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殺馬特
空氣里彌賽開來的無非是惱人的合成音樂，還有那些自稱黑夜裡寵兒們撕心裂肺的尖叫。 ? 難聞的氣味從那一對對搖擺的人體上散開來，那些流溢出的液體腥臊而刺鼻，可對這些忘乎所以的狂歡者來說，這就像混合著氣泡的假酒一樣沖腦而令人慾罷不能。
所謂的「王」高高坐在舞台上的寶座里，滿意地俯視著自己的子民，享受著他們朝他投來的狂熱赤忱的目光，在尖叫與歡呼持續了一定的時間之後，他再次話了，「我們的子民啊！再縱情享受我們的夜晚吧！現在——離日出還有六個小時，也就是說，現在是午夜！」
午夜二字對於他們來講可能有著特殊的意義，哇哇啦啦的，人群們就又扯盡嗓子的乾嚎起來。
「誰想來點，刺激的？」，「王」問道。
「我！」人群隨即回應。
「誰想來點刺激的？」
「我！」
「哈哈哈，趁你們腦子還清醒，快找個妞吧！」，「王」舉起雙手，表情猙獰而癲狂，這讓我有許多不好的預感。
我抓緊了王蕾，對當道的殺馬特二人組說道，「兩位少俠，我和我女朋友得做些我們之間的才能做的事兒，勞駕借個道？」
「嘿嘿嘿嘿。」奇怪的是，這倆殺馬特對我的態度突然生了轉變，一臉耐人尋味的笑意，各向著兩邊退去，給我們讓出了道。
「趕緊走。」我囑咐一聲，立即加快腳步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boom」，這巨響和煤氣罐爆炸了一樣，舞台上隨即升起一隻數米高的煙柱，煙柱「墜落」，流動如水的煙霧簡直就和大壩潰堤般淹沒過人群。
很快，我與王蕾也被濃濃的煙霧蓋過，而且在煙霧之中我們無法分辨東西，不明方向，對於我來說眼前一米的東西我都完全無法看見。
「這是什麼？」我朝腳下看去現一片又一片的人倒在了地上，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還掛著笑容，在充滿污穢的柏油路上蛆蟲似的扭動四肢與腰身。
「是麻藥……」王蕾此時也吸入了過多的煙霧，她雙腿打顫，整個人只能癱軟下來，被我一把抱住，「我感覺全身很酥麻，好像眼前有些幻覺，他們釋放的氣體里有羊膻味，應該還加入了一定量的大麻或者冰毒……」
即使是這個時候，王蕾還堅持向我彙報她的感觸與相應的分析，為了不讓她再吸入更多不明氣體，我堵住了她的嘴，「這煙霧對我沒用，我先帶你出去……」
背後的刺骨寒意沿著我的脊髓一路爬到我的頭頸，煙幕底下隱隱地透出一抹紅色。
「不好！」我知道來不及躲閃，便低下身懷抱住王蕾，可身後的怪物，力大無比，我只感覺自己被一輛高貨車撞上一樣，毫無辦法地飛了出去。
「x的，王蕾！」仗著自己活死人的身體，我飛從地上爬起來，往王蕾那邊跑去，卻只能看到，先前的藍毛殺馬特正抱起了昏迷的王蕾，臉上帶著嘲笑隱入了濃郁的煙霧之中。
「王八蛋別走！」剛想要追，我突然看到臉邊掃過來一隻腳尖。
悶哼一聲，我斜著，後退了許多步，雖然這一腳對我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害，可這種極帶挑釁意義讓我感覺渾身不舒服。
「小子」紅毛殺馬特躲在煙幕裡面對我傳話，「你惹錯人了，瀙慯家族能看上你的女人該是你的榮幸……」
我警惕著四周，隨時準備接下他下一次的攻擊。
「如果你現在給我跪下，我或許會給你一個效忠我家族的機會——」
風聲從後面傳來，我身形一側躲過那一蹬，一個反向肘擊狠狠敲在他胸口上，可惜太用力，結果他飛了出去，我還是沒能抓到他。
「呃——咳咳，很好，你讓我感到了疼痛，呵呵，你是第一個激怒了我的人，我會殺了你，然後跑到寧靜城外殺掉每一個人，你現在就可以為你惹怒我而跪下求饒了！」他那頭雞窩一樣且眼色鮮艷的頭，突破重重煙霧而來。
為此，我張開雙手，原地等待，讓他一拳打在我的臉頰與胸口。
「接受死亡吧！被瀙慯家的火少殺死是你的榮幸！」
我不言語兩隻手一起抓住他那頭礙眼的頭，全憑蠻力一個過肩摔，把他的臉按在了地上，「說，你的同伴把那個女孩帶到那裡去了？！」
「哼哼，沒想到失算了，你以為我會說么，我可是瀙慯家——」我把他的頭按到了柏油地里。
「再問你一句，他在哪裡？」我把他的頭拎在面前。
不過他好像還不服輸，對我比了個中指「瀙慯家萬歲！」
對於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人，我沒有太多的耐心，拿住他的頭，朝地面一下下砸下去，一下兩下……
直到他牙齒都給我砸崩了出來，咔的一下，在他一地碎牙中掉出了一隻動物一樣，特別粗壯的犬牙。
「哎？這是什麼？」我打算去撿起那隻犬牙，可我這個舉動卻讓我手裡的紅毛害怕了。
他大喊著，「不要碰！不要碰！」，一邊說著，他還想要伸出手拿過那隻犬牙。
「憑本事打出來的牙齒，我幹嘛要還？」我抓住他的頭，把他甩到一邊，撿起了犬牙仔細觀察起來。
那牙齒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人類的，又粗又尖，和某些食肉動物一樣，我再看了眼那邊皮膚蒼白的紅毛，心下一下明白過來，拿著牙齒在他眼前晃悠，「你原來也是個吸血鬼吧？難怪會有這樣的力量和度，想要這個牙齒么？告訴我你同伴把我朋友帶到哪裡去了，我就還給你。」
「還給我，這是我家族的榮耀……還給我……」他這幅被揍得不成人樣的臉上居然還能表現出遲疑。
「呵呵，兄弟義氣？你被我揍成這樣，你的藍毛兄弟說不定還在玩兒我女人呢……」我再次把牙齒擺在他面前，「怎麼你還在想什麼？」
「……一直沿著這條路往前，我們家族的府邸在前面十字路口上，紅色的院牆后。」他聲音說道很低，不過還是能讓我聽見，「現在可以把我的牙齒還給我了么？」
我站起身把牙齒往地上一扔，「當然可以。」
隨即，對著他的臉門上就是一腳，在料理完這隻「半吸血鬼」，我看了眼周遭濃霧裡繼續癱軟的人們，現他們的嘴裡其實都有這樣類似的吸血犬牙，當即明白，「看來這個地方也同樣需要血洗了。」
按著紅毛所說，我沿著馬路牙子往濃霧深處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