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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10.03

  天武九年,昭熹殿。


  連續幾日的慶功宴后,這個年算是徹底的過完了。皇宮裡隨處可見的大紅燈籠也被撤換了下來,明黃琉璃燈再一次被擦拭得雪亮,在春風中搖曳著催促宮人們的步伐。


  已近三更,大殿的門早就敞開,宮人們有條不紊的依次入內伺候。


  少年天子展開雙臂由著挽袖姑姑一路替他整理衣領、襟門和下擺,不遠處的啄尾仙鶴香爐里裊裊輕煙緩緩升騰而起。晨露中,天子的嗓音也有些稀疏的低啞。


  「姑姑也快到年歲了吧?」


  「是啊,」挽袖正在系腰間玉扣,攏了兩次扣子都無法扣上,她嘆口氣,對著皇帝點頭,「再過兩年奴婢就二十五了。宮外母親早就給訂好了親事,只等出宮就可以擺酒成親了。」說罷,從宮女手中的擺盤中又拿出一條腰帶,將手中的玉扣卸下來,熟練的換在新腰帶上,長臂一伸終於將腰帶給繫上,又低下頭仔細整理平順。


  「皇上對新掌事姑姑有什麼要求嗎?有的話,奴婢提前替您相看相看。」


  「沒有。這等事兒歷來都是你和嬤嬤商量了人選,母后看過後說好不就成了么,怎麼突然想起問朕的意思了。」


  挽袖姑姑照顧皇帝多年,哪裡還不知道他話里的意思,這是對穆太后插手他的宮務有些不滿。從四年前起,不說朝安殿,就是昭熹殿的宮人們也都換了一半,大多是從康雍宮送來的人,走內務處的幾乎很少了。


  皇帝這幾年性子也偏激了起來,總是明裡與穆太后對著干,穆太后說這個好,皇帝就要說那個好。穆太后說這個官員實誠,皇帝就說做官不會變通有什麼用,書獃子都實誠,就是照本宣科辦事,腦袋僵化。穆太后甚至還要監管皇帝讀書,五年前太傅摔了一跤,不良於行,自那之後就無法每日里入宮給皇帝講學了,所以現在皇帝功課都是翰林們輪番上課。穆太后讓翰林院提交每日上課官員的名冊,講課的內容皇帝的應答都必須一一記錄在冊,然後每日皇帝去康雍宮用膳的時候,穆太后就指點皇帝功課,說這裡不對那裡不對。不過一個月下來,皇帝與穆太后針對歷代皇帝的決策就爭吵了不少回,最後還是穆大人入宮,與穆太后溝通了一番,皇帝才少了那種被母親時時刻刻盯著如芒在背的針扎感。之後,穆太后就一門心思的管理後宮,對昭熹殿的宮務更是容不得一點偏差,小到皇上今日喝了什麼茶都要過問的地步。


  這一切挽袖都明白裡面的緣由。


  皇帝一天天的長大,接受的又是帝王教育,三王之亂后,隨著太傅摔倒,太保中風癱倒在床,太師逐漸淡出朝廷后,皇帝對朝廷的把控逐漸加深。四年前,西蒙犯邊,皇帝更是力排眾議杖斃了提議和談的官員,親點魏家軍為帥,提拔大大小小兵部官員數十人,歷經大大小小上百場戰役,終於在去年入冬之前大勝,今春班師回朝。


  皇帝的威望一時無兩!

  前朝安定,穆太後偏偏還要在這時候插手皇上身邊的親信人選,哪怕真的母子情深呢,兒子也會對母親不滿了。


  挽袖姑姑與趙嬤嬤不同,趙嬤嬤是穆太後娘家人,心一半在皇帝身上,一半在太後身上。挽袖姑姑是皇帝還未出世之前就在東宮待命,一生唯一的主子就是皇帝,與皇帝的情分非常人能夠替代。


  「太后總歸是後宮之主,管理後宮是正事,昭熹殿的人選由太后定奪無可厚非。朝安殿在前朝,又是朝廷機要之處,伺候的宮人不要求多機靈,口風嚴謹才是最重要的一條,朝安殿的掌事姑姑更是重中之重。」如果朝安殿的人也由太后的親信擔任,不說別的,御史首先就要參穆太后一本了。


  知道的說太后愛子心切,不知道的還以為後宮干政了。


  皇帝自然聽出了挽袖姑姑話中暗藏的意思,他凝神思考了一瞬,點頭,又想起了什麼,又搖頭:「再看看吧。」


  這般猶豫不決倒不似皇帝的作派。根據以往,皇帝每當左搖右擺之時,大多會涉及到一人。至於是誰,挽袖心知肚明。


  「出宮之前,想要什麼封賞儘管提,朕虧待誰也不會虧待了姑姑你。」


  挽袖盈盈下拜:「那奴婢就先謝主隆恩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閑話,來催皇帝上朝的小吳子就已經默不吱聲的站在了大殿門口。八年前,聞名天下的皇城大疫之後,小吳子就官運亨通,一路從三品太監升到了大太監,現今每日里跟著皇帝上朝,儼然是帝王身邊第一得意人。


  等到昭熹殿安靜下來,整個宮殿中伺候的宮女們才紛紛卸下肩膀上的重擔,一邊輕聲細語的交頭接耳,一邊打掃收拾。


  七巧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遙遙的望著挽袖姑姑消失在殿外的人影,兩頰鼓鼓,旁邊與她一起整理床榻的宮女笑道:「放心好了,昭熹殿不同別處,掌事姑姑一般都是從內部挑選,哪怕是太后安排了人從天而降,要輕易掌控昭熹殿也非一日之功。」


  七巧癟嘴道:「話雖如此,我們還得在新人手下看臉色過日子,哪有跟著自家人一起自在。」


  那宮女湊過身來:「我原本以為挽袖姑姑會趁機推薦你呢,哪知道她沒開口。」


  七巧眼睛一亮,硬壓住彎起的嘴角,很是嚴肅的道:「怎麼可能!皇上身邊伺候的的大宮女少說也有十八位,我們昭熹殿九位,論資歷論忠心論本事哪一樣都輪不到我啊!」


  同伴笑道:「不是我說,朝安殿的人都是老人了,真要論資歷,昭熹殿沒有一個人比得上朝安殿的,就昭熹殿你絕對最為年長的一個。論忠心,皇上登基九年了,忠心的宮人還少么,可出頭的就兩個,一個是挽袖姑姑一個是小吳子,他們都是在皇城爆發疫病時對皇上不離不棄之人。挽袖姑姑要出宮了,小吳子已經是皇上身邊的第一太監,哪怕是太監總管也不及,大家都半斤八兩。本事這個更不用說了,宮裡伺候的人,哪一個不是循規蹈矩,做好本份就夠了。本事?伺候好了皇上,哄得皇上高興還平平安安那就是本事。所以,讓我說,只要不是朝安殿的人調來後宮,我們這昭熹殿的掌事姑姑絕對是從內部選。若是有挽袖姑姑推薦,皇上提前定了人選,太后哪怕想要反駁也不行了。」


  七巧心花怒放,仔細環視了一遍殿中的諸多同僚,暗中一個個比較,果然自己勝算很大。


  按慣例,負責給皇帝鋪床的大宮女離皇帝最近,大多值守夜班,容貌也要求比其他宮女更勝一籌。明白的說,七巧很可能成為皇帝第一個女人。這類人,在皇后沒有入主後宮之時,就是皇帝寢宮的掌事姑姑。


  皇帝眼看著就要懂人事了,七巧的年歲也正相當,內務處也開始暗中給她培訓了,同為一個宮殿里的宮女,明眼人都知道不去與七巧爭奪那個位置,甚至都暗中開始討好她,不說做姐妹吧,至少能夠給個笑臉,能夠行方便的時候就行方便了。


  所以,等到兩個宮殿的宮女們聚在一起時,矛盾就來了。


  「挽袖姑姑原本只是掌管朝安殿,在皇上大病的那一回,昭熹殿的掌事姑姑不知為何總不見人影,所以挽袖姑姑才暫代她貼身伺候皇上的飲食起居。之後,穆太后責罰皇城瘟疫期間見風使舵耍滑頭的宮人,昭熹殿十不存一,皇上無人可用,挽袖姑姑就順理成章的暫代了兩宮掌事,一直到今日。不說別的,挽袖姑姑一走,表面上看是只有一個職位,實際上是兩宮的掌事姑姑都要重新選人。我們昭熹殿七巧勝算最大,你們朝安殿有誰可以比肩?」


  芍藥進來時聽到的就是這麼一番話。沒想到在朝安殿站了一天的班,回來歇息還要與一群人明爭暗鬥,就算是老於世故,芍藥也覺得有些心累。直接避開院子里的眾人想要回到房間洗漱睡覺,哪知偏生有人不放過她。


  「芍藥,你也是朝安殿的老人了,你覺得你們殿中誰的勝算最大?」


  芍藥嘆口氣,去房裡摸了洗漱用的東西出來,懶洋洋的道:「沒有人有勝算。」


  七巧驚訝:「為什麼啊?」


  芍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同樣是大宮女,同樣都是伺候皇帝的人,對方都知道對方心裡的小九九,芍藥暗中笑了笑,道:「因為皇上不需要兩個掌事姑姑。」


  眾人驚叫起來:「你是說,皇上只準備選一人,然後如挽袖姑姑一樣兼任兩宮事務?」


  芍藥推開浴房的大門,點頭:「如果是兩宮的掌事,昭熹殿的人選應當早就下來了,哪裡會拖到現在。朝安殿太監中以小吳子為首,宮女們作用不大,掌事由誰當都一樣。之所以到現在還沒確定人選,定然是準備兩宮合用一人,所以才猶豫不決。」


  七巧眼中爆出無數的光彩,穩定心神:「也就是說,不管是哪一宮,人選先定下來的都有可能掌管兩宮事務?」


  「嗯。」


  昭熹殿的幾個大宮女頓時眉開眼笑相互推揉著七巧,這副情景芍藥哪裡還不知道她們的目的。挽袖在宮女之中的聲望比趙嬤嬤更甚,若是七巧能夠繼挽袖之後成為掌事姑姑,再趕在皇后入宮之前懷上龍種,妃位可期啊!

  芍藥嘲諷的一笑:「別高興得太早。依我看,這一次的人選皇上早就暗中審察過了,若是如你們所想的那人,只怕會失望。」


  七巧當即回嘴道:「不是我們所想之人,難道還是你不成?你一個端茶倒水的宮女還想著掌管兩宮?」


  芍藥一隻腳已經邁入浴房,聞言回頭笑道:「這幾年給皇上鋪床的人好有些,你看看有誰得過皇上一句誇獎?不像我,茶水泡得好了,還能得皇上一句『好茶』呢!就這樣,我當選的可能也比你大許多。」堵得七巧氣得七竅生煙。


  七巧不死心的問了句:「你說皇上已經有了人選,是誰?」


  芍藥含糊的聲音從門板後傳來:「誰哄得皇上高興了,就是誰咯。」


  眾人怒道:「這不是廢話么!皇上高興了,掌事姑姑之位不就手到擒來。」


  有人猶猶豫豫的提醒:「可是皇上最近陰晴難定得很,已經有些日子未曾展顏過了。」


  「這麼一說,的確是啊!」


  七巧思索道:「最近最大的事兒就是魏將軍班師回朝了,這麼大的好消息下,還能有什麼事情讓皇上難以開懷?」


  眾人紛紛搖頭,七巧又望向朝安殿伺候的幾個大宮女,俱都丈二摸不著頭腦。


  要說天武六年到九年這四年中,大楚戰西蒙是舉國唯一的大事,再往前追溯到三王大亂和皇城大疫后,朝中倒有無數足夠朝野震動的事情發生。


  天武二年,賢王三兄弟同時就藩,各自留有一子在皇城為質。同年,皇上突然厭惡了一個人讀書的日子,在宮內開了國子監,不但邀請了三位質子一同入宮讀書,先皇各位公主們的兒子們也在邀請之列。一時之間,眾多龍子鳳孫們加上他們的伴讀將整個皇宮折騰得雞飛狗跳。特別是齊王與睿王的兩個兒子秦樊和秦致,簡直將混世魔王這個稱號用到了極致,連同當時年歲尚小的皇帝也被他們帶壞了不少,在國子監里闖下了不少禍事,讓穆太后以及天子近臣們頭疼不已。


  說來也怪,鬧騰了半年的皇上到了下半年突然安靜了下來,每日讀書寫字外,還請了翰林們輪番到國子監講課。每朝每代的帝王政績,後人點評,王朝大記事等等,聽課後再與皇族同窗們展開討論。哪怕都還是孩子,爭論起帝王好壞來居然有模有樣,面紅耳赤有之,赤膊干架維護自己論點的時候也不少,其激烈程度不亞於朝堂上文官的唇槍舌戰,皇上也開始談笑間指點江山的小模樣。


  這種喜人的情況持續了第二年整個上半年,到了下半年皇上又開始玩起了微服私訪的遊戲,這讓穆太后緊張了好一段時日。聽聞皇上之所以得了瘟疫,就是因為被有心人勾著出宮玩耍才被傳染上的,故而,穆太后以及大臣們幾乎是談出宮而色變。


  好在皇上到底吃一塹長一智,出宮后也不再是尋歡作樂,而是探查民情。不單參觀了郊外皇莊的秋收,還在初冬去了皇城有名的年貨節。回來后,拿著節上年貨的進貨單子與皇城裡採買單子做了比較,發作了不少中飽私囊的太監管事們。為此,太傅還特意誇獎了皇上一番。


  得了誇讚的小皇帝第三年得寸進尺,大年過後就直接跑去了民間看人種田養桑,甚至在宮裡挖了個魚塘下魚苗,說日後要養魚自給自足。


  因為皇帝經常出宮,禁衛軍新舊輪替,皇帝親自去太武館選了百名武藝出眾的學子,做禁衛軍替補。裡面一半平民學子,一半世家官宦子弟。哪怕是被皇帝欽點做了近臣,也必須每月大比,連續輸了三場之人將會被踢出禁衛軍大營。


  宮裡添了這麼多小侍衛,練武場也熱鬧了起來。已經開始學習彎弓射箭的皇上偶爾也會與之比試一番,世家官宦子弟還顧及著皇帝面子,基本留有餘地。換了平民百姓可不同,特別是一對孿生兄弟,幾乎見到皇帝就開揍,一揍皇帝就基本兩三天起不了身,不少人都以為這兩兄弟瘋了,遲早會被盛怒的皇帝砍了腦袋。皇帝的確不是善茬,他直接讓這對兄弟與當值的禁衛軍們比武,有勝有負,然後,這對兄弟就直接入了禁衛軍編製,開始近身保護皇帝啦。


  這可羨煞了眾人,不少學子們都暗自惱恨自己對皇帝太過於『大度』,故而,等到小皇帝哪次皮痒痒再下場比試時,迎接他的全是暴風驟雨般的拳頭。據說,這份『榮耀』持續到全部學子們都順利進入禁衛軍編製才偃旗息鼓。之後,朝廷開武科,整個大楚習武之風大盛。


  再據聞,太醫院有流言傳出,說經過候補大隊夜以繼日的操練,小皇帝的皮肉有成鋼筋鐵骨的趨勢。


  那一年的秋獵,皇上打了不少兔子,給穆太后和遠在行宮養病的太皇太后換了一身上好的兔毛衣裳帽子手套等。難得的,太皇太后還有回贈的禮物相送。


  天武五年,還沒開春,遭遇了天災的西蒙大舉擾邊,朝野震驚。同年,朝廷就是戰是和爭論不休,文官們每日從動口到動手,武官們也分兩派,從未經歷過戰事的小皇帝一時之間也左右為難。禍不單行,原本主戰的太傅因為年事已高,小小的摔跤后直接無法行走了,一時之間,朝廷主和的聲音居高不下。不到半個月,邊境的村莊哀鴻遍地屍骨無數。


  在皇帝猶豫不決之時,太醫院最先有了應對,學徒們開始分批熬制傷葯,再是先太醫院院正的徒弟現身講學,教導學徒們最快捷有效的外傷包紮之法。同時,兵部四營開始有太醫們出現,輪番教導士兵們如何緊急自救,怎麼在野外尋找止血止痛藥草,甚至還會教他們最基礎的點穴斷臂求生。


  兵營里士氣如虹,禁衛軍們也自動自發的開始去太醫院聽課,甚至頻繁與輪休的兵部低等將領們比斗。參加過戰役的將領們用的可不是花俏招式,而是真正的一擊斃命,禁衛軍不管是編製內的編製外的,俱都獲益良多。然後,禁衛軍統領請戰!

  兵部魏將軍請戰!

  兵部尚書請戰!


  最終,皇帝欽點魏將軍為先鋒將領,原禁衛軍統領何大人為副將,前往邊境。隨行的還有太醫院第一批學徒,他們將會同糧草傷葯一起上戰場。


  隨著戰事越來越頻繁,禁衛軍中人的血氣也越來越高,先後有不少青年少年兵士隨軍去了邊關,武藝最為高強的魏家兄弟也在其中。


  隨後幾年,經過幾場大勝,越來越多的世家官宦子弟也參與其中,一是為了鍛煉自家子弟,二是為了前程。聽說魏將軍家三子全都上了戰場,立下了不少戰功。


  天武第九年,皇上論功行賞,魏家一門武將,風頭無兩。


  大楚上下一片歡騰之中,誰也猜不透皇帝為何抑鬱不歡,有時候甚至可以看到他站在太一殿前遙遙望著宮外的方向久久不語。


  班師回朝的只是先鋒大營,隨著後續的將士回來得越來越多,整個皇城逐漸熱鬧了起來,太醫院也因為隨軍出征的學徒們陸續歸來一掃往日的沉悶,到處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了。


  到處都是一片歡騰,圍堵少年皇帝的臉色一日比一日陰沉,最後幾乎到了嚇哭宮人的地步。宮裡眾人噤若寒顫,有心人卻在琢磨著怎麼讓皇帝重展歡顏,七巧就是其中一個。


  這段時日只要有野心的宮人,沒少弄一些妖蛾子。給皇帝說笑話啦,唱小曲啦,甚至有太監跑去練武場與皇帝比武,被皇帝直接揍得失·禁幾乎沒臉見人。


  七巧心思巧,趁著皇帝早起人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提議皇上出宮去逛逛。年後的元宵燈會一直持續大半個月,眼看著就要最後一日了,皇帝去散散心猜猜燈謎也好。


  少年皇帝其實玩心正濃的時候,前幾年打戰他一門心思的學兵法學治國之道,已經少有出宮玩樂了,經過七巧這麼一提,皇帝還真的在上朝後就喊了武狀元一起玩去了。


  這一玩就去了整日,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才回來。


  昭熹殿的人預見皇帝的好心情,紛紛對七巧稱讚不已,更有人笑言掌事姑姑的人選說不定今夜就會定下來了。


  半月之後,眾人才知道人選的確是早就定下來了。不過,卻並不是七巧。


  就在皇帝回宮的當日,領回了一個出宮辦差多年的大宮女,一個能讓皇帝喜笑顏開同時又痛苦不堪的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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