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發現了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肥膘時不時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
九月的c市十分炎熱，因為之前切斷了電源，空調早已停止運行，店內冷空氣不斷減少，逐漸悶熱開來。
汗水順著肥膘胖臉一顆顆掉落。他煩躁不安的來回踱步，再次低頭去看手機，終於忍不住問道:「天哥，都過一小時了。警方怎麼還沒有消息。是不是在拖延時間秘密籌劃對付我們的招數？」
張天冷冷注視肥膘，擦掉鼻尖細密汗珠，「不要心急，保持冷靜，應該差不多了。」
肥膘十分懼怕張天噬人的目光，脖子一縮，不敢再多說什麼。
果不其然，沒過幾分鐘，肥膘手中的電話響起。肥膘一看號碼，恭恭敬敬將電話遞給張天，「天哥，警察的電話來了。」
張天接過電話，壓下心中不耐，低聲問道:「怎麼樣，劉組長，錢和車準備好了嗎？」
出乎張天意外的是，電話對面的劉勇聲音顯得異常平靜，一點不似先前的氣急敗壞。
「都準備好了，我現在派人將錢和車送到門口。」
張天總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這確實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只好掛斷電話，向門外望去。
一輛黑色商務車從警察封鎖圈緩緩駛來，在快餐店五米處停住。車門打開，一個民警提著箱子跨步下來，將手提箱放在汽車引擎蓋上，然後退回封鎖圈。
張天不作他想，朝著寧皓勾勾手指。待他走上前來，站到他身後一手繞前壓住胸口，一手拿著炸彈引爆裝置向外走去。
肥膘傻強有樣學樣抵著元吉和李清萍跟上，狗蛋負責裝武器的行李包。
剛出大門，熱辣的空氣撲面而來，幾人都不太適應。
張天看著前方眾多的警察和警車，還有那側身與身邊手下溝通的劉勇，大聲喊道:「把警車撤走，不然我就引爆炸彈了！」
劉勇似乎早就猜到張天會這樣說，頭也沒回，只是一揮手，警察一股腦擁上警車，往後撤去，動作整齊劃一，步調完全一致，好似演習過無數次。
張天沒想到警察會這麼聽話，完全超乎以往的認知。可任憑他怎樣去猜測揣摩，也找不到一絲一毫不尋常。只能拋開潛意識裡那一點疑惑，壓著寧皓來到車前，「去個人檢查一下車裡！」隨後迫不及待打開箱子，迅速檢查清點起鈔票。
居於末尾的狗蛋放下行李包，正要動作。肥膘將手裡有氣無力的元吉推給他，喘著粗氣說:「還是我去吧，你看著他。」說完順手撿起了行李包。
狗蛋沒有多想，接過元吉點點頭。
車裡車裡車外檢查了個乾乾淨淨，就差把車翻過來看一遍。肥膘重重關上後備箱，給張天一個眼神，小跑著上了駕駛位「天哥，沒問題！」
「嗯。」
汽車發動起來，絕塵而去。
肥膘張天坐在前排，傻強狗蛋居中，寧皓元吉李清萍三人被綁住手腳丟在後排。車內開著冷氣，只能隱隱透過車窗聽到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肥膘盯了一眼內後視鏡，忍不住怒了。雖然不敢回頭，還是罵道:「小子你從上車就一直盯著我幹嘛，我臉上長花了？媽的，信不信把你丟下車去。」
肥膘話中所指正是寧皓，寧皓倒也不矯情，呵呵一笑，「那感情好，先謝謝胖哥呵。」
肥膘這才察覺說錯話，要真把他丟下去，上哪找人質去，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和要死不活的臭小子可抵擋不了多少子彈。不由有些訕然。
張天也是不滿肥膘的表現，頗為他的智商堪憂，作為團隊的領頭羊，他不太好肆意嘲弄。坐在後面的傻強和狗蛋可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呵呵哈哈笑出聲來。彷彿夥伴吃癟是他們最大的樂趣，這一笑，立刻讓幾人神色輕鬆不少，車內沉悶的氣氛得到極大改善。
李清萍碰碰寧皓，輕聲問道:「元吉會不會有事啊？」
「哼！你看他那樣子像活著嗎？」寧皓還沒回答，傻強就發出一聲冷哼。張天回頭瞟了寧皓一眼，隨意道:「讓他們說吧，再不說兩句就沒機會了。」
老大都發話了，當小弟的自然不敢有意見。只是傻強還是心有不甘，嘀嘀咕咕道:「這麼漂亮的小妞，就這樣殺掉太可惜了吧！」
「嘿嘿，瞧你那出息，反正都是死，有誰說過死之前不能讓哥幾個爽爽嗎？」狗蛋自信心前所未有的爆棚，剛嘲笑完肥膘，沒想到傻強這貨也犯二了。真難為自己和天哥兩人，任誰碰到倆豬一樣的隊友不得操多幾分心啊。
李清萍神色激動，羞憤難當。本想反駁兩句，但又怕遭受無妄之災，到嘴的話還是咽了回去。聽著兩人越說越直白的流氓話，再一想象那種可怖情景。小臉頓時慘無人色，雙手緊緊拽住裙角，緊張的不得了，生怕兩人膽大包天，在車上就敢撲過來。
一緊張就害怕，一害怕就六神無主，一六神無主就忘事，一忘事就四處張望。最後李清萍還是將目光投向了寧皓臉上。
一秒兩秒三秒.……三十秒。
李清萍從生下來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打量一個人，她驚奇的發現，近距離觀察下，寧皓的皮膚竟是出奇的白皙細膩，恐怕自己比之都要差上一截。以前只覺得他長的又土氣，還很沒特點。現在一看，其實拋開那醜陋的髮型和那副怪異眼鏡，似乎也不是太難看，正所謂一白遮百丑不是嗎？
「呼……呼……」
聽著寧皓均勻的呼吸聲，李清萍才知道這熊孩子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說睡就睡，一點不含糊！神經太大條了吧。
漸漸的，漸漸地……
或許真的是寧皓的呼吸太有節奏，帶著股魔力。引導著李清萍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至此，呼吸式催眠法試驗宣告成功。
汽車一路疾馳，沒有停留。
「天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這都遠離市區，快要出城了。居然沒有一輛警車跟著我們？」
「不好，快停車，有貓膩！」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劫匪的對話，李清萍掙扎著想要睜開雙眼。
「嗞……」
汽車一個急剎停了下來，李清萍直接被甩出座椅，摔得頭暈眼花，這下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
抬頭看去，寧皓依然保持著剛才的睡勢，一點沒有變化。
不由心底抽搐，我滴哥，你也太能睡了吧，世界末日了啊！另一側的元吉也一動不動，頭還是靠著窗沿，沒有清醒的跡象，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得太深沉，又或者是因為醒得太突然。她那半清醒的腦袋估計也沒空去思考為什麼急剎車后自己摔得四仰八叉，兩人卻坐的穩如泰山。
張天下車后就一直緊鎖著眉頭，待肥膘等人寧皓三人抬下來，才道:「上當了，前方不遠就是收費站，警察肯定早就埋伏在那，不能去了。」
「那怎麼辦，我們不是死定了。」
「對啊，回去也肯定行不通，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警察呢！」
「吵什麼吵，誰在鬧我就殺了誰！別忘了我們還有炸彈。怕什麼怕，一天到晚正事不會幹，只知道跟只野狗似的吠個不停。」張天反手給了鬧騰不休的傻強狗蛋一嘴巴子，打的兩人寒蟬若禁，不敢再叫。
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已經離開了市區，此地渺無人煙，三個人質已經對警方夠不成太大的威脅。自己有理由相信到了必要時刻，警察絕不會手下留情，特別是重案組的組長劉勇。他的老婆可是被己方几人慘無人道的折磨過，還自殺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事到如今已經算是窮途末路，但張天卻不想放棄哪怕一丁點的希望，怕死是人的天性。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兩人一眼，接著說:「先拿上武器，然後再想辦法。武器呢？」
肥膘指了指車，「天哥，在，在，在後備箱。」
「你什麼時候結巴了？」張天有些奇怪。
「緊，緊張。」使勁咽了一口唾液，肥膘臉色都不正常起來。
張天也不以為意，朝著商務車走去。
肥膘本就是幾人中最為膽小的一個，這種情況沒被嚇尿就算不錯了，此時此刻倒還算是正常。
寧皓偷偷打量臉色不太自然的肥膘，低著頭，沒人看到他臉上的玩味。
張天抓住後備箱門把手，用力一提，後備箱緩緩打開。一張帶著瘋狂扭曲的臉印入他的視線。
「砰！砰！砰！砰！」
連續四聲槍響，張天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聲音傳出：「你，你……你不是……」
幾人被嚇了一大跳，趕忙跑過去，沒想到後備箱里居然還藏了一個人。
沒有誰是真正的笨蛋，所有人腦袋一轉，隨即都看向肥膘。先前正是他檢查的車。
張天無力的坐倒在地，力量一點一點從身體里流逝，雖然他擁有三階異力，但還是不能抵擋住子彈。除非是二階過後肌肉也全部硬化才能真正的在槍林彈雨中行走。
後備箱里的人拿著手槍下得車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肥膘三人，朝張天努努嘴。
三人生怕觸怒這個定時炸彈，小心翼翼移到張天身邊，不敢動作。
張天有氣無力，但一時半會兒也死不掉，看著那人，眼中還帶著疑惑：「劉勇，你不是在遊樂場上了警車離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哦？」劉勇眼中有著壓抑不住的嗜血光芒，語氣低沉陰冷：「你確定現場那個人是我嗎？能這麼輕鬆抓住你還得多靠你的好兄弟肥膘啊！」
張天腦中不停的回放著中午時候的情景，才發現自己犯下一個嚴重的錯誤，當時自己只是看到「劉勇」的側身，加上離得又遠，看不太清晰，主觀里自然而然認為那就是「劉勇」，所以才會上當。如果僅僅如此那也就算了，他相信他最後還是會贏的。但他沒想到的是最主要的問題居然出現在內部，肥膘出賣了自己。狠狠的盯著對方，張天此刻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天哥，你也別怪我，是劉警官抓住了我的女兒威脅我，你也知道我老婆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家裡就剩一個女兒，我坐牢時，就由她奶奶帶她。每次女兒在幼兒園都被別的孩子嘲笑，我不想女兒沒有爸爸。女兒是我如今唯一的牽挂。劉警官早就答應我了，事後會減輕我的責任，從輕發落。」事到至此，肥膘也不怕了。反正事已成定局，大家都得被逮捕，一個跑不了，去到裡面最多吃上十幾年牢飯而已。
弄明白了所有事情，張天反而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放肆，「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劉組長，看來你為了今天可是煞費了不少苦心啊。」笑到眼淚都流下來，實在笑不動后，張天才陰測測的道：「不過，你要知道炎龍帝國是沒有死刑的。我頂多也就被判個無期徒刑，我還有半輩子的時間，說不定哪天我又出來了。然後再看看你有沒有找到什麼新對象。也不知道到時候那滋味和你亡妻比起又如何，是不是還跟你亡妻一樣那麼讓人回味無窮。」
肥膘傻強狗蛋三人早就放棄了抵抗，看見這麼歇斯底里的張天，都覺得恐怖異常。
劉勇沒有憤怒，沒有激動，也沒有笑。他只是靜靜的等到張天咆哮完后，才說：「呵呵，你很聰明，知道前面收費站有很多警察埋伏在那裡，但是你又非常愚蠢。張天，你說說看，明知道肥膘現在已經是跟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那為什麼他還會提醒你？」
張天一愣，回想起剛才正是肥膘說一路上都沒有警察跟著，覺得很不對勁。自己才會聯想到前方會有大批警察埋伏，然後才讓他停車可是這跟劉勇所說有什麼聯繫。
這時，一道幽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這麼明顯你沒發現？」
張天轉頭，發現說話的是寧皓。寧皓坐在地上，或許是剛剛解開身上捆綁的繩索的原因，手上比較酸痛，此時正輕輕的揉著手腕。
聯想到寧皓一路上對於肥膘的異樣，張天恍然大悟，自嘲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是的，當寧皓靠近商務車的時候就察覺出車上一直有著一道氣息存在，早已有人潛伏在上面。
「不過，你說我沒發現？沒發現什麼？」
寧皓知道他這已經當局者迷，一步錯步步錯，陷入了自己的遐想中，根本想不透這些。晃悠悠站起身來，習慣性的拍拍屁股，語氣一如既往的淡然：「你說前方有這麼多警察，把你引過去到時候不是更安全。可是他為什麼還要冒險讓你們在這裡就下車，獨自一人面對你們幾人呢？」
「為什麼？」傻強聽的雲里霧裡，這時也不由開口問道。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你們活著進監獄。」
聽著寧皓的話，所有人都愣了，肥膘不可置信的看著劉勇說：「劉警官，我們說好的可不是……」
「砰！」
看著劉勇一點不拖泥帶水，直接幹掉了肥膘。傻強狗蛋才算是真正相信了寧皓所說。兩人自然不能坐以待斃，眼中發狠，齊齊沖向劉勇。不過這都是沒用的，兩聲槍響后又添了兩具屍體。
「小夥子，你很聰明啊。而且遇事冷靜，臨危不亂，有沒有興趣當警察啊，一定很有前途。」劉勇幹掉了三人，只剩下一個動彈不得的張天，神色也是放鬆了下來，對著寧皓輕鬆道。
從頭到尾目睹一切的李清萍早已驚呆了，看著寧皓像個偵探似得推理的頭頭是道，一切都說的準確無比，而且聽那劫匪說所有人還沒上車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
李清萍覺得自己過往的認知崩壞了，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我滴哥，你的成績不是一直緊隨著我嗎。頂多也就比我好那麼一點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中考就兩百來分，上個高中都存在問題啊！就你那點文化怎麼可能將推理這項博大精深的文化說的這麼順溜，你丫說的是台詞吧，現在這是在演哪一出啊？
「算了吧。你也別裝了，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什麼事！不過你身上這股跟街上臭水溝里洗澡的野狗差不多的暴戾可是不假啊。你壓根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吧！」寧皓不上鉤，無情的打擊對方。
劉勇眼見把戲被拆穿，也是笑了：「你真的很聰明，沒錯。你們所有人今天都得死在這裡。大部隊還得半小時左右才能到這裡。到時候我會說中途被歹徒察覺到蹊蹺，無奈之下只能挺身而出，不能任由他們逃跑。最後在你們三個見義勇為的小夥伴幫助下，戰勝了邪惡的歹徒。」
李清萍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了，不僅是因為寧皓的神機妙算，還因為劉勇的厚顏無恥。漸漸麻木的大腦告訴她，就算毛利小寧皓再說什麼不著天際的話，她也能相信。什麼戾氣啊，雖然沒感覺有這種東西的存在，但就算等會出來什麼殺氣正氣仙氣魔氣之類的她也不會再次驚訝了。
也？不對啊我幹嘛要想這些，他們可是在討論殺人的事，我也是被殺對象之一啊。怎麼辦怎麼辦，寧皓你可一定要有內力啊，最好隔空一掌就能震死這個死警察。
劉勇說的輕鬆，實際上暗中繃緊了弦。剛才寧皓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打著死結的繩子解開了，誰都沒有注意到。連自己被綁住也做不到這樣，這小子一定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
「哎呀，劉警官，注意後面。」這時，寧皓故作驚訝，帶著一絲笑意提醒道。
「什……咕……咕……」劉勇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話剛說出一個字，就感覺有什麼東西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脖子，血液不要錢般湧出，說到最後也只剩下嗓子被東西塞住的嗚嗚聲。
「誒，忘了告訴你。張天可不是個善茬，跟你們普通人可不一樣，他的身體素質可要比你高好多倍，恢復能力也不是你能比的。」
聽著這不切實際的話，劉勇艱難的側頭望著瘋狂吞吸自己血液的張天。眼睛越來越模糊，朦朧中似乎看見了妻子和孩子微笑著走向自己的身影，眼中流下了不知摻雜著何物的淚水，渾濁不堪。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吧。
「寧皓，他們倆怎麼了？」畫風轉變的太快，李清萍短路的大腦根本無法同時接納如此之多的信息。千言萬語到了嘴中最後也只是蹦出來這麼幾個字。
寧皓緩步來到已是強弩之末的張天跟前，無視他眼中的瘋狂猙獰。將劉勇手中的槍端起來對準了張天的太陽穴。
這個世界怎麼了，怎麼寧皓也要殺人了？這是李清萍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原來重傷欲死，一直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的元吉像只猴子般迅速跳起來，抱著李清萍就跑，精湛的演技深深欺騙了所有觀眾的眼睛，他一邊跑一邊大叫：「快跑啊，要死人了啊！」速度之快，短短几秒，就快要消失在寧皓的視線中。
「差點忘了，你還有這個呢，那我們一起死吧」寧皓無奈一笑，輕輕道。
槍聲和爆炸聲同時響起。火光瞬間吞噬了百米內的一切，飛速奔跑的元吉在熱浪襲來的一刻，一個前撲撲倒在地，將李清萍保護在身下。無數的彈片泥土石頭等等雜物四處亂飛，元吉也承受不少，頭上背上全是被劃開的傷口。
待到爆炸餘波過去，元吉這才長長呼出一口氣，看看身下昏迷過去的李清萍，再看看爆炸中心濃濃的煙霧與隱約可見的恐怖大坑，有點感傷：「對不起了，寧獃子。我也不想這樣啊，不過既然你已經死了，我每年都會給你燒上一張紙的！」
悲傷一閃即逝，雖然兩人共患難過，但勾心鬥角卻更加的多，元吉默哀了三秒鐘就又高興起來：「哈哈哈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煙霧漸漸散去。元吉放眼望去，登時目瞪口呆，顧不得太多。抱著李清萍飛身又跑。
爆炸過後的大坑裡，寧皓絲毫無損的站在原地。想起之前說過的話，取下眼鏡，眯起好看的眼睛，低聲補充道。
「騙你的。」
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屍骨無存的張天所說。隨後看著元吉兩人跑開的方向，知道他們應該快和警察會合了。
寧皓矗立半晌，歪著頭想了想。終於摸出手機，扔掉眼鏡，也離開了。
「周老，我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