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看到果建良來了, 正好杜向東想起件事,於是就拉著羅樹琴說起想找人幫忙幹活的事。
羅樹琴聽他說蘇經理想多訂購將近一倍的點心匣子,而且陳誌強那邊也經常嫌他們做的太少了, 就覺得他們兩人能做的實在有限, 現在生意越來越大, 找人幫忙也好。
但是她又擔心生意搞太大到時會被人盯上。
杜向東就把自己遊說大隊長種果樹, 以後他會提供做果脯的方法的事說了,“到時隻要咱們生產隊種了果樹,以後大家都能賺到錢,也就不會有人盯著咱家了。”
羅樹琴點點頭,“那咱們找誰幫忙好呢?”
她在生產隊時間不長, 對這裏人不太了解, 至今比較熟的就是李秀花了,不過她平時跟對方來往, 對方好像除了上工和做針線外, 對其他事都沒太大興趣。
杜向東就說想找果母幫忙。
在書中果建良出現次數不多,但他和他父母都是那種老實憨厚的人,而且為人還十分能幹,杜向東覺得還是可以放心的。
羅樹琴聽了也沒什麽意見,也沒有提出找李秀花幫忙的事。
兩人商量好, 杜向東直接把這想法跟果建良說了。
果建良聽後非常驚訝,但還是道:“這個我得問下我媽。”
“沒問題, 我等你消息。”
果建良回去後, 就把杜向東要雇果母做吃食這事告訴了她。
果母聽後比果建良還驚訝, “可是我做吃食很一般的。”
她打小家裏窮就沒吃過什麽好的, 結婚後, 雖說果父對她不錯, 但接二連三生兒子,再搭上年景一年不如一年,就更加窮了。所以確切的說她想把做好吃,也沒那個條件。
果建良之前聽到時一度還擔心杜向東是為了幫自己而雇自己媽的,畢竟他覺得運水果和賣果脯,對方都幫了自己很多,他一直也沒什麽機會感謝他。
現在又有這樣提議。
不過他問過後,才知道杜向東還有別的生意,確實是挺忙的,他這才先答應下來回家問問他媽。
因為他現在就傾向於勸他媽同意,“向東做的都是些小吃,挺簡單的,您過去學兩天就會了。”
果母聽後稍稍放下心,但又問道,“可是我還得去上工呢?”
果建良緩聲道,“媽,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您就別去上工了,上工那麽累。我爸不就是太辛苦,後來生了病那麽早就沒了。我還想您的多陪我幾年,看著我結婚。”
果母心裏暖暖的,於是點頭道,“好。”
其實她開始搬過來是為了照顧受傷的小兒子,誰知道搬來沒幾天小兒子的手傷就好了。她也就猜到這是小兒子為了讓他搬過來而想的辦法了。
她就覺得有些不安,萬一被大兒子知道,後麵會不會兄弟鬧起來。
她雖然心疼小兒子,但也不想大兒子名聲受損。
如今聽兒子這麽說,她就想留下來等幫小兒子操持完結婚的事再說吧。
第二天,果建良就帶著果母去了杜向東家。
杜向東就跟她說好,每天吃過早飯過來,下午就收工,每天給一塊錢。
果母聽說一天一塊錢,簡直驚呆了,覺得是他想照顧自己才開這個價錢,還推拒了一番。
杜向東就說,“咱們這活也不輕鬆,做的都麵食,要揉麵、炸東西也是守著油鍋,後麵我們量還會加大,有可能一做就是一整天。”
這下果母更驚訝了,隻是做些吃食能有多累,後來還是杜向東堅持她才隻好同意。
其實杜向東真的覺得給的不多,人家城裏學徒一個月都得有個二十多塊,而且人家逢年過節又是東西又是票的,他這裏暫時就隻有這些錢了。
而且做為白案廚師,他真不覺得做這行多輕鬆,平時在家做幾頓飯沒什麽不,但試著揉一天麵,就會發現手都能揉抽筋。
之前雖說是羅樹琴做那些炸糕和麻花什麽的,但他都有空就把麵揉出來什麽的,盡量把粗重的活都做了。
然而,他其實算錯農村婦女吃苦耐勞的精神,果母真的很能幹,活麵、揉麵、炸東西這些做的幹淨利落,沒兩天就把麻花和炸糕這兩樣吃食學會了。
果母這時又有些驚訝了,因為她發現她學的這些吃食,做出來比市麵上賣的好吃,人家用的方法,嚴格來說都能說是秘方,是可以傳給下一代的。
回去就跟果建良說,這杜老大心也太大,怎麽就這麽相信她呢。
果建良知道後也很驚訝,隨即就想到杜向東是相信自己,然後就非常感動,還叮囑果母一定要嚴守秘方不能說給別人聽。
果母也讚同。
不過,杜向東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笑的,因為這些不過是一些小技巧,怎麽能算什麽秘密。
然而,見果母很快就能做的又快又好,杜向東總算放了心。
之後他就把做這些炸食都交給果母。
而他做的點心,前半部分工作打算在家做,媳婦騰出了手就可以幫幫他。做好後他再拿到空間去做後半部分的烤製和包裝等,之後再拿到縣城。
這樣就快一點了。
很快他們的效率就提升了上來,陳誌強來拿貨,就每樣都他翻了一倍的量,這讓他非常高興。
陳誌強還說,“杜哥,我表哥一直也想賣這兩樣吃食,你看看?”
杜向東見果母能做的出來,也就同意了,他還打算過年的時候再做兩樣大眾款的點心,到時可以打成普通的匣子拿到縣城或是周邊鎮子賣,過年一定會好賣。
把這想法跟陳誌強一說,陳誌強也覺得很好,還說就算多普通的吃食都沒事,因為過年的時候有好些人到商店排隊都買不到點心匣子的。
杜向東聽了更加心裏有底了。
時間很快來到1978年的1月底,距高考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成績都已經下來,凡上考上大學的也都通過各生產大隊的廣播播出了喜訊。
這些日子好幾個大隊都喜氣洋洋的,而葛前進大隊長卻不怎麽高興,因為他們坡地生產大隊,那些個參加高考的知青,居然一個都沒考上。
這天他拉著杜向東到他家喝酒,就開始抱怨,“那些個知青一天到晚不上工,結果到最後一個也沒考上,昨天我去開會,人家好多生產隊都有考上的,就咱沒有,簡直丟臉。”
杜向東就說,“聽說高考挺難的。”
“哎,誰說不是呢。”大隊長感歎一句,但還是有些生氣,“人家別的生產隊有的知青一天工不落,人家照樣考上了。我看咱們生產隊的知青就是天天吃太飽了,沒吃過苦,根本不下苦工。”
其實大隊長並不怎麽在乎誰考上誰沒考上,但就是覺得人家都有他們沒有,有些丟人。
因此說完他又念叨著,“等年底分糧食,甭指望我借給他們。”
杜向東心內為那些知青歎氣,不過也沒打算說什麽,人總得為自己的決定付出相應的代價嘛。
又想起之前那個跟他媳婦借書不還的女知青,這次恐怕也得餓肚子了吧,回去就跟媳婦說,讓她也要堅持住,不要借糧食給對方。
相處些日子,他是看出來了,媳婦耳根有點軟,脾氣也有點軟。
就說那個女知青,聽她說以前在知青點的時候,兩人關係就不怎麽好,沒想到媳婦在人家說兩句好話,裝裝可憐後就把書借出去了。
還有這些天,家裏自打有了縫紉機,媳婦就陷入了亢奮的狀態。
開始幾乎長在那台機子旁邊,把家裏大大小小凡是有破的衣服通通補了一遍,沒的補就將之前做衣服用剩的布頭給兩個孩子做玩具,什麽布藝小兔子、小老虎,做的還挺似模似樣的。
這還不要緊,人家來訂做衣服,她居然來者不拒了,這還剩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她居然一下就接了四套衣服做。
看她沒黑沒白的忙,杜向東就有些頭痛,想著要怎麽辦好。
想到此他就不想了,大隊長又跟他聊起昨天去開會,跟公社提起了想把一部分坡地改種水果的事。
大隊長拿了根卷煙點上,又想給杜向東一根,被拒後也沒說啥,隻是歎了口氣道,“公社那邊不同意,哎,咱們這次交公糧數又是倒數第一名。”
杜向東就說,“你沒跟領導保證,來年一定交足公糧嗎?”
大隊長把眼一瞪,“我哪能保證這個,萬一交不齊咋辦?”
杜向東心說咋會交不齊,但他也不想大包大攬的,就沒再開口,隨即又聽大隊長說,“主要是要種樹得買樹苗,公社也沒錢。”
杜向東沉默不語。
出了大隊長家,迎麵就遇到幾個放工回來知青,就往大隊長家這邊來呢。
到了近前,杜向東與他們擦肩而過,有的女知青就說,“他不是那個杜老大嗎?”
“是,就是羅樹琴的對象,前些日子給羅樹琴買了個縫紉機,可羨慕死了好多人。”另一個女知青也說道。
杜向東想的不差,他買縫紉機後,生產隊好多人就都覺得他這些日子賺了不少錢,這事也能了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他怎麽從大隊長家出來?”
“他跟大隊長現在關係好像不錯,聽說經常跟大隊長喝酒什麽的。”
說到這,大家都看向林珍。
前些天林珍可是把這人得罪了,大隊長不會不借他們糧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