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你撒謊了,手腳亂動,眼神飄忽。哼哼,你要是不喜歡哥哥,剛才我們倆接吻,你幹嘛不敢看?”
娜娜聽完這話,有些惱火,騰地站了起來,指著薑敏鼻子說:“你丫有病,誰都跟你似的,見著男人腿就軟。”
薑敏當仁不讓,打開娜娜的手指吼道:“別跟我你丫你丫的,就你一人是京城的是吧?我就喜歡哥哥怎麽了,誰跟你似的。現在不幹了,用不著老娘了是吧,以前有人欺負你的時候,都是誰給你出頭的!”
娜娜火騰騰往上冒,抓起一杯啤酒,“嘩啦啦”全潑在了薑敏的臉上。
沈浪一看這倆女人要打起來,趕緊攔住娜娜。
“都他嗎行了,哪來那麽大火,吃個飯還讓人消停會兒不?”沈浪歎了口氣說:“你們姐倆也真不嫌丟人,娜娜這酒我替喝了,薑敏還不解氣,就打我行了吧。”
“喝死你!”娜娜狠狠的踩了沈浪一腳,把包一甩。
沈浪也不知道怎麽惹著她了,愣在原地,想追出去吧,又覺得扔下薑敏她們不好。
沈浪對幾個美女說:“甭搭理她,可能是醫院裏慣出毛病來了。”
這時,薑敏撲通坐沙發上了,大顆大顆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哥哥買我們姐妹的事不用你操心,以後娜姐也不在公司了,你千萬別讓她受了委屈。”
燕兒拉著沈浪的胳膊,說:“哥哥,你快追娜娜去吧,她倆就這樣,哭一鼻子就好了。”
沈浪這才追了出去,剛到門口,就聽見後麵咣當乒乓的聲音,估計是薑敏把火鍋給摔了。
似乎還能聽到薑敏罵人的聲音:“走!我早知道她有這一天,我高興,就是一高興……”
在樓下追上娜娜,她也好不到哪兒去,情緒低落,拖拖拉拉的拎著包,路燈把影子拉的修長。
“娜姐,您不是說買單嗎?哈哈。”沈浪開玩笑把她包拿過來。
“不買了,天天花她們的,也不在乎最後一頓兩頓的。”娜娜有些哽咽,靜靜的看著沈浪,“沈浪咱們認識這麽久,我求你做什麽事沒有?”
“好像沒有。”
“那好!以後薑敏要是在俏南國受一點委屈,我絕對饒不了你。”
沈浪一陣胃疼,幾分鍾的功夫,被倆女人威脅了兩次,連囑咐的話都一樣。
“行行行,誰叫您是我師姐呢。”
娜娜性格直,卻很有個性,原則性很強。在校外兼職賺錢,照常沒把學校的課程耽誤了,馬上要正式畢業參加工作,才辭去俏南國的工作。
而薑敏她們則不一樣,和公司裏都簽了合同的,合同期不到公司不會放人跳槽。當然有些員工自作聰明卷包跑了,或者高價跳槽到別的公司,也都沒幾個好下場的,敢帶走原有公司的客流量和商業機密,能饒了才怪。
娜娜跟沈浪說過,俏南國工作,薑敏就辭不掉,家裏一個生病的爹,一個上學的弟,一點學曆沒有,辭了這個金飯碗她還能幹什麽去。
回到出租房,娜娜摔上門回臥室了。女人終究是心眼小,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內心卻無比敏感。突然分開不在一起了,心裏都不舒服。
沈浪給她衝了杯熱茶,輕輕的放在床頭。
“咳咳,娜姐……”
“幹嘛。”
“怕您老悶著,過來聊聊天。”
娜娜騰地坐了起來,說:“聊吧。”
沈浪吸了口冷氣:“這怎麽聊……”
“不聊是吧?把房租拿來,別以為插科打諢就混過去了!”娜娜手身在沈浪麵前。
沈浪把倆兜一翻無奈的說:“兜比臉都幹淨。”
“那你在這兒幹嘛?”娜娜反問。
沈浪幹咳說:“休息。”
“滾蛋!沒掏錢這就是我房子,想不花錢就住進來,門兒都沒有。”
沈浪今晚受氣受大了,壞壞的笑看娜娜。
“娜姐,您說這大半夜的,你把我逼急了,做出點什麽對不住的事兒來,滋滋……”
“我呸!”
娜娜順勢一腳踢了過來,沈浪早防著呢,一把攥在手裏,直接把娜娜按住,另一隻手張牙舞爪的抓來。
“你要死啊,沒閑心跟你玩!”娜娜一躲,正好裝床頭櫃上,又有些酸臉子了。
沈浪揉著娜娜腦袋:“疼嗎?”
“滾,黃鼠狼子給雞拜年,安得沒好心吧?”
這比喻讓沈浪格外淡疼:“娜姐你可夠不識好歹了。就算哥們兒是黃鼠狼,你也不是雞是吧。”
“沈浪,你丫少跟我裝蒜,以為女人都是腦殘是吧,吃你仨瓜倆棗的好處,就跟你上床?”
沈浪愣了一下,娜娜脾氣不好自己知道,但這話太過火了。
點了根煙,沈浪走到窗台前,新搬的家,在六樓。
“娜姐,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對你有好感連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樣吧,你被我連累,從九樓被人推下去,咱們家條件有限,隻有六樓,我還你這次怎麽樣?”
“好啊!”娜娜也是憋著氣,陰陽怪氣的說。
沈浪把煙往窗外一扔,縱身一躍跳到窗台上。
“我真跳了?”
“跳啊!”
“你舍得?”
“哼!大不了你跳樓我報警,就說你強我未遂,不要臉了,自殺跳樓唄。”
“那我可真跳了!”沈浪又問。
“切!”娜娜不懈的裝過頭。
就在這時,沈浪雙手鬆開窗框,對娜娜擺擺手:“親愛的娜姐,咱們來世再見。”
這話沒說一半,聲音已經消失了。
娜娜錯愕了一下,腦袋嗡一下子就大了。他不會真跳了吧。
足足愣了半分鍾,娜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連鞋也顧不上穿,蹬蹬蹬就往樓下跑。
娜娜何嚐不知道,對於那件事沈浪心有愧疚,怎麽也沒想到他真跳了。
居民樓下黑漆漆的一片,這裏不是美女公寓,物業沒那麽有錢,路燈都沒一盞。
“沈浪?沈浪……”娜娜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急得直跺腳,摸著黑往腳底下找沈浪所謂的屍體。
第一次娜娜認識到自己這破脾氣該改改了,傷人傷己。
就在這時,頭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娜姐,你穿鞋了嗎?”
娜娜嚇了一跳,四周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冷風一吹,感覺周圍都是呼吸聲。
“頭上!頭上!往這兒看!”沈浪的聲音。
娜娜換了一下神,一抬頭,模模糊糊看見沈浪掛在五樓的陽台上,手指還夾著明滅可見的煙頭。
“你大爺!敢唬我!給我滾下來。”娜娜剛才改脾氣的決心拋之腦後。
“您等著啊,馬上到。”
隻見,沈浪抓著樓層陽台的欄杆,一層層飄逸靈巧的跳了下來。
沈浪前腳剛落地,娜娜鋪天蓋地的拳頭就來了,打還不解氣,一邊用腳踩,踩了幾腳才發覺自己沒穿高跟鞋。
“你丫不是跳樓嗎?”
“咳咳……你能跳水池子裏,我就不能被陽台掛住了?”
沈浪笑著,忽然把娜娜攔在懷裏,知道她沒穿鞋,順勢公主抱了起來,朝樓上走去。
睡覺前,娜娜還敲沈浪的門,囑咐他可千萬別忘了自己工資的事。
第二天上午,沈浪去俏南國,上午的餐廳冷冷清清的,幾個保潔在打掃衛生。
金香玉坐在吧台前盤賬,看見沈浪來了,笑道:“一會兒別忘了把娜娜的工資領回去。”
“這幾天流水怎麽樣?”沈浪趴吧台上,伸手拿了包煙。
“平均每天不到十萬,能撐多久就不一定了。對了,你猜猜我昨天碰見誰了?”金香玉把電腦一盒問。
沈浪想了想,笑道:“不會是陳子陽吧?”
“誰說不是呢,他這幾天來來去去狗腿子跑得很勤快,來俏南國兩趟,我沒搭茬。”
沈浪也在意著陳子陽這人,俏南國的事務羅龍是外行,全是陳子陽操置。
沈浪彈著吧台,若有所思的問:“關於俏南國歸屬,羅龍那邊沒放出口風來?”
“我跟他提了一嘴,暫時承包俏南國。不過肯定是在應付我,不然陳子陽也不會來犯賤了。”
俏南國股份裏,金香玉沈浪是小頭,另一部分是韓老董事長以及韓冰的名下,包括金香玉串聯的其他幾個股東在內,才剛過半。而羅龍自己獨霸百分之五十一,依然是俏南國法人。
金香玉比沈浪有門路,這些都是她一人再跑,沈浪倒是省心了。
“對了沈浪,我感覺你還是抽口看看你那個冰姐姐比較好。”金香玉忽然轉變了話題。
“哦?”沈浪吧嗒著和天下卷煙。
“俏南國丁大點的生意,羅龍都看不上,別說是韓冰了。前天你還住院時,韓冰來找過我一次,韓老董事長和她那點股份,基本上都轉到你名上了。”
這沈浪倒是不知道,不過也不驚訝。就目前來看,這些幹股挺虛的,俏南國營業狀況時好時壞,每天流水看似很多,上上下下一打點就是錢,比方說某副局光臨一次,能讓俏南國白幹一個月。
幾千萬的投資,都在場地、酒水等固定資產上,即便有股份,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分紅。金香玉攢點錢,其實也相當不容易。
金香玉對半個月前的巨變,雖然是外人,卻也看出端倪來,包括沈浪和韓冰的曖昧關係。
“別以為羅龍離婚了,遺囑也公之於眾,就會放過韓氏集團那麽大的家業。這些天也見不著影,估計又憋著什麽心思呢。”金香玉提醒沈浪。
“嗬嗬,羅龍不玩還沒意思了,金總是坐山觀虎鬥,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金香玉噗嗤笑了,看左右沒人,趴吧台上跟沈浪說:“一會兒去我們家吧,好長時間都沒一起吃頓飯了,我親自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