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義工

  自從那件事後，卓夢的生活又回到了和江楚凡相見如生人一樣的日子，不一樣的是，她還是會為他準備三餐，他也會安安靜靜地吃下她做的飯菜，只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同桌過。


  轉眼已入了夏季，早上的太陽過了9點就開始毒辣起來，屋子裡太悶，卓夢就坐在自家的庭院里也不願意從椅子上起來走動半步，或許是天氣太熱，也或許是她太倦，太累……


  「夫人。」


  身邊傳來了張姐的聲音，她側過頭，看向她時她用眼神詢問著她什麼事。


  「洛洛小姐打來電話找您。」


  施洛洛？

  「知道了。」


  她應了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屋內走去。拿起電話，她向那頭輕輕地打了一聲招呼，聲音喑啞，很沒有精神。


  「喂……」


  電話另一邊的人愣了好久都沒有回應，卓夢還以為施洛洛已經不在電話旁了，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邊才出了聲音。


  「你是卓夢嗎？」


  那是施洛洛的聲音，卓夢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像是對施洛洛做的，可做過之後她才想道施洛洛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無語。


  「我當然是卓夢了，我的聲音變了嗎，你都聽不出來。」


  這邊不是她還是鬼啊，虧她們還是那麼多年的朋友，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呵呵……」


  施洛洛也覺得自己問得很白痴，在另一頭傻笑著繼續說道。


  「你的聲音沒變，可是沒精打採的，聽起來就有點不像你。」


  是這樣嗎？卓夢頓了頓，有片刻的失神。現在的她和以前的自己是有區別的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生活都已失去了激情，沒有希望，甚至連絕望都找不到理由。


  察覺到了她的沉默，施洛洛知道自己又多嘴了，急忙轉了話鋒換了一個輕鬆點的話題。


  「寶貝啊，你最近窩在家裡都在幹什麼呢，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我都怕你身上會長起草來。」


  卓夢被她的話逗笑了，但也只是淺淺地抿了下唇。長草，這話形容她還真有點貼切。


  「對啊，我身上真的是長滿了草，現在的我還能幹什麼呢，整天窩在家裡，做吃等死……」


  電話那頭的施洛洛聽到這句陰深深的話，猛地打了一個冷顫。


  「呸、呸、呸……一大早上的，不帶你這麼滲人的啊，生活很美好，天天有太陽，你才21歲，絕望個什麼勁啊。」


  她淡淡地笑了笑，有點認同她的話。


  「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不該那麼絕望，可是洛洛，你知道嗎，我看不到我的未來了。」


  施洛洛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有些責備的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你看不到未來，我就帶你去看！」


  「啊？」


  卓夢被她沒頭沒腦的話說得愣住，不等她細想，施洛洛女王已經扔下了命令。


  「乖乖地呆在家裡，我馬上就來接你。」


  電話傳來了斷線的聲音，她愣愣地看著發出「嘟，嘟」聲響的話筒發獃。施洛洛這丫頭，又要發什麼瘋了嗎？她心裡暗罵著施洛洛，但嘴角卻是上揚的。


  ……


  話說施洛洛雷厲風行的性格還真不是唬人的，只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卓夢已經被她帯離了那個沉悶的城堡。


  郊外的空氣真的很好，鳥語花香的，心情再壞的人來到這裡也會放鬆心情。隔著車窗，卓夢看著那些綠油油的麥田，心都是靜的。她轉頭看向施洛洛，嘴角帶著的笑意都是舒心的愉悅。


  「洛洛，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側過頭，施洛洛沖著她神秘地笑了笑，沒到達目的地之前，她絕對是要保密的。


  「秘密！」


  卓夢嬌嗔了她一眼，扭過頭，裝作不理她。


  「好啦……」


  見她生氣，施洛洛像個大姐姐一樣撫著她的頭髮哄著她。


  「一會兒你就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她撅起了嘴，向施洛洛挑了下下巴。施洛洛被她幼稚的表情逗得撲哧一笑，兩人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很亮也很好看。施洛洛將車子停在了一處古老的教堂外，下了車，她領著卓夢進了內堂，剛剛踏進院門就有一群不知從何方向而來的孩子向她們奔來。


  「洛洛姐姐……」


  孩童稚嫩的聲音異口同聲地喚著施洛洛，那聲音裡面的快樂像是他們期盼施洛洛到來已經很久了一般。


  「乖……」


  施洛洛一手攬著好幾個孩子拉進懷裡，但她手臂的空間有限，還有很多孩子都吵著鬧著要她抱，她沒有辦法只能滿含抱歉地用手挨個撫著他們的小腦袋。這樣充滿慈愛的施洛洛，卓夢還是第一次看到。


  「施小姐，你來了。」


  一位中年婦女一臉慈祥地向他們走來打招呼，施洛洛放開了懷裡的小傢伙們，看向來人時她的臉上略略染上了羞澀。


  「院長。」


  她向中年婦女打了一聲招呼，拉過卓夢，她向她介紹。


  「院長，她是我的好朋友，叫卓夢，今天我是帶她來幫忙做義工的。」


  學著施洛洛的樣子，卓夢也向來人打了招呼。


  「院長。」


  院長慈愛地從施洛洛的手中接過卓夢的手，包裹著它，她眼裡流露出的滿滿都是虔誠感謝的目光。


  「卓小姐，謝謝你能來幫忙，你用愛來關懷這些被世人遺棄的孩子，你的愛心一定會感動上帝，他會保佑你的。」


  卓夢疑惑地向施洛洛看去，院長那麼直白的祝福有點嚇到她了。施洛洛貼近她的耳朵，小聲的和她說話。


  「這裡是孤兒院，這裡的孩子都是孤兒，沒有父母，一直是院長在撫養他們。」


  她明白地點點頭，看著這些孩子她又多了幾分憐惜。


  「院長，你不用謝我，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院長欣慰地點點頭，向施洛洛看去，有些抱歉地說道：「施小姐，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不能陪你們了，能麻煩你帶卓小姐去參觀一下我們的教堂嗎？」


  「當然可以，我也是這麼想的，您去忙吧，不用擔心，我會招呼好卓夢的。」


  院長點點頭，向卓夢歉意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她便離開了。看院長已經離開，施洛洛拉上了兩個孩子的手高喊著。


  「好了，洛洛姐姐和卓夢姐姐帶你們去玩好不好？」


  「好！……」


  孩子們齊聲回答，施洛洛得意地向卓夢炫耀著，舉起她抓著的兩隻小手，她放慢了語調。


  「那好……誰最後跑到教室的就是小狗！」


  話落，她拉起她身邊的小孩就往教堂里跑，被落下的孩子們大呼著她賴皮也跟著她跑去。


  卓夢走在他們的最後放慢了腳步，看著他們快樂的背影，她彷彿也回到了童年，心房因為他們臉上的無憂無慮也柔成了一汪春水。


  小孩子總是快樂的，不管他們受到怎樣的痛苦，他們都能轉眼忘去，然後再自由自在的奔跑，多好……要是，她也能像他們一樣也那麼快忘記煩惱，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