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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見過各位。」楚煜拱手道了聲,臉色帶著恰當的笑容,說不上多麼熱情,但也不失禮。
「好說,聽說你……」鄭開說著,突然冷不丁地對楚煜出手。
楚煜手疾眼快,覆手為雨,抓住鄭開的手腕用力一翻,疼得鄭開嗷嗷叫:「哎喲哎喲,快放手!疼死老子了!」
「得罪了。」楚煜輕笑著放開他。
這時三人再看楚煜的眼神就不同了,先前認為他是弱不禁風的俊小子,如今定眼一看,卻發現楚煜並不瘦弱,那身肌肉含而不露,那雙眼睛銳利有神。氣質忒么野,出手忒么狠,可不就是一頭勁瘦有力的野豹子。
不愧是武侯家養出來的,要精細有精細,要實力有實力。
他們之中鄭開偷襲的功夫是最好的,剛才卻被楚煜輕易破解,同時還讓鄭開吃了苦頭,嘖嘖,就沖著這手功夫,也是不得了。
「頭兒,你這個大侄子真不簡單。」鄭開甩甩自個的手腕,吸著氣兒說。
「大侄子,你這手功夫是老侯爺教你的?」徐進良也很驚訝,他真沒看出來楚煜有這本事。
「我以前不是身子不好么,學來強身健體的。」楚煜滿嘴胡言,企圖帶過去。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老侯爺,功夫打哪兒學的。
「……」四個大老爺們看著他,誰信呢?
「嘿,你這叫強身健體,我看殺人越貨都使得。」鄭開是個混不吝的,收不住嘴巴。
「我瞧著倒像民間的擒拿術,不過不太正宗。」一直沒說話的張子潤開口說,他沒說出口的是,這手擒拿術比之正宗的擒拿術更厲害。要是楚煜再用點力,鄭開的手腕就不能要了。
「原來如此,還是老張見多識廣。」吳秉點頭說。
幾個人經過這麼一遭,很快就說到了一塊兒去。一會兒讓楚煜教擒拿術,一會兒和楚煜拆招。徐進良倒是不和他們鬧,拉著張子潤討論征新兵的問題。
「少帥身邊的季公子前兒透露,可能北邊又要打仗了。」徐進良攤開羊皮繪製的地盤,看了看北邊邊境的國土說:「這次在勛貴子弟中征新兵是少帥的意思,也不知能徵到多少人。」
「勛貴子弟?和你那位大侄子一樣么?」張子潤眉角一挑,望了望正在鬧的三人,那位公子是實打實的勛貴子弟了吧。
「是啊,不然我也不會貿貿然把他帶回營里。我想著,他要是長進的話,也是個機會。要是不長進,也不顯得唐突。」
張子潤笑:「也是,畢竟後頭還有那麼多墊底的。」他安慰了徐進良一眼:「何況按照你那大侄子的本事,只怕連你都比不上。」
徐進良笑呵呵地摸了摸冒清渣子的下巴,要是楚煜真的有出息,他替他高興。
從第二天開始,楚煜就跟著大部隊一起訓練。初入徐進良那支兩百人的親兵隊伍,楚煜就受到了挑戰。
原因是這樣的,親兵隊伍有規定只能是兩百人,如果楚煜要進來的話,就只能打敗其中一人。
徐進良本來是想找個親兵里的優秀者升上去,好讓楚煜不用挑戰就能進隊。但是現在已經不用這樣做了,因為他相信楚煜自己能行。
來到訓練場,貳佰親兵虎視眈眈地看著楚煜。他們昨晚可是說好了,只要楚煜敢選誰,誰就負責把楚煜打得滿地找牙,再也不敢走後門。
「我選那位臉色有道疤的大哥。」掃視了一圈之後,楚煜笑眯眯地說。
很快那位士兵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來,居然是個虎背熊腰的魁梧大漢。眾人心中驚訝,難道那嫩皮小子瘋了不成,居然挑了個比他大上倆號的硬漢。
「大侄子,你確定?」徐進良憂心忡忡,湊到楚煜耳旁低聲問。
「嗯,進良叔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楚煜點頭確定。
就聽那邊那大漢粗聲粗氣地說:「白麵糰子,你要跟我打?你不怕我揍掉你的牙么?」
軍中一陣鬨笑,從此楚煜的外號就是白麵糰子。
「我選了你,自然就是你。」楚煜捲起袖子,做足了樣子。
「那我可先說好了,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待會兒挨了拳頭可別回家哭鼻子告狀!」大漢也聽說了,這小子是頭兒的親戚來著。
「你放心,你要是把我的牙打掉了,我絕不讓你賠。」楚煜一笑,然後緩緩走到大漢身前。
徐進良見二人就位,便壓下擔心宣布:「那好,我宣布比試開始。」執銅鑼的士兵,鐺地一聲敲響銅鑼。
「喝——」魁梧大漢先發制人,他已經想好了,要一舉把楚煜湊趴下,丟死他。
眾將士們目不轉睛地看著場內,都在替楚煜幸災樂禍,這下要倒霉了吧——但是,他們看見楚煜的身形快得就像一道閃電,不單躲開了大漢的攻擊,而且反制住大漢……
「操操操——他娘的,快看!」大家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我□□操!格老子的!」眾將士們嗚哇亂叫,可見是看到了震驚的畫面,驚呆了小夥伴們。
楚煜邪笑一聲,繼續發力,一把將足足兩百斤的大漢舉至頭頂,「哈!」轉個圈兒,讓各位看一看,瞧一瞧。
身為楚煜頭頂上的漢子,漢子的心已經碎了,他再也沒臉面對鄉親父老。
楚煜耍夠了之後,不輕不重地把大漢拋在地上,拍拍手掌:「承讓了。」他真好意思說。
「大侄子!」徐進良豎起大拇指。
楚煜對他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什麼叫做少年意氣,什麼叫做一戰成名,這就是了吧。
在場的兩百親兵,不能說全部都服了楚煜,卻也不再對他輕視。繼魁梧大漢之後,又有幾個士兵對楚煜發起挑戰,楚煜一一接受。
老侯爺說得沒錯,楚煜的招數真的陰險又猥瑣。他最喜歡挑軟肋下手,而且是一招即中,從來不留手。將士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噁心人的打法,集體被他打出火了。
於是每天的訓練之餘,就是找楚煜打擂台。
接連打了十天之後,徐進良的兩百親兵都和楚煜交過手了,無不是對他又愛又恨。不過每個人都很服他,確實是服了,不服不行啊,連車輪戰都搞不定的男人,他已經不是人了。
甚至很多兵痞子開始琢磨,既然楚煜的招數這麼好使,能學到楚煜的招數嗎?
於是楚煜做起了武術師傅,一時風頭無倆,連徐進良身邊的副校尉都要避其鋒芒。各隊里聽說了楚煜的名頭之後,也開始找楚煜偷師,希望通過楚煜的教授可以擠進親兵行列。
楚煜倒是沒什麼,教一個是教,教倆個也是教。可親兵隊里的糙老爺們就不肯了,憑什麼楚煜教你們呀,那不是胳膊往外拐嗎?教會你們來打我們,娘的,還要不要一起愉快地打仗了。
不過即使表示憤怒,卻沒有真的阻止,畢竟事關人命,多學一招就是一點保障。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同胞在戰場上戰死。
這天和往常一樣,例行訓練。不過氣氛卻有點鬧哄哄地,人人都在議論某件事。
「聽說了嗎,咱們少帥回營了,還帶了一幫細皮嫩肉的傢伙。」糙漢子嘎嘎怪笑,擠眉弄眼地說:「來給咱們燒洗澡水的嗎?」
旁邊的士兵哈哈大笑:「咱們連洗澡水都不用燒了,我看是來洗衣服的。」
「什麼少帥,什麼傢伙?」楚煜背著光,從前面走來。一米七八的個子,愣是給人無限的壓迫感。現在眾人見了他都得收起脾氣來,免得被收拾。
「喲,白團,又打趴了幾個外營的傢伙?」士兵站起來,對著楚煜齜牙笑。這白團的外號是親兵隊才敢叫的,別人一律不敢亂喊。
「西營那幫兔崽子唄,一個個的窮折騰。」北郊大營里共分五個分營,東西南北中,每個營都有大幾萬人,而楚煜屬於北營。他打聽過了,中營是幕玄陵幕少帥的地盤,那裡面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全是幕少帥的親兵。
「嘿,就該揍他們,讓他們知道咱們北營的厲害。」士兵笑嘻嘻地說。
「剛才說什麼?」楚煜還惦記著剛才聽到的一耳朵。
「說咱們幕少帥唄,他回來了。」士兵不屑地說:「聽說招了一幫貴族子弟,也不知道能不能打仗。」
楚煜勾起嘴角:「看看就知道了。」
原來是那位回來了呀,還以為見不到了呢。
剛回到營里,把那兩千名從貴族裡和官吏人家裡徵到的新兵交代下去,幕玄陵習慣性地詢問營地里的大小事。接著把游副將和李副將都叫來,一起巡營。
訓到北營的時候,三人不由地停駐了腳步。因為前頭正在打擂台,而且打得十分火熱,令人看得熱血沸騰。
「那人是誰,身手真不錯,就是看著不像是咱們營里的糙漢子。」李副將饒有興緻的看著台上的人,那是一個膚色如玉,身形如豹,出手十分了得的青年。
「看見他出手的速度和力道了嗎?這是個要人命的傢伙。」游副將就沒有李副將那麼好笑容了,他面上十分嚴肅,盯著楚煜就像盯著一個殺人犯似地。但是出乎意料,楚煜打到最後也沒傷害對手一分一毫,於是他才笑了:「次子前途無量,將來一定是個出色的將領。少帥,您說呢?」
幕玄陵深深看著台上的人,點頭:「確實不錯。」
李副將和游副將不會知道,在幕玄陵看到楚煜的那一刻,他心裡是什麼光景。在楚煜身上,幕玄陵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一個用血腥來挽救性命的人,他身上是大善,也是大惡。兩種矛盾的感覺糅合在一起,就成了風光月霽和心狠手辣的楚煜。
「他是誰?」
游副將和李副將當然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幕玄陵也不一定要他們回答,而是想自己親自去得知答案:「我去會會他。」
少帥就這樣去了,為了一個面生的士兵。
李副將和游副將面面相窺,他們少帥可不是這麼親民的人,平時可高冷了。特別是最近,根本就是人鬼勿進的狀態,已經壓抑很久了。
「哎,去發泄一下也好,咱們少帥就是壓力太大了。」李副將感慨說。
壓力大的少帥一走近擂台,很多士兵就認出了他,紛紛抱拳行禮。少帥一擺手,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不過這時候台上還在打,少帥就逮了附近一個兵痞子問:「台上那個是誰?」
兵痞子也是有腦袋的人,自然知道少帥注意的是誰,嘿嘿一笑:「那是咱們親兵隊里的頭號人物,叫做白團。」
幕少帥砸吧砸吧嘴:「白團。」連名字都那麼任性。
「少帥,白團打完了,要不您上去跟他過兩招。」他們也很想知道,要是白團和少帥對上,到底誰輸誰贏啊。
「嗯,用你說。」幕少帥看都不看那小兵痞,大步就掠上擂台,出現在楚煜的視線里。
「喲,來了個大人物。」楚煜極盡風情地一笑,拿出當初那誰誰討老婆的騷勁兒來,不要臉地往外散發他的男性荷爾蒙。
沒見過幕玄陵的正臉的時候,他就惦記上人家了,這會子見了正臉,他很清楚,這個男人他楚煜要定了。
「你叫白團?」幕玄陵想自他口中聽到他的名字,而不是別人告訴的。
「呵,我是啊,我叫白團。」楚煜眼神帶著勾兒地瞧著人家,從帥得冒泡的臉,到勁瘦有力的腰,特別是那兩條大長腿,又長又直,絕了:「那你呢,你叫什麼?」
「我叫幕玄陵。」幕少帥咽了咽喉結,不相信對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明知故問吧。
「嗯,既然你上台了,那就動手吧。」楚煜笑了笑,沒有再多廢話,一切等肢體接觸了再說。
「好,你小心。」幕玄陵說罷,起式向楚煜攻過來。
楚煜與他同一時間動手,二人就像兩把精短的匕首一樣,一旦交匯就纏鬥不休,要分開唯有決出勝負。
幕玄陵十分承認,這個白團的身手很好,而且很巧,是一種從沒見過的打法。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好像故意和他……
楚煜又一次勾住幕玄陵的腰,和對方親密貼合了一下。幕玄陵用力撞開他,用得是自己的胸膛。這正和楚煜的意思,於是他更加肆無忌憚地和幕少帥身體碰撞。
倆男人在台上纏來纏去,撞來撞去,別說當事人是怎麼想的,連台下觀戰的人都覺得奇怪了,這他娘的又是什麼打法?
眾將士無不是在擔心,難道老子又村通網了,已經落後了?
打到最後,楚煜和幕少帥各自出了一身汗。幕少帥發覺,無論自己用什麼招數,出多少力氣,對方都一一接招,根本不落下風。於是二人的武力值不斷攀升,都拿出真本事來,這場架打得更加火花四濺,淋漓暢快。
最終楚煜壓在幕少帥的胸上,汗淋淋地笑了:「幕少帥,跟我打架爽嗎?」
幕玄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推開他:「你很好,不錯。」
二人站起來,楚煜有點小失望:「就這樣?」那表情怎麼看怎麼有點可憐兮兮地。
「那你想怎麼樣?」幕玄陵失笑,他覺得對面的白團好像只討肉吃的小奶狗。
「我特崇拜你,我能做你的親衛嗎?」楚煜大大方方地問,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當然,那雙眼裡的火熱也一點都不收斂。
「你想做我的親衛?」幕玄陵不是沒見過自己的崇拜者,但是楚煜這麼直白坦蕩地說崇拜自己,還真的有種特別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人不一樣,還是事不一樣,總之就是不一樣,他說:「做我的親衛不是那麼簡單,不光要身手好,還要吃苦耐勞,外加聽話。」
「那簡單,我很能吃苦耐勞的,只要是你說的話,我肯定聽。」楚煜笑著說,保證的同時還不忘拋個媚眼。
這如同表白的話,聽得幕玄陵心中一熱,於是又深深地看了楚煜一眼。
「好,明日一早來中營找我。」
楚煜高興得笑眯了眼,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幾乎要撲上去給幕少帥一個吻。
「那行,咱們明天見。」楚煜矜持地朝著自己的男神揮揮爪子。
「恩。」幕玄陵看看那隻爪子,又看看那張臉。不管怎麼移開自己的視線,到最後還是不由自主地回到那裡,他覺得自己很奇怪。
直到和楚煜道別之後,走在回營的路上,幕玄陵也沒想明白,今天的自己是不是很不對勁。
「少帥,那小子如何?」李副將走在身旁陪著。
「不錯,他很好。」幕玄陵走了幾步,又補充:「他不是那小子,他叫白團。」
游副將張張嘴,看來少帥很喜歡那小……不不,很喜歡那個白團啊。
「他十分想做我的親衛,我讓他明天一早來中營,你們也可以幫我考考他。」幕玄陵丟下一枚炸彈。
李副將和游副將酸酸地咂嘴,你們也可以幫我考考他……喲,字裡行間都流露著白團已經是他的人的意思。
幕少帥,你至於嗎?
不過李副將和游副將酸歸酸,卻替他們少帥感到高興。少帥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開朗了,前陣子更是心力交瘁得不行,一張臭臉足足端了小半個月。眼下終於諸事都告一段落,謝天謝地,少帥也終於有時間喘口氣兒了。
此刻還呆在北營擂台上的楚煜,心滿意足地抹了一把汗。如果不是為了幕玄陵,他其實可以不讓自己流汗的,因為他很討厭流汗的粘膩感,甚至有點潔癖的意思。
「白團,你居然打贏了幕少帥,那可是幕少帥啊?」等幕玄陵一走,台下觀戰的北營士兵們就七嘴八舌地討論開了,他們北營徐校尉的親兵隊里的白團,居然打贏了幕少帥。
這是個大消息。
沒有多久,整個北營都知道了。他們傳來傳去,就是沒傳楚煜後來說的那句,是幕少帥讓我的罷了。
其實是不是呢,那就只有楚煜自己知道了。
幕玄陵並不是刻意讓他,但是楚煜感覺得到,他絕對有那麼點不想下重手的意思。嗯,這算不算讓呢?
吳秉鄭開等,一見了楚煜就撲上去揍他,邊揍邊說:「好小子!聽說你打贏了幕少帥啊?挺威風啊?讓哥哥們也來領教領教你!」
「你們就是羨慕嫉妒恨,我理解你們。」楚煜咧開嘴笑嘻嘻地調侃,打鬧間更是放出一個天大的消息:「我明天就要去中營了,做少帥的親衛,怎麼樣?崇拜爺吧?來來來,快跪舔我!」
「操!格老子的!快揍死他!」吳秉嫉妒得眼都紅了,猛地翻身壓住楚煜,壓死他!
「揍他!叫他得瑟!」
「媽的!你們好意思五打一嗎?」楚煜抬頭一數,五個人頭在眼前晃來晃去,那三大頭兵是誰,準是親衛隊的王八蛋。
六個人滾在一塊兒,打鬧了一通之後,天色也不早了,楚煜拍拍身上的泥土,呸呸呸地進了徐進良的帳篷。
徐進良一看他又是灰頭土臉的就搖搖頭:「天天打架,我看你進了軍營就像猴子歸山。」撒歡。
「進良叔,我哪哪像猴子了?怎麼著也得是頭老虎吧?」楚煜走到自己的地盤,翻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我去河邊洗澡,您去嗎?」
「你和他們去吧,小心點。」徐進良埋頭看著一本兵書。
「嗯。」楚煜走了兩步,停下來,回頭對徐進良說:「進良叔,我有件事跟您說。」
徐進良抬起頭:「什麼事?」
「明天我要去中營報到,是少帥讓我去的。」楚煜看著這位對自己蠻好的老叔,有點不舍,明明自己是他好心帶進來的,一直照顧著。可是沒多久,自己就要往外爬。
「少帥今天來巡營了吧,看見你是個出色,起了愛才之心也很正常。」徐進良真心地笑了笑:「這是好事,你祖父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楚煜看著那張樸實的笑臉,張了半天嘴:「謝謝你,進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