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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小學堂

  第六章小小學堂


  洛陽藏不住秘密,當然只是藏不住小秘密。真正的秘密隨著屍體埋入土中變作蟲蟻走獸的一頓美餐,剩下的部分早已被花草樹木瓜分殆盡,滋潤著形形色色的綠葉紅花迎著朝陽盛放,這秘密也隨之消散在陽光之中,光明而正大,當然還有天看得見。


  自打城陽公主府的薛三郎上學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坊中的屋頂之上。帝都的百姓們只好悻悻地將注意力轉向其他地方,當然也有耐心極強的閑散人員依然堅守在公主府附近,等待著薛家三郎再次登上洛陽花邊新聞的榜首。


  薛紹不知道將帝都吃瓜群眾的目光引走的正是自家的十四郎,姓馬名代字麻袋。當然這個字是薛紹取得,十四郎從沒承認過,當著小郎君的面一直默認著,興許郎君哪天心情好就不叫了。只不過十四郎萬萬沒想到還有更加令人抓狂的外號在等著他。


  洛陽城裡最近出了一位賭王,逢賭必贏,每次都要贏上三五百貫才肯罷休,這不算什麼,對於各個賭坊來說幾百貫的輸贏只能算是小兒科,每天贏,天天贏又能怎樣。讓人們記住的是他的臉,奇醜無比,臉腫的老高,一隻眼大一隻眼小。嘴巴腫的合不上,說話快一點還會留下口水。最要命的是臉上還有個鞋印,雖然已經洗過了,但是依然清晰的看出輪廓。沒錯,這人臉上挨了一腳。十四郎內心是無比屈辱的,雖然贏了錢,那些輸錢的人卻並不怎麼生氣,反而還很憐憫他。被打得這樣慘還要堅持出來賭,兄弟不容易啊。賭場裡頭看場子的管事都報以同情的目光:都被打得破了相還來賭坊捧場,讓你贏點好了。十四郎其實很想把眼前的這些八丘身上的錢全部贏光,無奈小郎君交代過要細水長流,莫要讓人盯上。這下好了,大家不僅盯上了,還給我起了個外號:洛城鞋魔。該死的老黃,算你厲害,總有一天的你滿地爪牙。眼見贏錢數目差不多了,告了聲罪,收拾齊全離開這家賭坊。後面的幾隻閑漢還想跟在後面看看大名鼎鼎的洛城鞋魔到底是何方神聖,只是沒想到出門拐個彎人就不見了。於是乎一個其丑無比,腫著一張臉贏遍洛陽的奇男子就在東都傳遍了,洛城鞋魔,來無影,去無蹤,揮一揮衣袖只帶走三五百貫,只留下一張鞋臉。風頭早蓋過幾天前爬屋頂的薛家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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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上學從古至今都是無聊加煎熬,別跟我扯那些徜徉在知識的海洋,我早已溺亡。


  學堂就在隔壁坊之中,早上雞叫之前必須起床穿衣,沒錯起床時間是由雞定下的。奇怪的是,家裡的管家老黃頭總是起的比雞早,在給薛紹穿好衣服時,這時候雞的叫聲才傳過來。有時候薛紹就在想,會不會是這隻雞和管家串通好的,先叫醒三郎,等穿好衣服再打鳴,通知廚房準備飯食,馬房準備車架。薛紹的生活變得規律而痛苦,每十天才能休息一天,睡懶覺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學堂有兩位先生,老嚴先生和他的助理,小閆先生。相對老邁的嚴先生,小閆先生起來的並不比他們晚,負責督導學堂一眾子弟的晨課,檢查各個子弟的學業。老嚴先生則是在太陽升起之時準時過來給眾位學子上課。學堂裡面學生年齡參差不齊,大的有十一二歲,最小就數薛紹,不滿三歲,純屬過來打醬油的,不對,這個時代連醬油也沒得打。學堂一共十五六人,大多出身高貴,不是將軍之子便是名門之後。薛紹的二兄薛二郎也在這裡,(唐朝的哥哥、大人是一個意思:父親。鮮有用作稱呼兄長。)今年剛滿七歲,聰明伶俐,甚是招先生喜愛。這也是老管家一把薛紹送來,嚴先生就同意了。大郎二郎他都教過,而且很滿意,這位薛三郎想必也不會讓他失望吧。要知道不是誰都可以把孩子送到這裡的,據說這位嚴先生是當今聖上的蒙學教習,當然那時候聖人還只是個皇子,能教皇子的先生學問品行一定是杠杠的。所以沒有一定家世,或者孩子品行不行的是絕對進不來的,交錢也不行。


  學堂的學業相對輕鬆,當然只是對薛紹來說,因為那位小閆先生至今沒給薛紹布置作業。只是每日在晨課之時教授薛紹朗誦簡單的蒙學文章,然後在晨課之後教授書法。至於薛紹完成情況一向不聞不問,只是偶爾糾正一下,你這個字的筆畫順序寫錯了,寫出來不美觀;這個段落應該這樣停頓,不能一口氣讀下來。而在老嚴先生來給前排十幾歲,八九歲的大齡孩童上課的時候,薛紹跟其他的四五歲的小學生一起趴下來睡覺。起得太早,根本沒精神,而且在這個年紀就應該多睡覺。


  前頭的大齡學子似乎很怕這位老嚴先生,說什麼做什麼。就連那位十二歲的將軍之子,生的像個牛犢似的,一拳能把嚴先生打得飛出去,但在嚴先生的戒尺下面只會言聽計從。背書,習字樣樣倒數,嚴先生依然耐心的教下去。期初薛紹以為這位牛犢大個子是因為感念嚴先生的一片拳拳育人之心的,沒想到大個子只是因為回去怕被父親打斷狗腿才留下來的,而且父親答應了只要繼續學下去,零花錢只多不少,參加詩會春遊秋遊什麼的花銷都可以報銷,傻子才回去吃棍子。薛紹聽罷差點吐血,古代的小孩子好不簡單啊。


  此刻老管家黃老頭也是這般想的,自家的小郎君不簡單啊。十四郎、十三郎那種倔脾氣也被自家三郎治的服服帖帖。就算在這學堂之內也沒人欺負他,先生交代的課業完成拿捏的恰到好處,既不表現的太過顯眼,也不表現的太過笨拙,不簡單啊。他哪裡知道薛紹是真的學的不怎麼樣,古代的教學和現代相去甚遠,就連給孩童蒙學用的他讀起來,寫起來都很吃力。要知道後頭的小閆先生時刻盯著自己,背書,讀書倒也好說,毛筆字這塊真心使不上勁,後世上學時本來學的就不好,既沒天賦,也沒興趣。沒想到今天還會來受這罪,而且不寫好不行。邊上的小閆先生時刻盯著,一個字一個字教,直到他滿意為止。天知道老管家給了他多少好處讓他如此盡心儘力,老管家給多少不知道。十三郎給的確是很多,薛紹入學堂第二天十三郎奉命堵在小閆先生回家路上,躬身行禮,留下一千貫,交代務必照看好薛三郎,每年一千貫。似是篤定這位小閆先生一定會收一樣,交代完就走。看最近這情況,這位小閆先生一定是物質精神兩方面都接受了,否則那麼盡心幹嘛?旁邊的小胖孩在畫烏龜都不管?我寫的這個龜字歪了一點你說我的烏龜走路閃了腰,閃你個烏龜腿。


  明天就可以休息了,想想還有些小激動。現在出門溜達感覺看到學堂的大門都感覺今天出門虧了。這年頭穿個越也要受這個罪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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