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一步計劃

  廉價的夜總會，在夕陽落下地平線的一瞬間，在夜幕降臨的那一刻就展開了。


  男人女人們，為了慶祝夜晚的到來，等不及地脫下了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要露出大塊大塊的肌膚來。


  同樣因為廉價的歡愉得之容易，所以即使是陌生人，他們也可以互相糾纏在一起，他們可以互相擁吻，互相歡愉，不懼成本，不懼將來。


  他們自比在城市裡陰暗低沉的深處，骯髒不堪的下水道里的老鼠，無拘無束與日夜顛倒的日子裡盡情揮霍他們被承諾過的永恆的生命與青春。


  或許人們的心中都渴望著猛烈而粗鄙的激情，那些最容易、最直接的快感，它們的得來從來沒有成本——比如做*愛，比如*****所以上到國家的權威，下到低賤的貧民窟，這類畜生一樣的原始衝動在黑夜裡，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蟑螂一樣滋生。


  不幸的是，我曾在百草莊園里見識過金字塔尖上那群人們的瘋狂，而今天，我卻踏足了與之對應的另一片狂亂的舞會。


  寧靜市，與這座城市氣質完全不同的就是深夜時分的紅燈區，和千萬個個紅燈區一樣，這裡處在寧靜市這座省會城市的城市中心，就像城市的膿瘤一樣，牢牢地盤踞在最最繁華的商業街背後千萬的小巷子里。


  「簡興，讓你久等了。」王蕾變扭地踩著高跟鞋，拎著一隻造型誇張的假皮皮包，踢踏、踢踏地趕到了巷口。


  她臉上的裝束畫的很濃也很浮誇，我當然知道她是為了方便融入這裡才故意如此，可劣質的香水，和臉上的「石灰粉」狀的粉底混合起來，揮出難以名狀的味道，甚至有點辣眼睛，下意識的我掩住了口鼻，「那個，王姐，你不用打扮成這樣吧……而且……這些東西對皮膚可不好。」


  「噗嗤——」王蕾莫名地笑出了聲，「你這是在關心我么？」


  說著她還顯擺似的在我面前轉了個圈，向我展示她那可笑的，塑料薄片閃閃亮，庸俗的無可救藥的廉價連衣裙，對此我真的只能撫額了。


  「王姐，你功課做的很多，真的很好，就真的很像那些……」


  「那些雞是吧？啊，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為了做好這身行頭我特意拜託幾個特警抓了幾個失足女，給我關到了研究所里讓我好好觀察了這麼幾天，哈哈哈。」王蕾的畢竟是個國家研究人員，腦迴路當真不與常人相同。


  看著他我腦門上都要沁出汗來了，真不知道她要來湊什麼熱鬧。


  其實今天的行動，我們都是事先規劃好的，圓桌會議之後，我們確定了造成這次危機的幕後兇手，並根據警方線索與觀測站下屬情報機構等一系列手段，排查現——吸血鬼組織現在在蘇南四市已經有了相當的規模。


  再以犧牲了數十名公職人員為代價之後，我們徹底查出了他們聚集的位置——各市紅燈區，最後相應的作戰計劃就是，在今夜同時對各市的吸血鬼組織展開圍剿行動，可是令我都感到不解的是，我們在分配任務的時候，王蕾一通胡攪蠻纏，把自己的名字添了進去，然後不出意外的和我分到了一起，所以才會有，我眼前的一幕。


  「王姐，確定，我們要潛行進去么？我看凱拉爾先生他們制定的都是血洗計劃啊……」


  「嘿嘿~」王蕾把臉湊到了我的臉上，用她特有的碧藍色眼眸盯著我，伸出一隻纖長的手指說道：「第一，你雖然名義上和凱拉爾他們平起平坐，但他們的力量讓他們足以在史詩與傳傳說中流傳，血洗吸血鬼對他們來說比吃飯還簡單；第二，和心愛的男人在世界上最瘋狂、最危險的地方，來一場緊張刺激的探險加約會，是我從小到大的願望。兩個理由，現在你明白了吧？」


  「……」這番言論，讓我更加深信，王蕾是個瘋子，「嗯，我想我是明白了。」


  「那我們現在走吧！」王蕾朝我一笑，摟住我的臂膀，帶著我走進了小巷子。


  我回頭看了眼紅燈區外悄悄潛伏，等待命令的特別部隊們，心裡暗自祈禱，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嘔————」酸臭而不可名狀的半消化物從一個醉鬼口裡逃逸而出，他扶著牆，一地接著一地，半個巷道里都是他口裡的那股臭味，在最後吐出那口噁心的玩意兒之後，男人很隨便地就地一躺，枕在胃液里安眠去了。


  作為正常人，我雖然只喝血液，但也快被噁心吐了，王蕾倒是毫不畏懼骯髒，和見到奇迹一樣興奮的大喊大叫，跑到旁邊指著那些消化物，一個個闡明男人吃了什麼……值得慶幸的是，想到里的「人們」尚且忙著喝酒，或者***王蕾的這番鬧騰並沒有暴露我們什麼。


  我拉過王蕾，繼續往小巷子的深處行去，我這才現，原來紅燈區的深處，較之外表的破敗骯髒要更加顯得有「活力」的多，即使這種活力，源自一種癲狂病態。


  動次打次的音樂嘹亮的震天，讓我沒想到的是，在寧靜市全市為「突流感瘟疫」而全城宵禁戒嚴的時候，紅燈區這裡還能有這樣露天搭建的舞池。


  「大家舉起你們的雙手！」就真像這回事兒，台上還有所謂的dj，在挑動氣氛。


  台上，半人高的音響，正向裡面的人們傾瀉著電子音樂，飛機轟炸般的音質，觸動著台下男男女女的神經，他們服裝一個比一個奇葩，飾一個比一個浮誇，蟲子一樣，應和著鼓點而擺動自己的身子。


  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歡樂，反正我腦子裡只有無數吵耳，且讓人眩暈的雜訊。


  「美女，一起來陪我們玩兒玩兒？」一個沒注意，王蕾自己就跳到了舞池裡跟著「狂歡」，結果馬上就被兩個頭染得紅紅綠綠的小流氓纏上了。


  「二位，名花有主了。」見狀，我馬上趕過去，把王蕾拉到了身邊。


  「呀哈，小子，哪裡來的？知道我們是誰么？」紅毛殺馬特第一個不服，拉住了我的領口不讓我走，藍毛的也湊過來，非常裝逼的抽了口手裡的紅雙喜，說道：「美人可只配強者擁有，你要挑戰我們冰火之歌么？」


  「真是倆腦殘，你也不要鬧了，我么該走了。」我有些嗔怪的看了眼王蕾，準備無視他們直接先走。


  但冰火之歌看來不答應，強行橫在我們前面，在氣氛越來越具有火藥味兒的時候，背後的音樂居然停下來了。


  「歡樂吧，各位，快讓我們歡迎我們的王——降，臨！」舞台上升起一隻「寶座」，一位**上身身材健碩，膚色蒼白的男子，坐在「寶座」上，冉冉升起，他的出現立即引了全場的尖叫。


  「大家，快享受夜晚！」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