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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雲深的話,頓時讓楚楦感到絕望不已,整個人陷入了崩潰中。
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在激烈的情緒驅使下,楚楦立刻拿出電話,打給徐道人:「徐哥,你得幫幫我……我真受不了了!」
「楚楦,怎麼了?」徐道人被他嚇了一跳:「你先冷靜一下,慢慢說。」
「我……」楚楦難以啟齒,支吾道:「契約其實沒有什麼作用,根本就約束不了他對不對?」楚楦特別委屈地說:「跟他結了冥婚之後,我發現他想了如何就如何,根本不會聽我的意見……徐哥,我受夠了……他想做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到,我能跟他離婚嗎?」
聽完楚楦的傾訴,徐道人也是滿臉黑線,這是哪來的這麼不好對付的厲鬼,竟然要求主家跟他上床……也真是,怪不得楚楦抓狂。
還好楚楦脾氣軟,不暴躁,要是換了其他的客人遇上這種事,早就上門討說法了。
「我懂你的心情,可是你得先冷靜下來,離婚不是說離就離的,要考慮利弊,後果,你現在的處境已經不能更壞了,還是說你為了離婚,連死都不顧了嗎?」徐道人耐心勸道:「以我看,那鬼是喜歡你,不過你放心,過了這幾年,你就是想他再找你,他也不會找的。」
正所謂紅顏枯骨,鬼也是喜新厭舊,外貌協會。
現在楚楦年輕俊秀,血氣方剛,鬼當然喜歡。
等楚楦年過三十,那方面的功能下降,那鬼自然就會消停了。
「你真的是在給我出主意嗎?」聽了他的話,楚楦越發崩潰,還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餿主意呀?「不行,我真的做不到,光是看到臉我就……我就不行……」
「看到臉不行,那就關燈啊,關了燈都一樣,這個道理你以後會明白的,不信?儘管試試。」
沒開過葷的年輕人,就是這麼一驚一乍。
在徐道人看來,就是做個愛而已。區別在於,和人,還是和鬼。
「我真受不了你的建議,沒想到你的口味這麼重。」
「遇到事情多了,不想口味重都不行。時勢造英雄,我也不是一出生就這麼重口味。楚楦啊,人都是環境造就的,你熬過去了,你就是成功者。」徐道人最後勸他一句,說:「別讓那雙手推著你前進,你應該自己走快兩步。」
「徐哥……」什麼意思?
「總之,凡事冷靜,別口急心快。人家還在旁邊聽著呢,心裡保不準怎麼想,到時候可就有你好受的。好吧,話就說到這,自己領會去吧。我最近忙,等會兒還要去給一個孤魂野鬼收屍。」
「好……謝謝你。」
話說到這,就掛了。
楚楦也冷靜了下來,他想,自己這幾天三番兩次地見鬼,被嚇得不輕,可能情緒不太穩定,等想想再說。
不過剛才那些話,霍雲深肯定都聽見了吧。
「……」楚楦剛才氣瘋了,根本沒想到這茬,因為都已經做好了和霍雲深決裂的思想準備。
現在反而尷尬起來,不敢找霍雲深說話。
於是屋裡的氣氛,就這麼沉默地尷尬著。
最後楚楦邁開腳步,決定先去一趟洗手間。
剛剛站好解頭,無意中看了一眼鏡子,就發現自己身邊站著一個人影。
驚鴻一瞥,畫面依然恐怖醜陋,觸目驚心。
楚楦咽下口水,直接干站著,忘記了撒尿。
「我……剛才……氣瘋了……你……別介意。」
僵硬斷續說著,道歉的話,清涼的氣息,從尾椎骨,襲上肩膀……
跟醜陋的臉不同,霍雲深的手不恐怖,只是灰白,蒙上一層死氣,沒有半點鮮活的味道。
而且觸感很冷,貼在溫熱的脖子上,脈搏因它而變得遲緩,心臟卻因它而加快跳動。
噗通……噗通……
能吃下厲鬼的他,青面獠牙的他,有沒有生氣?有沒有不愉?
楚楦第一次感覺到,來自霍雲深的威脅,是那樣的,讓人充滿寒意,恐懼。
呼吸聲音努力變輕,用來掩飾自己過度害怕的情緒。
緊張之下,楚楦竟然尿了出來,水聲打破了沉靜,也恰好解除了危機。
剛才的危險彷彿從不存在,鏡子里的身影,也在一瞬間恢復無害的狀態。
他剛才想幹什麼?
楚楦後來想起來,都覺得頭皮發麻,膝蓋虛軟。
尿完以後,他提上褲子,想了想,從霍雲深身邊經過,回屋裡拿睡衣過來洗澡。
也許,那鬼還停留在浴室,但是誰管得了那麼多。
楚楦裝作若無其事,脫下上衣和褲子,站在花灑之下,神情是麻木的。
看似沒有希望,卻其實在心裡思考,徐道人勸他的話。
走快兩步嗎?
如何才能走快兩步?
楚楦不知道,他其實算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這輩子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對待自己的父親不敬。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而結冥婚也是在別人的推動之下去進行的,一個無可奈何的舉動。
「怎麼走……」楚楦喃喃自問,無法想象這兩步該怎麼走。
當意識到,霍雲深並不是無害的。楚楦說不出口,道歉和認錯的話。
他猶如困獸般,和自己戰鬥,嘲笑過去的自己。
也失去了要和霍雲深交流的*。
他終於明白,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說再多的話都是多餘。
想通這點,靈魂都是顫抖的。
關了花灑,楚楦放棄了穿睡衣的想法,他直接裹上一條毛巾,形容頹廢的走進房間。
往大床上一躺,等待那隻鬼將自己拖入黑暗。
浴巾一點點地從身上撤離,楚楦蜷縮起腳趾,忍住一腳踹開那東西的念頭,任由他撫側,不輕不重地巡邏。
到後來,他還是直奔主題了。
楚楦在他手上泄了一回……然後過了片刻,一直沒有被光顧的嘴唇,終於被吮|吻……
「你……唔……」
觸感柔軟,跟看到的不一樣,難道……剛才的精氣讓他恢復了一點?
楚楦心裡帶著疑惑,被按在床|上繼續吻著。而鬼的冰涼的肌膚貼了上來,冷得他狠狠一抖。
好冷。
那鬼卻還去牽楚楦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滑膩冰涼的手感簡直,逼瘋了楚楦,他顯然不想握住鬼的腰,手掌一直握成拳頭。
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躲得過,結果那鬼卻強勢地掰開楚楦的手掌……這還算了,他竟然不是放在自己腰上,而是放在自己胸|口……
楚楦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鬼,瞬間滿臉通紅地收回手。動作間卻無意中碰到霍雲深胸|前的硬|粒,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掙紮起來,然而被一隻手按住,動彈不得。
後來那鬼整個人貼近楚楦,兩個抱在一起,滾進了被窩裡。
「不……」楚楦縮手縮腳,不願意撫|摸那鬼的身體,那鬼卻老是拉著他的手,在自個身上遊走。
雖然皮膚很光滑,但是架不住冰冷,死氣,一點欲|望都沒有呀。
這不是艷遇,這是驚嚇!
特別是那鬼,竟然用屁股來蹭自己的小弟弟,意味不言而喻。
反正楚楦都快哭了:「你用手也行,用嘴我也接受,但是別這樣……真的……我會被你嚇軟……」
當真正進|入到那個,冰涼緊|窄的地方,楚楦卻是沒軟,他一路都硬|著……還用手托著鬼的tun部,自己動了一陣子。
「你就是想要這樣,對嗎?這下滿意了嗎,是不是很舒服?」楚楦心情特別複雜地結束了自己的處男生涯,把第一次交給了一隻鬼,還是一隻無顏的男鬼。
那鬼緊緊攀在他身上,兩tui環著腰,一聲不吭。
「是了,你嗓子不好,不會說話……」楚楦存著惡意的羞辱說:「是不是我跟你多上幾次床,你就會好了?那我直接……she你嘴裡怎麼樣?」
他不是想要嗎……那就給他好了?
說完這些,楚楦以為自己會很解氣,但是並沒有,他的心情越發難受。
對別人來說,可能說狠話是發泄的渠道,可是楚楦不是,擱狠話,首先傷害的是他自己。他並不願意對別人口出臟言,哪怕是對霍雲深。
「算了,我何必這樣這麼難看……」連自己都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正難受的時候,臉上突然多了一隻手,摸來摸去。
「不要亂動……」楚楦抓住他的手腕,往背後一塞,繼續努力耕耘,眷眷不息。
做了好幾次,因為過了這個夜晚,楚楦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去開始。
其實到了後面,他人都麻木了,根本不會去計較人還是鬼,男還是女。
欲|望佔了大部分意識,這是男人的通病。
而且關著燈,楚楦什麼都看不見。只要不刻意去摸那張鬼臉,就可以當做自己在跟一個正常人做。
「哈……啊……」
chuang上躺著一冷一熱兩|具糾|纏的shen體,卻從來只有一個cu重的喘|息……場面詭異而香yan,禁忌而理所當然。
兩條灰白的手臂,緊緊勾住年輕人的脖子,跟隨身上男人的節奏在空氣中,搖蕩,起伏。
樂章輕柔緩慢,時而激蕩高昂,叫人沉溺墮落。
他的臉孔,總是躲在黑暗,不敢迎接從窗口照進來的微弱光線。
溫熱的shen軀,ya在他冰涼的身體上,厚重而沉著,熱烈而帶著微微的汗意。
最後一次she出來,楚楦虛脫地ya在霍雲深身上,ji烈chuan息,回味yu韻。
他的激動,和身下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的冰冷身軀,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如同跟楚楦做ai的,僅僅是一具屍體。
楚楦從那鬼身上翻下來,不敢開燈,也不敢仔細去看,他只是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身體蓋住。
面對著牆壁,身後是那具冰冷的屍體。
而自己剛剛抱著冰冷的屍體,做了無數次……
楚楦的心冷猶如臘月溪水,拔涼拔涼……甚至感覺下面也涼颼颼……
剛和霍雲深*方歇,原本楚楦會以為自己睡不著,會心亂。結果卻是累了,都沒想清楚頭頭緒緒,就眼皮子沉重,困得不行。
也就沒有看到,身邊的那鬼貼近他,吸取著他的溫暖,陪他靜靜待了一夜……畢竟,鬼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更不會睡覺。
他會躺在床上,只因為楚楦躺在床上。
這一夜楚楦睡得太沉,第二天醒來,天氣仍是陰天。屋裡拉上厚厚窗帘,看起來跟夜晚無甚差別。
「唔……」他動著一夜未動的身體,感到有些使不上力氣,渾身懶洋洋地……就是不想動彈。
拿出抽屜里的手機,驚訝地發現已經九點半了,連忙打電話給程主任,跟他請個假。
為了這事,楚楦內疚地連連道歉。
細數他進醫院的這麼久以來,遲到和請假都是很少的,而這短短的一個月內,竟然連續發生了好幾次。
放下電話,楚楦扭過頭,看見梳妝台前坐著霍雲深。
他不是在梳頭髮,而是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因為角度和光線的原因,連他的臉也看不見。
楚楦掀開被子,在旁邊拿起一條浴巾裹著自己,走了過去。
這時候霍雲深抬頭,終於露出整張臉來。
「別玩這個。」楚楦一手拿掉他手中的灼心小劍,放進抽屜里:「很危險,我昨天就是用它殺了鬼……」
抬頭,才看見一個白晃晃的飽滿額頭……他的臉……
「你……你的臉,好了?」仔細一看,卻又沒有全好。從左額際到臉頰中央,有一塊焦黑的痕迹,恐怕那是最嚴重的地方,幾乎見骨。
霍雲深抬起手,用指腹輕觸自己最丑的地方,然後掀開眼帘,直直凝視著鏡子。
他看到的是一張端麗的臉龐,桃花眼,遠山眉,挺直鼻樑,唇紅齒白……唯有左臉,依然恐怖如斯,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
楚楦也看見了這張臉,他卻沒有欣賞的心情。因為明明是很好看的五官,卻透著滿滿的死氣和詭異。比如那雙桃花眼,一點都不燦爛,反而黑沉沉地,裡面放佛有隻蒼白的手,直勾勾看著人的時候,似乎隨時會衝出來,將人拉入深淵。
他秀逸的臉龐,灰白得過分,連同嘴唇也一樣。
楚楦看著,被自己吻過多次的雙唇,打從心裡感到恐懼。他忽然垂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屏息了很久,竟然憋得滿頭大汗。
「別看了,以後總會好的。」楚楦開口轉移霍雲深的注意力,他發現,這鬼似乎很在意自己臉上的傷疤,就是看著那道疤痕才露出恐怖的眼神。
霍雲深果然放下手,拿起梳子,表情平靜地梳頭。
他有一頭濃密烏黑的頭髮,不太長也不算短。梳理整齊之後,給人一種難以描述的浪漫氣息。
彷彿他不是在梳頭,而是在……
是在……
楚楦移不開自己的眼,他如同被下了定身咒,只能看著鏡子,一直看著鏡子。
「霍……霍雲深……我……你先,自己待一會兒,我去……一下廁所……」
邁著僵硬的步伐,楚楦逃也似地離開卧室,衝進洗手間,把自己反鎖起來。
「……」他坐在馬桶上,整個人猶如被抽幹了力氣,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量。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那鬼的臉已經恢復正常,楚楦卻發現現在這張臉比醜陋的時候更讓人恐懼……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太累了所以感官出了錯誤?
對,有可能就是這樣,一張好看的臉,怎麼可能比焦黑的毀容臉更恐怖?
楚楦抹了把臉,覺得自己太緊張了,這樣並不好,他得趕緊把自己的心態調整過來。
於是他打起精神,快速洗了個熱水澡,然後搭著毛巾走出浴室。
回到房間,悄悄瞄了一眼還坐在那發獃的鬼,楚楦從他身後面經過,來到衣櫃面前把衣櫃打開。挑出一套暖色系的居家服,開始換衣服。
那鬼能從鏡子里,看到楚楦的一舉一動。
他不再是發獃,而是聚精會神看著鏡子。
楚楦的動作突然停下來,扭頭,發現這一幕,他不由想起徐道人的說法,這鬼,難道真的喜歡自己?
穿上褲子,楚楦走過去,若無其事的用手臂碰到霍雲深的肩膀:「白天外面有光陽,你好好在家待著,我出去一趟市場。」
走到門邊,楚楦隱晦地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發現那男鬼的眼神,專心致志地放在自己身上。
經過客廳的供桌,習慣了順手上一炷香,順便把桌面上那些已經不新鮮的水果清理掉,回頭買上新鮮的幾樣。
他提著黑色的垃圾袋下了樓,在路邊等綠燈的時候,隨便插了一下兜。
「……」
一把木梳躺在風衣的口袋裡。
他還是跟了出來。
白天撞鬼的幾率很小,楚楦不懂他跟出來是為了什麼,不過還是很感激他的關心(護食)。
邁著大長腿,橫穿過馬路,到對面的早餐店吃了一份早餐。
楚楦拿著熱騰騰的豆漿,放在嘴裡吸了一口,順便等待店員妹子給自己找零。
「他是個醫生,長得真好看……」
「青年才俊,估計是有主的。」
「說不定呢……」
接過妹子找的零錢:「謝謝。」楚楦把幾個鋼鏰扔進裝有木梳的口袋裡,聽到兩聲脆響,不知
為什麼想笑。
提著鮮果和食材回來的路上,*初晴,街上的一切溫馨寧靜。
走小巷的時候,一具滿身是血的長發女屍吊在半空,把走到一半的楚楦阻擋下來。
「……」身邊有個厲鬼跟著,這種情況根本不用自己動手:「那……你處理吧。」
楚楦直接從女屍腳下走了過去,身後面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也沒有回頭看的欲|望。
回到家打開家門,卻看到霍雲深端正地坐在客廳里。
「……」做點習慣這樣的日子,楚楦。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先去廚房把東西放好,然後洗了兩盤水果,出來擺盤。
「今天出了太陽,你不怕……」他背對著那鬼,邊擺邊說。
「嗯。」一個音節傳來。
楚楦的手,硬生生停在那兒,好容易才抓住蘋果,沒讓它掉下去。
「嗓子也好了,那真好……」聲音低得輕不可聞,而臉上又比剛才略白了一些:「我,我去拿點茶葉,泡茶喝吧。」
重新坐在霍雲深對面,楚楦低著頭,兩手在茶具之間忙碌……他泡茶的手藝很好,動作行雲流水,眉間沉靜而包含憂慮。
倒了兩杯茶,推了一杯給霍雲深。
他不知道霍雲深能不能喝,喝了沒有,從頭到尾,就端著自己的茶杯打發時間。
終於覺得夠了,楚楦放下小小的杯子站起來:「我到書房看一會兒書,你自便。」
霍雲深目送他離開,聽見淡淡的反鎖聲音。
眼珠子散了散,一股厚重的腐朽氣息,以他為中心點,在周圍肆意地揮發,繚繞。讓人彷彿聞到了墓土的味道,長年積累的落葉,在土裡腐爛,被溫溫吞吞的陽光一照,那種令人難以接受的味道。
正午十二點,客廳空無一人。
楚楦從書房出來,動手給自己做飯。
他打開卧室的門,瞧見霍雲深坐在裡面,而窗帘一直未打起來。
「我做了飯,你要吃嗎?」
退出卧室,楚楦走到客廳的窗戶面前,將厚厚的窗帘放下來,遮住不算猛烈的陽光。
屋裡頭就變暗了,他伸手打開燈。
看見那鬼站在卧房門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稍蒼白的薄唇第一次開啟:「楚楦。」
這把清越的聲音自然是第一次聽,楚楦不會記得那天晚上,在天台上聽過這隻鬼喊自己的名字。他沉浸在幻覺中,以為撲向自己的是別的厲鬼。
後來厲鬼被霍雲深斬殺掉,把自己救了上來。
「嗯。」
楚楦在自己家的餐桌上,擺上兩副碗筷。
一副是空的,一副是自己的。
記得徐道人跟楚楦說過,如果去別人家做客,看到這樣的情況,那麼那家人一定是養了鬼。切記不要多問,只當自己沒看見。
因為不知道他家的鬼性情如何,如果恰好遇到一隻脾氣不好的鬼,不小心犯了他的忌諱,那就壞了。
輕則小打小鬧,重則會出人命。
想到這,楚楦抬眼瞥了一眼對面,他算是個好脾氣的鬼嗎?
一些米飯和菜,在那隻碗里變成黑色。
楚楦眼觀鼻鼻觀心地收拾碗筷,故意沒有倒進垃圾桶,而是倒入馬桶,一水沖了。
「……」端著碗回過身,拿著手機站在面前的霍雲深,把楚楦嚇一跳。
但現在不是吃驚的時候,他擦擦手接過正在響的電話,打來的人竟然是白醫生……她之前說去外地遷墳,不知後事如何。
「楚楦!」女孩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說:「你聽我說,我遇到了麻煩,快去幫我找徐道人,叫他儘快趕來石歧,兩天之內不來我就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