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沈子清沒想到包惜惜會送自己禮物, 愣愣接過。
驚訝是真的,欣喜也是真的,還有那麽一點點忐忑也是真的。
就因為他考了第一名就送禮物?雖然隻是一支鉛筆和一張……小卡片?
不管是什麽, 這還是第一次有同學送他禮物,沈子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謝謝,是他能想到的表達自己感謝的話語,並開始在心裏思考著要回送她什麽。
包惜惜笑眯眯說:“不客氣, 要說謝謝的話,也是我該謝謝你這半個學期來對我的照顧。”
沈子清更不好意思了, 雖然他答應了大人們要多照顧一下包惜惜,可回過頭想,他好像也沒照顧什麽。本以為自己至少能在學習傷幫她一二, 可人家學習成績半點不比你差。
包惜惜從他的反應李看出自己送的這份禮物對方還蠻喜歡的,想著也許可以得寸進尺一下,於是伸出試探的小腳腳,問:“如果你真想感謝, 不如把你的寒假作業借我參考參考?”
本來她是無負擔的快樂寒假,好了,去沈家吃了一頓飯, 喜提寒假作業一套。
包惜惜這話聽得沈子清臉一變,立刻覺得這禮物燙手起來。
她送自己禮物,不會就是為了想抄作業吧。沈子清問的有些痛心疾首, 萬萬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當然不是。”包惜惜解釋, 準備這份禮物的時候還沒有收到沈爺爺的禮物呢。
天地良心,禮物是計劃之內的, 寒假作業是飛來橫禍。
這麽說沈子清可算鬆了半口氣, 語氣堅定對包惜惜說自己是不會把作業給她抄的, 但是……他很快接了句但是,如果她有什麽不懂得地方,可以來問他。
包惜惜知道沈子清講原則,所以問的時候也是抱著半開玩笑。
她無所謂攤了攤手:“不借就不借吧,一會請你去街角吃芝麻糊。”
有個阿姨,經常在傍晚時分在大院左拐往前的那個街角賣芝麻糊。
大院裏很多大人小孩都吃過,味道那是真的好。
沈立強帶她和沈子清吃過幾次,第一次吃的包惜惜就想著等她有錢了也要請他們吃。
現在隻攢了八毛錢,就先請沈子清吧。等過年她拿了壓歲錢,再請沈爺爺和趙奶奶吃。
她請沈子清吃芝麻糊的目的單純,純粹是因為好吃,然而沈子清再次傻眼。
自己拒絕了她抄作業的請求,她還請自己吃芝麻糊。這其中必定有大貓膩。
他對包惜惜說:“如果你想吃,還是我請你吧。”
包惜惜拒絕,大氣說道:“讓我請你,這段時間我攢了點錢。”
那喜上眉梢的樣子,還真讓沈子清信了她攢的這點錢不少。
可他還是不放心,又一次問她確定不會再想炒自己把作業?
包惜惜怒了,直接說吃了這頓芝麻糊,三天內她就把寒假作業做完。
既然沒得抄,長痛不如短痛。
沈子清終於信了,覺得可能真隻是包惜惜攢了很多錢,才想請自己吃芝麻糊。
這讓他有些羨慕了。
他也不是沒攢錢,可是攢了差不多一年也才攢了一百來塊錢。
沈子清拿著包惜惜送給自己的禮物回家,回到房間後打開那張小卡片,看到上麵寫的那兩句鼓勵的話。
勝不驕敗不餒他看得懂,那句‘不要急,慢慢來’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他性子太急了?有時候他表現的好像真是如此。
有時包惜惜中午睡過頭了,他會忍不住催促她快一點。有時老師布置的作業比較多,回來她卻隻顧著和大院的其他女孩子玩跳飛機,他看了都著急。有時公園裏放露天電影,她說想去看,卻總是慢吞吞出門,一點也不擔心去晚了沒有前排的位置。有時……
唉,不想了,不想了,沈子清越想越自閉。
他收好禮物下了樓,和包惜惜去吃芝麻糊。
他們來到時,阿姨也剛出攤沒多久,芝麻糊還熱乎乎的。
包惜惜要了兩碗,給了錢後兩人端著碗靠牆蹲著吃。
甜滋滋的芝麻糊入口,滿嘴巴都是香香的芝麻的味道。
沈子清趁機告訴她,自己看了卡片了,最後還是忍不住向她解釋,自己不是急性子的人。
心意被完全誤會的包惜惜心痛搖了搖頭,故作深沉說:“你這是誤會了我卡片上寫的那句話的意思,我是想告訴你,很多事都要慢慢來的。”
沈子清哦了聲,他想起奶奶總喜歡對爺爺說的一句話,真希望孩子們能慢慢長大。
然而時光有時候卻偏偏過得飛快,一起蹲在街角牆邊吃芝麻糊仿佛還是昨日,眨眼卻過去了四年。
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包惜惜和沈子清從稚嫩的孩童變成了十四歲的小少年,身份也由三年級的小學生變成初一的中學生。
上初中後他們依然是同一個班,不過卻不再是前後桌。
沈子清十三歲那年突然跟冒尖的竹筍一樣,一段時間一個樣,轉眼就比包惜惜高了一個頭。
包惜惜還是坐在課室中前排,他卻因為個子太高,不得不被安排在最後一排。
四年時間,很多東西都變了。
家屬大院裏,原本下鄉的青年隻有一個主動申請的謝蘭蘭。然短短四年時間裏,不少沒有工作的年輕人卻也不得不陸陸續續下鄉了。
曾經有一段時間,哀傷籠罩著大院上空。
那些舍不得孩子去吃苦的父母們為了能讓孩子留在城裏,可謂想盡了一切辦法。
然而普通人又能想到什麽辦法?能把工作崗位給孩子頂替的都給了孩子,除此之外好像再也做不了什麽。
當別離和悲傷成為常態,時間一久人心似乎會變得麻木。
大家從紅著眼說自家孩子可能要下鄉,到兩眼空洞說著誰家的孩子是不是也要下鄉。
轉變,就這麽不知不覺。
和包家明李慧妍夫妻這樣孩子還小的雙職工家庭是幸運的,因為孩子小,免了一家分離。
然而孩子長大是遲早的,他們的慶幸也隻能是一時,不安依舊籠罩著他們。
四年過去,也有東西是不變的。
比如包惜惜和沈子清,上了初一後他們依舊是一起上學放學,依舊是班上學習最好的兩位同學。
這段時間,市裏在籌備一場大型的數學競賽。包惜惜和沈子清因為數學成績好,被老師推薦參加。
學校對這個競賽還是很重視的,組織數學老師在放學後對他們兩個進行額外的輔導。
每天要在學校裏多待一個小時,包惜惜苦不堪言。
試問哪個學生不喜歡準時放學?哪個員工不喜歡準時下班?
優秀的人啊,果然都承擔的比較多。
好在初賽很快也到了,包惜惜和沈子清也暫時結束了老師們的額外輔導。
他們很順利通過了初賽,且取得了優異的成績。
為此校長還在全校學生做廣播體操的時候表揚了他們,說他們為學校爭光,並鼓勵他們再接再厲。
過了初賽,接下來就是複賽。
複賽的時間很緊迫,就在初賽結束後一個星期左右。
複賽那天,包惜惜做完題目後的感覺就是,比初賽難度高了不不止一倍。不過對她來說仍稱不上難,她擔心的是沈子清。初賽他們成績相近,如果複賽他被淘汰,而自己晉級了,怕是會遭受不小的打擊。
不過從考場出來,看到沈子清臉上輕鬆愉悅的笑容,包惜惜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其實沈子清也是同樣的擔心,不過做完題出來看到包惜惜神情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他就知道她應該也很有把握。
最後複賽成績出來,理所當然的,他們兩人順利通過了,進入決賽。
全市能進入決賽的學生不多,全部加起來可能也不過十來人。
全市那麽多中學,一個學校能有一個學生參加決賽已經是莫大光榮,一中卻有兩個。最近一中校長可謂滿麵春風。
不過在臨近決賽的前一個星期,競賽組委會緊急給有學生進入決賽的學校發了個通知。
學校收到通知後,也很快讓老師轉達給各參賽學生。
市教育局為了關照偏遠山區的學生,額外增加了十個名額,讓那些教育資源沒那麽好但是又刻苦學習的山區學生參加。這也算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綠色通道。
老師安慰沈子清和包惜惜,雖然給山區的學生們放鬆了參加決賽條件,但決賽的評比標準不會區別對待,對他們兩個影響不大,讓他們不要被影響到心情。
對包惜惜而言,影響心情是不可能的了。對比這些意外因素,她更擔心的是萬一沈子清沒發揮好,是否能接受的了這次的挫敗。
當然了,她也知道自己的擔心可能性很小。同班四年,她就沒有見過他有一次考試失手。
知道決賽參加人數有變的這日,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可避免都會擔心對方會不會受決賽人數突然增加的影響。
兩人擔心的很有默契,就連準備開口安慰也很有默契的選擇了在同一時間。
兩人看著對方,最後都不由笑了。
包惜惜說:“你先說。”
沈子清心想自己先說也好,於是對她說,能進入決賽已經很棒了,至於決賽成績如何,不要太在意。
包惜惜勾唇一笑:“巧了,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話。”不過她還調皮的加了一句:“如果決賽結果出來你成績不如我,可不要黑臉哦。”
沈子清輕哼出聲:“怎麽不說你成績不如我,不要哭鼻子。”
“我才不會哭呢,對成績我向來看得很淡。”
“是嗎?那是誰一直耿耿於懷六年級的一次其中考試語文被扣了兩分,屈居第二名。”
包惜惜眼一瞪,問他是不是要把這事記一輩子。
沈子清說了句當然。這可是兩人同班以來,他考的唯一一次總分比包惜惜高的。
包惜惜聽到這回答,佯裝生氣,快步往前走。
沈子清連忙在後麵追,邊追邊問請她吃冰棍要不要。
炎炎盛夏,一根冰棍的誘惑正常人都無法拒絕。包惜惜自認是正常人,所以她選擇原諒了沈子清。
兩人拐了個彎,繞遠路去了副食品店。
看著琳琅滿目的冰棍雪糕,沈子清問她要吃哪種。包惜惜毫不猶豫挑了最貴的。
那年她辛苦攢了八毛巨款請沈子清吃芝麻糊,聊天之間他說自己平時也有在攢錢,但是攢了一年也沒攢多少。
包惜惜還以為沈家雖然富,但不怎麽給孩子零花錢,有些可憐他。
哪知聊著聊著,她知道他攢了一年也沒多少的‘多少’是一百多塊時,一股氣堵在胸口久久不能散去。
自那次之後,她就知道沈子清有錢,偏對錢沒什麽概念。
挑好冰棍,沈子清剛把錢付了,就聽到一個聲音喊哥哥。
兩人齊齊回過頭,看到沈子清那個小四歲的弟弟沈子恒背著書包站在馬路對麵。
沈子恒七歲那年被父母送回爺爺奶奶身邊,現在第一小學讀三年級。
時光就像是一個輪回,沈子清這個弟弟活脫脫像他當年。
沈子恒看到他們手裏拿著冰棍,兩眼直發亮,飛奔朝他們跑來,叫嚷著他也要吃。
沈子清又給弟弟買了一根,三人舔著冰棍,美滋滋朝大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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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沈子恒立刻撲向自己爺爺,迫不及待告訴爺爺哥哥給他買冰棍了。
沈立強拿紙巾擦了擦小孫子額頭的汗,一臉寵溺問他冰棍好不好吃。
沈子恒點了點頭,小眼珠子轉了轉,然後附在爺爺耳邊嘰裏咕嚕說了一堆。
沈子清警告他:“沈子恒,你不要和爺爺亂說我壞話。”
被打小報告這種事,自從這個親弟弟回來後隔三岔五發生,他真想把這小屁孩揍一頓。
沈子恒委屈巴巴皺起眉,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和爺爺說哥哥壞話。”
沈立強笑嗬嗬對自己大孫子說:“爺爺作證,這次小恒確實沒說你壞話。”
沒說他壞話,但不代表說的和他無關,沈子清真覺得得給這個弟弟一點教訓。
他走過去作勢要拎弟弟耳朵,奈何沈子恒人小靈活,一下子蹦到了沙發的另一邊,躲過了這一劫。
邊逃跑邊嚷道:“哥哥,我隻是和爺爺說你也請惜惜姐姐吃冰棍了。”
沈子清也並不是真的要打他,聽了他的解釋後冷哼了一聲,進廚房洗手準備吃飯。
這時候奶奶趙巧香也從房間裏出來,告訴兩個孫子,她和爺爺要出去一下。
有個老朋友住院有段時間了,他們要去看望一下。
臨走前,趙巧香再三叮囑兩個孩子不要打架。
沈子清反問奶奶:“我什麽時候和弟弟打過架?”
沈子恒則一臉乖巧狂點頭,表示自己會乖乖聽話。
出了家門,趙巧香也忍不住感慨,要是兩個孫子裏有一個是孫女就好了。
兩個孫子都回到他們身邊生活後,她是真的越來越能理解老伴為什麽喜歡孫女了。
女孩子多乖巧啊,絕對不會像他們家這兩個毛猴子一樣,常鬧得她血壓飆升。
以前隻有大孫子在身邊還不覺得有什麽,甚至有些驕傲自己孫子比一般的男孩子懂事省心。可小孫子來了後,她終於看明白,懂事省心不過是錯覺。
沈立強笑了笑,說她終於懂自己了。
說回那兩個被爺爺奶奶嫌棄的毛猴子,當家裏隻有他們兩個後,沈子恒邊吃飯邊和哥哥訴苦。
說自己好可憐,和這麽一個頂負盛名哥哥同一個學校,每個老師知道他是沈子清的弟弟後都會覺得不可思議。這不可思議無非就是,哥哥成績這麽好,弟弟怎麽這麽一般?
已經不止一個老師對他說‘你哥哥沒輔導過你學習嗎?’‘不懂的多問問你哥哥,要懂得物盡其用’之類的話。
如果不是他堅強,隻怕已經倒在了哥哥的陰影下。
沈子清聽著聽著也生出了幾分愧疚感,說話語氣也難得溫柔起來:“如果你在學習上真遇到什麽困難,就來找哥哥,哥哥會幫你的。”
沈子恒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問:“如果不是學習上的困難呢?可以找哥哥嗎?”
沈子清想也沒想,告訴他當然可以。
沈子恒立刻說:“哥哥,給我十塊錢吧,我看中了一套連環畫,想買。”
沈子清:“……”
自己就不該信這個弟弟的鬼話,小小年紀就這麽會給人下套。能治他的怕隻有包惜惜了。
他就說嘛,自己這個弟弟成績雖然不如自己,但也穩穩的占據班級前三,會受什麽學習上的委屈才怪。一切鋪墊不過是為了想跟他要錢。
他不給,堅決不會給的。
然而最後,沈子清還是給了弟弟十塊錢。
因為他問:“哥哥,你攢著錢不給我花,是因為在和惜惜姐姐談處對象嗎?”
沈子清聽到這話,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紅著臉辯解自己沒有。
沈子恒不信:“可是你都給她買冰棍吃。”
沈子清怒道:“我不是也給你買冰棍吃了嗎?”
“可是你都不舍得給我十塊錢,不就是想攢著給她買很多冰棍吃。”
最後這句話簡直就是絕殺,沈子清不想再和他爭辯,趕緊拿了十塊錢出來給他,隻求他趕緊閉嘴。
沈子恒拿了錢,午覺都不想睡了,興高采烈背上書包出門。
他要去新華書店買連環畫啦。
沈子恒走後,沈子清心煩意亂走到沙發坐下,把搖頭風扇固定對著自己吹。
盡管風扇已經調到最大檔,可他還是覺得好熱好熱,臉燙的跟被火烤一樣。
十來歲的年紀,世界似乎沒辦法再像十歲那樣單純。他和包惜惜這樣同進同出,初初也惹來不少同學打趣。不過後來見他們兩人似乎沉迷比拚成績,這些打趣才慢慢少了。加上老師對學習成績好的總難免會有偏愛,班上兩個學習成績最好的學生老在一起,他們更情願認為是誌趣相投,共同學習。
其實很早以前也有同一大院的發小問他,他和包惜惜又不是親兄妹,他爺爺這麽要求他這麽照顧包惜惜,他不生氣嗎?
生氣嗎?沈子清真從來沒有過。
第一次見到包惜惜,是放學回家路過包家。那蓬頭亂發,那破破爛爛的衣服,那一瞬他甚至懷疑這小女孩是不是撿破爛的,以及納悶她怎麽會在這裏。
從爺爺奶奶那知道了她的身世後,他真覺得世上沒比她更可憐的人了。
後來在醫院偶遇,她突然喊住他,他們有了第一次交流。他替爺爺去看望包叔叔,竟硬生生站在病房裏看她削完了一個蘋果。她削蘋果特別好看,至少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
後來爺爺跟他說,包惜惜是個好孩子,讓他悄悄多照顧一下。他不知道什麽是照顧,隻好把自己的零食都悄悄拿給她分享。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莫名讓他生出了責任感,覺得如果自己不跟她分享,她就吃不到這些東西。
再後來那套在包叔叔身上的汙名終於摘掉,兩人同一個班,一起上學,一起上課,一起放學,多了很多一起的時間,也才慢慢對她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身世可憐,卻是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她可憐。
甚至,隻要她願意,她可以是耀眼的。
回顧了下自己和包惜惜的相識過程,沈子清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隨便同情一個人。
憐憫之心一旦發芽,很可能就無法遏製它的生長。
思緒輾轉之間,午休的時間竟然就這麽過去,又到了該上學的時間。沈子清背起書包下樓。
他現在和包惜惜已經太熟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矜持的站在走廊等。
下來沒看到人,他直接去敲門。
如果門那頭包惜惜很淡定說一句‘來了’,那代表她今天沒睡過頭,他們很快可以走。如果語氣急促說‘來了來了’,那代表他要等的時間得久一些,包惜惜睡過頭了。如果毫無反應,那代表她還在床上睡著,必須要大力拍門。
今天包惜惜又睡過頭了,一頓狂風卷落葉般的捯飭後打開門,看到隻有沈子清一個,咦了聲,問:“沈子恒呢?”
雖然一中和一小是兩個地方,但有一段路是相同的,上學的時候三人通常都會一起走。
提到弟弟沈子清還是有點生氣,咬牙切齒道:“吃了午飯敲詐了我十塊錢就出門了,可能去書店了吧。”
包惜惜咋舌,十塊錢呢,這可是筆巨款。
“那我們走吧。”
兩人如往常一樣去學校。
可能是因為知道下課後又得留下來接受老師的額外輔導,包惜惜情緒有些不怎麽高漲。
一個普普通通的數學競賽而已,真不值得這樣開小灶的。
此時的包惜惜哪裏會想到,她以為的普普通通的數學競賽,於她人生而言竟會是那樣的不普通。
當然了,這種不普通並非對競賽結果而言。
考場上的意外,有時不僅僅是考試本身,也有可能是來參加考試的人。
但包惜惜覺得,相較於她,要論震驚程度,更甚的應該還是得數許文雅吧。
作者有話說:
包惜惜·攢了筆巨款·八毛VS沈子清·一年也沒攢多少·一百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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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喜歡他們的相處日常,十歲的天真爛漫,十四歲的懵懵懂懂。嗚嗚,我也好想回到這時候,培養一個青梅竹馬。
有小可愛說進度有點慢,可不寫點兩人的小日常,後麵感情發展會有點太唐突。大家要是覺得哪裏著筆多了,記得提醒影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