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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春色撩命

  「寒舟,許久不見你說謊話的能力未進步半分,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呀!」


  那紅眼白髮的男子開始蛻變,柳寒舟笑言「寒舟平日里不是鑽研書籍便是在琴棋食畫中暢遊,這種事情該讓潘思齊來做」


  「無事,反正你也是頂著他的容貌不丟份,種子已經埋下,澆點肥料,催化一下?」


  「主子」


  「嗯?」


  「有蟲子進來了」


  「是?在哪?」


  「春醉坊」


  「妓院?」


  柳寒舟點點頭「近來春醉坊中突然出現一女子,能化腐朽為神奇,不管多醜的女子經她手后都能勾人奪魄」


  「呵,走我們去看看,礙事就除掉,不礙事就廢物利用」


  「好,不過春醉坊他們白天不開門」


  「正常,那又不是百日樓,春泥和水顛鸞倒鳳,是夜良宵苦短,去找幾個人刺激一下諸葛殘雲」


  「已經在路上了,我跟在主人身邊那麼久,未雨綢繆這點還是有學到的」


  「不如我們去看戲?好戲既然已經開鑼,我們老是在後面瞅著會錯過很多精彩的東西」


  「可是主人,看戲之人如何能懂戲中人的樂趣?不如深入淺出取樂一番」


  李沐陽搖頭「錯,有些事情看戲就可以了,這些是活生生的人,有的時候會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可是有的時候他們會脫離掌控,這個時候就有意思了」


  「寒舟不懂」


  「人是在變化的,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各種可能,是可控也是不可控的,我也給你說不清楚,你往下看著就會知道」


  「是,寒舟受教」


  「我不是在說教,我是在告訴你什麼事情有趣,不如賭賭看?」


  「賭什麼?」


  「兩種猜測,我們賭他諸葛殘雲的結局,他是走正道還是走歪門邪道」


  「主人這是在坑我嗎?天下正邪又怎麼能夠說得清呢?左右不過是立場不同,寒舟不賭」


  「無趣。行吧!我們去看戲,然後去收拾蟲子」


  「好」柳寒舟走在前面帶路,二人藉助樹頂飛躍。


  諸葛殘雲這邊根本沒有把李沐陽說的話當回事,他娘如今身懷六甲。


  那人過來以後,就把他娘接走啦。


  如今的諸葛殘雲正痴痴的看著李沐陽買來的那位叫裳的女子。


  「裳姑娘你知道嗎?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驚為天人,從那時起我夜夜夢中與你相會,你別怕我,我不是什麼惡徒」


  「我」


  「裳姑娘,買下你的那個人是我叔父,他很好的,只是腦子有點問題,反反覆復的,過幾日我帶你回家看看」


  「我」


  「你冷是嗎?我就不明白了,不過是彈琴唱曲穿那麼少做甚?」


  諸葛殘雲脫下外衫披在裳姑娘身上。


  「你真名叫什麼?」


  「陸裳」


  「清清河邊陸遊蝶裳,好名字,你食過吃食了嗎?」


  陸裳搖頭「出走匆忙,還沒有」


  「既然這樣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那滿谷香的飯食可好吃了!」


  「陸裳吃過一兩次,那的松鼠桂魚還是很不錯的」


  「裳姑娘你喜歡吃魚嗎?太好了!我也喜歡吃魚,哦,忘了告訴你,我叫諸葛殘雲,日後你叫我諸葛或是雲郎都行」


  「多謝諸葛公子厚愛」


  「無事,無事,美人傾國傾城這點東西算不得什麼」


  陸裳嬌笑「多謝諸葛公子厚愛,裳兒受之有愧」


  諸葛殘雲攬住陸裳的肩膀,心跳如雷,臉色薄紅「無事,你當的起,我們走吧!去滿谷香我帶你吃松鼠桂魚」


  陸裳低著頭,眼神詭異,似乎夾雜著貪婪之意。


  李沐陽問憋笑的柳寒舟「我腦子有病?」


  「沒有,怎麼會,主人是最英明神武的」


  「這算是拍馬屁嗎?」


  「當然不算,寒舟從不說謊,在寒舟心中世間有能志士千千萬,像主人這般能耐之人只有獨一,人生得一知己雖死無悔」


  「呵,說的我都感動了,走,我們去追上諸葛殘雲,肥料下猛點」


  「主人這算是公報私仇嗎?」


  「算,你有意見?」


  「寒舟不敢,大力支持」


  「呵,跟喬熹殊在一塊時間長了,不著調倒是學了十成,怎麼沒見她琴棋書畫會一點?」


  「她會排兵布陣陰陽詭學便足夠了!」


  「得,兒大不由娘,我宣布,這界結束就放你回去跟喬熹殊團聚」


  「寒舟替喬熹殊謝過主人」


  「嘖嘖,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秀,算了,還是去追諸葛殘雲,看戲為上」


  李沐陽擺擺手追了上去。


  柳寒舟健步如飛問「我們用開間房嗎?」


  「不用,什麼好吃,我一點也不喜歡,界壓下來了,這支撐不了多久,我們動作得快些」


  「這次為什麼這麼快,不應該呀?」


  「呵,那還用說嗎?有人肆意破壞唄,豎著看是獨此一人,縱相看一堆一堆的,跟你說,你也不懂」


  「寒舟雖不明何意,但寒舟知曉,我們活下主人的羽翼之下,多謝主人的庇佑」


  「嘖嘖,怎麼突然感性起來,我的人自然我護著,能逍遙時即時逍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護你們多久」


  「主人何意?」


  「呵,冥冥之中的感覺,似乎有危險在迫近,你又不是沒看過山倒地陷,滅頂之災下人力微不足道」


  「可是」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又沒說自己會死掉,我只是說有危險,換句話來說就是劫,躲過去自然能再暢遊千八百萬年,躲不過只能從頭來過」


  「寒舟不懂何意,主人之言,寒舟也不去妄加揣測但凡有用的到我們,哪怕是讓我們去送死也是義無反顧」


  李沐陽沒有說話,他們已經死了,只是被他用手段塞進傀儡里,再去送死就會徹底消滅在人世間。


  除非回溯時間,否則他們的神魂會永墮黑暗,無意無識。


  滿谷香中賓客滿堂,諸葛殘雲跟陸裳等了約莫三刻鐘才拍上桌。


  這才剛坐下,一凶神惡煞滿臉絡腮鬍的男子把刀往桌子上一放「小子,我告訴你,這地方你爺爺我佔了」


  佳人在懷,諸葛殘雲他就是害怕也不能認慫,他橫氣厲聲問「孫子你誰?」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南五怪之首朱剛柯是也」


  「江南五怪?沒聽說過,不是說五怪嗎?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


  「你小子瞎呀?怎麼是我一人?」


  「咯咯,小郎君,你是在找奴家嗎?」


  諸葛殘雲打了個激靈,四處尋找沒看到人。


  「小郎君你往下看,奴家在這」


  諸葛殘雲低頭一看,我去,這人長的嬌小無比,還沒有到他膝蓋。


  最重要的是,他聽聲音本以為是一嬌俏可人,可是他眼中的卻是白髮蒼蒼的老嫗。


  「小郎君我漂亮嗎?小郎君長的俊俏有神深得媚娘歡喜,不如小郎君你跟我頭如何?」


  這自稱是媚娘的老嫗居然伸著胳膊要朝諸葛殘雲身上爬。


  諸葛殘雲厭棄的趕緊抬腳踹「你滾」


  悲催的是不僅沒有捉住狐狸還惹來一身騷,那老嫗打蛇上棍,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


  諸葛殘雲耳邊全是那老嫗的癲狂笑聲。


  「啊~」


  諸葛殘雲要瘋了,也不管什麼傾國傾城的裳姑娘,將其甩到一旁全力把那老嫗扒下來。


  他連扣帶掐愣是沒有把人弄下來。


  那老嫗不陰不陽的說「哎呦,公子你弄疼媚娘了,這天下的男兒怎麼一個個都是急性子?」


  「哈哈,大哥,你看這女的,水靈水靈的,那白嫩的跟剛出鍋的水豆腐差不多,嘿嘿,來這來對了」


  「砰砰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朱剛柯惡聲問「誰呀?」


  惡人自有惡人磨,他惡人比他還惡,人沒有見到,一股血煞之氣隔著門都能感受到。


  人說「要死啊?**去深巷子去,老子是來吃飯的,不是來這聽房事的,再瞎叫喚我讓你們全變成太監人駟」


  「大哥這」


  「噓,別說話」


  朱剛柯拍了錢老三一巴掌。


  諸葛殘雲這才看到原來還有一個人在那待著,那人一頭白毛,臉長的很是滑稽。


  他才不理繼續尖叫,老嫗不理死貼著他。


  諸葛殘雲感受的到那老嫗在慢慢往上爬,馬上就到他大腿根了,汗毛倒豎。


  「他奶奶的,沒完沒了是吧?」


  「嘭」周逸踹開門「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殺人,你們到好,自己上趕著求死?行,老子成全你們」


  「等等,我們是江南五怪,我是朱惡,這是媚嬌娘,這是錢三斤,這是吳江,這是上官鶴,兄弟你是哪的人?」


  「呵,江南五怪?就憑你們這些小雜碎也配知道我是誰?」


  「你怎說話呢?就你那噁心樣,我媚娘還不稀罕呢!長的牛眼蛤蟆嘴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嗯?我看你是找死」周逸還沒有動手,那朱剛柯一腳把媚嬌娘踹在柱子上。


  「喂喂,老大你做什麼?」


  諸葛殘雲這才想起陸裳趕緊去把她扶起來「裳姑娘你沒事吧?」


  陸裳聲音軟甜「無事,諸葛公子我們該如何是好?」


  「沒事,別怕我保護你」諸葛殘雲把陸裳護進懷中,手輕撫她的後背,他看不到的是陸裳翻的白眼跟嫌棄的表情。


  「呦呵,還有小娘子,你們五個滾出去,別讓我再見到你們,否則」


  周逸未盡之意便是再見他們定會以血洗劍。


  朱剛柯二話沒說走上前把陷在柱子里的媚嬌娘扣出來帶走。


  媚嬌娘自然是不依不饒的,她結果被一手刀制服,一刀拍暈,百試百靈。


  五人以他為首除了媚嬌娘老是掛羊頭賣狗肉,其餘三還是很聽話的,朱剛柯一走他們三也跟著走了。


  周逸把房門一關搓搓手「嘿嘿,小娘子你叫什麼?」


  陸裳扮做害怕在諸葛殘雲懷裡顫抖。


  諸葛殘雲將佳人牢牢抱住跟護食的狼崽子一樣「她是我的女人」


  「呵,你的?身無二兩肉也就算了,你毛長齊了嗎?」


  「你,你,你」諸葛殘雲氣的結巴,半天說不出話來,一直你你的。


  「我?我怎麼了?小娘子不如踹了他,從我如何?我周逸還缺一房小妾,別的不說,吃穿用度一切全包,我周逸別的沒有」


  「住嘴!我說了,她是我的」諸葛殘雲咆哮站起來準備跟人拚命。


  他連一膀子力氣也沒有,直接被掀翻在地,又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混賬東西,你要是敢碰她,我讓你全家不得好死!」


  「哈哈,小子你有本事從這出去再說」


  陸裳神情厭倦索性也不再裝模作樣,嬌笑著抬頭「咯咯,郎君生的好生粗獷,裳兒,裳兒」


  「小娘子你是願意隨我共赴雲雨?」


  「郎君說的什麼話?裳兒自幼便喜強者,您既然霸下裳兒,裳兒自然是您的」


  「是?哈哈哈,好,好,好的很,小白臉你聽到了嗎?」


  諸葛殘雲目瞪口呆難以置信,耳邊那二人的調笑聲驟起,半晌醒過神來,他只能無力的罵出「賤人」二字。


  「別,別在這裡,飯食未點被人瞧見多丟人」


  「哈哈,秀色可餐,爺有了你還吃什麼飯,走,爺爺帶你回家快活」


  「等等」


  「作甚?」


  「他」陸裳不死心,一個破身的男子對她功力幫助不大,她要的是元陽未泄的男子。


  「賤人,你們兩不得好死,爛貨,破鞋……」諸葛殘雲張嘴破罵口不擇言。


  陸裳上前打了諸葛殘雲一巴掌眼神直盯著他的眼珠,勾笑諷刺道「弱者有什麼資格張嘴?看看你這副德行」


  周逸攬住她的腰「小娘子我們走吧?」


  「帶上他行嗎?」


  「帶他做什麼?」周逸皺著眉毛有些不滿。


  陸裳笑語「荒郊野外青天白日顛鸞倒鳳,有人在一旁看著豈不是別有一番滋味?」


  「嘿嘿,說的也是」周逸拎著諸葛殘雲摟著陸裳走出滿谷香。


  屋頂,李沐陽問柳寒舟「那女的是?」


  「她修的武功采陽補陰,用男子的陽氣幻化內力,此女需吸盡十年男子精氣,每一天必須合歡」


  「這麼陰毒的功法?」


  「是一優伶所創,如果不合歡就會烈火焚身而死」


  柳寒舟吸人進百日樓便將其祖宗十八代全查遍「這麼好的棋子不用可惜了」


  「倒是走了步好棋,且行且看」


  荒郊野外,諸葛殘雲面前有兩條白花花的腿,她身上斑駁污濁。


  這糜爛之景沒有讓他分心,此刻他正一臉獃滯的看著前面不遠的灰色乾屍。


  那個,那個是方才的彪形惡漢,一時風流后居然變成了乾屍,真是太恐怖了。


  「咯咯,小郎君你不要害怕,姐姐會很溫柔的」


  「你滾」


  「嘖嘖,你不喜歡裳兒了嗎?你們這些臭男人真是噁心,說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都是騙人的,別怕,我帶你」


  轟隆隆,頃刻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暴雨直下。


  「小郎君你笑什麼?暴雨里我還沒有嘗試過,該是別有一番風味吧?哈哈哈,簡直太美妙,我馬上就能容顏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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