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旁觀
「怎們可能？！」
江楚凡討厭女人，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以至於卓雨聯想到江楚凡這個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外表在她心裡印得太深刻，她都不敢相信母親說的事是事實。
「我的寶貝女兒，媽什麼時候騙過你……是，我承認江楚凡的條件的確是很誘人，但他玩弄女人這件事在圈子裡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他和女人只是逢場作戲玩玩兒而已，他是絕對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也不會把感情放在女人身上，聽你爸說，他生意上的往來也不怎麼純粹乾淨，黑白兩道的東西他都碰，這樣的人你怎麼可以靠近，嫁給他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聽著許晴說著這些，卓雨臉上出了驚愕，更多的還是惋惜。可惜，這麼個極品男人就這麼被暴殄天物了，她不甘心啊。摔下手中的枕頭，卓雨還是覺得憤憤不平。
「就算這樣，那你也不用撮合卓夢那丫頭和他吧？……就算江楚凡和我再怎麼不合適你也不能讓那丫頭佔便宜。」
許晴順著她的性子，拍著卓雨的手，她寵溺地笑著向女兒解釋。
「我也沒辦法，你爸爸的公司最近和九峰有個大案子要合作，他早就有意思要收江楚凡做女婿，畢竟成為自家人辦起事來要方便些也更讓人放心些，我不能讓你受苦也只能把她推出來了……況且，你不也想讓她快點搬出這個家嗎。」
「這倒是事實，我多看她一眼都不舒服！」
找到些安慰，卓雨也不再耍性子，發著嗲她撒嬌地賴在許晴的身上。
「媽……那你以後一定要給我找一個比江楚凡好一百倍，一千倍的丈夫，我可不想被卓夢比下去。」
「好……」
許晴笑著拖長了尾音，女兒向她撒嬌，她是最開心的了。
「你是我閨女，我一定會找來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給我的心肝寶貝做丈夫，讓所有的女人都羨慕死你。」
許晴抱著女兒，像是在哄小孩睡覺般輕搖著她懷中的瑰寶。卓雨也開心地笑著，像只貓兒一樣躲在母親的羽翼下，她擁有萬千的寵愛，有了一個江楚凡又能怎麼樣，卓夢照樣不能從她身上奪走光環，她何必懼怕。
……
指尖按下最後一個音符，卓夢收回了手，抬眼看向琴譜上的音符，她的思緒卻飄到了其他的地方。《夢中的婚禮》，不知道她的婚禮會不會也只能在夢中舉行呢，不知道他，會給她一個怎樣的婚禮……不能想太多，她收回了思緒，收拾著琴譜。這些都還不是她能夠想的事，收拾好琴譜回家才是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晚了怕是爸爸又會不高興了吧。
校門外，江楚凡的轎車和往常一樣早早地便在那裡停著，她走出校門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那輛耀眼的名車，而他的助理也早已經在校門口等著她。
見她出來，鄭元禮貌地向她點頭問好，她回敬了他，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向他的地方走去，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跨步離開。
「卓小姐……」
鄭元見她朝另一個方向走，急忙追上前攔住了她。卓夢停下了腳步，看向鄭元時他又恢復到原來的禮貌客氣。
「卓小姐，主人還在車上等您，請您上車。」
她斜眼看了一眼車上的江楚凡，又看向鄭元，她的臉色並沒有帶什麼表情，保持著她應有的禮貌，她冷聲向他說明。
「替我謝謝江總的好意，每天都要他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接我放學我實在是過意不去，今後我還是想自己回家，不勞煩你們了。」
向他點了下頭，她繞過他的身子朝著回家的路走去。
「卓小姐！……」
鄭元攔住了她卻又不敢太過放肆，她停住腳步，即使沒有看他她周身釋放出的執拗還是讓鄭元有些吃驚。
「鄭元。」
從轎車裡傳來了江楚凡的聲音，鄭元急忙掉轉方向向江楚凡看去。
「江總，卓小姐她……」
「我知道……」他打斷了他的話。「上車吧。」
鄭元一愣，他很是驚訝，他的老闆什麼時候這麼容易說話了。
「是。」
雖然心裡疑惑重重，但老闆發了話他也沒有必要忤逆。
……
剛到花園，卓夢就看到徐媽端著換下的茶杯出來，她迎上她，有些好奇。
「徐媽，今天家裡來了客人嗎？」
徐子珊見到卓夢回來，向她走去，她滿面都是春風的笑顏。
「是啊，是來找老爺的，好像是什麼九峰國際的老闆，叫什麼……什麼來著……」
年紀大了就是不好，她連記個名字都記不住。
「是叫江楚凡嗎？」
她試探地問她。
「好像是這個名字。」
徐媽記不太清楚，就是這樣卓夢心下更是緊張。會是他嗎，她不清楚，艱難地邁著步子，她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向客廳走去，想快點確認那突然造訪的客人又很害怕。
果然是他！
卓夢一眼便認出了那坐在沙發上和父母談笑風生的人就是江楚凡，不想被他們看見，她安靜地往樓上走去。還是許晴眼尖，一眼便看見了打算上樓避世的卓夢。
「卓夢！」
許晴叫住了她，所有人都因為這一聲喊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卓夢聽到了聲音有些愣愣地，轉過身，她的眼正好對上了江楚凡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雙眉微微地皺了皺，她覺得十分厭惡。
「晴姨……」
她回叫了許晴一聲，聲音淡淡的，很是疏遠。許晴今天心情好，有客人在，她對卓夢也表現得比往常要慈愛得多。
「你回來得正好，江少剛來，你過來陪他聊聊天吧。」
她頓了頓，思索片刻她垂下了眼，低聲應下。
「嗯。」
她乖乖地答應了許晴的要求，但一趨一步的樣子任誰也看得出她的不願意，偏偏在沙發上的三個人對她的表現卻都是視若無睹。卓夢坐在許晴的身旁，避過江楚凡的目光，她微縮著身子，盡量地讓自己看起來渺小，不受人關注。
「江少似乎對我們家卓夢很有好感啊。」
許晴貌似隨意地將話題牽到了卓夢的身上，目光在卓夢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她看向江楚凡笑得別有深意。
江楚凡聽了她的話，抿唇含蓄地笑了笑，看向卓夢，他謙遜地回答著許晴的問題。
「是的……卓小姐是個很有趣的人。」
「這樣啊。」
許晴側眼向卓世文看去，他們對視了一眼，無言中達成了默契。卓世文靜靜地坐在一旁沉默地冷眼看著這一切，今天的事不是他一個大男人能掌控的氛圍，女主人出面代言的效果比他出面坦言要好說得多。
「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江少可否對我們家丫頭……有意思。」
許晴的話讓卓夢一驚，心裡開始打起了鼓。江楚凡不說話，細細地打量著端坐在一旁的許晴，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他的眼底卻深藏著精明。許晴在打什麼主意，他看得一清二楚，在他看來，她的把戲毫無價值。江楚凡的右手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突然，他挑了挑嘴角。
「夫人的這句話還真是有些冒昧。」
許晴愣住，被一個晚輩這麼說她還是有些尷尬的，向丈夫看去，她向他求救。不過，卓世文一點要幫她的意思都沒有，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我很讚賞夫人的爽直。」
正在許晴左右為難的時候，江楚凡突然轉了話鋒，瞬間化解了她的尷尬，許晴也順水推舟，附和著他乾笑了兩聲。坐在許晴身旁的卓夢抬起了頭，向江楚凡看去，在對上他眼睛的時候，她似乎看見了一抹算計從他的眼角劃過。
「既然夫人已經這麼問了，那晚輩也不繞彎子。」
許晴和卓世文的注意力都被提了起來，緊盯著江楚凡，他們都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但就是不知道江楚凡說的那個女主角是不是他們想的那位了。
「其實今日到訪，並不是晚輩的突發奇想，是有一件美事晚輩希望兩位能夠成全。」
江楚凡頓住了說的話，眼睛移動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的目光緩緩地畫出弧度，最終在卓夢的臉上停住，看著她，他鄭重其事地對在場的兩位長輩說道。
「晚輩今天是來提親，我希望能娶卓夢小姐為妻，希望兩位能夠成全。」
空氣，在這一刻瞬間凝注.……
「不行！……」
卓夢猛地站了起來，她激烈地反應每個人都看在眼裡，但只有許晴是驚訝的，而其他的兩個男人都是安靜無波，像是在看戲一般，他們看著卓夢的慌亂，看著她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