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八章 尷尬
可是不管怎麼樣,翠兒作為一個下人,自然是不能說主子什麼的,所以當淼淼拒絕吃飯以後,她就帶著另外幾個丫鬟伺候淼淼洗漱沐浴了。
坐在浴池裡,本應清澈的池水上灑滿了花瓣,清香襲人。
她本就不喜被人伺候自己洗漱沐浴什麼的,自然是再次將幾個丫鬟都給趕了出去。
有一搭沒一搭的用手掬起一捧浮滿花瓣的清水澆在自己雪白的脖頸處,溫熱的感覺令她緊張了一天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不少。
然而這種輕鬆的感覺並沒有維持很久,因為她驚訝的發現浴池邊的虛空一陣扭曲,彷彿有什麼東西正要從中走出來一樣。
雖然這種情況帶著點靈異的味道,可是奇怪的是,她雖然感到驚訝,卻並不恐懼,隱約感覺自己曾經彷彿也做過很多這樣的事,可是……她不是凡人嗎?
她迷茫的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那正被緩緩撕裂的虛空,露出一個黑黢黢的空洞,一片粉色的衣角隱約從從中飄出,她感到一陣熟悉,心中隱約有種感覺,這即將從虛空走出來的人,她一定認識,不僅如此,她想,她大概猜出來是誰了……
看到來人走出虛空的那一刻,她勾起唇角,果然是他。雖然人是從虛空突然出現的,可是她卻沒有一絲恐懼,反而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
可是在那人走出虛空的瞬間,她就愣住了,剛勾起的那抹笑意也隨之僵在了唇畔,因為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正在沐浴……也就是說,她現在渾身光/裸著,而對方是一個男人……
雖說她現在坐在浴池裡,水面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花瓣,只要她不站起來,對方也看不見她的身子,可是……可是那也只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啊,她有些欲哭無淚的瞪著突然出現的人,試問能有普通人可以從虛空鑽出來嗎?
「喲,沒想到姑娘居然在沐浴,在下無禮了!」
扇梨故挑眉,詫異地看了眼淼淼,但是很快就將那抹情緒給掩在了眼底,嘴角的笑透著七分調侃的味道,說著還認認真真的作了一個揖。他只是憑著淼淼的氣息定位尋來了而已,卻是真的沒想到對方現在居然這麼……不方便。
然而他的言談舉止不僅沒能讓淼淼放鬆,對他反而更加咬牙切齒起來。既然知道自己無禮,揖也作了,那就趕緊轉過身子別再用那種打趣調戲的目光打量她了啊,或者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啊混蛋!
「你能不能先轉過去,或者出去!」
短短一句話,她卻是一字一字咬著說出來的,若非是自控力極好,她想她都要尖叫出聲了。
然而扇梨故對此只是聳了一下肩,唰地一聲打開手中的玉骨摺扇,搖扇朝僵在浴池中的淼淼走去,嘴角掛著極為欠扁的笑。
「你要做什麼?」
見他一步步靠近她,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男女有別,她還是要臉的。
幾步的距離很快就走完了,扇梨故見被惹起熏得小臉通紅的淼淼眸光一凝,嘴角的笑卻又加深幾許,只見他收起摺扇,微微彎腰,用扇斷挑起淼淼染上薄緋色的下巴笑眯眯地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況且……」他頓了頓,目光卻上下掃視了寄回,然後又才繼續說:「況且美人兒如斯誘人,你說,我要做什麼呢?」
話音落,他又向下朝著淼淼靠近了幾分。
本就被熱氣蒸的俏臉通紅的淼淼聽了扇梨故的話以後,臉紅的幾乎要滴血。
她從化形到現在,何時聽過這般露骨的調戲之語,可是面對這樣的話語,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擊,因為她覺得怎麼說都不好,於是瞪著一雙幾欲噴火的眼睛,不著痕迹地朝後遊了兩下,面無表情的臉像是覆著一層薄霜的紅蘋果,散發著誘人的味道,令人不禁好奇,那會是怎樣一番滋味。
霧氣繚繞的空間里,淼淼盛著怒火的雙眼帶著七分氤氳,將那本應極為旺盛的怒意生生沖淡了幾分,兩人僵持了片刻,扇梨故忽的垂下眼瞼,遮住了其中暗芒,他轉過身向前走了兩步,頓了頓后說:「我在外面等你。」
然後身影就直接消失在了屋子裡,這讓淼淼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是被扇梨故這樣一攪,倒是讓她少了幾分多愁善感的愁緒,沒有心思再慢慢洗,快速的洗好穿上衣裙以後,甚至來不及將頭髮擦乾就匆匆的走出了屋子,然後在翠兒等人詫異的目光下,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即將進屋之前,她突然停下了腳步,驀地轉身看著跟過來的翠兒等人,冷聲道:「我要睡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不許來打擾我。」
「可是小姐……您的頭髮都是濕的,還在滴水呢,好歹也讓奴婢們替您擦乾的頭髮再睡啊,不然明日可要頭痛可怎麼辦?」
翠兒有些無奈的看著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的淼淼,她不解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她發現,距離婚期越近,淼淼整個人就變得越不對勁,可是因為她怎麼想也想不通的緣故也就一直沒多想,因為她從來沒想過,淼淼是因為不想嫁給挽朝的原因才會變成這樣。
畢竟在她看來,像挽朝那樣完美如神祗的男子,能進嫁給他該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我自己會擦,不需要你們伺候了,怎麼,你們是不聽我話了嗎?」
「奴婢不敢!」
眼見淼淼似乎有要生氣的架勢,翠兒等人立馬垂下頭,不敢再與她爭執。
「哼。」
淼淼冷哼一聲,然後轉身就進了屋子,「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她有一種預感,今晚對她來說至關重要,所以她才能這般兇狠的拒絕翠兒等人的伺候。
而且她也不確定扇梨故是否在這屋子了,若是不巧,他正好在,還正好被跟著她一起進來的翠兒等人瞧見,那到時候若是傳到挽朝耳里,那結局一定格外難看,而她不想看到那種結局,所以才會決定在一開始,就將所有可能掐死在搖籃里。
等她進了屋子,將門關上以後,剛一轉身,就看到正坐在桌邊喝茶的扇梨故,她心撲通撲通直跳,當然,這純粹是給嚇著了,她不禁暗暗慶幸,還好她直接將翠兒等人給拒之門外了!
不過隨後她心底又不禁冒出一個很是古怪的想法,她現在跟扇梨故這樣……算是夜間幽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