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混亂一夜
第044章 混亂一夜
承彥在小院裏看了一圈, 輕聲對莫長天道：“從院子裏留下的痕跡看，剛剛的響聲應該是金丹以上修士造成。院子裏就他一個活口。”
莫長天看著男修手裏的符籙：“你倒是好運。”
男修也覺得自己運氣好極了。收到好友的消息時，他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搶下最後一張五階防禦符。就是這張符，讓他保住小命。
“剛剛出了什麽事？”承彥直接問男修。
男修不過剛剛築基，哪裏能抵抗元嬰修士的威壓？聞言直接便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我仗著有防禦符，從房間裏跑出來看，隻看見有幾件法器被扔進附近的小院。那法器轟隆一聲炸開，直接炸沒了幾個院子, 連帶著院子裏的人也丟了命。”
承彥看向莫長天。
莫長天輕輕點頭, 一個築基修士，大概率是不會也不敢欺瞞元嬰修士的。
然而這男修說的話越真，兩人的神色便越凝重。如果這些金丹修士攻擊的結果是法器造成的。那用這些法器的修士是個什麽修為？
承彥很快傳出一道消息，便聽到遠處又有一道巨響聲傳來。
“調虎離山？”承彥有些懷疑。
莫長天苦笑。管他是不是調虎離山，這下的本都挺大的。付出越多, 籌謀也就越大。
縮在牆角的男修臉色難看地看著兩個給他帶來極大威脅的前輩。
“兩位前輩, 如果抓不住那些四處作亂的凶手，今晚是不是會死很多人？”男修鼓足勇氣，看向莫長天和承彥。
這兩人很像是大宗門出來的, 那今晚那些大宗門的修士是隻顧著護著他們自家的子弟, 還是也會管一管他們這些無根浮萍般的散修？
要是那些大宗門不管他們, 他手裏這張符又還能撐多久？
承彥看著男修眼裏的驚惶, 神色篤定地看著男修：“放心，亂象不會持續太久。”
“真的？”男修驚喜地看著承彥。
承彥耳朵動了動，聲音裏帶了些溫度：“乾元宗安排的修士已經過來了。”
“本座和慶陽宗莫掌教還有要事, 你若是擔心, 可以跟在乾元宗弟子後麵行動。”
男修連連點頭。
不多時, 一個金丹修士帶著四個築基巔峰的弟子走進小院。
“承彥師兄、莫掌教。”金丹修士打了聲招呼，吩咐身後的弟子注意細節，就跟承彥道，“承明師兄已經通知其他宗門小心戒備。千合城城主府那邊也有動作，情況應該很快就能控製下來。”
承彥輕輕頷首：“這裏交給你們，本座很放心。本座和莫掌教再去別處看看。”
金丹修士目送承彥和莫長天離開，也跟著注意起小院裏的細節來。
男修看見乾元宗修士忙碌，也把自己覺得有問題的地方幫著指出來。有些地方確實有問題，有的地方則純粹是誤會。
承彥和莫長天一路追雞攆狗似的追在那四處點火的修士身後。慶陽宗道館內，莫冰妍極盡地主之誼，將乾元宗的四個客人請進客院，拿出她爹珍藏的靈茶給客人們泡上，還拿了適合配著茶吃的堅果。
盡管莫冰妍已經準備了很多東西，可是還是在不久之後，把小小的石桌放滿，她也不得不一起陪坐。
清淺的幽香縈繞，莫冰妍卻不知道跟這些客人們說什麽好。
鍾萱見狀，連忙道：“慶陽宗的茶和配茶的堅果可是一絕，大家快嚐嚐。”
莫冰妍悄悄鬆了一口氣。萱萱雖然鬧騰了些，可這種時候沒她還真不行。
薑秋霜嗅著茶香，肯定地點點頭：“比我給小師叔準備的更清香些。”
薑秋霜說著，又抿了一口嚐。
“回味甘甜，靈氣充足，應該是從老茶樹上摘的茶葉微炒後窖藏而成？”薑秋霜不確定地看向莫冰妍。
莫冰妍雖然不怎麽愛喝茶，可聽她爹積年累月地念叨，也積累了些知識。加上前世她爹死後，她每年都會把慶陽宗那幾顆老茶樹上的茶葉摘下來製成靈茶，以作慰藉。此時莫冰妍對茶葉的了解，不可謂不深厚。
“這是慶陽宗裏五千年樹齡以上的茶樹產的茶葉。”莫冰妍有些驕傲，又有些羞窘，“不是我不用最好的那些茶葉，隻是那些茶葉我爹寶貝著呢，從來不讓我泡。說是我功夫不到家，浪費茶葉。”
莫冰妍說到最後，還有些鬱悶。真不知道在她爹心裏，她這個閨女和那幾顆樹齡過萬的茶樹相比，哪個更重要。
薑秋霜悶悶笑了幾聲，才道：“給我們幾個喝那種好茶，也浪費了呀。”
不等莫冰妍又說，薑秋霜問起其他問題：“我也用五千年樹齡的茶樹葉子製過茶葉、也買過有名的製茶高手製作的五千年樹齡茶葉，可是我感覺都比慶陽宗的茶葉略差了些。”
莫冰妍沉吟片刻，才回答：“以秋霜道友的實力，茶樹品種應該不存在問題。那可能就是窖藏方法了。慶陽宗有老祖宗修建的專門窖藏茶葉之處，積年累月，這些茶葉放進去窖藏之後，可能靈氣香韻不僅沒有減損，還有提升？”
薑秋霜了然地點點頭：“回頭我定要到慶陽宗看看。”
莫冰妍輕輕點頭：“若是有緣，我帶你挨著看。”
莫冰妍說著，給眾人添茶的功夫，又看到厲無鞅指尖微蘊靈氣，輕輕一捏，便將堅果殼徹底捏開。厲無鞅熟練取出果仁，放到薑秋霜麵前的小白瓷碟子裏。
碟子裏，此時已經堆了一個小山。
莫冰妍心神一晃，被身邊的鍾萱推了推，連忙放下茶壺。幸好，她沒把茶壺裏的水灑出來，不然就太失禮了。
駱玉香拈起一顆杏仁拋進嘴裏：“莫道友，你跟秋霜師妹多相處相處，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失態了。”
莫冰妍不好意思地笑笑，又看了看薑秋雨。隻見她的印象中，一直冷冰冰的薑秋雨也在給薑秋霜剝堅果。薑秋霜碟子裏的堅果能堆那麽高，薑秋雨有一半的功勞。
莫冰妍恍惚，原來，薑秋雨也有這麽至情至性的時候，想必跟她一樣失去摯愛家人的薑秋雨，心裏也一直難受吧？
莫冰妍正出神，突然一個小道童急急慌慌地衝進院子，上氣不接下氣下氣地道：“莫、莫師姐，外麵出事了。”
莫冰妍猛地站起來，麵前的茶水都灑出些許。
“出什麽事了？”莫冰妍提劍就要往外衝去。
薑秋霜連忙將人攔住：“莫道友，道館裏不會除了莫掌教，就沒有其他能做主的長輩了吧？”
莫冰妍一愣，是啊，她才築基呢。這次來千合城的慶陽宗修士，除了她爹，另外還有兩個元嬰修士，十個金丹修士。怎麽也輪不到她一個築基期弟子做主撐場麵吧？
莫冰妍正愣著，就聽見幾聲“小心”同時響起。
莫冰妍快速回神，手中一把晶瑩剔透的細劍護在身前。
另外五人也各拿了武器，和那想引誘莫冰妍出門的小道童打在一起。
莫冰妍都不知道小道童是什麽時候被換掉的，這會兒隻能跟著其他人齊齊攔住這個小道童。
事發突然，好在六人除了薑秋霜、駱玉香和鍾萱是練氣期修為，另外三人都已經築基。這個突然攻擊他們的小道童也還沒結丹。雖然小道童身法鬼魅，六人也漸漸占據上風。
眼見著一時間不能得手，穿著小道童服飾的修士身形一閃，出現在薑秋霜身後。修士觀察過了，這個將要築基的女修，絕對是個值得下手的好人質。
修士的手剛抓向薑秋霜，兩道劍光齊齊斬下。
修士暗罵一聲，身形一扭，想著要不要換一個人質。
然而在場的唯一一個男修跟瘋了似的，哪怕自己受傷，也不讓他有絲毫攻擊別人的可能。
一條街外，一個一身紅衣的修士睜開眼睛，對對麵的黑袍修士道：“你確定沒找錯人？”
黑袍修士沉默片刻，遲疑著道：“或許歸一宗那個更有可能？禪宗那個就算帶回去也沒用了。”
黑袍修士實在難以相信，未來魔尊會是一個給耐心給人剝堅果殼的人。
紅衣修士咬牙切齒地看著遠處：“真要是他，我想我主寧願掐死他，再等千年，也不想輔佐這麽個人登上魔尊之位。”
“要不，再試探試探？”黑袍修士還是不願放棄。
紅衣修士看著厲無鞅把薑秋霜護得密不透風，雙眼微眯：“如果是他，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聽你的，咱們先試探試探。”
黑袍修士深呼一口氣，笑著道：“是啊，咱們還有的是時間。再說，他那麽寶貝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女娃，肯定是沒見過世麵。有咱們在旁引導，就是街上的二傻子，隻要資質在，咱們都能把他教導成最聖明的魔尊。”
紅衣修士低頭掩飾住唇邊的笑意，看向遠處薑秋霜的目光幽深。
“如今修真界頗負盛名的雙生女修就一對？”紅衣修士看向黑袍修士。
“是，”黑袍修士也不避諱，“就是薑一行那廝的閨女。”
紅衣修士麵容扭曲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看向黑袍修士：“我們之前布置的陷阱，困不了薑一行太久。咱們先離開千合城，不然等著被堵吧。”
黑袍修士臉色也極為難看。要是薑一行追來千合城，那他們可能就要同時麵對乾元宗的承淩承彥以及劍宗的青霄。
“好，我吩咐那幾個撤退。”黑袍修士說著，手一揚，幾道黑絲快速飛出。
紅衣修士皺了皺眉，嘲諷道：“你倒是真看中那幾個小的，逃命還不忘帶上。”
黑袍修士輕笑：“難得遇到有潛力的孩子。再說，魔域很久沒補充過新鮮血液了，我主看我們幾個的臉都看煩了。”
紅衣修士搖搖頭：“隻等一刻鍾。”
然而不到一刻鍾，幾道身影就已經聚了過來。黑袍修士看了看，見隊伍中唯一一個女修盯著紅袍修士看了幾眼，蹙眉攔了攔。
女修乖順地低下頭，黑袍修士才道：“這次雛鷹秘境裏的事情出意外，也是我們意料中的事。畢竟一旦有咱們魔修出現，那些所謂正道之間的仇恨不管有多深，都能暫時放下。”
說到最後，黑袍修士語氣中帶了些嘲諷。
“再留在千合城的意義不大，接下來我們就去別的地方。”黑袍魔修淡淡吩咐。
剛趕來的修士，修為最高不過金丹期。聞黑袍修士此言，疑惑道：“我們不搶七星草了嗎？”
紅衣修士嘲諷：“搶七星草幹嘛？給你吃？”
開口的修士頓時不敢言語。七星草通體都是純淨的星力，於修士來說，是補充體內靈氣的好物。可是對魔修來說，那是挖心碎骨的劇毒。
“有什麽想知道的日後再問，咱們現在先啟程離開千合城。”黑袍修士無奈地道。
紅衣修士冷哼一聲，率先消失。
黑袍修士叮囑其他人跟上，也跟著離開。離開時，黑袍修士聽見有個小小的女聲說“跑這麽快，該不會是在逃跑吧？”
黑袍修士瞪了一眼隊伍裏唯一一個女修，擰著人快速消失。
慶陽宗道館內，厲無鞅一劍刺進裝成小道童的胸口，黑沉的雙眼裏沒有一絲情緒，手腕一轉，把劍抽了出來。
小道童應聲倒下。
莫冰妍疑惑地看了一眼厲無鞅，就移開了視線。
“我還是要去別處看看。”莫冰妍歉疚地看向幾個客人，“萬一還有其他人混進來，我怕其他同門應付不來。”
“我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薑秋雨拿著劍，神色清冷。
莫冰妍輕輕咬著唇，點點頭：“多謝。”
可是帶走薑秋雨，厲無鞅能護好乾元宗另外兩個練氣期弟子嗎？
“要不，大家一起行動？”莫冰妍想了想，苦笑道，“順便帶你們看看慶陽宗的道館。”
薑秋霜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主意好。”
莫冰妍清麗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嫣紅。
鍾萱知道她師姐的想法，便道：“師姐保護你們，我給你們講解。”
另外幾人自然沒有意見。若是別處沒有混進來的人，他們就可以當做秉燭夜遊了。
推開院門，六人走出小院，就看見不遠處已經燃起戰火。六人緊緊握著武器，全神戒備。
出事的是慶陽宗另一個長老的弟子們。這群弟子仗著人多，大家互相之間配合默契，便多在集市那邊逛了逛，回道館自然就更晚了。
一群人說說笑笑回到道館，就看到有人在道館裏鬼鬼祟祟地找著什麽。大家先還以為是宗裏出了叛徒，想抓個現行。結果跟了一會兒發現不對，一群年輕人哪裏能忍得了有外人在自家地盤撒野？兩方便打了起來。
有莫冰妍一群人加入之後，戰鬥很快結束。隻可惜兩方實力相差不大，有一個逃了。
莫冰妍看著幾個人興致勃勃地追上去，皺眉看向留下的兩個弟子：“三長老他們呢？有人混進道館，他們都不管嗎？”
兩個弟子指了指天上：“莫師姐，他們也忙著呢。”
“還有貪玩的沒回來，我看見有個師叔出去接應了。”另外一個弟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三人正說著話，天空一陣晃動。
“不好，有人動防禦。”莫冰妍環視一圈，挑了附近最高的樹，幾步躍上樹尖，往遠處看去。
這一看，莫冰妍差點跌到樹下。道館裏此時還算好的，道館外，已經硝煙四起。
三長老他們能護住道館的防禦陣已經算不錯了。
莫冰妍躍下樹梢，冷靜地看向四位客人：“冰妍怕是要怠慢諸位了。”
薑秋雨蹙眉：“這種時候說什麽怠慢不怠慢？”
“是啊，解決問題要緊。”薑秋霜連忙道，“我們實力也不低，可以一起。”
莫冰妍沒時間糾纏，道了聲“謝”，就往剛剛看見最嚴重的一處去。
薑秋霜此時想到白日裏金玉綽給她說的，她們被跟蹤的事，有些擔心地道：“該不會是我們把人引過來的吧？”
厲無鞅揉了揉薑秋霜的頭發：“別多想，把麻煩解決就行，不用管麻煩是哪裏來的。”
薑秋霜點點頭，手中細劍發出細細的嗡鳴聲。
沉沉夜色中，千合城竟然比白日裏更熱鬧。
承彥看著被一個修士提溜在手上的築基期修士，神色淡淡地打招呼：“聶城主。”
聶城主擰著眉點點頭：“這小子本座先帶回去審問。”
但其實，不止聶城主，承彥和莫長天也知道審問不出什麽來。被聶城主提在手裏的築基期修士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能一路逃脫承彥真君和莫長天的追捕，不過是仗著滿身法寶和符籙罷了。
莫長天苦笑：“既然有聶城主出手，我就得回道館了。”
雖然滿城都被四起的術法照亮，可慶陽宗所在的道館尤其顯眼，比更遠一些的乾元宗還顯眼些。
“我跟你一起。”承彥輕聲道，“我乾元宗還有弟子在慶陽宗。”
莫長天還能說什麽，隻深深地說了一聲：“多謝。”
聶城主看了一眼千合城，無奈扶額：“本座也想派人協助慶陽宗，隻是如今千合城裏實在抽不出人。”
千合城除了雛鷹秘境，並無其他特別的特產。因此千合城整體實力其實一般。每次雛鷹秘境開啟，各宗都會協助千合城約束因雛鷹秘境而來千合城的修士們。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隻是這次出的亂子明顯不是之前幾次能比的，各家都有些自顧不暇。
“聶城主的心意，莫某知道。”莫長天苦笑，“大家都先安渡此夜再說吧。”
三人快速分開。
莫長天將至慶陽宗道館時，手中多出一根青玉筆。莫長天揮毫，帶著金光的符文瞬間成型，落在不遠處的防禦陣法上。
莫長天稍稍安心，快速落在道館外一處薄弱之地，蘊含攻擊之力的符文一道道飛出，此處再無攻擊落在防禦陣上。
承彥也尋了一處，淩厲的劍意直接讓一群還未結嬰的修士生出退意。
道館內，慶陽宗的修士壓力頓時一輕。
莫冰妍心頭壓力一鬆，對敵也更自如。
上輩子，雛鷹秘境之後雖然有混亂，可是沒有今夜這麽亂。當時所有勢力的弟子都出了大事，乾元宗的薑秋雨更是差點因為吞了整株七星草，被靈氣衝斷靈根。城裏剛有人企圖鬧事，就被乾元宗殺雞儆猴。
這一世秘境裏雖然也出了大事，可死去的弟子不算多，大家勉強還能維持顏麵，也就沒有殺雞儆猴這回事。沒想到就鬧出這麽大的亂子來。
薑秋霜看著越來越多的屍體，然而圍攻他們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不禁出聲道：“怎麽回事？這些人難道全是衝我們來的嗎？”
“怕是為了七星草而來。”薑秋雨邊說，籠罩著冰霜的一劍反手刺向身後的一個修士。
薑秋雨身後的修士反應極快地側身避開，手中的長戟更是擊在薑秋雨的劍上。龐大的力道震得薑秋雨握劍的手一麻。
薑秋雨快速閃避、篤定地道：“你不是築基期的。”
修士沒有出聲，隻是繼續攻擊，一招接著一招，招招都是殺招。
“有金丹修士混進來。”薑秋雨大聲提醒，眼神更加興奮。
莫冰妍聞言，心裏一慌，很快又恢複鎮定：“別擔心，我爹剛剛加了符文，隻要修為不超過我爹，在這陣法裏，就用不出築基以上的攻擊。”
其他人稍稍安心，至少不用擔心被人一招帶走。而且他們還發現，身邊又有幫手到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混進道館的修士越來越慌張。道館外的還有可能逃走，他們這些混進來的，完全沒有退路。
既然逃不了，那就多拖幾個墊背的吧，一個修士想著，眼神一狠，身形一變，出現在薑秋霜身邊，另外一隻手上的匕首猛地紮向薑秋霜。
厲無鞅目眥欲裂，下意識擋在薑秋霜身前。匕首剛剛刺進肉裏，那修士便倒在地上。
厲無鞅提劍想要再補一劍，就看見另外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眼前。那人掰過修士，看到修士的正臉，沒說什麽，隻是瘋了一樣地攻擊那些混入道館的修士。
薑秋霜看清來人的臉，一邊給退在一邊的厲無鞅和駱玉香上藥，一邊問：“鑒臨真君怎麽了？”
厲無鞅沉吟片刻，遲疑著道：“他可能認識他剛剛殺的人？”
薑秋霜頓時沉默不語。
有鑒臨真君相救，道館裏混進來的修士很快被殺得一個不留。鑒臨真君沒說什麽，繼續去往下一處。
承彥和莫長天一起清剿完外麵的修士，就直奔薑秋雨這一行人。
看見自家弟子沒事，承彥鬆了一口氣：“莫道友，乾元宗幾個弟子勞煩您照拂，我得去別處看看。”
莫長天鄭重地點點頭：“承彥道友放心。”
道館裏混進來的修士都被鑒臨真君絞殺完了，剩下的莫長天自信慶陽宗應付得過來。
承彥匆匆離開，剩下薑秋雨四人和慶陽宗修士一起，收拾殘局。
天邊的晨光初現，一道讓人冷進骨縫裏的氣息驟然出現。
聶城主蹙眉，不滿地抖了抖道袍上突然凝聚的冰霜，就見被鎖在精鐵架上的的修士突然變了個模樣。
“魔修？”聶城主錯愕。
慶陽宗道館裏，薑秋霜咦了一聲，又揉了揉眼睛，驚訝地道：“小師叔，剛剛我眼花，竟然覺得你眼睛有點發紅。明明你的眼珠是很純淨的黑色。”
厲無鞅忍住不適，輕笑，低聲道：“要是哪天我眼睛真變紅了，你會不會害怕？”
然而此時，薑秋雨突然驚喜地開口：“雙雙，我感覺到爹爹的劍意了！”
薑秋霜一臉驚喜，還是先問厲無鞅：“小師叔，你剛剛說什麽了？”
厲無鞅輕輕搖頭，看向院門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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