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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你在害羞什麼

  喜禾第二天醒來時一睜開眼就看見身側躺著的男人。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幾乎就是一個拳頭的距離。


  剛醒來的頭腦還有點發懵,緩了幾秒鐘才揚起頭,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進來的。


  昨晚她睡著之前明明去鎖了門。


  翻了個身,喜禾看見陽台落地窗的窗帘有點縫隙,這才想到他是怎麼進來的。


  秀氣的眉略略蹙起,從床上起來,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


  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摟著她的肩膀將她放倒回床上。


  清晨男人的聲線帶著些許的沙啞,溫溫和和的開口:「醒了?」


  「陸呈川!」


  喜禾起不來,只好偏過頭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呈川一把就將她攬到了自己身前,裹著被子,緊緊的抱著,「客房的床睡不習慣。」


  喜禾很沒給面子的笑出聲,「陸呈川,你是幹什麼地要我說嗎?別告訴我比那更差的環境你沒睡過。」


  「嗯,但是和這裡比起來的確很差。」


  在暖氣充足的房間里被抱這麼緊有點熱,而且喜禾也不想挨著他這麼親密,他說出的話就像是貼在耳邊一樣,讓她適應不了。


  手撐在男人身前,想要撇開距離,喜禾依舊板著臉,「但是我在我要起床了,放開我。」


  陸呈川睜開眼,迅速的在額頭上親了一口,手才鬆開。


  喜禾愣住,沒有了禁錮,她條件反射的捂住額頭,亮意盈盈的瞪著他,「陸呈川!你是不是現在就想離開梁家?」


  陸呈川不在意的順了把她翹起來的頭髮,「抱歉,去洗漱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還徒給自己生了氣。


  喜禾拿他沒有辦法,只有不給他好臉色,頭也不回的去了浴室。


  洗漱之後出來看見陸呈川改坐在床邊,正背對著她,手裡看不清拿了什麼,專註的看著。


  脫口而出的話在意識到他拿的是什麼的時候停了下來,喜禾伸手蓋在上面,「你怎麼隨隨便便就拿我的東西。」


  陸呈川沒有半點被抓包的窘迫,反而大大方方的握住她的手,「我想看看。」


  「那也不行。」喜禾的臉紅了一點,手上按著的力氣加重,「給我。」


  「照片而已,也不行?」


  喜禾鼓著腮幫子,看著在生氣,但是比之前要生動不少。


  她直視著他,嚴肅的說:「當然可以,但是我不想給你看。」


  她手下按著的,正是她從小到大的照片。


  照片旁邊寫的都有話,很小的時候是她母親寫的,等她會寫字的時候就全部由自己來了,所以一開始有些不會寫的字都是用拼音代替。


  不光是這些,還有一些照片,現在看起來傻傻的。


  自從喜禾長大了之後這本厚厚的相冊就幾乎沒有給異性看過了,更別提現在是陸呈川再看,喜禾就更覺得彆扭了。


  她小時候的照片很多,厚厚的這一本有一半都是十歲以下的。而陸呈川看著的這裡,正是那些個時期的。


  喜禾總覺得是很私密的東西,所以這會兒連耳朵都有點燒紅了。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陸呈川抬眼望著她,目光中是難以掩飾的笑意,「我覺得很可愛。」


  是了,很可愛。


  小孩子時的喜禾,肉嘟嘟的,打扮的像個精緻的洋娃娃。或站著或坐著,嬌軟又活潑。


  而寫在一邊的文字,又像是在解說,字裡行間又透露著憨意,是陸呈川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


  喜禾的耳朵更燙了,說什麼也不願意再讓他看。


  手指扣的緊,大有要直接奪過來的意思。


  細白的牙齒咬住了唇瓣,幾秒后說,「你已經看到了,可以還給我了。」


  陸呈川覺得她的反應有趣,沒有告訴她她生病沒醒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一遍了。


  只不過那是偷偷的,這次想再看一遍而已。


  鬆開手任由她收走,陸呈川的心情愉悅,問她:「餓么?」


  話題跳轉的太快,但好在繞開了,喜禾抱著相冊,沉甸甸的一本抱在懷裡有種異樣的感覺,她筆直挺著的脊背稍稍放鬆,「不用你操心,你可以離開我的房間了。」


  陸呈川穿著睡衣,鬆鬆垮垮,短髮也沒什麼型,看著和平日里的形象大有差距,但是喜禾已經看習慣了,倒也不覺得什麼。


  他一手撐著床沿,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你在害羞什麼?」


  「我沒有,」喜禾很快的反駁,有點急了,「我只想讓你出去,你不是問我餓不餓么?我要換衣服下樓吃飯了。」


  「那好,待會見。」


  這男人一大早上的心情好像真的不錯,不管她說什麼又是什麼態度都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喜禾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幹嘛,難道她表達的意思還不夠明顯么?

  煩躁的抓了把頭髮,喜禾轉身把相冊放回原處。


  又休息了一晚的身體要比昨天好的多,喜禾也有了明顯的食慾。


  揉了揉胃部,喜禾剛走下樓梯就看見陸呈川。


  他比她收拾的快很多,看樣子是準備上去看她有沒有好的。


  喜禾沒有跟他說話,徑自走進餐廳。


  管家看她臉色過一晚好了一些,臉上也有出現了笑容,「大小姐,醫生開的葯我已經準備好了,待會兒您吃完飯就可以吃了,病要早點養好。今天的早餐是先生吩咐做的,都是您吃的來的。」


  他不說喜禾到時候還沒有注意,聞言看向桌面,心裡有些許驚訝,表面卻沒有對此說什麼。


  陸呈川又在她對面坐下,「趁熱,在發什麼呆?」


  喜禾看他一眼。


  晚上的時候喜禾在客廳,叫住了準備上樓的陸呈川,手下拿著遙控,眼睛望著他的方向,「我明天去看小小。」


  陸呈川轉身,扶著樓梯的扶手向前傾了身子,「急什麼?」


  「我覺得身體沒什麼了才這麼說的,」喜禾糾正他,「是你想太多。」


  「等明天早上你的確沒問題了再說。」


  他說著就要往樓上走,喜禾在後面『喂』了一聲。


  陸呈川又停下,「怎麼了?」


  「明天我自己可以過去,下午我有點其他的事情。」


  喜禾只是這麼說,陸呈川卻明白了她話里其他的意思。


  自嘲般的彎起唇角,「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擔心。」


  喜禾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感覺如如坐針氈,少有的感覺心虛。但是想想又覺得是自己閑的太多,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


  這麼想著,迎上他的目光,「那就好。」


  誰也沒有說穿,但就是都心知肚明。


  陸呈川覺得嘲諷不是沒由來的,早上喜禾就和他說過他什麼時候離開梁家的話,晚上還要在話里提,看來是真的不想看到他。


  縱使陸呈川心裡對此感到不舒服,他也不能說她半分。


  黑著一張臉,上了樓。


  喜禾又重新看回電視,裡面放著什麼,早就已經不重要。


  ……


  ……


  喜禾第二天下樓,果然沒有看見陸呈川,而昨晚他也沒有再出現在她的房間里。


  管家看她在找些什麼,主動上前說:「先生在車上等您,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喜禾稍稍愣住,「你說他沒有走?」


  管家好像知道什麼,「先生說他要送您過去再離開,不然放心不下。大小姐,您和先生鬧矛盾了么?」


  「沒什麼。」


  喜禾什麼也不想多說,即便婚禮取消的消息很快就要公之於眾,她現在也不想多說一個字。


  草草的吃了早飯,把葯也吃了,才裹著圍巾出門。


  男人的車果然停在院子里,等著她。


  喜禾吸了口氣,走過去。


  坐進副駕駛座里,沒有她沒有去看他,低頭給自己扣安全帶。


  男人輕淡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喜禾握緊了手,躲似的,「沒。」


  陸呈川哦了一下,「那我們走了。」


  陸無憂還沒有出院,梁家離醫院也不算太遠,所以也給喜禾減少了很多不自在。


  真是奇怪,她昨晚暗示他不要忘記離開梁家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這個時候反而扭捏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只有陸呈川問了兩句話她簡簡單單的回答了。


  到了醫院,喜禾率先解開安全帶,對他說:「我自己可以過去,謝謝你了。」


  她說完就低下了眸子,即使沒有看,也是可以察覺到陸呈川是在看著她的。


  等了許久沒有聽到回答,喜禾正要抬頭看他,就聽見他說話了:「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如此平靜的交流,好像那天她硬要離開他逼著他留下的情況沒有發生過一樣。


  喜禾點頭,想說點什麼最後也沒有說出口。


  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她路走的慢,陸呈川坐在車裡看著她的背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抑制住沒有追下車。


  他們都知道,有時候轟轟烈烈的分手遠遠沒有平平靜靜說再見更讓人不敢面對。


  喜禾嘆了口氣,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找到了陸無憂所在的樓層,她也記得病房號,只是找的時候花了一點時間。


  發生了這種事,喜禾怎麼說都有點感到抱歉,而且她醒來這幾天她也沒有來看過,歉意就更深了。


  搓了搓臉頰,喜禾敲響了病房的門。


  裡面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才有聲響,陸無憂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


  以為是她身體不適的原因,喜禾沒有多想,推開了門。


  看見房間里除了陸無憂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喜禾有瞬間的沒想到,很快又反應過來,「小小。」


  陸無憂的臉透著緋紅,仔細看就會發現連脖子都覆上了淡淡的粉色,表情有點不自然,「嫂,嫂子。」


  站在床邊的男人是背朝著喜禾的,所以喜禾看不見他此刻望著陸無憂的表情,淡笑著又帶著戲謔。


  陸無憂的臉更紅了,恨不得鑽進被子里。


  埋著臉,聲音小小的,「你快走吧。」


  喜禾沒有走過去,她在等他們把話說完。


  果然陸無憂說完話之後那個男人就有了動靜。


  動作嫻熟自然的摸了把她的後腦勺,聲音低醇,「再過來。」


  他轉過身喜禾才發覺有些眼熟,只不過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挪開了,沒有想起是誰,這個時候這也不是什麼重點。


  這個男人走到喜禾面前的時候反而停了下來,手伸到她面前,「梁小姐,你好。」


  「你好。」


  他沒有報自己的姓名,只說:「麻煩照看她。」


  喜禾雲里霧裡,還是點頭,「我會的。」


  男人沒有說什麼,從她身邊走過去。


  喜禾還是沒有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等到病房的門被關上,她才朝病床走過去,「小小,你……身體還好么?」


  一直以來喜禾最怕的,是陸無憂會因此留下什麼影響,這樣會讓她一輩子過意不去,也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陸家的人。


  陸無憂臉上的紅色這會兒消了一些,噙著笑容,「雖然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不過只要好好休養就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喜禾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抱歉你醒來的時候我沒有過來,實在是家裡出了事沒有時間。」


  「二哥告訴我了,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什麼大礙。」陸無憂的表情淡了下來,「只是連累了你,我沒想會發生這種事情。」


  關於那天的意外,喜禾到現在也不清楚,只是知曉和梁嘉禧有關。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喜禾頓了頓,「是梁嘉禧做的么?」


  「我們分開之後我就去了洗手間,沒想到在那裡碰見了寧隨月,我開始只以為是巧合,沒想到她攔著我不讓我走,找我麻煩。我實在是覺得她無理取鬧,想打電話跟你說一聲她直接把我手機搶走了。」陸無憂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荒唐,「對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我在洗手間之間她就和我撞上了。」


  喜禾只知道她不經意看見一個人和她碰上,沒想到會是寧隨月,更覺得驚訝的是寧隨月和這件事情也有關係。


  陸無憂繼續說著:「然後我到停車場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有十幾分鐘之後了,我沒有看見你,走過去的時候看見車子發動直接朝我開過來。我看見裡面的人不是你就知道可能是出什麼事了,不然不會這麼奇怪。只不過我沒想過那人真的敢撞我,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我也不知道會有人這麼大膽。」喜禾的語氣加重,「我醒來就趴在方向盤上了,這件事已經被人透露給了媒體。」


  「我聽六哥告訴我了,這就是一件早有預謀的事情。」


  喜禾的心思沉重,「那和寧隨月也有關係么?」


  陸無憂搖頭,「六哥不讓我操心這件事,我只是聽說梁嘉禧一直說是寧隨月出的主意,包括那些混混和後來把事情透露給媒體的人。」


  「那,有沒有聽說是怎麼處理的?」


  「過段時間會開庭,這件事只能走這個方法。」


  陸呈川沒有告訴喜禾關於這件事的發展,看來為了不讓陸無憂操心也沒怎麼讓她知道。


  不過這大概就夠了,喜禾沒想過寧隨月也會參與其中,看他們做事的手段,大概是沒想過事後能有個好下場。


  陸無憂看她沉思的臉,想到自己二哥,忍不住問:「嫂子,你和二哥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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