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023.23
白雪的話讓人很驚悚,她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說出這種話?
楚楦說:「你別著急,先說清楚是什麼地方?我馬上去找徐哥,讓他去幫你!」
「好。」白雪給了他地址,語氣匆忙急促,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快去找徐哥吧,記得趕緊過來!還有,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到時候聯繫不上我,就去找村裡的一個叫阿尤的姑娘!」
白雪說完,通話也就結束了,像是手機沒電的樣子。
楚楦毫不遲疑,馬上打徐哥的電話……結果是關機的狀態。
也對,如果徐哥電話能打通,白雪也就不用打電話給自己。
看來是白雪早已給徐道人打過電話,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聯繫的楚楦。
「我要出去一趟,你……是呆在家裡,還是跟我一起出去?」楚楦不想他難受,說:「外面的太陽比較大,要不你就在家呆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去徐哥家裡也不遠,坐車來回只要二十分鐘。楚楦還就不信,大白天的也能撞鬼。
不過……想到今天上午那隻攔路的吊死鬼,楚生連忙在心裡打住,面露糾結,說:「你自己決定吧,要是不怕陽光,就隨你吧。」
話還沒說完,他看到剛才還站在自己跟前的霍雲深,一轉眼竟然消失不見。
楚楦到處摸了摸,終於在大腿邊的褲兜裡面,摸到一把梳子。
他拿起鑰匙和錢包,飛快下樓。
打了一輛的士,來到徐道人的鋪子面前。
「這……」楚楦抬頭一看就震驚了,門面上竟然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沒有開店。
手機打不通,店鋪也沒開的情況下,上哪去找徐道人?
楚楦馬上著急了起來,因為白雪那邊還等著救命,那可怎麼辦?
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
如果只是單純的撞邪,沒準自己還能幫上忙。
楚楦第一時間就想起霍雲深,讓他對付個把厲鬼,應該是成的。
只是他肯不肯?他會幫忙嗎?
楚楦不太確定,他感覺自己跟霍雲深,始終關係很陌生,就算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也並不熟悉。
他心事重重,回到家裡,打開卧房的門。他的床上躺著一具屍體,那半邊燒焦的臉正是對著門口。
楚楦走進去,木梳掏出來放在桌上,然後拉了張椅子,慢慢坐下來。
眼光有意無意,在屍體邊上掃過,顯得欲言又止。
一是擔心白醫生,二是擔心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霍雲深。」楚楦喊了他一下,說:「我想去一趟外地,那裡可能會有危險,你跟我一起去嗎?」
他看到屍體從床上慢慢坐起,扭過頭,直勾勾看著人,讓人倍感壓力。
「其實是有個同事遇到了危險,我想去救她。」楚楦移開眼睛,乾脆向霍雲深坦白道,而且白雪對他們的婚事有間接助攻的功勞,就說道:「當初是這位同事讓我去找徐哥,後來徐哥安排了我們結冥婚。如果沒有她,我們可能沒這麼快結冥婚。」
他覺得霍雲深應該懂他的意思,但是並不確定,一隻鬼有沒有感恩的心?
最後楚楦說了句:「不管你去不去,我馬上就要走了。」
他拉開抽屜,拿上自己需要的東西,用一隻背包裝起來,準備出門。
現在交通這麼發達,去石岐那個地方也不需要提前訂票。
坐高鐵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去到的時候天應該還沒有黑。
雖然沒有得到那鬼明確的答覆,但是楚楦感覺得到,他就在自己身邊。
木梳是楚楦主動放在身上,裝在背包,貼近背部的暗格裡頭。
他並不清楚這把木梳的真正含義,它只是霍雲深隨便找的附身物體,還是怎麼樣?也許以後要問清楚這個問題。
到達石岐之後,楚楦餓得飢腸轆轆,他在路邊的小店解決了晚飯。
不知道霍雲深會不會餓,他問店家多要了一副碗筷。
店家以為還有第二位客人,倒是沒問什麼,就給了楚楦第二副碗筷。
現在時間還早,店裡人不多,楚楦坐在偏僻的角落,喊霍雲深出來透透氣,順便確定他在不在。
喊了兩聲,那鬼果然出來,就坐在楚楦的對面。
楚楦很小聲地道:「需要吃飯嗎?」
自然亮光下,霍雲深的皮膚顯得很白,幾乎呈透明狀,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膚色。
他的眼睛因為有光線的問題,好像也有了點光芒,對楚楦搖搖頭。
飯菜對他來說,只是一種味覺享受,並不能飽腹。
陽氣。
他抬起手,當著楚楦的面,把手指伸進茶水裡,沾水寫了兩個字。
「嗓子還沒好嗎?」楚楦低聲問道,臉色因陽氣兩個字變了變。
「是……不習慣。」霍雲深發音困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眉頭輕蹙。
「以後會好的。」楚楦很怕他皺眉,說:「陽氣這事,等我吃完飯再說,不會不給你的。」
老闆端上菜來,楚楦自己去盛了一碗飯,專心吃飯。
吃完飯便想喝口茶解解膩,楚楦端起茶杯放到嘴邊,他突然想到,這杯茶被霍雲深的手指污染過。
停下來瞄著對面,發現那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好像堯有興緻地在等待,自己到底會不會喝?
楚楦想來想去,大無畏地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稍顯落後的街上行走。
天越來越晚,走到陰暗的角落,楚楦背靠著牆,肩上掛著背包,說:「這裡沒人……」
他的話暗示性十足。
那鬼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然後慢慢向他貼近,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他。
但其實也不重。
一人一鬼站在一塊,楚楦明顯比他高出半個頭,這時候需要把頭低下來……
霍雲深抬頭吻住他,溫柔繾綣,氣氛曖昧。二個儼然一對兒小情侶,躲在暗處互相撫慰。
「還有……小白菜的味道嗎?」楚楦卻很尷尬,故意說些破壞氣氛的話,來打破他們之間的曖昧。
哧……
那鬼好像笑了一下,貼近楚楦的嘴唇好像彎起來,灰白的手指爬上楚楦的臉龐,繼續吻。
持續了沒多久,楚楦不行了,他會臉紅心跳,不能當做只是單純在吸陽氣。
真相是,那鬼也不是單純在吸陽氣,他在接吻。
「好了……」楚楦推開粘粘乎乎的嘴唇,感到口乾舌燥,就找了一借口,說:「我口渴,出去買點水喝。」
來到巷口的小賣部,掏出兩塊錢,買了一瓶礦泉水,就站在那喝了幾口,跟老闆問說:「老闆,現在還有車去棠下村嗎?」
老闆說:「公交車是沒有的,坐三輪車吧。路邊那些都是,棠下村的話……大概十三塊錢,再多就是宰你。」
「謝謝老闆。」楚楦感激一笑說,這年頭出門在外,會提醒外來客的好心人不多了。
天色將晚,楚楦搭著三輪車來到棠下村。
腳剛碰到土地,一陣不同尋常的陰風吹了過來,他說:「霍雲深,等會兒要是有什麼事,你兜著點,我得儘快去找白醫生。」
楚楦說完話,一名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棠下村,迎面遇到一個擔著擔子的大叔。
楚楦上前去,禮貌問說:「大叔,我是來找人的,你認識一個叫阿尤的姑娘嗎?」
大叔抬起頭來,竟然連忙擺手,說:「她早就死了,別來找了。」好像很忌諱的樣子,說完轉身就走。
「大叔,你說真的嗎?會不會搞錯了?」楚楦十分錯愕,說:「會不會有兩個阿尤,你搞錯了?」
白醫生不可能叫他來找一個鬼……不,也不是不可能。
「她是什麼時候死的?死在哪裡?」
楚楦鍥而不捨地追上去,大叔無可奈何,說:「三年前就死了,病死在她婆家。這孩子命是苦了點,但完全是自尋死路,自找的。」
楚楦一直追著大叔,說:「她婆家在哪?能告訴我嗎?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大叔搖搖頭,說:「你還是別問了,這件事是她咎由自取,不關別人的事,你們這些大學生,別一天到晚關注這些事情……」
那大叔就這樣快步離開了,楚楦沒辦法,就問霍雲深:「這村子裡面要是有鬼,你能不能找出來?還有他們的身份,能不能問出來?」
「可以。」霍雲深不賣關子,早在踏入棠下村,他就在尋找什麼東西:「那……」
楚楦順著霍雲深的手指望去,發現,原本沒有路的地方,隱藏著一條小路。
「那是什麼?」難道又見了鬼?自己的體質真的有這麼靈?
霍雲深生前是個沉默的人,死後也是個沉默的鬼,他沒有說話,推著楚楦的肩膀往前。
忽然,一個灰色的身影從牆角邊走出來,對楚楦很不友好,說:「你是什麼人?來我們村裡幹什麼?是不是想做不三不四的事情?」
楚楦解釋道:「我是來找人的,對貴村沒有惡意。」
「找人,找誰啊?」漢子語氣不好,十分敷衍,說:「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快走快走!」
「找阿尤姑娘,剛才有個大叔告訴我,她已經死了,我想看看她死的地方。」楚楦趕緊說道。
「是啊,既然人都死了,你還來找她幹什麼?走走走,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從哪來回哪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漢子凶神惡煞,沖著楚楦揮拳頭。
「……」楚楦立刻皺眉,這漢子的反應不太對,明顯是在攆人,他為什麼要攆人?跟阿尤的死有關?
楚楦想不明白的是,阿尤又跟白雪有什麼關係?
想了片刻,還是想不通,楚楦小聲吩咐霍雲深:「這個村肯定有問題,你讓這個人離開,別攔著我,我去看看。」
「嗯……」霍雲深很聽楚楦的話,立刻從楚楦背後探出頭,對漢子一笑。
此刻出現在漢子面前,是一張燒焦的臉孔,黑面獠牙。
「鬼……鬼啊……」那個人連爬帶滾,在他們面前拚命逃走。
棠下村究竟隱瞞著什麼事情?
白雪醫生現在又在哪裡?
楚楦掏出手機,撥打已關機的號碼,仍然是關機狀態,他說:「我們快去找,白醫生現在恐怕凶多吉少。」
跟著霍雲深來到一戶人家,他們剛好在做飯,四周飄著飯菜的香味。
「就是這裡?」
「不是。」
霍雲深帶他繼續走,繞到屋後面的小河邊。
「不是病死,是溺死。」
那個阿尤不是病死,而是溺死的?
楚楦面露沉重,而現在已是傍晚,天已快黑。小河上泛起一層輕煙,輕煙下的河水綠油油。
忽然,一顆人頭,從小河中央冒了出來,用兩隻怨毒的眼睛望著楚楦。
「你是誰,是阿尤姐姐的男朋友嗎?」
楚楦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他說:「我不是你阿尤姐姐的男朋友,我不認識她,不過我有重要的事情想找她。」
「找不到了,阿尤姐姐死了,就在這河裡。」男孩突然淚流滿面,說:「都是她男朋友的錯,如果他肯娶阿尤姐姐就好了!都是他的錯,他該死!」
阿尤的男朋友?她不是嫁了人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阿尤姑娘是怎麼死的?」楚楦問道。
男孩說:「阿尤姐姐是被那個畜生按在河裡淹死的,你知不知道,阿尤姐姐死的時候肚子里已經有小孩了!」
楚楦頭皮發麻,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個人呢?」
這麼殘忍的人,確實該死。
男孩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相信楚楦,他說:「告訴你們也沒關係,反正你也不能阻止……阿尤姐姐告訴我,今晚要去殺那個畜生,還有他全家。」
如果這是真的,今晚就能見到阿尤,白醫生的下落就有了。
至於那家人的事情,該不該插手去管?
想到一屍兩命,楚楦心情沉重,皺著眉頭:「那個人……他究竟為什麼要溺死阿尤?他是阿尤的……老公?還是別的什麼人?」
「是阿尤姐姐的未婚夫……」憶起往事,男孩面露憤怒,說:「當時阿尤姐姐正在上高中,她有一個城裡的男朋友,可是黃達的那個畜生喜歡阿尤姐姐,拿著十萬塊錢去阿尤姐姐家裡說要娶阿尤姐姐。」
有了心愛的男朋友的阿尤,當然不答應這門親事,她哭著求父母去拒絕了黃達的提親。
儘管黃達家是村裡的大戶,沒權沒勢的阿尤父母還是選擇尊重女兒的意見。
於是悲劇就這麼發生了,有一天黃達在路上堵住放學回家的阿尤,警告阿尤,要是不答應提親就弄死她在城裡的男朋友。
阿尤是個倔強的姑娘,回到學校把這件事告訴男友。
男友當時信誓旦旦說,馬上會讓家裡去阿尤家提親。
阿尤帶著惶恐和感動的心情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男友,但是男友回家之後,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慘遭拋棄的阿尤瘋了,因為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個時候,黃達再次用阿尤的父母威脅阿尤。心如死灰的阿尤,就這樣答應嫁給黃達。
在新婚之夜前一天,阿尤告訴黃達自己已經懷孕的事實,黃達憤怒出手,將阿尤拉倒家後面的小河邊,說要淹死她。
當時好些人來圍觀,黃達大聲說出阿尤壞了野孩子的事情,因此沒人敢來拉架。
阿尤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未婚夫淹死了,等她父母趕到之後,兩口子哭得肝腸寸斷,後悔不已。
更說都是窮和苦鬧的,這個世道沒權沒錢的人活著太難了!
可是最後,他們卻沒有報警,而是選擇接受黃家的五十萬賠償。
原來阿尤有個弟弟,還在上小學。
楚楦聽完這個故事,心裡發涼。他怪黃達這種人竟還逍遙地活著,也怪阿尤不自愛,更怪周圍的人情冷漠,其中包括阿尤的父母……令人無法釋懷。
突然河裡的男孩說了句:「阿尤姐姐來了。」
楚楦再去看他,發現他已經潛入水裡。
「不好!快去黃達家裡!」他拔腿就往黃達家跑,剛跑到門口,原來亮著的燈,忽然全滅掉。
黃達正在浴室中洗澡,哼著歌兒優哉游哉,忽然頭頂上的燈一閃一閃:「媽的,二百塊買的燈泡質量這麼差,明兒個一定叫他給我換個新的。」
啪!浴室門突然毫無預兆地打開,一個握著水果刀的女人站在門口。
「你……你是誰?你他媽的……你想幹什麼?」黃達的聲音越來越驚慌。
那女人死死盯著他,怨毒地勾起嘴唇,說:「我是阿尤,來找你索命來了。」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阿尤……」黃達驚恐不已,他不相信,這怎麼會是阿尤……「阿尤,阿尤沒有你這麼漂亮……」
握著水果刀的女人,忽然衝到黃達身前,舉起水果刀,一刀一刀插下去,足足插了三十幾刀。
整個浴室血色瀰漫,黃達的血液不斷被水沖刷進下水道,直到無血可流……
楚楦用手機打開手電筒的功能,蹬蹬地跑上來,看見一把反光的刀尖,正在滴著血。
手機往上一照,他驚恐地瞪大眼睛:「白醫生!」
握著尖刀的女人,竟然是白雪的樣子。那麼她是真的白雪,還是假的白雪?
「怎麼回事?突然斷電了?是不是電閘出了問題,死老頭快去看看呀!」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說:「我先找根蠟燭,達仔還在洗澡呢!」
「有人來了,你先躲一下!」楚楦經過一番思想掙扎,選擇讓白雪躲起來。
「她不是白雪,她是阿尤。」霍雲深不急不慢的聲音,傳入楚楦耳里,對了,剛才那名男孩說過,阿尤要來殺黃達,可是……怎麼會是白醫生的樣子……除非……附身?
「達仔!達仔!」黃達的媽媽端著蠟燭走上來,她看到一張女人的臉,還有一雙怨毒的眼睛:「啊——你是誰?」
「阿尤,不要殺她!」楚楦喝住阿尤,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已經殺了害你身死的人,何必再對無辜的人下手?」
阿尤不管,惡聲道:「是她生了黃達,養而不教,他們都該死!」
手起刀落,一張椅子飛過去阻擋了阿尤的舉動。
楚楦拜託霍雲深,千萬不能讓阿尤將黃達媽媽殺害。而黃達的媽媽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聽楚楦喊白雪為阿尤,她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哭嚎道:「阿尤,求求你放過我們,別殺我們,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去你家提親,我們都錯了!」
「你以為她是無辜的嗎?」阿尤用刀尖指著黃達的媽媽,說:「就是因為她有個派出所的親戚,黃達才敢這麼折磨我!哈哈哈哈,不過我已經殺了黃達,為自己報了仇!」
黃達的媽媽一聽黃達的已經死了,尖叫一聲,當場暈了過去。
「阿尤,有時候死並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我想經過這次,他們活著會比死更痛苦。」楚楦的腦袋飛快地轉著,想著前因後果,利害關係,說:「你附身在白雪身上才來殺黃達,說明你的能力並不強,而我身邊……你應該知道,他隨時可以殺了你,讓你魂飛魄散。」
不過那樣一來,就會傷害到白雪,這就是楚楦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這具身體是你的朋友,你不敢殺我。」阿尤冷笑道。
「沒錯,但是最後你也逃不掉,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你不怕嗎?」楚楦心裡猶豫了一下,說:「你還記得你的男朋友嗎?如果你答應不傷害白雪,我可以幫你。」
當時,阿尤的男朋友為什麼拋棄阿尤,楚楦也很想知道。
如果阿尤的男朋友是個渣男,直接導致了阿尤的死,那麼他死有餘辜。
如果是誤會,時隔三年,也到了把誤會解開的時候。
「他……」阿尤面露回憶,一會兒怨恨,一會兒懷念:「找到他又如何,我已經死了。」
「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會那樣做?」
「我……」
「老伴!是電閘壞了,看來今晚只能點蠟燭。」一個腳步聲靠近這裡,在場唯一的人……楚楦,十分緊張地看著通道。
在黃達父親出現的那一刻,霍雲深站在他背後,將他弄暈了過去。
「阿尤姑娘,我對你的遭遇很同情,我想幫你。」楚楦從霍雲深身上移開視線,說:「你應該相信我,我對你們的存在沒有惡意,他……是我的冥婚妻子,你也看到了。」
阿尤猛地盯著霍雲沈,還有楚楦:「妻子……妻子?」
「對。」
為了說服阿尤,楚楦握住回到自己身邊的霍雲深的手掌,努力做一對模範夫妻。
面對楚楦突然的動作,霍雲深愣怔了片刻,握緊。
楚楦驚訝地側頭看他。
「無事。」霍雲深神情縹緲,說:「和先生第一次牽手呢……」
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有知識的人喜歡稱呼自己的丈夫為先生,是一種雅稱。
楚楦想了一下,才弄清楚他的意思,於是臉就發燙……因為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