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燒烤

  第57章、燒烤


    承乾宮


    舒妃看著魏芷卉帶來的兩人, 笑道:“這是做什麽?我不過是有了身孕罷了,何至於這麽多人看顧著?承乾宮又不是沒人。”


    魏芷卉揮退了眾人, 殿內隻剩了幾個, 她輕聲說道:“宮中雖說沒什麽人在,可若有人真想害人,怕也是不難的,多一個知心的人便多了份心安。去了木蘭, 宮裏就清閑了不少, 我把杜茂留在宮中安心為你養胎。”


    “這樣一來, 你在木蘭圍場如何是好?嘉貴妃……”舒妃有些擔憂。


    “無妨, 我有分寸。”


    舒妃歎了口氣隻能點了頭:“在木蘭, 萬事小心。”


    ,


    幾日後,木蘭圍場。


    一望無際的草原,與宮內四四方方的天空和高不透風的紅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裏是馬兒的天下, 馬背上打天下的滿清在這裏顯得更為自在。


    營帳早已搭好,這裏是皇上和諸位阿哥親王的專場, 嬪妃們案例是在營帳內等候的。


    可此番卻不同往日。


    “穎嬪是蒙軍旗出身,和敬又是科爾沁的兒媳,俱是擅長騎射之人。李進, 給他們倆都備上馬!”乾隆掃了一眼底下的嬪妃,朗聲說道。


    魏芷卉在遠處看著, 遙遙望去, 藍天白雲青山,棕褐色的駿馬上,明黃色的披風隨著風掀起一個角。


    穎嬪與和敬公主轉身去了營帳後頭更衣, 魏芷卉與旁人一樣隻安靜地看著不遠處的乾隆, 隻覺得他的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一會兒,乾隆不知和李進說了什麽,李進便往這兒跑了過來。


    “娘娘,皇上讓您去後頭更衣,跟隨皇上圍獵。”


    李進的聲音不小,因此身邊的嘉貴妃自然也聽了進去,輕嗤一聲說道:“喲,穎嬪是蒙軍旗,又擅騎射,去便罷了,咱們令妃擅長的那是小廚房的事,去了能幹什麽?”


    魏芷卉隻是勾了勾唇,沒說什麽,李進聽在耳裏說道:“皇上特地邀了娘娘同去,親自帶著娘娘圍獵。”


    嘉貴妃頗為不滿地斜了一眼魏芷卉,冷笑了一聲,看了眼魏芷卉離去的背影,又看向不遠處皇子堆裏的永珹,朗聲說道:“永珹,可別讓你皇阿瑪失望!”


    魏芷卉再出來時,換下了宮妃的旗裝,發型也不再是原先的小兩把頭。一身蒙古的騎馬裝,一頭烏發編成幾個小辮別至耳後,戴上小帽,整個人比往日更添了幾分活力與青春。


    和敬與穎嬪皆已上馬,魏芷卉並不會騎。她站在馬旁,仰頭對上乾隆的視線,隻對視了一秒,自己就被人一手騰空抱起,短暫的頭腦空白之後,她穩穩地跨坐在了馬背上。


    馬背上的視野廣闊了不少,後背緊緊貼著他的。乾隆高聲鼓舞著士氣,每說了一個字,馬背便微微震顫,倒是震到了魏芷卉的心間,有幾分發軟。


    隨著乾隆的一聲令下,木蘭圍場上鑼鼓喧天,侍衛將手中牽著的皇莊內養了許久的獵物或是草原上的獸群送放出,讓它們馳騁草原,頓時,馬蹄聲不絕於耳。


    乾隆從背後半擁著她,一手握住韁繩,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沒體驗過的事,朕會親自帶你。”


    魏芷卉聞言,勾了勾唇,她本不是多麽怯弱的人,這樣的快樂自然也是想著參與其中,短暫的害怕過後,適應完了她便也逐漸地放開了自我。


    許是常年騎射的緣故,乾隆此時不僅能駕馭駿馬,還能手持弓箭,看準獵物,除此之外,又能護住魏芷卉。


    魏芷卉握住韁繩,一臉笑意,感受著箭弩在自己的耳邊拉開,然後伴隨著呼嘯的風聲,瞬時離弓。


    帶著帝王獨有記號的箭弩精準地射中空中一飛而過的鷹,魏芷卉笑著回頭看了眼乾隆:“皇上真厲害。”


    身後不遠處,和敬也不住地讚歎。


    乾隆隻笑了笑,不曾多說什麽,倒是加快了馬的步伐:“坐穩了。”


    魏芷卉握緊韁繩,感受著馬背上的顛簸,和耳邊的風聲。廣袤的草原上,各色的犬類和獸群在樹叢間穿梭。


    少許,駿馬的步伐慢了些,乾隆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弓箭,這一次,他和往常不一樣。


    乾隆握著魏芷卉的手,手把手地教她開弓拉箭,他的大掌附著在魏芷卉的手上,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弓箭開到一定程度,他又瞄準獵物,帶著魏芷卉微微轉了身:“鬆手。”


    隨著他輕輕的一句話,魏芷卉鬆開手,箭弩飛馳而出,再一看,一隻鹿應聲倒地。


    自此,魏芷卉恍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昔日宮裏那個恭敬有禮,偶爾懟人的魏芷卉不複存在,她臉上洋溢的笑容和自在的笑聲,恍若她就是為了這草原而生。


    馳騁良久後,乾隆才駕馬而歸,營帳外皇後帶著眾人已等候多時,獵場上的事,時時刻刻都有人像他們匯報。


    乾隆先一步下了馬,站在馬下,看著魏芷卉,一臉戲謔:“可還有勁下來?”


    在馬上的時候不覺得累,可此刻停下來了,才越發覺得腿軟,耗盡了一天的精力。


    “臣妾自然可以。”她看見不遠處站著的初菱和含雲,偷偷遞了個眼神,指著人家能看懂然後把自己扶下來。可不料,這二人看著乾隆在這兒也不敢上前。


    魏芷卉還沒敢說話,回頭看了眼被人扶下來的穎嬪和和敬,到底是習慣了這樣子生活的人,她們倒也沒這麽累。


    她不經意地撅了撅嘴,回過頭,正要自己下來,忽的要見多了雙手:“噓。”


    就和自己被報上馬時一樣,下馬也隻是花了一會兒會兒的時間,快到周圍的人都不曾發覺,快到魏芷卉還未來得及驚呼,自己就已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地上,盡管,兩腿酸軟。


    “皇上!周圍這麽多人呢!”她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但是這語氣嘛,咬牙切齒,毫無尊卑可言。


    乾隆不禁輕笑,看了眼上前扶住她的初菱和含雲,接過含雲手中的帕子,給魏芷卉的額角擦了擦汗:“好好休息去吧。”


    眾人回到皇後身邊,魏芷卉行了個扶鬢禮。


    “和敬公主和二位妹妹都累了,先坐著歇息一會兒吧。”皇後看了眼人群中的三個女子說道。


    魏芷卉點了點頭,往營帳內走去,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一會兒便是篝火晚會,若是此時要去更衣怕是來不及。她隻坐了會兒,喝了盞茶,便又回到了後妃中。


    許是太熱,她的臉上尚且帶了兩圈紅暈,與白皙的皮膚相透。


    木蘭圍場的侍衛此刻正在輕點各人打下的獵物,乾隆看了眼自己的說道:“朕今日狩得的鹿,一隻賞給皇後,一隻賞給令妃。”


    “臣妾謝皇上。”


    謝過了恩,魏芷卉才意識到這是何等的賞賜?

    所謂“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1】後人更是以逐鹿中原來表明爭奪天下之意,而鹿更是漸漸地成了帝王和政權的象征。


    再到漢武帝時,隻因有人在上林苑打死一隻鹿就險些被賜死。這之後鹿便漸漸成為了隻有帝王才能狩獵的動物。


    當然,這些尊貴的象征意義,魏芷卉在馬上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想起乾隆手把手教著自己打獵,還是打了這隻鹿的樣子,不由得覺得自己狂妄放肆。


    她抿了抿唇,一時不太敢打量周圍的人,嘉貴妃毒辣辣的目光就快鎖在自己身上了。


    “皇上狩獵辛勞,也是累了,不如先去更個衣,馬上天黑了,還有篝火晚會呢。”皇後躬身笑言。


    乾隆點了點頭,看向方才一同狩獵的三人:“你們三個也累著了,先回去歇會兒,更個衣吧。”


    聞言,魏芷卉待乾隆離開後,便也轉身離開,轉身前,對上嘉貴妃沒幾分善意的眼神,淡淡一笑。


    營帳裏,魏芷卉終於能夠好好放鬆一下,褪去騎馬裝,沐浴更衣,換了一身旗裝。


    “娘娘,德忠公公把皇上賞的鹿送來了。”小高子站在屏風後頭說道。


    魏芷卉正挑著簪子,腦中突然一閃,她放了簪子,起身出去,看著籠子裏的鹿,禦廚已經處理好了,隨時便可準備食用。


    她看了眼這鹿,她雖有智能食譜,可這東西她還是不太擅長處理的。


    “小高子,我記得你從前在禦膳房是最擅長一些大葷的膳食,諸如羊肉鹿肉之類?”


    小高子點了點頭:“娘娘說的是,隻是奴才從前在禦膳房不過是個打雜的罷了。”


    魏芷卉點了點頭:“那便不用麻煩別人了,把這鹿拿下去,你準備一下,一會兒烤鹿肉吃。”


    她又回過頭看向初菱:“去皇上那兒說一聲,就說本宮身子不適,晚上的篝火晚會便不去了。”


    她坐回鸞鏡前,既是不出門,這些繁瑣的頭飾也不必再戴上了,她張羅了含雲,摘除了原先幾個大氣的珠釵,隻簡單的插了一支荷花簪和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搖。


    等她去後頭看小高子的時候,小高子已經將肉切成片醃製好。


    魏芷卉看著,想了會兒:“含雲,去取些鋼絲來。小高子,再切一些塊狀的鹿肉。”


    她想起好像還有羊肉,又招呼了初菱和小高子在切一些羊肉丁,自己則拿著含雲送來的鋼絲,把小安子和含秀等人一並叫了過來:“把這些肉穿在鋼絲上,還有這金針,外頭裹一塊肉片然後穿在鋼絲上固定。”


    遠處,篝火晚會的歌舞聲,在這遼闊的草原上,相隔甚遠卻也依舊能聽得一清二楚。


    魏芷卉看著幾人手裏的動作,暗暗祈禱,篝火晚會可以慢一些結束。


    許是人多力量大,沒多久,一旁的盤子和碟子裏便擺滿了串串:鹿肉串、羊肉串、還有幾串玉米、香菇串和土豆串解膩,羊肉片裹著金針菇被串成串,還有豆皮串等等。


    魏芷卉看了眼醃製的差不多了的鹿肉片和羊肉片:“好了,就這樣吧,去取兩壺酒來,再去看看篝火晚會何時結束。”


    她叫人把鐵爐、鐵釵和鐵絲蒙子來,有著人先生了炭火。


    “朕在看著篝火晚會,可你倒好,竟在這兒吃獨食!”


    魏芷卉還沒等來初菱,就聽背後傳來乾隆的聲音,不由得一驚,忙站起身來。


    “皇上金安,皇上,皇上這會兒不應該在和大臣們參加篝火晚會嗎?”被抓包的人此刻有些結巴,倒是把故意板著臉的乾隆給逗笑了。


    乾隆沒回答她的話,隻是執起她的手往後頭去,看著小高子已經擺好了的烤爐,問道:“朕沒來晚吧?”


    魏芷卉仰臉看他,拉著他在烤爐麵前坐下,說道:“臣妾剛叫了初菱去看看篝火晚會何時結束,就是要等皇上來呢,可誰知,皇上竟也偷偷跑了。”


    乾隆看著一旁早已備好了的酒杯和各色的鋼絲串,豪爽地在一旁坐下:“朕早就料到你不是真不適,也猜到了朕把鹿肉給你你不會委屈了自己的胃,篝火晚會上,朕都沒吃多少,就巴巴地等著你這兒的呢。”


    嫌小高子和含雲他們在側侍候太麻煩,烤肉和燒烤不自己動手便沒了趣味,因此,魏芷卉揮退了眾人,隻讓遠遠地站著,自己則親自動手烤著肉。


    看著肉漸漸變色,醃製過後的肉香漸漸四溢開來,魏芷卉偷摸地咽了口口水,這一口燒烤,久違啊!

    她把烤好的鹿肉夾給乾隆:“皇上嚐嚐?”


    乾隆自然沒錯漏了她滿臉寫著的饞字,也將手裏的肉放進她的碗中:“別饞了,吃吧。”


    魏芷卉嘿嘿一笑,不在宮裏就是自在啊。


    一頓燒烤滿足了魏芷卉的胃,沒有四方天空的束縛,這一整夜都無比得快樂。


    這幾年下來,魏芷卉的酒量倒是好了些,此刻喝了些酒,雖未醉,卻也是泛著淡淡的紅暈。初菱端了醒酒湯來,一旁,李進走了過來:“皇上,篝火晚會已經結束,太後與各宮娘娘還有王爺阿哥們都已回各自的營帳歇息。”


    乾隆點了點頭,看了眼身邊醒轉了一些,但眼神依舊有些迷離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初菱,先付你們主兒進殿歇息,沐個浴。”


    他回到營帳內,屏風後是沐浴的佳人,今夜的酒是有些過了量的。


    帶乾隆沐了浴回到榻上,魏芷卉已經有些昏沉了,低聲嘟噥著:“腿疼。”


    乾隆小聲地駁了一句:“嬌氣。”


    他把人攬在懷裏,溫暖的手掌替她輕輕地揉按著腿,緩解著疼痛,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罷了,本就是沒怎麽騎過馬的人,今兒是真累了。他抬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頰,紅暈淡了些,他輕笑一聲,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不知懷裏的人是不是察覺到了,又或是聽到了他的笑聲,竟輕聲哼唧了兩聲,似是抱怨。


    乾隆寵溺地搖了搖頭,輕輕地伸手扯下了帳子。


    而此時,皇後的營帳內,燈火也才剛剛吹滅。


    “令妃那兒,歇下了?”皇後問著容覓。


    容覓點了點頭:“皇上下了宴席便去了令妃那兒,聽說令妃烤了鹿肉,周圍都飄著香呢。”


    皇後聞言,側臥在床榻上,眾人皆知鹿是君王的象征,卻無人知曉,鹿也是男女愛情的必備信物。


    她自嘲地笑了笑,隻怕賞給她是因為她是皇後,賞給令妃,是因為她是愛妾吧。


    人人都說自孝賢皇後崩逝後,她變得受寵了,便是翊坤宮也看著不似往日那般樸素了,變得奢靡,可她如何不知,所謂得寵,不過是一個“嫡”字罷了,所謂豪華的宮殿,左不過是因為皇後的位置罷了。


    她想起今晚的宴席之上,乾隆並未飲多少酒,便是禦廚備下的膳食他也沒吃幾口,興許,在得知令妃身子不適的時候,他就已經了然了她是裝的了吧,也了然了令妃在做什麽吧。


    宴席過半,隻剩歌舞和各人的寒暄,他便隨口胡謅了個理由先行離場。原先她是信了的,可直到乾隆走後沒多久,她看到了角落裏張望著的初菱,似是沒忘間自己要找的人,初菱很快便走了。


    再後來,宴席結束,帝後的營帳是緊挨著的,可此刻,乾隆的營帳,隻有微弱的燭光。再一問,她便知曉了令妃那兒飄香的肉味。


    她不知道太後知不知道令妃裝病一事,她知道太後不洗令妃,但她不是孝賢皇後。


    別人有少年夫妻的情誼,可自己沒有,她得轉圜,她得在這後宮無數的人中間轉圜,去得人心。


    容覓伺候多年,自然了解自家主子的心思,輕聲問道:“娘娘是在想怎麽和太後說嗎?”


    皇後歎了口氣:“太後未必就不知道令妃是裝的,烤肉這麽大動靜,又豈是能瞞住的?”


    “那娘娘打算……”


    “有什麽好打算的,橫豎替她圓過去就是了。”


    於皇後而言,令妃不是個令她討厭的人,嘉貴妃跋扈,純貴妃溫婉,不管是寵愛還是什麽,這宮裏頭總要有人能牽製著嘉貴妃,既如此,她也不是不願意捧著令妃。


    ,


    木蘭秋獮的返程之日定在了九月初十,也是重陽節的之後一日。


    重陽佳節,乾隆早早地帶了後妃前往太後的住處請安,太後看著底下的一眾後妃,還有身邊繞著的幾個阿哥公主,和敬公主更是帶了小世子前來道賀。


    這一四世同堂的景象落在太後眼裏,很快轉為了臉上那慈祥和藹的笑容。


    “雖是在木蘭,但各宮娘娘們的賀禮卻是一點沒落下,昨兒就已收到了,太後看了高興得不得了呢。”福芳在一旁說著。


    魏芷卉坐在底下安安靜靜的,重陽賀禮她自是也送了去的,一柄岫玉如意和一對粉彩茶葉罐,另外還親自做了重陽糕送去,她也不管太後現在對她到底是什麽態度,反正自己表麵功夫做到位了。


    “重陽節雖是在宮外過的,但該有的禮節還得有,兒子已經下旨,給皇額娘加徽號康。”乾隆頓了頓,想起了什麽,又說道:“前些日子宮中傳來信件,兒子看過,舒妃與幾個常在答應雖說人不在皇額娘身邊,但孝心卻是在的,說是重陽節的禮雖不能到,但也在宮中為皇額娘祈福了,還說這節禮,待回鑾以後再補上。”


    聽到舒妃這個有了身孕的妃子,太後心裏也是高興得,忙說道:“何至於,她如今有了身孕,就該好好將養才是。”


    “皇額娘放心,舒妃的信也有給臣妾的,信中提到,太醫說胎象穩固,隻是反應大了些,細心調養便好。”皇後聞言說道。


    魏芷卉坐在底下,她倒不是沒收到信,隻是信裏的內容與他們的並不相同罷了。


    眾人陪著太後在營帳中坐了許久,相談甚歡,直至快到午膳的點才散了場,太後留了帝後與和敬公主一同用膳。


    魏芷卉回到營帳,桌案上已備下了午膳:白灼斑節蝦、椒鹽排骨、清炒西葫蘆、清蒸鱸魚、紅油涼粉、鹵鴨爪、涼拌黃瓜木耳。一應皆是她往日愛吃的。


    她剛坐下,含雲又神秘兮兮地從後頭端來一個碗放在案上。


    “娘娘,這是奴婢求著高公公教奴婢做的麵。”


    魏芷卉看了一眼,看樣子碗裏隻有一根麵,但旁的卻是不曾漏下什麽,胡蘿卜、青菜、香菇、荷包蛋、火腿,一應俱全。


    一時間她竟有些感動,這個看似撞了日子的生日,卻還有人記得。


    舒妃的信裏,其實有兩封,一封寫得古色古香是給外人看的,另一封倒是寫得隨性灑脫,是隻有他們倆能看懂的信。


    往年的生辰,乾隆都會提前一天派人將賀禮送來,可獨獨這一次,至今未有消息。


    魏芷卉無聲地歎了口氣,正要先吃麵,李進從外頭進來:“娘娘,皇上說,今日申時要您去見他。”


    李進難得地麵色平靜沒有絲毫笑意,一時間讓魏芷卉有些不解,問道:“可是有什麽事?”


    “奴才不知。”今日的李進好似變了個人,這般的惜字如金,油鹽不進,說完這四個字便退了下去,倒叫魏芷卉有些慌神,卻是怎麽想也想不通自己哪件事情做錯了的。


    作者有話說:


    【1】出自《史記·淮陰侯列傳》


    【高亮】拒絕野味拒絕野味拒絕野味拒絕野味,野味達咩達咩達咩!!!(本文中鹿肉在時代背景下)

    淺淺猜猜要去幹嘛呢??感謝在2022,05,29 09:05:00~2022,05,30 00:29: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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