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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徐川報複

  第73章 徐川報複

    徐川知道他媳婦在學校裏招人喜歡,但那又咋了,他家寶珠本來就賊招人喜歡。


    可他萬萬沒想到那種大學裏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在被他媳婦兒拒絕後,竟然還敢三番五次地騷擾。


    也萬萬沒想到,他媳婦不告訴他。


    “吱呀,”


    一家人進入院子中。


    徐川抱著閨女悶頭回客廳,大閨女察覺氣氛不對勁一時之間特別乖巧。


    而程寶珠時不時看向門外,似乎還惦記著那位女人去撕丈夫的事兒呢。


    “等等等等!”


    她實在忍不了,急匆匆追上前去,興奮地對徐川說:“要不然咱們一起去看看吧,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好奇嗎?”


    “媽,好餓!”


    徐川還沒說話呢,大閨女就抓著程寶珠的衣擺嘟著嘴巴說。


    程寶珠:……


    啊她忘了,自己還有個閨女。


    程寶珠訕訕,對上徐川那耐人尋味的眼神心頭一凜,討好地笑笑趕緊擺擺手說:“那我不去,我不去了。”


    徐川這才把掛在門上的圍裙取下來,“唰”地一下展開,係好後到廚房裏開始做飯。


    此時天色已漸暗,太陽已經完全沉落於西山中。


    她把電燈打開,衝著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辜的閨女做個了鬼臉,小小聲嘀咕:“你就會幫你爸。”


    徐好好小朋友眨著眼睛表示沒聽懂,她對程寶珠伸手:“媽,你陪好讀書。”


    “你不是餓嗎?”程寶珠不爽說。


    閨女歪歪頭:“好現在想看書。”


    程寶珠撇撇嘴,終究還是到臥室裏把繪本拿出來,然後坐在沙發上陪閨女看書。


    徐川飯菜還未做好,程寶珠尋思著那就先給閨女兒洗個澡吧。


    她不僅自己要每天洗澡,還要求同床共枕的徐川同樣如此。


    不過她倒是沒有勉強閨女,畢竟現在閨女洗澡的事兒是她負責的,如果每天洗累著的不還是她自個兒嗎?

    但女兒有樣學樣,她現在要是一天不洗澡可不樂意,會蹬小腿追著爸媽問:是不是家庭活動不帶好玩兒了?


    程寶珠實在拿這種閨女兒沒辦法,隻能每日勤勤懇懇幫她洗澡。


    平常沒出門時她不會給閨女用肥皂,用清水衝衝便好。


    今日出了門跑得渾身是汗,就得好好洗洗。


    衛生間。


    程寶珠:“試試自己脫衣服。”


    “好不會。”閨女眼巴巴看著她。


    “沒試試怎麽知道?”程寶珠覺得比起成績啥的,培養閨女的自主能力才最重要。


    然而徐川並不這麽覺得,等他把菜做好端出來時,衛生間裏的母女倆還在磨磨蹭蹭。


    程寶珠就坐在閨女對麵,抱手盯著閨女兒慢慢脫衣服。如果有把瓜子兒,他相信程寶珠此時還能給磕上。


    徐川:……


    “吃飯了。”他說。


    程寶珠揮揮手:“你先吃。”


    徐川:“你就盡快幫她洗下唄,她才兩歲她能幹啥?”


    程寶珠轉頭瞪他:“哼,她會自己喊要上廁所是我教出來,會自己刷牙也是我教的。你別小看人啊,再等段時間她沒準自己就能穿衣服脫衣服了。”


    這爹當的就是沒用!


    徐川語塞。


    “得,那你慢慢來吧。”


    徐川眼珠子一轉,在程寶珠和閨女兩人還在為脫衣服這事兒拉鋸的時候,他匆匆扒了兩碗飯,然後悄悄跑出來了門。


    胡同中人來人往,人們騎著自行車下班回來,見到彼此都會打聲招呼。


    有人就說了:“徐川,今兒有個外地女人問我你家在哪兒呢,是你老家來人啦?”


    徐川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什麽說法,於是沒說話也沒點頭,隻笑了笑。


    這人打探欲旺盛:“不過,她和你爹媽的口音也不一樣……哎怎麽就走了!”


    話還沒說完,徐川就跑開了。


    瞧瞧,他不讓程寶珠去學校就是因為這事兒。


    有句話說:打了老鼠傷了玉瓶兒!

    這事對寶珠來說本就是無妄之災,但其他人可不會這麽覺得,尤其是在這人多嘴雜的胡同中。


    你家就是來個人,他們都知道。


    他們更得搞懂來的誰,為什麽來。


    而寶珠若今晚真就趕到學校去觀看人家夫妻打架,那位馬立身指不定會狗急跳牆地把寶珠給扯進來。


    大庭廣眾之下,誰知道馬立身能說出什麽?

    本來是人家夫妻倆的事兒,寶珠被拉進去後各種流言蜚語就得滿天飛。


    他媳婦冤不冤?


    很冤!


    其他人聽不聽?


    不聽!


    他們不會聽你任何解釋,他們即使知道你啥錯都沒有,依舊會把你掛在嘴邊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徐川出身農村,最懂得人的這種劣根性。


    所以這件事寶珠她就不能出麵,若是待會兒馬立身依舊敢扯到寶珠身上,由他出麵才是最好的。


    徐川匆匆跑到校園裏,如他所料這位蔣同誌被保安大爺攔在了學校外。


    蔣明霞的口音重,人又強。


    保安大爺問她是誰,她說她是紅光縣七連公社第三大隊村頭坳的蔣明霞。


    大爺:……


    大爺是地道首都人,加上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所以這句話反複問了許久才聽懂。


    緊接著大爺又說:那你來幹啥?

    蔣明霞說:“俺來找馬立身。”


    說著,她把一張歪歪扭扭寫著“馬立身”三個字的紙張遞到大爺麵前。


    “找他幹啥?”大爺點點頭,邊問邊在本子上登記。


    “揍死他。”


    蔣明霞這話說得咬牙切齒。


    大爺:……


    他手上的筆瞬間停下,抬頭納悶問:“等等啊同誌,你是馬立身的誰?”


    “他婆娘,不過很快就不是了。”蔣明霞認真說,“俺把錢拿回來,再揍他一頓俺就不是他婆娘了。”


    大爺張張嘴徹底說不出話來。


    大半輩子頭回遇到這種事兒。


    他也沒多問,隻說:“那你們的結婚證給我看看。”


    蔣明霞懊惱:“莫得證。”


    大爺:“……那你憑啥說你們是夫妻,你們是夫妻我可以放你進去,你不是我可不能放。”


    蔣明霞頓時急眼了,在學校門口和大爺說了好一會兒。


    她說歸說,但終究守規矩沒衝進去。於是等到徐川來時,就看到大爺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吃飯,兩個耳朵裏還塞著兩團紙呢!


    “同誌,把你介紹信拿出來。”徐川提醒說。


    介紹信上指定有寫她來首都的原因,估摸著能證明馬立身就是她丈夫。


    徐川之前就想,那位馬立身敢這麽猖狂,估摸著在鄉下時是沒跟蔣同誌領證的。


    “對嘞,俺有介紹信!”


    蔣明霞說得口幹舌燥,大爺的飯香味兒又讓她餓得不行。這會兒一想到介紹信,就趕緊掏出來。


    大爺也沒難為她,介紹信上確實明確寫了這位蔣同誌是來找首都中醫學院的馬立身同學後就放她進去。


    又問徐川:“你認識她?”


    徐川和大爺是好朋友,也沒瞞著他,於是就把這倒黴事兒給講。


    “呦!那確實夠倒黴的,當時你媳婦也跟我說過這人。”大爺托托眼鏡,驚得放下筆。


    徐川嘴角抽抽:“那你不跟我講?”


    大爺理直氣壯:“我當你曉得啊!”


    這麽大的事兒你媳婦都不跟你說,還能輪到我跟你說?

    徐川簡直無話可說,揮揮手又追到校園裏。再次不出他所料,蔣同誌正拉著人問路呢,旁邊好幾個學生再給她指路。


    他追上去,等旁邊沒人時對她道:“蔣同誌你等等!我呢也拜托你個事兒,待會兒你們吵歸吵打歸打,但千萬別把我媳婦兒扯進去。”


    蔣明霞瞬間懂了徐川的言外之意,趕緊點頭說:“你放心,俺不會,絕對不會!俺還有其他事找他,俺家全部的錢都被他偷偷帶走了。”


    她就差沒拍著胸口保證。


    徐川點點頭,這才鬆口氣。


    蔣明霞大步往前走,很快就來到男生宿舍的樓下。


    與此同時,程寶珠也總算折騰教好閨女洗澡的事兒了。


    母女兩人濕漉漉的從衛生間裏出來後,就發現院子裏安安靜靜的。


    “徐川!”


    程寶珠喊,院子裏一陣風飄過,卷起一片枯葉,沒人回應。


    “爸爸!”


    大閨女也跟著喊,依舊沒人回。


    等大閨女搗騰著小腿每個房間找過一遍後哼哼唧唧說:“媽,爸壞!爸爸玩去了,都不帶好!”


    她不高興!


    程寶珠也生氣,簡直火冒三丈。這人絕對看戲去了,看戲還特麽不帶她!

    母女兩人在這瞬間都不約而同地被氣得跺腳。


    學校裏。


    此時天色徹底暗下,隻留下天際之處的最後一抹晚霞。


    今天是周末不需要上晚自習,所以校園裏來來往往很多人。


    馬立身正往宿舍樓下趕,因為有同學說樓下有個女人在找他。


    是誰?


    說真的,他接觸過挺多女生,但此刻心裏蹦出一個個的人裏還真就沒有程寶珠。


    自從被程寶珠反手告到輔導員那裏去,還給自己安上個處分後,他就再也不敢去找程寶珠。


    這女人忒狠,好看歸好看,有錢歸有錢,但他實在把握不住。


    所以樓下是誰?

    是供銷社旁邊賣菜的小白,還是紗廠的女工小趙?

    馬立身對外說自個兒沒結婚,每天又穿著白襯衣梳著大背頭人模狗樣的,再加上大學生這層身份,著實能吸引幾個不諳世事的姑娘。


    但,

    他滿懷欣喜地下樓,然後驀地懵住。臉上微笑凝滯僵硬,看著眼前人有些不知所措。


    “馬立身!”


    徐川剛趕上來時,就見蔣明霞瞪大眼睛衝了過去。


    她邊衝邊從竹簍後掏出個擀麵杖來,橫眉豎目地對著馬立身一頓狂打。


    “讓你騙俺錢,讓你騙了俺家錢還想甩了俺!”


    她揮舞著大棒,打得馬立身嘴上嗷嗷叫腳下在到處躥。


    “你個遭瘟的白眼狼,還敢瞧不起俺們,還敢用俺錢來騙婆娘。俺啐你一臉,你忘了你吃不起飯的那幾年是誰養你,你考試讀的書是誰幫你找的,你會開那麽兩貼藥,是不是俺爹教你的!”


    “翻臉不認人,還錢!還俺錢!”


    蔣明霞氣紅了眼,扯著嗓子大喊。


    此刻什麽外頭有女人的事兒她都忘了,就記得她爹她娘她弟都穿不上馬立身身上的這種衣服,她爹娘弟弟更沒穿過他腳下的皮鞋。


    這是用她錢買的衣服!

    這是用她錢買的皮鞋!

    霎時間,周遭一片寂靜。


    我靠,好刺激的場景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緊緊盯著他們看。


    就連宿舍樓上的人,都趕緊跑到走廊上伸頭興奮看著。


    徐川混跡在人群中,摸著胳膊抖了抖,也看呆了眼。


    “明霞你咋來了?”馬立身瞧瞧周圍捂著臉哀求:“咱們等會兒說成不成,換個地方說。”


    蔣明霞脾氣擰得很,使勁掐他拍他:“不行,你快點把錢都給俺。俺是瞎了眼和你結婚,現在俺要跟你離婚了,你把欠俺得錢通通還給俺。”


    她又把擀麵杖舉起來,馬立身趕緊躲開低聲訓斥:“夠了!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他竟然還敢還嘴,蔣明霞愣愣衝了過去,直接把他摁倒在地上。


    “還俺錢,俺要跟你離婚。”


    “你個不要臉的還用俺錢找婆娘。”


    “你娶了俺還看不起俺。”


    “快還俺錢,俺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總共二百八十五塊錢。還有三百斤紅薯和六十斤白大米!你這幾年吃俺的喝俺的,每個月吃的肉也得吐出來還給俺!”


    人群再次寂靜,而後瞬間騷動。


    徐川忽然捏著聲音喊:“白眼狼,還人家血汗錢!”


    下一秒,人群裏好幾個人也看不過眼跟著嘀咕:“真是白眼狼,還錢啊。”


    漸漸地,出聲的人越來越多,馬立身隻覺得丟盡了臉麵,他身上已經有處分了,再來一個他就得退學的。


    他深知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退學,那麽這事就不能鬧開。於是在各種指責中,他退一步說:“我還你錢,所以你能不能放開我,咱們私底下再說,成不?”


    馬立身這次真的帶著哭腔祈求說。


    蔣明霞愣歸愣,但是一點兒也不傻:“你現在就把錢給俺。”


    “我錢沒在身上。”


    “那你就去拿,我坐在這裏等你。你要是不來、不來……”


    “他敢不來的話,妹子我帶你去告老師!”


    忽然,有個女生憤怒道。


    她最恨這種人渣,簡直人人得而誅之。


    馬立身無法,隻能遮住腫清的臉上樓,掏出一半的錢下樓。


    蔣明霞瞪他:“不夠!”


    馬立身可憐說:“我真沒了,你非要這麽咄咄逼人嗎?”


    剛剛出聲的那位女生看不下去,拉著蔣明霞上樓:“你別信他,直接翻他櫃子衣服去!”


    “哎哎哎!”


    馬立身驚恐地跟上去,他繃著胳膊,腳上還一瘸一拐的,甚至因為太過激動而在樓梯上摔了兩跤。


    “哼哼!”徐川眯著眼嗤笑一聲,看到滿意的結局後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說:


    徐川惡魔低語:不要試圖跟我比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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