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抓起來

  然而即便如此,麵對蕭臨風瞧著他似有深意的目光,聽雨終隻能垂首應下道:“是,屬下這便去做。”話畢,抬起腳步,便欲朝外而去。


  可正當此時,門外忽傳來一道急促的步伐,那步伐推開門走了進來,恭順的衝著蕭臨風行了一禮,便滿是焦急道:“陛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她被太後娘娘抓去了天牢。”


  這話落入蕭臨風與聽雨的耳中無異於是將一顆石子砸入了平靜的湖麵。蕭臨風又是一拍桌案,卻是將那桌案拍了個粉碎,厲聲道:“你說什麽?”


  話將將出口,那用內力蘊貼著的胸膛之處,便再忍不住陣陣辛辣上湧,激的他猛然一陣咳嗽,雙目之中難以自禁的溢上些許濕潤。


  聽雨再忍不了心中的擔憂,上前兩步,便一把攙住了蕭臨風搖搖欲墜的身子,衝著那進來的太監,雙目一睜,便怒目而視,道:“太後娘娘為何要將貴妃娘娘押入天牢?且好生說道清楚。”


  本見蕭臨風那副模樣,小李子心中便已然十分擔憂,眼下,又見聽雨這般,宛若下一刻便要持刀將他殺了的模樣,便禁不住雙腿一顫,直直的跪了下來,顫顫巍巍道:“聽那前去傳信的公公說……說是畏罪潛逃。”


  蕭臨風加大了內力的調理,使得胸膛之中好了許多,聽聞此話,麵龐之上便是刹那肅穆。他猶記得初初禦駕親征至天線關處,未有多時,楚雲汐便也隨即趕到,他心中對此甚有疑慮,遂派了人前來調查,後因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便將此事遺忘在了腦後。


  現在聽聞小李子的話,先前諸事一一躍上腦海,他眸光一沉,身子微微一正,脫開聽雨的懷抱,便沉聲道:“遂朕去天牢瞧瞧。”說罷,便繞過那已粉碎的桌案,徑自朝外走去。


  聽雨與小李子二人對視一眼,趕忙跟在蕭臨風的身後,一路朝著天牢而去。


  未至一炷香的功夫,三人便已然趕到天牢,此時,一獄卒正高揚著鞭子,要衝著被吊起的楚槿顏揮去,旁邊有一個老嬤嬤守著。


  那鞭子將要揮下之際,獄卒卻仍滿是擔憂,他側過頭去瞧著身旁的嬤嬤道:“房嬤嬤,你方才與我說的可是真的?若出了什麽事,果真由太後她老人家擔著?”


  房嬤嬤斜睨了一眼那獄卒,端出一副高人一截的模樣,不屑道:“太後她老人家親口說的,還能有假?你隻管動手便是,哪裏來的這般多的廢話?”


  那獄卒得了房嬤嬤此話,便是滿心歡喜,安下心來,鞭子就衝著楚槿顏那單薄的身子揮了過去,房嬤嬤原先那滿是不屑的眸子裏忽湧上些許不為人知的緊張與擔憂。


  如靈蛇一般的鞭子,在將將要抽打到楚槿顏身上之時,便見橫處有一人猛然躍到了楚槿顏的身前,生生接住了那抽來的一鞭。


  小李子與聽雨在其後緊追而至,見楚槿顏被吊了起來,低垂著腦袋,顯然已是吃過苦頭,現下生死未知的模樣,心中已是一緊,又見蕭臨風雖及時趕到,卻未曾來得及抓住那鞭子,隻能以胸膛阻擋之,眼下那明黃色的衣衫之上,已然浮上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見此情景,小李子與聽雨二人皆是一懼,忙不迭跑到蕭臨風的身側,擔憂道:“陛下……”


  可蕭臨風卻未曾理會他二人,隻以一雙冷汗如冰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那動手的獄卒。


  獄卒感受到了那陣陣的威勢,忙不迭跪下,將額頭緊貼地麵,眼瞳之中滿是懼怕,後背更是滲起一層涼意。


  房嬤嬤也隨之跪了下來,可她那雙略顯蒼老的眼瞳之中,卻是帶了絲不為人知的安慰與笑意。


  緘默片刻,蕭臨風一雙袖,冷哼一聲便道:“好大的膽子。”


  語氣平淡的一句話,卻令那獄卒聽出了如置冰窖的寒冷,他的身子頓時便如篩糠一般極速的抖動了起來,額頭已覆滿冷意,他忙不迭道:“奴才……奴才也是聽太後的命令行事的啊,還望,還望陛下恕罪啊。”


  蕭臨風不再理會這獄卒,轉過身去,便動作輕柔的將束縛著楚槿顏雙手雙腳的鐐銬解開,見她柔柔弱弱的衝著他倒了下來,便趕忙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低頭瞧著她雖是傾城,卻蒼白的可怕的麵頰,心中一緊,趕忙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徒留下一句:“將溫從良給朕叫來。”便急急忙忙的打橫抱起楚槿顏便回了冷宮。


  溫從良是從太醫院裏被生生拽了出來的,及至於冷宮,見清秋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忘卻了往日的芥蒂,隻以那一副懇切而信任的目光瞧著他,心頭的不滿與吐槽便盡數消失。


  此等情況,一瞧便是那貴妃娘娘有了什麽不好,說不準便是什麽大事,他忙正了神色,提起衣袍,便快步朝著室內而去。


  屋子裏,蕭臨風抓著楚槿顏白皙而纖長的手,心中一陣陣的焦急如潮水一般湧來,見溫從良推門而入,便趕忙將他喚道跟前道:“你速速救治雲汐,朕不管你要用什麽珍世奇寶,但凡能治朕的雲汐,都給朕用進去。”


  溫從良一怔,旋即便心頭更是慌亂,唯恐貴妃娘娘得了的這病是他所不能醫治的。


  定了定神,他快步上前,從蕭臨風手裏接過楚槿顏的手,搭上三根手指,便開始細細的把起脈來。


  未及一炷香,溫從良站起身來,衝著蕭臨風一拱手便道:“陛下,娘娘並無大礙,隻是因為受了些許驚嚇,身子實在過於虛弱,這才昏了過去,微臣給娘娘開兩貼藥,娘娘喝上幾日,若無變故,便可大好。”


  蕭臨風聞言可算是放下心來,可心神一鬆,那壓製調理著胸臆處那翻滾上湧的內力便是一瀉,辛辣之感再次浮上,他又如要將五髒六腑全部咳出來一般咳嗽了起來。


  蕭臨風的異樣引起了溫從良的注意,他緩緩站起身來,直麵向蕭臨風的麵龐,見其咳得十分可怕,遂低下頭來,思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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