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白書遠虛驚一場好在有驚無險,白書敬卻未撈到任何好處,還失去了個兒子。
而那靈猴也被放生回歸了山野。
事後白以樓將此事的因果分析給白浩聽后,不意外的引來對方一句氣憤填膺的我糙!白浩不禁想到一句想送給白書敬的諺語,霹靂巴拉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念道:「真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誰知道卻賠了個損手爛腳,這真是對白書敬最貼切的描寫了,太陰險果然沒什麼好下場,只是可憐了那個小孩子,為了別人的私慾買單。」
白以樓抬手摸了摸白浩的頭,誇道:「還得多虧你的點子才未讓其得逞。」
白浩得意的挺了挺胸脯,自豪道:「電視劇看多了,不過我總算是有用一次了,居然免了你的牢獄之災。」
「誰說你沒用了。」白以樓低低的說著湊近白浩,寵溺的吻了吻他的耳廓。
白浩撓了撓頭,老實不客氣地說:「以前你總鄙視我來著。」
「哪裡有鄙視你。」白以樓認真地調侃道:「分明是瞧不上你。」
白浩:「.……」
「哈。」白以樓看著白浩一臉吃癟的模樣,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聲,將人抱進懷裡又親又揉極盡寵溺。
白浩舒服的躺在他懷裡任由白以樓捏扁搓圓,心中仍舊有些吃驚白以樓現在的變化,不僅時常笑,而且還會笑出聲,會說冷笑話,會一本正經的打趣讓人哭笑不得之餘又感到愉悅,感覺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兩人在床上廝磨一陣,白浩覺得這段時間來兩人的關係清晰化了后,這親熱的次數實在是有些過頭。
為了自己的菊花著想,還是得剋制克制。
靈猴之事暫且告一段落,白書遠與白書敬卻開始杠上了,白書敬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對於白氏一族的族長之位更加執著,平日里被大家公認待人有禮謙和溫柔的白書敬一反常態,開始背地裡干起見不得人的勾當來。
這些日白書敬終日將自己關在屋中喝悶酒,外人以為他是傷心過度,其實他是在策劃如何扳倒兩位兄長,如今白書敬的父輩早已無人,競爭者自然就只有他們三兄弟,只要讓老太爺對兩位兄長心灰意冷,他就能得到老太爺的信任從而得到白家的掌權之位。
如今白書遠未被自己整垮自己卻先賠了個兒子進去,白書敬最想扳倒他,不過凡事還得慢慢來才行,大房一家最有野心也最沒腦筋,可先從這裡下手,而大房一家的軟肋,自然是白玥生無疑,只要讓白玥生與白書橋爛了名聲,大房一家就算是玩完。
思及此,白書敬腦中已有了法子,他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白書敬喝了一口酒,滿臉通紅的笑出了聲。
不得不說這白書敬內心實在是陰暗異常,想的全是些刻薄陰毒的手段。
天越發的熱了起來,白浩的小屋子簡直是消暑聖地,除了吃喝拉撒他成天窩在屋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白以樓也成天跟他膩在一起,兩人儼然已經成了一體,不時分析下當世的局勢,推敲下這一世的局是不是就是為白玥生出一口氣,倒是活得逍遙自在。
白家表面上雖平靜,卻總有事情在發生,這不,靈猴的事剛歇下去,老太爺的表弟便在半夜裡從後門出了白府,也不知他是為何出去,等人發覺後去尋他時已死在了外面,因為死的晦氣所以不能將棺材抬進家,只能在府外搭了靈棚操辦一番。
老爺子的表弟陳老頭子死得不吉利,又沒人知曉他的生辰,無法推算他出殯的黃道吉日,於是只得將其棺材抬到一處挖好的墳上,那操.辦喪事的道士說了,棺材就擺在墳前,若上天憐憫,棺材自能入土,若上天不允,便只能拿到生辰八字推算后才能入土,大家一時沒辦法,只得讓其棺材停在墳上日晒雨淋。
然而過了沒幾天,老爺子便病倒了,吃什麼葯都不見效,其實這是在常理中,人老了自然會出現許多身體上的問題,但因為治了總不見好,白家的老輩人就認為老爺子是撞了他表弟的晦氣,說是得在子夜時去抓一把棺材底下的土來壓在床底才能見好,不過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抓一把土還得演一下戲,且還得要童子之身,至陽,不會被死去多日卻始終不得入土為安的鬼魂給附體傷了魂魄。
為此白家老輩還特意召集了白家的男丁,將此事交代了一番,白浩不由苦笑不得,對一旁隱身的白以樓小聲地說:「老輩人還真是神叨叨的,還得問什麼亡人在家不在,這是什麼鬼,難道抓一把土還得鬼魂同意嗎,萬一他不同意那怎麼辦。」
白以樓輕笑道:「你倒是挺會想,方才已經說了是兩人去,一人問一人答,你真當他們傻嗎。」
「哦哦,這樣啊。」白浩說:「我沒注意聽,還以為就只能一個人去,然後傻了吧唧的站著問了等死人來回答呢。」
白以樓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不再說話。
只聽上座的老輩子問道:「該說的我已交代完了,你們當中可有誰願意去為老太爺取得藥引來。」
下座一片靜默,十幾個白家的少年郎面面相覷,白玥文更是將背佝著,以防被曾祖伯父盯上遂倒霉。
白浩覺得有些意思,蠢蠢欲動的跟白以樓說:「要不然我報個名?」
「可以。」白以樓說:「不過他要的可是童子之身,你是嗎。」
「我怎麼不是了。」白浩得意洋洋的說:「我連女孩子的手都還沒摸過好……對了,我那個,好像已經不是了。」說著很是尷尬的看著白以樓。
白以樓挑了挑眉,已然知道了他指的什麼,卻壞心地問:「那個是什麼,難道你跟誰親密過了?」
「不是,是我跟你,不是那個嗎。」白浩有些結巴地說:「童子身跟,跟那個沒什麼關係吧,我前面還沒用過,打-飛機應該不算吧。」
白以樓見他這局促的模樣,不免有些覺得好笑,於是湊上前去吻了吻白浩的臉頰,在他耳邊低聲溫柔地說:「做一輩子童子好了。」
白浩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好像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又是開心又是不好意思,他吭哧吭哧的喘氣,這一動靜惹得前面的白玥文看了過來,他眼珠一轉,大聲說道:「曾祖伯父,白玥生剛剛說他想去試試。」
這一吆喝頓時所有人都看向他,白浩也不否認,反而彎起手指揉了揉鼻子,淡然地起身說:「曾祖伯父,我願意去,不過只有我一個人不夠,要不你讓他跟我一起去。」說著溫文爾雅笑了起來指向白玥文。
白玥文哪裡料得到白浩想都不想就答應了,還要被白浩拖下水,乍一聽他這話,頓時臉色煞白,結巴地說:「我,我不去,我走不了遠路,在座的都比我年長,為何不是他們陪你一同去。」
白浩就喜歡看他這副慫樣,於是故意嘲諷道:「我知道你害怕,那你就別去了,晚上把門關好,小心有鬼來找你。」
白玥文的臉刷的就白了,一臉驚恐的看著白浩。
白浩快意的笑了笑,正要開口找個人搭檔時,白玥辰卻站了起來,淡淡說:「曾祖伯父,我與他一同前去。」
曾祖伯父讚賞的看了看兩人,說:「好,好兒郎,那就你們兩人去,好了,就這樣吧,晚些你們來正廳,我派人送你們兩人去。」
眾人鬆了口氣,匆匆忙忙的走了,白浩跟著白以樓往外走,白玥辰卻跟了上來,對白浩說:「玥生,你當真不怕?」
「怕什麼。」白浩悠然道:「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曾祖舅父的事,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他身邊還有白以樓守著,需要怕什麼鬼怪,反而是鬼怪怕他才對。
白玥辰聞言眼中頗為讚賞,於是說:「你怕也無妨,我會護著你。」
白浩嗯嗯點頭,對白玥辰還是有些好感的,至少他暗裡也幫過自己,於是很自然的接受了他的好意,卻非要調侃一番,說:「那到時候你去敲棺材,我來答應,可以不。」
「有何不可。」白玥辰說:「就這麼定了。」
白浩點著頭,搖頭晃腦的走了。
回到屋中,白以樓一把將白浩壓在床上,說:「對那小子有好感么。」
白浩咦了一聲,這是吃醋了?他看著白以樓似笑非笑,感覺得到他並未生氣,且他這反應莫名讓自己有股被在乎的感覺,於是抬手攀著他的肩膀將他拉下,以額頭蹭了蹭他的下巴,認真說道:「乍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就是見他為人還行,我也不喜歡男人,不是看著誰都能有意思,除了對你這樣而已。」
白以樓料想不到白浩還會說下情話,難得有些臉熱,他抱著白浩躺在床上,輕輕吻著他的頭頂,很是愜意。
晚間吃了飯後,白浩便躺在床上補眠,到了夜裡,白以樓叫醒了白浩,給他拿來布巾擦臉醒瞌睡後跟著他一同去了前廳。
白玥辰已與幾名家丁等在原地,見他來了笑了笑,說:「可以走了嗎。」
白浩揉著眼睛點了點頭,幾人一同出了白府,坐上馬車,家丁駕著馬車很快便出了村子。
曾祖舅父的棺材並未放在白家祖墳,而是另選了塊地,馬車順著大路一直出去,足足跑了小半個時辰才到地方,此時已是午夜過一刻。
兩人下了馬車,白玥辰十分會照顧人,正打算抬手去接著白浩下馬車,誰知白浩一下便蹦躂下了馬車,白玥辰挑了挑眉,看著他這小身板有些想笑,在他印象中白玥生總是唯唯諾諾的,瘦小得可憐,如今細瘦倒是有,可小就有些不對味,白浩好歹也一米七四,卻因為年齡小又偏瘦,才總是會被人小瞧,覺得很好欺負。
跟著來的白以樓在暗裡摸了摸白浩的頭,低聲對他說道:「我就在此地等著。」
白浩不著痕迹的點了點頭,接過家丁給的火把,順著他們所指之地走去。
四周一片漆黑,夜裡微風習習很是舒服,頭頂星光稀疏卻是個好天氣,兩人打著家丁做的火把一前一後的走向遠處的斜坡上,曾祖舅父的棺材便停在坡上,四周一望無際全是草壩,且因為火把的緣故,反而看不清遠處,周圍一團黑,白玥辰跟在白浩身後,兩人快速的爬上坡頂。
土坡並不高,只是弧度比較廣所以顯得很圓,甫一走近,便能看到前方的方形棺木,周圍還散著許多泥土,散發著一股土腥味,棺材被兩塊木頭支著放在泥土上,側邊則是一個大坑,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怵,不過倒是不至於害怕,白浩指了指棺材前,又指了指白玥辰,示意他站前面,自己則去後面站著,白玥辰點了點頭,兩人甫一靠近棺材便聞到一股惡臭,都有些受不了的捂住了鼻子,想必是屍體開始在腐爛所發出來的氣味。
白浩繞到棺材后,白玥辰看了他一眼,白浩點了點頭示意可以了,白玥辰深呼吸一口氣,抬起手來啪地拍在棺材上,還沒出聲問亡人在不在家,棺蓋卻碰的一聲應聲翻起,惡臭頓時撲面而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響起,有東西飛快的從棺材里躥了出去,兩人哪能知道會突發這種狀況,頓時哇的大叫出聲,不要命的大喊大叫的甩著火把往下狂奔而去。
白以樓聞聲便往白浩那邊騰空飛去,一把抱住了衝下坡來的白浩,為了不讓白玥辰發覺古怪,白以樓將他摟在懷裡故意墜在跑得不要命的白玥辰身後,拍了拍白浩的背,問道:「在喊什麼,見到什麼怪東西了?」
白浩緊緊抱著白以樓總算是安下心來,他搖了搖頭,說:「什麼都沒看到,就是棺材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突然掀開了,有東西跑了出去,就把我們嚇成這樣了。」說著還去看了看跑得麻溜的白玥辰,估計這傢伙被嚇得夠嗆,剛拍下去還沒說話就突然搞出這動靜來,也是醉得不行了。
在下面等著的兩家丁更加可笑,被兩人這突如其來的大叫嚇得一張臉倏而慘白異常,不知道兩人遇上了什麼叫得這般恐慌,也正是因為不知道才感覺到害怕,於是兩人跳上馬上,慌裡慌張的打著馬車就跑,跑出一段路才記起兩個少爺還沒上車,於是又趕緊掉轉馬車,奔了回去。
白以樓放開了白浩,白浩的火把在跑路的時候已經弄丟了,他跑到白玥辰身邊一把拽住瘋跑的人,大聲喊道:「白玥辰,別再跑了,沒東西追過來,估計不是沖咱們來的,可能也被咱們嚇到了,已經跑了。」
白玥辰這才停了下來,轉身去舉著火把照了照身後,見什麼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他大口大口的猛喘氣,遠處家丁駕著馬車跑了過來,見到兩人相安無事總算是放下心來,忙跑下馬車過去問道:「少爺,剛剛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叫什麼。」
「棺材里有東西。」白玥辰上氣不接下氣,他手裡的火把倒是還握著,尷尬的看了白浩一眼,見對方此時已毫無懼色,不免感覺丟人,於是一臉淡然地說:「毫無準備,突然跑了出來被嚇了一跳而已。」
白浩看著他問:「那咱們還去取土嗎。」
白玥辰點了點頭,說:「去,怎麼不去,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回去。」
白浩贊同的點了點頭,兩人又開始往回走。
白以樓在一邊牽著白浩的手,傳音到他腦海里道:『若再遇上什麼事就往我這裡跑。』
白浩嗯嗯兩聲,白以樓將他送到距離棺材百米開外才停下腳步,看著他與白玥辰再次往上走去。
兩人都有些遲疑,緩緩的湊上前去,在火把的照耀下棺材蓋已被打開了一半,裡面陣陣惡臭傳來,兩人都有些怵,生怕再被嚇一次,白玥辰猶豫了片刻,才說:「你去站著吧,還是我來敲棺材。」
於是白浩又跑到棺材后,白玥辰上前去,這次他沒再使勁拍棺材,而是輕輕敲了敲棺材,見沒什麼動靜,才問到:「亡人在不在。」
白浩答道:「在。」
白玥辰看了看白浩,問:「我想向您討些土回去已保家畜平安,可好。」
白浩一本正經地說:「准了。」
白玥辰看著白浩:「.……」
他臉部的肌肉抽了抽,剋制不住的想笑,片刻后才緩過勁來,忙蹲下-身去抓起一把土,隨後向白浩招了招手,兩人一同往坡下跑去。
白浩不禁腹誹,這真是個既無聊又毫無逼格的事。
一群人回了白府,將土交給了老管家后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白浩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不由開始感到無聊了,這一世難道就真的全是些勾心鬥角的破事嗎,白浩跟白以樓一樣,最怕這些家長里短的事,且現在又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簡直是無聊得很。
每次待在一世都需要很長時間局才會動,要不是有白以樓陪在他身邊,還不知道該怎麼無聊怎麼懵逼呢。
幾日後,聽老管家說老太爺已能下床了,再過幾日就應該能痊癒了。
不過也是在這幾日里,白浩卻險些遭到白書敬的暗算。
這日,白書敬趁著王氏不在府中,便拉了白書橋去他別院中吃酒,三兄弟雖然不合,但表面功夫誰都會做,且看白書敬突然一反常態找上他,許是要與他一起合謀也不一定,於是白書橋也並未拒絕,而是直接跟著他走了。
大房家中除了幾名偷閑的家丁再無他人,白浩正躺在屋中睡午覺,白書橋的幾個兒女跟著王氏出了府,白以樓則去了兩公裡外的陰陽潭去看現在的陰氣是否有所改變,因此偌大的院中只有白浩一人。
白書敬的正妻鄒氏按照白書敬的吩咐拿了根裝滿迷煙的竹筒去對著白浩屋裡吹去,白浩頓時睡得更深。
鄒氏回到別院給了白書敬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一把扛起被藥物葯倒的白書橋就往別院中跑去。
他一腳踢開白浩的屋門,將白書橋丟在了白浩的床上,剛要轉身出門,卻又覺得不妥,於是回來兩把將白書橋扒得只剩下一條褲衩,剛要去撕白浩衣物時,卻發覺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脫自己衣物,白書敬大驚,伸出另一隻手來抓住自己的手,卻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不出片刻,自己已渾身赤-裸,白書敬被自己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嚇得大叫,片刻后昏了過去,倒在了白書橋身上。
白以樓這才滿臉戾氣的顯出身形,他滿身冰霜之氣令屋裡結了一層薄霜,可見其暴怒之程度,他陰狠的看著白書敬,真是恨不得將其化為齏粉,卻又不能隨性所為,他一把抱起白浩,轉身出了屋子,隨後將屋子的門從外面鎖上。
他將仍舊沉睡的白浩帶回自己屋子,把人放在床上,隨後自己也跟著躺到白浩身邊,心有餘悸的將白浩摟緊,他方才險些就將白書敬碾碎了,但一想到兩人好不容易走到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破壞,只得忍了下來。
還好他感應到了白浩身體狀況不太對及時回來了,否則白浩的名聲就被這白書敬給破壞了,且他不願意別人碰白浩一根寒毛,碰一碰都不行!更何況還是跟那人裸-身躺在一處,白以樓光是想想就覺得怒火難壓。
他的寶貝,容不得任何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