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動手

  第217章 動手

    “鍾原。”


    “怎麽了。”


    薑書杳懨懨地看著對方:“能不能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給裴衍打電話?”


    “嗯。”


    鍾原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吃藥,吃完躺著什麽也別想,我給他打。”


    “不行。”薑書杳急忙起身,不小心牽動輸液器扯得她傷口生疼,可憐吧唧的望著鍾原,“不能讓他知道我在醫院。”


    “那今晚怎麽解釋。”


    “我就說,”薑書杳頓住,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什麽好的說辭。


    看她那副難受的樣子,鍾原淡淡撇開眼,在床邊站了兩分鍾,拿起櫃子上的手機麵無表情地往外走。


    “鍾原?”


    “安心睡吧,我在外麵守著。”


    那扇門打開又合上,徹底將她隔離在小小的病房裏。


    鍾原沒說要給裴衍打電話,應該就不會打了。


    薑書杳這般想著,藥效慢慢地發揮了作用,身體一旦放鬆下來,很快就進入到睡眠。


    夜間十一點,裴衍陰寒著臉趕到醫院。


    病房門口站著抹清瘦的人影,遠遠看去,宛如一尊石雕。


    這個時間點,走廊裏安靜至極,唯有那陣腳步聲伴隨著壓迫感一步步逼近。


    鍾原掀起眼皮,看著麵前男人,還沒開口,衣領已被那隻大手狠狠揪住。


    “老子有沒有警告過你,離她遠點。”


    裴衍第一次對女人動手,毫無半分客氣,像扔貨物一樣將人重重甩開。


    鍾原肩膀撞到牆上,發出一聲悶哼。


    她沒還手,隻用冷漠的眼睛盯著那瘋子。


    有護士從旁邊經過,奇怪地看了看兩人,提醒道:“12號床病人淩晨還有一組液體,輸完記得按鈴。”


    這一句適時打破劍拔弩張的氣氛。


    裴衍垂在身側的拳頭慢慢鬆開,陰戾的眸子恢複了些許冷靜。


    他轉身去推門,鍾原猝不及防的發出莫名一笑。


    “她那樣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偏偏就喜歡我們這類人,你說奇不奇怪。”


    裴衍搭在門把上的手頓住,手背青筋隱隱暴起。


    身後人不知所畏,一邊活動肩膀一邊淡淡的道:“今晚的事,我很抱歉。”


    所以剛剛挨那一下,她沒什麽說的。


    但下次。


    鍾原眸色轉涼,冷嗤了一聲:“奉勸你一句,對你的公主好點,倘若哪天被你欺負,她哭著跑到我工作室來,我一定會給她開門。”


    “你·他媽找死是吧。”裴衍猛地轉過頭,森寒的眸光射向靠在牆上的人。


    鍾原聳聳肩:“別人怕你,不代表我會怕。”


    說完,瀟灑走人。


    恰在這時,病房門哢嚓一聲打開,薑書杳單手提著輸液器,呆愣愣的臉上滿是淚水。


    裴衍心頭一緊,伸手將她抱進懷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女孩吸了吸鼻子,嘟噥道:“我做了一個噩夢。”


    “別怕,有我在。”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發頂,渾身的堅冰化成了水。


    她把腦袋抵在裴衍胸前,任眼淚打濕他的衣襟,“我夢到你和鍾原打架,你一刀,她一刀,你們都流了好多血。”


    “……”


    裴衍閉了閉眼,如果有可能,真想一刀把那女人結果了。


    許是感受到他驟然急降的氣息,懷裏人身體僵了僵,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他。


    女孩紅撲撲的臉頰上掛著淚珠,濕漉漉的眸子裏蓄滿了緊張與擔憂。


    裴衍認命地歎了口氣,大手將她腦袋重新按回到胸前,低低開口:“放心,鍾原走了,我不會去找她麻煩。”


    不管噩夢是不是真的,剛才門外發生的一切,大概是被她聽進了耳朵裏。


    他沒想到,日防夜防,鍾原對她的影響已經大到如此。


    這次的過敏不算太嚴重,紅疹在掛第二瓶液體時就消退了大半。


    後半夜薑書杳睡得很踏實,不知是因為那句不會找鍾原麻煩,還是因為身邊有裴衍寸步不離的陪伴。


    總之夢裏一片祥和,祥和到聞不出絲毫血腥。


    第二天回學校,她被強製性勒令休息一個上午,以至於C語言課上,蔣老頭驚訝地發現學習委員居然缺席後,後排角落裏,課代表一改往日懶散,正兒八經地站起來說了句:“幫她請個假,別扣分,要扣就扣我的。”


    全班哄堂大笑。


    直呼裴老板夠爺們。


    老頭拿鼻腔哼了兩聲,什麽也沒說,開始講課。


    薑書杳不在現場,自然體會不到當時看眾們的樂趣。


    中午那會兒,何舒苗同學打包了飯菜回寢室,還體貼地給她帶了一杯芒果布丁奶茶,順便繪聲繪色描述了課堂上她男朋友如何霸氣護妻的酷炫場麵。


    薑書杳全程默默的聽,安靜的吃飯,唇角掛著淺淺笑意,開口問及的第一句,卻是關於昨晚的事。


    “裴衍知道我過敏去醫院,是你們告訴他的?”


    何舒苗點頭:“碰巧我和方唯路過基地,烏七八黑的,你家那位居然一眼就認出是我們,那時他穿了一件黑色外套,步子很大,邊走邊吸煙,還沒反應過來就到了我們跟前,然後他,”


    “說重點。”


    哦。


    何舒苗清了清嗓子繼續:“方唯說你吃了香菜,有點過敏,應該在診所拿藥還是什麽的,我的天,裴衍那個臉色一下子就黑了,好嚇人啊當時。”


    很難想象,原本好好的一個人,周身溫度瞬間把人凍成冰渣是什麽概念。


    那大概是言情小說裏男主獨家擁有的裝逼技能,而就在昨晚,她和方唯十分榮幸地目睹了現場版。


    薑書杳皺了皺眉:“你們為什麽肯定我是香菜過敏?”


    何舒苗聳了聳肩:“方唯猜的啦,說她發小對香菜過敏,情況和你差不多,估計就是鍾原那兩盤下鍋出了問題。”


    其實跟旁人有什麽關係,是她自己要去吃的,隱瞞香菜過敏,隻是不想讓鍾原愧疚。


    了解完昨晚的細節,薑書杳不著痕跡鬆了口氣。


    也願意相信,裴衍之所以從醫院回來不對她秋後算賬,確實是沒再把鍾原的事放在心上。


    當天下午,三人帶著競賽題目去找蔣老頭,關在辦公室裏討論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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