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水痘
“微臣昨日與良太醫一道給這些患了疫病的人都用了參有桔梗的湯藥，本來夜裏時分他們的症狀已經減輕，微臣便放心的回去休息。誰知今日一早微臣再來看時，這些人的疫病並未像昨日一般減輕，反而加重，口吐白沫，一會兒便死了好幾個人，微臣實在不知為何，請殿下恕罪。”
韓高升不敢隨便起身，隻得跪在原地請罪。
“算了算了，你先帶本王去良太醫哪裏看看。”
祁宴道。
跟著韓大人到了那些患者住的地方，喬洋不自覺的掩住口鼻，這味道實在是太衝人了一些。
一張張粗布搭起的小棚子，裏麵都是感染了疫病的患者，或是正在治病的太醫。
老百姓躺在草席上，似是覺得自己沒有希望了，了無求生之色。
“就是這些人的病情一直反複嗎？”
祁宴好似沒有聞到這些味道一樣，徑直走到患者跟前蹲下細看。
喬洋見祁宴視察民情也不敢打擾，便獨自走到一個小孩子的患者前麵細看，發現這些小孩子身上已經起了水痘，大驚失色：“這不是天花嗎？”
“天花，那是什麽？”
身後跟著的太醫疑惑道。
“是水痘，這個孩子發了水痘。”
喬洋伸手指指眼前不夠四五歲，瘦的脫了形的小孩子。
一聽喬洋的話，周圍的太醫和女醫都連忙閃開一邊不敢靠近，就連正在染疫病的的老百姓都連忙跳起，躲出帳篷。
這疫病感染了或許還有活的希望，這若是染了水痘便是必死無疑了。
隻餘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的男人衝了過來，抱著小孩子痛哭。
“我可憐的兒子。”
那男人看著不過四尺多高，黑發散亂，滿臉贓物看不清臉色，身上穿著縫滿補丁的舊衣，就連鞋子也是用那稻草編製的。
他抱著孩子跪倒在喬洋麵前，不停叩頭，聲色淒慘。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兒子吧，我踔家五代單傳，不能到了這裏就斷了啊！求求您了。”
喬洋不敢讓他再跪，畢竟他還是一個病人，連忙雙手把他扶起。
“這位大哥，你先起來。”
喬洋扶起他後，連忙道：“這病雖然少見，卻並不難治，我既是大夫，就一定會治好你孩子的病，你且放心先去休息，這個孩子我先單獨帶到一個地方醫治，你看如何？”
“謝謝大夫，我名喚倬擎，我兒子名喚倬佑，若是你能救了我的孩子，我倬家一定為您立長生牌，日日焚香供奉，絕不推脫。”
倬擎眼含熱淚，看著喬洋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活著的希望。
不管她的是不是真的，倬擎都相信了，索性死馬當做活馬醫，若是救了更好，若是不救……
那就是他命中注定了。
“你把孩子給我吧，我帶他去一個幹淨的地方。”
她伸手接過倬擎手中的小家夥，暗自掂量，發覺這孩子也還不過三十斤左右，心中微酸，若是現代，這四五歲的孩子怎麽可能隻有三十斤呢。
抱著孩子站到一旁，祁宴匆匆吩咐太醫再繼續把藥方改改，便轉身離開。
喬洋跟在祁宴和小順子兩人身後十步遠，默默的走著，她敢打包票治好孩子，卻不能打包票這水痘傳染不到祁宴身上，隻得暗自小心。
祁宴走在前麵，想著剛才喬洋允諾的事情，越發覺得頭疼，她難道不知這水痘有多難治嗎？還這樣逞強。
虧的她還有一些神秘的東西，不然自己是萬萬不敢讓她接這個小孩子去其他地方治病的。
“小順子剛才已經給咱們安排好了住處，你自己一間房間，也好方便醫治這孩子，你看如何？”
祁宴站定，詢問喬洋道。
“奴婢，謝謝殿下。”
喬洋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隻得抱著孩子福身一禮。
幾人一路無話，走到了一處大宅院前，這裏是薑宅，其主人是開醫館生意的，也是這緣起鎮唯一一家沒有感疫病的人家。
薑宅大門緊閉，小順子上前去叫門，不過一會兒，便有一個穿著灰色粗布的嬤嬤開門走了出來。
見到祁宴，喬洋幾人，連忙把人請進去，可是見到喬洋懷裏的孩子時，那婆婆驚白了臉，連忙推脫著，不讓喬洋進去。
喬洋無法隻得在門外先等著，過了一會兒，便有有一個穿著黑色布衣，眉清目秀的小廝走了過來請喬洋進去。
在薑宅住下，喬洋還未見過這裏的主人，她私下想著，或許是因為自己帶了一個有水痘的孩子，人家怕吧。
薑宅給喬洋住的院子是單獨的，隻有喬洋與倬佑兩人，每日裏雖不缺送飯送藥材的，但是兩個人實在寂寞。
倬佑的病情時常反複，醒來的時間也不定時，喬洋隻得時時守在床邊，安慰照顧。
“姑姑，我是不是快死了？”
倬佑眼眶發紅，他若是沒了，爹和娘，還有姐姐怎麽辦呢，肯定會很傷心吧。
“不會，有姑姑在定會保住佑兒的。佑兒不怕。”
喬洋連忙安慰，生病，最怕的就是患者本身沒有意誌力。
再者她對這水痘也確實有信心，因為自己的醫術除外，她還有秘密武器呢。
“姑姑，我知道，我聽她們說過，我染上的病，是很難治的。”
“不會的，相信姑姑。”
喬洋認真的看著倬佑保證道：“姑姑一定會隻好你的，到時候，你就還能看見你的爹娘和姐姐了。”
又過幾日，內熱散了出去，水痘開始結痂，倬佑整日裏都癢的睡不著，喬洋無法隻好給那孩子把手腳都綁住，並每日裏講故事，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喬洋，殿下要見你，你跟我來吧！”
小順子站在院子外大聲喊著。
喬洋出了門，見他不敢進院子便笑他。
“這麽膽小，順公公以後還怎麽伺候殿下。”
“哎哎哎，哪裏是我膽小，你是醫侍自然不怕這水痘，可是我卻怕的狠那，若是我沾染個什麽東西，還怎麽伺候殿下。”
小順子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
喬洋戲虐的看他一眼。
“是的，順公公最是重要了，是咱們殿下眼前的紅人……”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