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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跟狗打一場

  「大,大哥,詐,詐屍了」


  「詐屍了?詐你個大頭鬼,崔六你個慫貨能不能行?這都第幾次了?能不能別老是疑神疑鬼的」


  「可是」崔六臉色煞白,黃白之流落褲襠,一股騷臭之味傳到茅不良的鼻子里,皺著眉頭一巴掌朝對面扇去。


  啪的一聲,崔六也沒躲,捂著臉,白眼一翻昏厥過去。


  「呸」茅不良一口濃痰吐了出去「慫貨」


  「這是哪?」


  「嚇」茅不良啪嘰往地上一跪,連忙磕頭,嘴裡振振有詞「鬼爺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這墓室里的東西我分文不取,您放過我吧?」


  茅不良磕一個頭拖著崔六往後面走五步,五步一跪地十步一叩,他沒敢抬頭看一眼。


  他再退腳後跟好像碰到什麼東西,心一驚,眼角微抬慢慢往後這麼一看嚇到了。


  他看著那像是壽衣,茅不良心跳如急鼓,咚~咚~咚


  不多時,口吐白沫,生死不知。


  李沐陽伸伸懶腰,骨頭胳蹦胳蹦直響,地上那倆膽小鬼他都不屑去理會,太髒了。


  他惡意將壽衣丟到他們身上,收走所見的金銀珠寶,穿著中衣出去。


  也多虧了盜洞,要不然他根本出不去,他現在內力全無,需要個把時辰才能恢復,李沐陽把這看成是強行穿越時空的後遺症。


  外方四面環山,樹木青翠欲滴,陽光大好,河水蜿蜒清澈,屬背陰一脈,鳥語嘰嘰,野花芬芳。


  墓前有石碑,題銘:「雲鐵冀將軍大鳶軍侯李公林志墓」。上款題銘:「雲鐵冀將大鳶軍侯李公林志墓」。下款為「雲清明召太歲次丙申孟秋,煜譚平縣士易中天立石」。


  「所以這屬於煜譚平縣嘍?」李沐陽順著水流方向往下走。


  嗯,他是這麼想的,一般有水的地方,旁邊都會有人家,再不濟,順著水走低處肯定會看到人的。


  山的那邊,硝煙四起,民不聊生。


  大鬍子臉上有道刀疤,從眉中間一直滑到嘴角,顏色暗紅,整個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小的們,看見前面的山莊了嗎?那裡的糧食比馬背鄉的更多,那裡的女人比馬背鄉更水靈,更帶勁」


  「嘿嘿,宋老大說的對,咱再去干他娘的一票,入冬以後的糧食女人就不愁嘍」


  說這話的人是鬼林寨二當家,張麻子,人長的矮小不說還是獨眼,皮膚黝黑,三條腿在玩彩霞的時候被自己娘們給一刀砍了。


  人長的猥瑣至極,一肚子的壞水,偏偏馬屁拍的那叫一個如火純青。


  「呵呵,大哥,二哥,說的極有道理,小弟我資質愚鈍,也沒受過書香熏陶,一張臭嘴放不出幾個響屁來」


  三當家叫錇彥青,身有異骨,面黃肌瘦,整個人看起來跟竹桿一樣,似乎隨便來個孩子就能把他推倒。


  別看這幅病秧子德行寨子里敢惹他的人一個也沒有,包括寨主胡定風。


  這小子一肚子黑水不說,為人心狠手辣,也沒見過他討女人,也不好男風,養著一條不過手掌大小的黑狗,很是稀罕。


  這貨雖然一直說自己沒喝過墨水,可是不經意間說的那些話大有涵意。


  他是主動捧胡定風跟張麻子上位,他就充當幕後軍師,胡定風也不是傻的不透氣,只不過有好處,他也就不逼叨什麼。


  胡定風看的出來,這錇彥青似乎在找什麼人,能讓男人牽腸掛肚的除了女人就是財勢。


  這錇彥青雖然病秧秧的,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鬼林寨上下沒有一個能比的上這傢伙的。


  他壓寨夫人潘娉婷說錇彥青收拾收拾換套衣裝就能打劫富貴人家,將他們據為己有,寨子里的人也就不用打家劫舍了。


  他壓寨夫人說的挺有道理,這出外搶劫到底不是個正經營生,拿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不好乾。


  再干一票大的,讓潘娉婷藏點金銀珠寶,等時機一到他們就開溜。


  臭娘們喜歡珠釵飾,當爺們的還想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沒點金銀細軟能活的下去嗎?


  「不過,依我之見,兄弟們現在已經多有疲憊,不如先把手中的肥羊牽回寨子,咱們吃飽喝足再行動」


  「嗯,三弟言之有理,兄弟們上馬咱回寨子,喝酒吃肉大慶三天再行出」


  「吼,吼,好」


  「多謝當家的」


  「喂,兄弟,這是哪?」


  鬼林寨百十號人集體向後轉。


  胡定風腳踏七星躍到大後方,粗聲粗氣惡狠狠的問「你誰?」


  李沐陽眨巴眨巴眼睛「我就是我」


  「臭小子你敢玩我?」胡定風是一寨之主,他得在兄弟面前樹立自己的威信,舉起手來的狼牙棒就朝李沐陽揮去。


  李沐陽連連後退「你做什麼,我只是問個路而已?」


  胡定風看這人是怕了,哈哈大笑,把自己的狼牙棒扛在肩上「我問你慫貨,你是誰?」


  「我是我」李沐陽依舊這般回答。


  「嗯?」胡定風眼睛瞪的老大「臭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看你這白凈小臉賣到男風館能值不少銀子吧?」


  「老三,你覺著呢?」胡定風扯著嗓子大聲喊。


  錇彥青從兄弟們讓開的小道上緩緩走了過來盯著李沐陽看。


  李沐陽咧嘴一笑「嗨,兄弟,好久不見,原來你在這裡,黑豹也在?真是好巧」


  人倒霉起來就是喝口涼水都塞牙,剛解決完殷俊峰又來一個蘇離子。


  「不是很巧,我找了你很久,今日我要跟你一決高下。」


  李沐陽把兩隻手舉起來「不用比了,我認輸」


  「混賬」化名錇彥青的蘇離子一掌把李沐陽身後的樹木拍的粉碎。


  李沐陽無奈的聳聳肩「不是我不跟你比,現實不允許,你也不看看我現在的德性,沒比你好多少,話說你那一臉腎虛的樣子是擼多了?」


  「君子慎言,你出了什麼事情?」


  鬼林寨的眾人親眼看著他們的三當家從面黃肌瘦變成另外一個樣子,而三當家手裡的黑狗放在地上變的老大。


  胡定風想如果說這黑狗站起來的話肯定比人還高,眼睛里劃過一絲貪婪,潘娉婷很喜歡大狗。


  寨子里的人腦迴路沒有自家寨主那麼清奇。


  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小的喊了一聲兒「救命啊!妖怪啊!」


  一聲驚起千層浪,胡定風手下的百十號人如驚走鳥獸四下奔走。


  跑的最快的那個人就是張麻子,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草寇心地能有多善良,死亡恐懼來臨之下,誰管你是誰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張麻子被一塊兒石頭絆倒在地,平日里對他恭恭敬敬,點頭哈腰的兄弟們無情的從他身上踩踏過去。


  「哎呦,我的頭,我的腿,別踩,別踩,快扶老子起來!草他娘的,別踩老子手啊!」


  也有黑心趁機報復的,落井下石的,狠狠的朝他下體跺去,下黑手的人不在少數。


  人踩人,沒有百十號人全踩也有一半兒之多,這平時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張麻子死在腳蹄子之下。


  李沐陽在後面笑的人仰馬翻「太搞笑了!你閑著沒事兒干,跑這兒受什麼罪?」


  「我苦練武功就是為了求與你公平一戰,倘若不能如願我死不瞑目,為此你必須與我公平對決」


  「我要是全盛時期,你鐵定打不過我,可是你也看到啦,我這幅病殃殃的德行怎麼打的過你?這公平嗎?這不公平!我直接認輸,你贏啦。」


  蘇離子黑綳著臉說「不行,我不同意,這算什麼?你什麼時候可以到巔峰時期?」


  「這是我說了算了嗎?感覺我很想受傷一樣,我這次是從死人身上活過來的,能同化就不錯啦,還頂峰。」


  蘇離子皺著眉頭「要不然我殺了你,你再找一次吧。」


  李沐陽連連後退「那可不行,我需要緩緩,十年,最多十年,我還你一戰」


  「哼,上上上個世界,你也是這樣說的,結果把我坑到這兒,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李沐陽一擺手「吼,你的意思是還是我的錯啦?你要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的透透,如今墳頭草長得比樹還高。」


  蘇離子滿頭黑線「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就已經安寢於地,我還用得著看這些糟心事嗎?人多了永恆的記憶會很累的。」


  「我幫你把記憶消除不就行了,再助你轉世輪迴」


  「像落梓衣一樣嗎?用千萬人的性命作引子」


  李沐陽白了蘇離子一眼「我只不過是破壞了你的對決,沒必要插我刀子吧?大不了我幫你找個人,讓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蘇離子往後一背手「不需要,我已經認定你是我的對手,打一場如果我輸,我一直找你,如果我贏我就離開。」


  李沐陽都快哭了「這是哪來的歪理?我不是已經把你對手的神魂塞進黑狗里了嗎?你跟它打一場不就得了」


  「汪汪汪」黑狗呲牙咧嘴,恨不得在李沐陽身上咬一口解解恨,但是他不敢。


  虎落平陽被犬欺,關鍵是這玩意兒不是老虎,這他娘的是變態,是妖怪。


  從人變成狗,心智沒有壞,他不是欺軟怕硬,他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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