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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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溫初白局促不已。
謝方玄看著她低著頭的樣子,有些心煩,沒了繼續問下去的念頭。
但還是說:“上車,我送你。”
溫初白微怔了一下,在謝方玄不耐的眼神中上了車。
車中裝飾幾乎沒變,之前自己編織的平安結也好好的掛在後視鏡上。
溫初白不由自主的注視著謝方玄,輕聲問:“你今天不忙嗎?”
“今天有點事,請假了。”
謝方玄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皺眉,加速了車。
車又開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彭嬌上了車。
她看著副駕駛的溫初白,臉上燦爛的笑頓了一瞬,隨即熱情打招呼:“溫小姐怎麽也在?”
謝方玄不在意:“偶然遇見了。”
溫初白轉過頭,視線停在彭嬌的手表上。
那手表,和謝方玄手上的是一對。
彭嬌催促道:“快把溫小姐送回去,還要去接我爸媽呢,不要遲到了。”
“時間還早。”謝方玄淡淡說。
接下來的時間,溫初白沒有再說話。
她聽著彭嬌和謝方玄的對話,心底有什麽在緩緩撕扯,有些痛,更多是苦澀。
等下了車,溫初白目送著那車遠去。
她和謝方玄隻是短暫的渡了一程,剩下的路,不屬於她了。
回到家,溫初白收拾起了房子。
自從謝方玄走後,她便一直維持著原樣,如今,也該收拾出來。
整理書櫃時,她卻找出了兩張演唱會的門票。
溫初白怔怔看著,這是去年她和謝方玄一起買的eason的演唱會門票。
eason突發奇想,提前一年預售演唱會門票,僅限情侶購買,一人的價格可以獲得兩個席位,一年後兩張券合在一起才能奏效。
門票的日期是九月十八日,就在七天後。
真巧。
溫初白久久看著兩張門票,心底掙紮著。
“最後一次。”最後,她喃喃著,攥緊了票。
第二天,就是第二次化療的日子。
溫初白躺在病床上,冰涼的藥水蔓延全身,依舊讓她痛不欲生。
但好在這次她已經有了準備,她穿了件謝方玄遺漏的厚衣服,不至於像上次那樣狼狽。
等身體緩過勁,溫初白拿著門票去急診部找謝方玄。
急診部的護士卻說:“謝醫生不在,他最近經常請假呢。”
溫初白有一瞬的彷徨,她輕聲說了‘謝謝’,走到謝方玄的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的門鎖著,她踟躕著,背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溫小姐又來找阿白嗎?”
溫初白一轉身,是彭嬌。
溫初白不自在的說:“我有東西要給謝方玄。”
彭嬌打量了溫初白兩眼,突然上前,拿出鑰匙打開了謝方玄辦公室的門。
“請進,我想我們得談談。”彭嬌態度強硬,像是這辦公室的女主人似的。
溫初白愣了兩秒,腳步卻不由跟了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謝方玄的辦公室,裏麵的擺設一色的白,纖塵不染。
彭嬌打開燈,幽幽的白光照得整個辦公室亮得嚇人。
彭嬌在主位坐下,眉眼間不耐至極。
“溫小姐,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好的前男友就該和死了一樣。”
溫初白一時語塞,便聽她又說。
“好的前妻也一樣。”
“你這樣時不時的打擾,已經幹擾到我們的生活了。”
溫初白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慘白。
她知道彭嬌討厭自己,卻沒想到她會這麽不客氣。
她低下頭,半響才抬頭說:“彭小姐,我想你不知道,我們還沒離婚。”
見彭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溫初白站起身。
“我今天隻是送個東西,送完我就走。”
將門票放在謝方玄的辦公桌上,溫初白朝彭嬌點點頭,就蹣跚著離開了。
身後,彭嬌臉色難看至極。
她憤怒的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門票,眼珠一轉,將門票塞到了辦公桌底下。
另一邊,溫初白回到家就沒了力氣。
她艱難的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裏,卻覺得骨子的冷和身體的熱幾乎熬幹她的骨血。
溫初白想去拿溫度計,一起身,鮮紅滴在她衣服上。
她又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