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怪圈
浙東省每年都會有颱風登陸，狂風驟雨對於這裡生活的人們來說早已見怪不怪。由於這裡經常會有雨水的侵襲，城區內的排水系統建設的頗為完善。雖然隨著入夜漸深，雨水依舊充沛，可路面上的積水並不是很多。
計程車行駛了十分鐘之後，在一個漆黑的小巷子里漸漸停穩。陸師傅從後備箱里拿出兩把傘，遞給我一把，自己撐起一把。
「車上只備了兩把傘，大家將就一下吧。」陸師傅說道。
我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其實在這種程度的暴雨之下，打傘的作用微乎其微，最多只能算是求點心理安慰罷了。
「出事的地點就是這裡嗎？」
「嗯。」陸師傅站在了巷子一頭的路口邊緣，點了點頭。
「當時警方封鎖的地方就是這裡。按理說司機們駕車很少會進入這樣的小巷子，小李顯然是因為什麼不知名的原因將車開到了這裡。不過警察早就搜索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小李的頭顱也至今沒有找到。如果說起來的話，似乎小李的案子正是本市系列兇殺案的第一起。」
我挪動腳步，走到陸師傅的方位將視線聚集在了幽深的巷子里。
「哦？第一起？那麼……也許我們真的能夠發現些什麼。」
說著我便蹲下身來，黑色的瞳孔漸漸被金色所替代。很快，雨水和黑夜模糊的一切清晰的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來這裡之前我就分析過，案發之後警察一定早就把這裡翻了個底朝天，再加上這場暴雨的侵襲，常規的搜索恐怕已經很難再找出任何有用的線索，於是果斷開啟了真陽眼仔細觀察起來。
視線並沒有延伸很遠，在金色的光線沿著石板路搜索了僅僅五米之後，一團深青色氣體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那團氣體似乎是有著某種生命力，緊緊吸附在地面的磚石之上。
「果然！」我忍不住驚呼道。
之前在路燈下的正常視野中，我們根本就無法發現這一團氣體。況且事情已經過去兩周，這氣體仍然瀰漫不散，恐怕這裡的事情又得和那些髒東西扯上關聯。
「怎麼？這位小哥，你是不是發現了點什麼？」看到我的反應，陸永立著急的問道。
「咳咳。我是說果然沒什麼重要的線索留下。」
我故意清咳了兩聲，向小雪跟許強使了個眼色。
「是啊，陸師傅。其實事情過了這麼久，又下了一整天的雨，這裡的確很難再找到什麼，我們也就是來碰碰運氣。」
小雪迎上來，俏皮地笑笑。
「哦，沒什麼啦。總之你們能夠關心這件事情，我已經很開心了。」
陸師傅搖搖頭，似乎一切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概是察覺到了陸永立眼中的失望，許強開口解釋道：
「這件事情我們還會調查下去的，只不過今天的確很晚了。麻煩您跑了一趟，真是謝謝。」
許強說完，我也站起了身。一起和陸師傅告別。陸師傅堅持要送我們，我們也只好由得他了。
……
十分鐘后，我們三人再次回到小李出事的巷子里。
我將舌尖咬破擠出一些陽血，分別塗在了小雪和許強身上。指著面前一塊空地說道：
「許強，一起將這塊磚撬開。小心些。」
「好！」
許強見我神色凝重，不敢怠慢。
這裡黑色的磚石恐怕經歷了不少的歲月，我們費了半天的功夫才將周遭的泥土一點點清理開來。最後許強用他的軍用匕首一挑，磚塊才被挑起。
磚石之下的地面有些堅硬，但十分平整。我將細小的泥土清理開來之後，一小片一尺見方的空間呈現在了眼前。
「這是？！」
小雪和許強同時揉了揉眼睛，此時他們立即明白我為何先前要摒退陸師傅。
眼前磚石撬開的空間底部，分明是一方紅色硃砂刻印的道門符印。只是大概由於年深日久的緣故，那硃砂已經明顯偏暗，有些即將褪化的跡象。
「這符印，你認識嗎？」
我轉頭看了看小雪。
「不認識。」小雪茫然地搖了搖頭。
於是我將手機遞給了小雪。
「拍下來，發給丁隊看看。不知道這東西和案子是否有關聯。」
「好！」小雪很快照辦。
當我將石磚封回原位的時候，明顯聞到一股晦臭的氣味。看到小雪也皺了皺瓊鼻，我想應當與那深青色的氣團有關。
「這東西，很厲害！」小雪看向我和許強，意有所指。
「什麼東西！？」
「不知道，但是很厲害。」
我和許強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讀到了複雜莫名的情緒。但事情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案子，必須得查下去！
……
回到酒店之後，我們收到了丁對回復的簡訊。然而看完簡訊之後，很快陷入了更深的謎團。
「茅山派天師符咒，但並不完整，無法判斷。」
「呃……這不完整，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哪有人畫符畫一半的？」房間里許強來回踱著碎步，不停哀嘆。
衝鋒陷陣他一向是好手，可分析判斷可不是他的強項。
「不好說，也許我們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我一邊回復許強，一邊緊緊盯著電腦屏幕。而小雪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不知道思索著什麼。
「滴滴滴」
提示音響起，我用滑鼠點開了一封電子郵件。認真瀏覽之後，我趕快招呼小雪和許強道：
「你們都過來看看！」
「這是可樂發來的。剛才我拜託他幫我們黑進警局的系統里，看看其他案發地點的確切位置。你們看，地圖上紅點標註的位置全部都是！」
說著我指向面前的屏幕，小雪和許強都把腦袋湊了過來。
「一個……圓形？！」
地圖上，接近市中心的數個街道上標註著密密麻麻的紅圈，粗略算起來大概有四十多個。沒想到也就是短短的兩周之內，受害者竟然早已達到了如此驚人的數目。很顯然對於死亡人數上官方必定是在刻意隱瞞。
而如此標註之下任誰都能很容易的發現，所有案發位置竟然形成了一個直徑數公里的頗為標準的圓圈。這也難怪許強和小雪會同時驚呼出聲。
「看來其他案發地，我們也必須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