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後,兩人都汗流浹背的喘息著。
張騰拽過被子將兩人裹成一團,蔣欣意識昏沉的推搡著,隻覺得體內體外都有一團火在燒。
“乖,別動,睡醒就好了。”溫柔的低語在耳畔響起,手掌輕輕撫著她的頭發,終於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蔣欣覺得身體輕盈了許多,摸摸額頭,已經不再發燙,雖然喉嚨還有些發炎咳嗽,但比之前已好了許多。
想起昨晚的瘋狂,她的臉不由得紅了紅。
輕咳一聲,手腳還是發軟,她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把被子網上拉了拉,遮住赤裸的肌膚。
桌上放著一粒藥和水杯,她沒想太多,直接吃了下去。結果,十分鍾後,她開始察覺到不對勁。
哪怕是生病,身體也不可能無力到這種地步,現在她連手都很難抬起來了,眼皮也似千斤重,沉沉的往下墜。
渾渾噩噩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那顆藥有問題。
一個可怕的想法電光石火的一閃,這和她被囚禁在那座房子裏時的情況一模一樣。
昨晚,跟她歡愛的真的是張騰嗎?
她一直沒看清他的臉,隻是覺得他的聲音、氣味跟張騰一樣,可連張騰都能變成唐澤,那麽其他人變成張騰會很難嗎?
被鎖在心靈深處的盒子砰砰作響,枷鎖被震開,一絲絲黑暗的氣息緩緩飄出來,一點一點的蠶食著她的理智。
那是她拚了命才鎖起來的恐懼,對那個滿是粉色的房子的恐懼。
那個人,那個她從未見過的人,難道又盯上了她?
不要!救命!
她想要大喊,嘴唇卻隻能微微張開,就像是放在砧板上的魚,徒勞的呼救。
透過厚重的窗簾,她隻能看到一點點光芒,應該是正午時分。
牆上的鍾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單調而有節奏。而每一次的滴答聲就像是一根針紮在她的身上,恐懼也隨著加深。
她努力維持著清醒,也嚐試移動,但整個下午,她也才挪到了床邊。她不知道這個藥效有多久,隻知道今晚若是那個人再來,她隻能束手就擒。
從沒哪一刻如現在這般思念那個叫張騰的人,她祈禱著,希望這隻是張騰變得喪心病狂而已,而不是噩夢重溫。
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她一天沒吃東西,加上生病,即使沒有服藥,她也沒了反抗的力氣。
整個房間如同一座孤島,她聽不到任何人類活動的聲音,隻有鍾表不知停歇的催命聲聲聲震耳。
突然,她聽到一絲細微的聲響,然後由遠及近,有人過來了。
腳步聲一頓,隨即又響起來,她緊張的盯著門口,果然一個模糊的人影走了進來,一股飯香也隨之在空氣中擴散開,引得肚子又咕嚕嚕的叫起來。
夜燈被打開,她努力去看清他的臉,沒錯,是張騰的臉,可她的心卻沒有鬆懈下來。
“你把藥吃了?真乖,不過你是什麽時候吃的?這個藥效隻有8個小時,我得記錄下時間好給你喂下一片。”
明明語調是那麽的溫柔多情,說出的話卻讓蔣欣遍體生寒,胃部也一陣緊縮。
“來,吃飯吧。”
她閉上眼,估算著時間,至少已經過了5個小時,隻要她拒絕吃他喂的任何東西,三小時後她就有能力反抗了。
然而,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即使她閉著嘴,他也會用嘴對嘴的方式把食物喂給她,即使她反胃吐了出來,收拾幹淨後他仍會逼著她吃下滿滿當當的食物。
因為嘔的太厲害,她的雙眼噙滿了淚水,嘴唇無力的囁喏著。
張騰俯下身,耳朵貼著她的唇,她努力的說:“放……我……聽話……”
“你說你會聽話,想讓我放了你?”張騰理了理她額前的發,柔和的問道。
點點頭,她感覺力氣在漸漸的恢複。
張騰突然笑起來,在她唇上輕啄一下,“看來藥效要消失了,如果你讓我感受到你的誠意,我會考慮。”
誠意?她疑惑的看著他,思考著能用什麽打動他,隻要能與外界取得聯係,她就有逃離的可能。
“告訴我,童童在哪兒?”
蔣欣默然,他果然把注意打在童童身上,但既然他這麽問,就說明童童現在是安全的。
搖了搖頭,她活動活動舌頭,忍著喉頭泛起的胃酸,艱難的開口:“童童跟朋友出去玩,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不是她撒謊,而是她真的不知道。童童在半個月前跟著四姐離開,美其名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就這樣連目的地都沒說就踏上了旅途,除了隔幾天收到一張明星片外,她對兩人的情況一無所知。
張騰略一思考,微笑道:“是跟那個叫四姐的人出去?”
短暫的驚訝後,她就釋懷了,他連自己所有朋友的資料都查到了,不過是一個人名,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吧。
“是,他們已經走了半個月了,現在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她力求表現的真誠,握住他的手,“我會乖乖聽話,你不要用藥控製我,你這樣做,跟……”
即使過了這麽久,但要從嘴裏再次說出那件事,仍然讓她有種吃了烙鐵的感覺。
咬了咬牙,聲音卻還是發著抖,“你這樣跟當年囚禁我的人有什麽區別?你要逼瘋我嗎?”
她感受到他的手微微一抖,隨即從她手中抽出,放在她的頭頂,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他的雙眼在黑暗中更加深不見底,其中有她不知曉的隱秘。
“你確定你會乖乖的?”
如同天籟之音的疑問,她點點頭,挪動身子靠近他,在他臉上輕啄,肯定的說:“我保證。”
“好,我再信你一次。”他摟住她的腰,順勢一倒,把她壓在身下,另一隻手不老實的上下遊移著。
準確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她笑著說:“我說我會乖乖的,是指不會逃,但不意味著你可以強迫我。”
他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她坦然的回瞪回去,眼中的倔強仿佛在說誓死不從。
“好。”說完,他站起來,拉開衣櫃,開始換睡衣。
淡淡沒什麽情緒的回答,卻讓她的心落了地,她賭對了,這樣應該會消除一些他的懷疑吧。
“我明天想出去。”拉過被子,她看著他的背影,“我想去水夢年華看看。”
“那裏沒什麽好看,已經關門很久了。”他的動作不停,直接拒絕掉。
賭氣的一揚被子,她直接撲過去,掛在他的背上,勒住他的脖子,撒潑一樣的大喊:“不!人家就要去!一定要去!不去不行!”
雖然臉上是蠻橫的表情,但她的心裏也在打鼓,不知道四姐教的這一手能不能成功?
張騰用手托住她的臀部,聲音中有淡淡的無奈,“明天不行,後天我陪你去。”
咦?居然這麽簡單就成功了!蔣欣有些疑惑,他該不是騙她吧?心裏雖然嘀咕著,但卻沒表現出來,捏捏他的臉,跳下來,誰知道腳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疼的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張騰站在她身前,看了她一會兒,才彎下腰一把抱起她,直接送進了浴缸。
冰冷的浴缸讓她打了個寒顫,張騰見狀,調了調溫度,打開了熱水。
本來還高興著終於能洗澡的蔣欣,眼看著張騰也脫了個精光,似乎是打算一起洗,她立馬止住了他跨進來的動作,義正辭嚴的說:“我喜歡自己洗。”
“習慣就好。”說著,他擠進來,讓她靠在他懷裏。
不一會兒,浴缸的水滿了,她關了水流,隻求早早衝完出去。
可張騰卻仿佛很累的樣子,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就像抱抱枕一樣的抱著她,全部體重都壓在她身上。
她難受的扭了扭身體,突然僵住了,她略帶尷尬的說:“我洗完了,要出去了。”
“怕什麽,又不是沒見過。”被水汽氤氳開的話帶著曖昧的氣息鑽進她的耳朵,她緊緊抓著浴缸的邊緣,努力想掙開他的懷抱,“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不懂的話,我來教你。”
話音未落,她的唇就被堵住,深深的一吻過後,她喘著氣,覺得體內有一股火燒起來。焦躁的暗罵一句,那個藥一定還有別的功效。
結果,還是做了。
軟綿綿的被抱回床上,蔣欣賭氣的用背對著他,心裏止不住的大罵,偽君子!小人!不要臉!
“生氣了?”熟悉的氣息蜂擁而至,他一伸胳膊,就輕而易舉的把她摟在了懷裏。
哼了一聲,她掰著他的手,氣呼呼的嘟囔著,“鬆開,煩人!”
“不鬆,一輩子都不鬆開。”濕熱的舌頭舔著她的耳垂,“看你還有力氣的樣子……”
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異樣感覺,她狠狠的咬著牙,“信不信我讓你以後都不能人道!”
“你舍得嗎?”他貼過來,被子裏的溫度瞬間高了幾度。
“當然舍得。”她冷冷的笑道,“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一陣輕笑,他摟得更緊,“那就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