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去南詔
第111章 去南詔
等到商苑醒過來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見到她醒過來,在一旁守著的初兒頓時鬆了一口氣:“小姐, 你終於醒了,真的是嚇壞我了!”
她眨眨眼睛, 原本迷蒙的眼睛逐漸變得清明了起來, 她隻記得是傅姬塵將她從地牢中帶了出去,隨後兩個人便昏迷了過去, 現在還不知道傅姬塵怎麽樣了。
她抬眼朝著初兒看過去,詢問。
“傅穀主怎麽了?”
初兒也沒有想到被傳作惡人的傅姬塵會救商苑,一下子初兒對傅姬塵有些愧疚,畢竟她之前也不把傅姬塵當做好人。
此刻聽見商苑的問話, 初兒搖搖頭說。
“傅穀主隻是受了皮外傷, 並無大礙。”
聞言,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僅傅姬塵沒有大礙, 夢如和夢和也沒有大礙, 是老曹將夢和體內的毒給解了,當初地牢就要爆炸了,老曹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和蕭峰死在一起了。
但是沒想到老曹跑了出來。
“曹前輩說這段時間叨擾了, 然後給小姐留下了這個。”說到這裏,初兒低頭將袖中老曹早就交給自己的銀票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但是商苑什麽時候需要過銀票,她隻是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並未伸手接過,看著初兒詢問:“他可說他去哪了?”
初兒搖搖頭。
她抿了抿唇角, 興許是去南詔找蕭玦了。
這廂,雲遮月靠在院中的樹幹上,此刻剛剛初春,新枝芽還未從幹巴巴的樹幹中徹底抽出來。
雖然已經能見到點點綠芽冒出的跡象了,但還未長出大葉,無所阻擋照射下來的陽光。
雲遮月就這麽靠在樹幹上,低頭看著手中秘籍。
傅姬塵坐在一旁,眼神落在雲遮月手中攥著的秘籍上,當時雲遮月跑得比誰都快,他還以為那一屋子的秘籍都變成了灰燼。
“你這手中的書從哪來的?”
“順的。”雲遮月麵不改色地說道,隨後將眼前看了許久的頁麵掀過去,開始看下一頁。
見雲遮月沉迷其中不願意說話,他便沒有再打擾。
坐在一旁曬著太陽,喝著茶。
就在此時,身後有響動傳來,幾人轉頭看去,就見商苑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她對著眾人輕輕頷首隨後說:“我打算去南詔。”
商溫知道什麽,她這次想要去找商溫將一切都問清楚。
話落,她看向傅姬塵,輕聲道:“這次多謝傅穀主了,不知道傅穀主有什麽打算?”
傅姬塵想要去的是盛安城,她這次去大鄴城自然不方便帶著傅姬塵了。
可總得問問這段時間傅姬塵在哪,她到時候好去找傅姬塵履行諾言,傅姬塵看了看她隨後收回視線:“回下陵城,再多叨擾七娘幾日。”
“你若回來直接去廟裏找我就好。”
見此,她輕輕點頭。
傅姬塵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放心地囑咐道:“你可千萬別死了。”
商苑若是死了,他想要進盛安城的話,還要麻煩去找別人,傅姬塵說的話不算是好聽,但終究是在關心。
她點點頭:“你放心,沒查清楚一切前,我是不會死的。”
傅姬塵倒想和商苑一起去大鄴,但是他現在被多方勢力追殺的局麵,就算是跟去了也是添麻煩的存在,這次去南詔既然和他沒有關係,那他就在下陵城老老實實地等著商苑回來就是了。
之後,她又看向一旁的夢如兩姐妹,夢和到底是習武之人到底是恢複得比她好,現在臉色比起她要好看很多。
她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仇人也死了,已經是一身輕了。
夢如抬眸看著商苑道:“我想去下陵城長樂樓中,等裕安回來。”
她和謝裕安約好的了,等一切都處理完了,她們就一起離開,是離開下陵城也好,還是在下陵城住著也成,反正是她們兩個人就好。
“若是有什麽需要的便去找孟青就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商苑便率先告別了眾人坐上了馬車,隻是剛剛坐上馬車,她便感覺一陣心慌,似乎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她將雙手交疊放在心口,眉頭微蹙,手上微微用力卻無法將狂跳的心髒給壓下去。
——
翌日,孟杲卿睜開眼睛看著從外麵撒進來的天色,晃眼灼人,有絲慶幸又有絲可惜,他從床榻上坐起身來。
前來侍奉他的是一個不曾見過的宮人。
白拂死了,杳杳走了,這個宮中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了。
身上的吉服還未脫下來,他伸開手臂任由那宮人將自己外袍給脫下,換上幹淨的長衫,但是衣服剛剛穿上,孟杲卿便覺得心頭一痛,腥甜湧了上來,一偏頭便吐出一口鮮血。
那宮人躲閃不及,鮮血落在了手中捧著的衣衫上。
這段時間一直有江月令給他解毒,他很久都沒有吐過血了,此刻心頭窒痛傳來,竟有些不習慣。
他伸手接過一旁宮人遞過來的帕子,將嘴角的鮮血給擦掉。
原本白皙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縹緲似仙的容貌上染上一絲病態,卻不甚在意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微微心疼。
那宮人見此,連忙道:“殿下,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
孟杲卿搖搖頭:“讓江公子來就行,讓他在這裏等著我。”
說罷,他伸手重新拿了一件外袍給自己換上,便快步朝著陛下所在的寢宮走過去,步履生風,他想要去問問父皇,昨晚陳箏說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又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騙他。
可等他走到殿外的時候,蘇安攔住了他往前的腳步,低頭說道:“陛下這幾日身子不好,昏昏沉沉的,沒有幾個時辰是清醒的,殿下還是過段時間再來吧。”
聞言,孟杲卿眉頭緊皺,這是第一次,他去見父皇被攔住了。
“本殿隻跟父皇說幾句話,不會叨擾太長的時間。”
但蘇安依舊公事公辦地搖搖頭:“這是陛下的意思,殿下還是不要讓老奴難辦的好。”
見此,孟杲卿沒說話,轉身便離開,腳步比來時要快了不少,或許父皇是真的病了,但是現在就算是父皇死了,落到孟杲卿的眼中,也是父皇在回避他。
心中憋著一口氣,他回到寢宮的時候,江月令就坐在正殿中。
江月令身患舊疾,孟杲卿身中劇毒,此刻兩人的臉色擺在一塊,竟奇異地和諧,誰也說不出誰的臉色要好一些。
“江公子可否跟我去一趟南詔?”
孟杲卿這段話說的太過突然了,江月令忍不住怔了怔。
——
那日祭台的事情,商溫也聽說了,但是等他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孟汝杳也跟著眾人一起離開了。
自從那日之後,孟汝杳被封為南詔的聖女。不再是一個妃子,而是受人敬仰的聖女。
商溫一個人坐在亭子中,看著外麵陰沉的天色,心髒因為緊張而跳得有些快了,他已經找到了富春的所在,過段時間就要離開大鄴城去找人了。
下次再和孟汝杳見麵恐怕就是幾個月之後了。
看著遲遲不出現的孟汝杳,商溫的眉頭越蹙越緊。
“是被什麽事情給絆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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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心情好,連帶著孟汝杳的臉色也比往日要好看上許多,再添上些脂粉,便徹底將那股病弱之氣從臉上壓了下去,金玉拿出眉黛細心地給孟汝杳畫好眉。
“公主,您看這樣可以嗎?”
孟汝杳現在已經不是後妃了,所以不用再喊娘娘了,可是金玉又不願意喊聖女大人,顯得太過別扭,於是在孟汝杳的許可下偷偷喚她公主。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鬱結在眉心的愁思已經散去,整個人都仿佛亮了起來,她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拿著一旁的兩件衣服,對著金玉說。
“金玉,你看這兩件衣服我穿哪件衣服去見商溫好?”
一件是胭脂紅,一件是湖水綠,孟汝杳有些作難,拿不住主意了。金玉也微微皺眉,細細思索之後:“這幾日喜事多,公主便穿那件紅色的吧。”
見此,孟汝杳點點頭,但還不等她轉身去換衣服,有宮人從外麵快步進來,彎腰低頭恭敬說道:“大人,北魏五皇子求見。”
“哥哥!”
孟汝杳一驚,隨後反應過來喜意已經漫上了眼角眉梢,將手中衣服放在一旁,便急急忙忙朝著殿外跑過去,連剛剛梳好的雲鬢給跑亂了也顧不得了。
她沒想到哥哥會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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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孟汝杳晚了時辰,烏雲細雨卻準時到達了,商溫坐在亭子中,並未等到孟汝杳,隻等到了從宮中來傳話的宮人,那宮人低下頭說。
“北魏五殿下來找大人,大人今日不能來了。”
見此,商溫一愣,想了想才明白那人口中說的是孟杲卿,但是錯過這次,下次見麵就不知道是何時了,他猶豫了一下,將袖中寫好的書信拿了出來。
“麻煩……”
但是話剛開口便沒了下文,那宮人轉過頭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隨後眼神落到了他手中的信件之上,他也低頭看著手中早就寫好的書信。
“無事了。”
有些東西派人轉交總比不上自己親自給她的,這次又不是回不來了,急什麽。
這般想著,他將剛剛拽出一角的書信又塞了回去,等著那宮人離開之後,商溫本來也打算離開的,但是突然下起了大雨,將他鎖在了亭子中央。
他沒帶傘,現在回到馬車上,必然是要淋濕的,而且現在下去了大雨,下山的路也不好走,就算回到馬車上,也隻是幹坐在馬車上什麽也做不了。
幹脆坐在亭子中,看著那清澈的池水被豆大的雨滴一點點給攪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