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婚期將近
她很無奈,卻也沒辦法,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若是她真的嫁給了挽朝的話,那麼一定會發生什麼難以挽回的事,而那種結果一定是她無法承受的。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等待時機,可是挽朝真的將她看的太緊了,她根本就沒辦法逃離。
眼看著離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卻越來越惶恐,雖然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惶恐什麼,只是那種冥冥之中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這段時間以來,她幾乎天天夜裡做噩夢。夢裡,前一刻她一身如霞嫁衣,正與挽朝拜天地,下一刻就突然墮入了無邊的黑暗中,濃稠如墨的環境里,她隱約看到一個女子抱著一個孩子,看著她的目光里滿含著凄涼,聲聲泣血般質問她,為什麼要連累她們娘倆,為什麼不救她的孩子。
雖然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樣貌,但是卻直覺那女子對她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她想要解釋,可是卻又不知道解釋什麼,她想想問問那個看不清相貌的女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去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不僅如此,正當她面對女子的質問手足無措時,身後又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可是仔細去回想時,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她轉身去看,毫無意外的,看不清那男子的相貌,只能聽他嗓音悲戚的問她為什麼要背叛他,為什麼要嫁給別人。
一男一女,兩人的質問猶如魔音繞耳,每每使她從夢裡驚醒過來。
神色憔悴的淼淼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應付挽朝了,因為明日就要成婚的緣故,所以她暫時搬離了寧王府,而是住在另一條街的別苑裡。可是儘管已經不在寧王府了,但她還是身不由己,她的起居生活完全被人掌控安排好了,看守的侍衛甚至比在寧王府時看到的還要多。
她很是不解,不懂挽朝為什麼要這樣做,若說是為了看守她,防止她逃跑的話,也沒必要安排這樣多的人啊。畢竟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隨便找幾個人看著她,她就已經逃不了了啊!
其實確實如她所想,挽朝派了這麼多人來別苑,的確不是為了看守她,而是為了防備一個人,那就是扇梨故。
上一次在遊船之上所見的場景一直令他不安,所以之前在寧王府的時候,他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淼淼,如今因為婚禮習俗的緣故,不得不暫時讓淼淼遠離他的視線範圍,於是只好派大群人馬替他保護淼淼了。
其實他也知道,扇梨故對淼淼並沒有惡意,但是也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更加不放心。自那晚遊船回府後,他就一直有一種預感,他跟淼淼的婚禮一定不會進行的那麼順利,甚至可能會毀於一旦。
這種感覺雖然突兀,而且又沒有原因,但是他卻尤其篤定,所以才步步小心,他不想發生任何難以阻止的意外。
日落黃昏,天邊的雲霞紅的讓人驚艷,金紅色的光芒鋪撒大地,整片天地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安詳。
正倚窗發獃的淼淼不知道的是,扇梨故正在這處別苑的不遠處的一個酒樓里住下,此時他一邊神色莫名的看著她所在的這處別苑的方向,一邊自斟自酌,那對惑人的眸子里似乎潛藏著什麼令人捉摸不透的情愫,卻一點也不難看出來他對淼淼確實是感興趣的。
一壺烈酒下肚,扇梨故放下酒杯,單手支著下巴,將原本眺望一處奢華別苑的目光收回,翻手取出一個緋色扇墜,小巧別緻很是漂亮,同色流蘇流光溢彩,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這個精巧的扇墜絕對不是凡物。
只見他看著扇墜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一邊把玩著小扇墜,一邊低喃著:「此次來玉山還真來對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碰上命定之人,呵,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嗎?」
說著他眼裡綻放出一抹異樣的光彩,一時間使他整個人更加魅惑人心起來。
扇梨故整個人就如他的聲音一般,一分媚,三分雅,六分神秘令人難以捉摸。他既不像寐詡那樣渾身透著妖嬈氣息,整個人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
孽,也不像千弋墨那樣的有著引人沉迷的成熟沉穩,較之雲傾華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溫和,與上容比起來又多了一分媚……他身上的氣息太過繁雜,因此也顯得更加神秘,不僅不會讓人產生反感,反而更加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接近,去了解!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幫淼淼,這裡的情況到底如何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他心中已有答案了!
收起扇墜,輕呼出一口氣,然後起身朝著三樓走去,他需要準備準備,畢竟這裡的情況也不簡單……
天色越來越晚,淼淼心中越來越不安,她維持著倚窗發獃的姿勢一直沒變,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越急就越想不起來。
當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的時候,她終於站直了身子,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腰身跟胳膊。
「咚咚咚——」
「進。」
她知道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挽朝派來伺候她的丫鬟送晚飯來了,可是她卻一點食慾也沒有,所以當看到端著晚飯過來的翠兒時,她直接讓人將飯菜端出去,她心中的困惑太多,確實沒有食慾。
「可是……可是小姐,你明日大婚,若是現在不吃點東西的話……」
「我說了我不吃,端下去。」
本來就心情極為不好的淼淼聽到翠兒提起她的煩心事時,眼底劃過一抹暗芒,向來說話客氣的她也不禁加重了語氣,惹得翠兒瑟縮了一下肩膀。
「是。」
翠兒有些不理解的退了出去,她想的是,一般女子成婚前不應該都是高高興興,哪怕心情不好也是擔心自己明日在婚禮上出差錯丟人,哪有暗自生悶氣的,還且還是嫁給幾乎完美的寧王,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她想的是沒錯,按理說,一般女子成婚,還是嫁給一個天之驕子,應該心情很好才對,可是她卻忽略了另外一個因素,倘若並非是兩情相悅的一場婚禮呢,那麼還會有喜悅可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