槐比較多~~去治療間歇發病的小槐。


    還是二十紅包,麽~~

    ——


    給大家安利一個正文完結的,好朋友朝朝拾花的文文《星星糖罐》


    文案:1,


    高二文理分班。


    夏聽樂跟一中最混最渣的大佬向澤一個班。


    大家紛紛擔心向澤會對夏聽樂出手,要她離他遠一點。


    夏聽樂則表示:他不喜歡我這種,我對他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們完全不來電,你們完全就是想多了。


    剛放心沒多久。


    夏聽樂就被堵在了門口。


    向澤揚唇:“我可沒說跟你不來電。”


    夏聽樂:“……”


    2,


    某天下午,夏聽樂剛經曆一場心驚動魄的1v3,好不容易結束了,又被向澤堵在牆角。


    男生目光沉靜,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她不知道他要幹嘛,但準沒好事,她威脅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別惹我!我表哥!城北街一霸,跆拳道黑帶選手,曾經1挑30名揚江城,你要是…敢動我…我就…哼。你知道的!”


    向澤低眸笑了下,伸手輕輕地把她落在額前的頭發弄好,安撫小貓似的,“嗯,好拽。”


    “……”


    “但是,以後有人欺負你,叫我就好了。”


    “……”


    3,


    向澤第一次看到夏聽樂的時候,是高一,他剛來這邊不久。


    他當時在座位上睡覺。


    他們班亂得很,後排更是烏煙瘴氣的。


    她站在後門,綁著高高的馬尾,穿著整潔幹淨的校服、帆布鞋。一雙眼睛神采奕奕的,笑容幹淨又明亮。一堆男生圍著她。


    他被吵醒了,半掀著眼看他們,朋友見他看了她很久,幫他介紹。


    “夏聽樂,火箭班班花,漂亮吧。”


    大家都以為他會去追,但他沒有。


    他一開始是真的沒想對她怎麽樣,他爛慣了,沒必要拉著人好姑娘跟他一起,但是老天把她送到了他跟前,她對著身邊的人笑得那麽燦爛,他就忍不了。


    他想把那個明亮的女孩兒占為己有。


    大佬x小太陽


    救贖/

    從爛人變成好男孩隻差一個夏聽樂/

    對我笑一下,不笑就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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