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差距
不過十日，倬佑身上的水痘便已全部結痂。
喬洋終於放心的把倬佑送回家，出了薑宅，街道上也回複了一些人氣，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這山上有了一股清泉，喝下的人疫病都好了，甚至身體也比以前更好了。
日暮時分，薑老爺派人來請了喬洋，說是正殿擺了喜宴。
到了前院正殿，薑老爺，薑夫人都已在桌，祁宴也坐在一旁和薑老爺的兒子薑玉陽說著話，似很投契。
“我來遲了。”
喬洋福身一禮以示歉意，且有些不知所措，她住的地方離前院稍遠。
“不妨事，不妨事，喬姑娘來的剛好，咱們呀也才剛剛開席。”
薑夫人見薑老爺眼神示意，連忙站起身上前牽著喬洋的手，把她牽到自己的座位旁。
“喬姑娘可是咱們緣起鎮的大功臣，治好了那個孩子的水痘，還留下了藥方，當真是醫者仁心。”
薑老爺喜笑顏開，端起酒杯敬了喬洋一杯酒水道。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醫術竟然如此之高，能治愈這千年來難治俞的水痘，且不藏私，把藥方也留了下來。
“不敢當不敢當，喬洋不過是集結了眾位醫學前輩治愈水痘之法的精華，才出了這一己之力，薑老爺才是真正的醫者仁心，喬洋在外時聽說這救治疫病的藥材，也有好多是薑老爺捐贈的。”
喬洋謙虛一笑，不敢當這榮光，她私心想著，若是在這鄉下名譽廣布也無不可，隻是她是宮裏的人，到時難免不會因為這個好名聲而引人注目，那不是她的目的，她隻想在宮裏待到二十五歲就出宮，而且自己也有私產，沒有必要貪戀宮中的榮華富貴。
“哈哈，喬姑娘果然是爽朗之人。”
薑老爺讚同的頷首，很是看中喬洋的謙虛，覺得她沒有因為這事而驕傲自大，很是滿意，眼神看到自己的大兒子薑玉陽，薑老爺眼神微閃，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祁宴並不言語，他覺得這個宴席為喬洋準備沒有什麽不好，因為自己也想為喬洋準備宴席，不過地方尷尬了些，雖然喬洋謙虛，但是有眼睛的都看得見，這水痘，確確實實是她治好了，所以到不用怎麽擔心。
想到這裏，他疑惑的看著薑老爺道：“薑老爺醫術高超，為何不考太醫院，這太醫院集結天下有學之師，且藏書閣裏的藏書都是各代精品，必會讓薑老爺的醫術更上一層樓。”
薑老爺聽見祁宴的話，微微歎息。
“祖上留有家訓，絕不入宮做太醫，是以，草民才留在緣起鎮做了一個大夫。”
祁宴和喬洋聽見薑老爺的話，眼神微閃。
祁宴識趣，便不再問，隻是拿起酒杯敬了薑老爺一杯酒，便不再言語。
薑玉陽也算有學之士，對喬洋也很是欣賞，便看著自己母親眨了眨眼睛。
“喬姑娘可許了人家？”
薑夫人接到兒子的示意，心中了然，便開口問道。
“啊？”
喬洋驚訝，何以薑夫人會這樣問。
“有了。”
喬洋還未回答，便聽見祁宴的話，響在耳邊，忙不迭的點頭道：“有的有的。”
祁宴冷眼看了一眼薑玉陽，心裏有些不舒服，其實喬洋就算不等到二十五歲出宮也可以的，若是有人求取，自己給她賜婚也無不可，隻是自己私心裏也希望喬洋留在身邊，便不想給她賜婚。
隻是這個薑玉陽，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剛才明明他還覺得這是個謙謙君子有學之士，現在卻覺得像財狼虎豹一樣，覬覦他家喬洋。
薑夫人聽見喬洋已許了人家，失落不已。
“真是可惜了，若是喬姑娘還未許人家，我倒是想推薦我兒子玉陽，現在……”
“夫人，夫人，姑奶奶要生了。”
突然一個穿著綠色布衣的丫頭從後院，衝了出來，跪在地上急忙道。
“生了，就生了，我不是已經準備好了產婆醫女了嗎？怎麽還這麽著急忙慌的。”
薑夫人有些不高興，她這邊正在宴客，那邊又有人給她出幺蛾子。
不過還是站起身往後院裏去，薑老爺見狀也領著喬洋和祁宴跟了上去。
不過剛剛到後院，便有一個丫頭過來哭著過來報道。
“夫人，姑奶奶難產了。”
“什麽？”薑夫人大驚失色。
“剛剛產婆讓奴婢來問夫人，是保大還是保小。”
那丫頭不停抽噎，滿臉淚痕。
“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你趕快去回話，保小保小……”
薑老爺見那丫頭這樣有些不耐煩，連忙揮手讓那丫頭下去。
“老爺，你可不能這樣，那可是咱們的親生女兒啊。”
薑夫人一聽這話，連忙走到薑老爺跟前跪下，痛哭出聲。
“憂兒本就命苦，你若是還不保她，她還能依靠誰，求求你救救她，老爺，妾身知道你醫術超群，定不會放著優兒不管的，求您了老爺……”
“唉……”
薑老爺歎了一口氣，他何嚐不想保下憂兒的，但是那連家親家素來是不講理的，這次兒子染了疫病去了，若是自己為了保住憂兒不保住孩子，他們也不會放過憂兒，憂兒的夫君已去，若是再沒有個孩子支撐，就算憂兒活著，恐怕也會為了貞潔牌坊把憂兒被活活勒死。
與其被活活勒死，受盡苦楚，也不如現在就去了……
不是不願救，是實在不能救。
鬧騰了一夜，直到淩晨日出時分，那薑憂才生下一女，卻也因為生產而失血過多去了。
經過了解，喬洋才知這前後因果。
原來，那吳憂議親時，本來定的是南洲梁家次子梁詠懷，卻被連家二老硬生生的從中間插一腳，誣陷薑憂早已與自家兒子有染。
這個時代，名聲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何等的重要，薑家無法隻得把女兒嫁給連家，誰知這連家二老黑了心腸，隱瞞自己兒子的哮喘之症，這本來也無妨，薑家雖不是家大業大，但是治病的藥材是不缺的，精心養著也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