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她高考遠比現在輕鬆
第218章 她高考遠比現在輕鬆
不出所料,老頭看到題目的第一眼,基本和江序白當時的反應差不多。
可把裴衍做的初期框架構思看完後,好像所有的顧慮一下子又放了下來。
老頭心情愉悅地擰開保溫瓶,喝了口茶水,轉頭看向薑書杳:“小丫頭做好準備了?”
別的不提,唯獨說這句。
作為本次競賽成員中唯一的女生,老師有此一問實屬情理之中。
接下來將要麵臨的工作量,可能會比平時多出十倍不止。
編程這條路不好走,三個月無休止的大腦運作,一般女孩子根本扛不住。
當然,在老頭眼裏男生皮糙肉厚,完全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
“老師放心吧,我沒問題。”薑書杳說到這裏頓了頓,“而且有組長在,我們每天都會信心滿滿,有信心就有動力,不贏都難。”
剛被掛名組長的某人,輕飄飄掃了她一眼,唇邊勾起似有似無的笑。
第二天開始,一切步入正軌。
有裴衍的框架思維導圖做參考,參賽內容很順利地進行,蔣老頭來過兩次,做了簡單的指導,就撒手不管。
薑書杳一門心思紮到競賽項目裏,每天帶著書和電腦瘋狂幹活。
裴衍每每見著打了雞血似的小女友,心裏總會莫名湧出一股不爽。
麵前這位,是他心裏的月光,捧在手心裏嗬護的公主。
公主殿下明明心安理得坐在寶座上享受勝利的果實就行,為什麽硬要體會這勞苦的命。
她那雙手本該握著畫筆優雅的勾勒世間美景,現在卻變身活脫脫的碼字機,跟著兩大老爺們熬夜受罪,甚至好幾次直接困倒在基地,做夢嘴裏都念叨著CSS標簽屬性。
那刻裴衍不知是什麽感覺。
總之他發誓,這特麽絕對是最後一次。
早知道會弄成這副鬼樣子,當初就不該心軟。
往後的時間,薑書杳三點一線,教室,宿舍,基地。
人一旦忙碌起來,便會漸漸地偏離周邊圈子。
何舒苗和方唯起初還會偶爾約薑書杳逛街聚餐,可是慢慢的發現,隻要杳杳跟她們出去吃一次飯,當晚就會多熬兩小時,心裏那股深深的愧疚感,使得兩人再也忍不下心去打擾她。
而自那晚從醫院回來,薑書杳基本沒見過鍾原一麵。
聽陳勁說,Moon樂隊預計會在八月底發布第一張單曲,算是出道前的試水。
發布單曲,作為樂隊主唱,恐怕短時間內是抽不出時間兼顧課業了。
鮮少有人知道,其實鍾原考大學隻是為了應付家裏,畢業證對她而言,幾乎無關緊要。
如果有機會追逐音樂夢想,她甚至可以馬上毫不猶豫地退學。
但薑書杳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
本學期接近尾聲,期末考結束的當天下午,在輔導員辦公室,她與鍾原在門口迎麵相撞。
兩人隻打了個照麵,沒有說話,一個往裏走,一個往外走。
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聞到鍾原身上的煙味似乎比以前重了很多,步子微微頓住,想說什麽,可看到對方冷淡的側臉,她又咽了回去。
輔導員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休學申請書,A4紙打印,下麵申請人那欄寫著鍾原的名字。
日期,卻是半個月前。
她知道,樂隊想要出道走得長遠,僅窩在蓉城這小片天地裏是不夠的。
外麵的世界斑駁絢爛,所以人與人之間才會有相遇,離別。
一切顯得規律而尋常,即便不舍,她仍是坦然平靜地等待那天的到來。
交完資料,薑書杳出了辦公室,在走廊盡頭,看到那抹清瘦的身影立在欄杆前抽煙。
鍾原見她走來,摁滅煙頭,從背包裏翻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是那盞小桔燈。
薑書杳愣愣地看著她:“送給我?”
鍾原挑眉:“怎麽,看不上?”
“不是。”薑書杳連忙伸手接住,發現燈壁被擦的光潔幹淨,比之前明亮了很多。
她低頭打量間,又聽鍾原說:“往後有什麽事,直接去工作室找我,如果我不在,你就自己拿鑰匙開門進去。”
變相的告訴薑書杳,從今天起,她不再回學校。
那把鑰匙還放在寢室的抽屜裏,薑書杳一直好好保存著。
起初以為隻是鍾原臨時給她以做備用,沒想到權限還能這麽大。
無疑讓她擁有了另一個私人空間。
簡單幾句聊完,鍾原沒打算多留,哪怕一小段樓梯部分,也沒有要和她同行的意思。
望著逐漸走遠的背影,薑書杳隱隱約約覺得,這仿佛是跟鍾原的最後一麵。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樂隊在單曲發布後一炮走紅,以後滿世界奔波,想要見麵,確實就難了。
這個暑假鐵打了要在基地度過,六月底是初賽,需要通過官方郵箱,遠程提交參賽作品。
鼠標點下發送的那刻,薑書杳感覺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早在半個月前編輯器就已經完成,剩餘時間基本用來測試和完善升級。
規則上寫著PC端主要從windows,linux,unix三個平台擇其一,薑書杳為了保險起見,便將三台電腦各自裝上不同的係統,每天搬到工位旁進行同步測試。
此一壯舉,讓另外兩位大老爺們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去窗台抽煙的空擋,江序白望著裏麵頻頻感慨:“能拿到全市理科狀元的女生,果真不一般。”
裴衍懶懶地靠在窗沿,吐出一口煙霧,輕聲笑了笑:“你信不信,她高考時遠比現在輕鬆百倍。”
恐怕沒人比薑書杳自己更清楚,她將本次競賽看得有多重。
像是一種執念,一旦落地生根,就會任由其不斷長成參天大樹。
而裴衍從始至終都沒有去深入探究過原因,他知道,公主所有的心思,會在某個爆發點來臨之際,全部真實地敞露在他麵前。
七月中旬,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蔣老頭帶著本校兩支參賽隊伍,飛往首都。
決賽承辦方提供了住宿,位置有些偏僻,酒店整整三層,入住的都是來自全國各所高校的參賽小組。
因為是隊伍裏唯一的女生,薑書杳和本地理工大學的一名學姐分到了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