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自然的搏鬥其樂無窮,方顯海闊天高。
當兩條鯊魚從背後襲來的時候,伴隨著一聲小心,兩個身影各自吊著繩索,從遊輪甲板上飛躍而下。
“噗!哧!”馬學軍一板消防斧,像開山一樣,劈開半條鯊魚。
而身形更顯矯健的那個人則是林逸,輕盈卻好不華麗,但是很實用。
當一頭鯊魚張嘴撲來時,讓沈浪和馬學軍愕然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浮在海麵上的林逸,一個近似體操隊員的高抬腿,右腿高高抬起,待那頭鯊魚襲來之際,砰!
這一腳正踢在鯊魚那近似鋼鐵的頭蓋骨上,秒殺。
林逸的這一腳,把難纏的鯊魚踹向深海,如果再計算上海水的浮力的話,這一腳踢死一頭牛不過是小意思。
沈浪的近戰三棱刺刀起刀落,馬學軍的消防斧威力無窮,而隻身一人的林逸第一次在沈浪麵前展示實力。
無論是沈浪還是馬學軍,終於見識到了破曉中破龍的威力。
震撼!甲板上的人從驚恐到震驚再到啞口無言,完全被船尾海裏的三人所折服,這還是人嗎。
紅色的夕陽落入大海之中,一片血紅色,不知道是夕陽的餘暉,還是鯊魚流下的血液。
其他幾條鯊魚不知是遊弋逃走,還是潛入海底等待進攻,當海平麵平靜下來的時候,周圍鴉雀無聲,隻剩下仨人粗重的喘息聲。
半個小時的時間,刺殺了四五條鯊魚,屍體不知是沉入海底,還是被其他鯊魚分食。
鋼絲繩上還釣著一條,沈浪和馬學軍攜手拽著一條將死的鯊魚。,
船尾的人反應過來,連忙齊心協力,把兩條鯊魚拽了上來。
錢錦秀這輩子哪裏幹過粗活髒活,幾十萬的私人訂製西裝也弄了一身的海水,累得坐在甲板上喘息,再看看腳底下這頭死了很久的鯊魚,心口嚇得砰砰亂跳。
而海底的三人都是狼狽不堪,相識狂笑起來。不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笑,也不是笑傲江湖恣意人生的笑,而是大戰在即,三個主角卻在這裏上演了一出引人注目的鬧劇。
當這血粼粼腥氣血性的三人爬上甲板,除去鋼絲繩時,甲板上頓時歡呼雀躍起來,什麽叫神奇,這就是神奇,比的上任何拍賣會和遊輪裏的豪華娛樂設施。
兩條鯊魚都屬於沈浪,當然人家馬學軍和林逸也純屬湊熱鬧,哪裏會計較這個。
“這條漂亮點的晚上燉了吧,一起吃頓飯。”沈浪踢了踢躺在甲板上幾百斤重的鯊魚,又看看另一條,笑道:“這條我得曬生魚片。”
林逸第一次這麽豪放,把外套褲子全脫了,迎著晚霞海風,在船尾把衣服擰了幾把,再次穿上。
“晚飯我就不吃了,你們保重。”
“嗬嗬,那怎麽行,魚是一起抓的,回頭叫服務員給你送碗魚翅。”
“也好。”
林逸剛要走,葉姿就撥開人群,蹦蹦噠噠的跑了進來。
“我去林逸,你帥爆了!”
“你沒拍個照片留作紀念?”林逸對葉姿一向很不錯,甚至超過沈浪。
葉姿一拍腦門,說:“忘了!”
“嗬嗬明天晚上我還有一份禮物送給你,保證你這次一定喜歡。”
“什麽?”葉姿很感興趣。
“暫時保密,這份禮……看看沈浪要不要給你了。”
林逸走後,馬學軍也不喜歡熱鬧,擰了兩把褲子,也黯然離開。
對於林逸給葉姿的禮物,沈浪當然知道是什麽了。
十五年前,破曉逼死半個葉如海,上個月末,破曉滅葉家。作為破龍的林逸,始終沒有一種合適的態度麵對葉姿,這條命,這個破曉,看看沈浪有沒有本事拿了。
而對於馬學軍,他答應過沈浪替他解決破曉,現在諾言近在眼前,他要準備的也很多。
明天下午將會進行步行街股份談判,屆時和步行街有關的老板商會成員都會參加,林朝先和楚霸天也不例外。
生死由命成敗在天,沈浪不發愁這個,發愁的是眼前這兩條鯊魚怎麽個吃法。
“這條鯊魚我要了,出個價吧。”一個圍觀的女士說。
“一萬。”沈浪笑道。
“嗬嗬,好,現在給錢。”
“不好意思,是一萬塊錢一克。”
“你!”貴婦剛拿出幾張美金,僵在那,“你還不如去搶呢,十幾塊錢一斤的玩意,你賣這麽貴?”
另一個相對有些見識的老板說:“太太,你買的鯊魚八成人工養殖的吧,哪裏有十幾塊一斤,即便是有,這條鯊魚是怎麽來的,您不會沒看見,一萬塊錢一克是誇張了點,不過這條鯊魚賣個三五十萬還是值得的。”
沈浪開玩笑道:“就不要出價了,本來就是盡興,如果喜歡吃的話,回頭叫廚房今晚全部烹飪了,見者有份,分文不取。”
“我要魚翅!”葉姿踩在滑滑的魚鰭上說。
沈浪一努嘴說:“那你吃吧,生吃更有營養價值。”
“你放……”
葉姿屁還沒放出來,腳下一滑,又是一個結結實實的跟頭摔了下來,抬頭還補充道:“你放心,我這就吃!”在場的人都笑了,鯊魚照片也拍了,該看的也看了,據說晚上還有免費的魚宴可吃,都表示了謝意回去繼續各自的生活。
遊輪再次起航,據說淩晨會停泊在一個小島上,允許遊客上岸休整一下,然後會按原路返回江陵。
一條鯊魚交給遊輪大廚們處理,另一條,沈浪親自操刀,生魚片九百九十九片,尾料和魚頭送去廚房。
生魚片晾在船尾的甲板上,沈浪端上一碗魚翅羹來到慕容嬅的房間。
“花姐,樓下那些生魚片你可看緊著點,我都替你曬好了,回頭別讓小貓小狗偷吃。”沈浪玩味說道。
慕容嬅冷淡的坐在沙發椅上,自始至終手裏都離不開筆記本。
“別叫我姐,尤其是花姐,我沒你歲數那麽大。”
沈浪將魚翅放在桌上,用桌布擦擦手,笑道:“司機做了保姆和大廚的活,你丫也夠賺的了。”
“嗯哼?想罷工?”
“你舍得?”
“有什麽不舍得的,我是誇你會殺魚,還是誇你會開車?你這種人滿大街都是,頂多算是會開車的漁夫。”
陳夢蝶提醒的沒錯,五分鍾以內,慕容嬅將會對她的對手展開人身攻擊,直到對方意識到自己一無是處才罷。如果對方很有自信的話,她將會把你的特長和自信拿出來具體分析,然後再打擊的你一無是處。
“不是漁夫,是未婚夫。”
“哦,未婚夫?請問你拿什麽當我未婚夫?我的男人,隻能比我有能力。而這類稀缺物種還沒見到。”
即便是有這樣的男人,慕容嬅也會把他的能力打擊到沒能力。
“你能打有膽量?不不,這是殺手和混混的工作,這種人我想養多少有多少?”
“你商業才能過人?抱歉,請展示出來,哪怕你能說出江陵有多少家上市公司,就算我輸。至於你開的兩家小餐館,這個……不是我降低你的檔次,江陵百分之九十的商戶都在江行有抵押貸款,你的基本算是小生意。”
“會開車?一萬塊錢一個月多得是。”
“會殺魚?更簡單菜市場都擺大街了。”
“請問你還能幹什麽?”
慕容嬅把所見到沈浪的事情擺出一片,分分鍾給予否定,並不是無理取鬧強詞奪理,而是事實就是這樣。
“我會……上床算嗎?”沈浪哭笑不得,玩味的調侃起來。
“腰腹肌一般,吃兩片藥比你能耐的男人多得是。”
慕容嬅眉梢一挑,似乎在洞察沈浪的心思,笑道:“你是不是想形容你會生活?不不,你連你生活的追求目標都不知道,哪來的生活。通常沒錢的男人,總會找出各種借口來形容自己向往平淡的生活;稍有閑錢的男人,小富即安,缺乏上進心;更有錢的男人坐在金字塔尖,一副獨孤求敗的感覺,卻不知道這座金字塔的旁邊還有很多別的金字塔……”
“所以,我是一無是處的,你就直說就行,我也沒否認。”沈浪攤了攤手臂說。
“你不用給我擺出一副超凡脫俗驀然金錢權勢的姿態,以顯示你的人生如何精彩,洗盡鉛華呈素姿,追求平淡,任我東南西北風,你自巋然不動。沒能力,就是沒能力,借口什麽的很無力。”
沈浪問:“那我現在該幹嘛?”
“出門左拐,以後盡量別讓我再看見你。你也不用做出一些自認為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假裝博取別人的芳心,知道什麽叫小醜嗎?去看看馬戲吧。”
沈浪被她說的啞口無言,隨後哈哈大笑起來,這女人好比個智能機器人,縱使早有心理準備,對於她嚴思縝密的邏輯,也是無懈可擊。
“你放心,肯定把你搞上床,這樣總行了吧?”
“你還不如說莫欺少年窮比較合情合理,這話滿大街沒能力的廢人都這麽說,主要是為了日後來打我臉的,好吧,不送,給你說話的幾分鍾裏,我可能錯過了上億的期貨流通。”
下樓後,沈浪一頭紮進了客房,反鎖上門閉目凝神,他當然介意的不是慕容嬅的諷刺說辭,她說的很對沒有一點褒貶的色彩。
沈浪從懷裏拿出那本葉老爺子留下來的十步一殺,腦中回想起今天林逸的那一腳,他的能力遠在自己和馬學軍加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