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你要什麽要!
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蔣欣打算繞過他,卻被一把抓住胳膊,攬進充滿男人氣息的懷抱。
強硬的吻著她的唇,賭氣似的不讓她呼吸,直到臉色憋得通紅,她才被戀戀不舍的放開。
狠瞪他一眼,暗罵一句神經病,她用力抹了把嘴,進了廚房。
送走了一大一小,蔣欣把屋子打掃了一遍後,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本想回潘多拉上班,可Jon得知她腿傷剛愈,死活不讓她去,而她又沒有別的消遣,隻好在家待著。
空寂的房間裏,隻有鍾表滴答滴答的聲音,時間被拉得很長,甚至連她都有種被拉長的感覺。
再待下去,她會瘋掉。
這樣想著,她背著包出了門,直奔市中心的商場。即使她沒錢買,逛一逛總沒問題。
從一層慢悠悠的往上層逛,在精品女裝區突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下意識的躲藏起來,隨即又納悶,她幹嘛要躲起來?
從模特身後走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兩百米開外的林笑笑和墨子非,這兩個人居然認識,而且關係好到一起逛街的地步?
她從沒聽墨子非提過這件事啊。
撓了撓臉頰,不禁有些臉紅,墨子非又不是她的誰,幹嘛要事事告知請示她。
轉身從另一個方向的電梯上去,現在她可不想跟他倆碰麵,感覺好尷尬。
逛了一上午,雖然什麽都沒買,但她卻覺得累得要死。
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以後還是少做為妙。她喘了口氣,側身揉揉腳腕。
“我能坐下嗎?”
說話的人不等她回答就已經坐在了對麵,笑眯眯的看著她。
“你怎麽在這?”
驚愕的看著墨子非,他不是正陪著林笑笑逛街嗎?
跟服務員點了杯果汁,他撇撇嘴,“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啊?誰規定男人不能出來逛街的?”
她不是這個意思……
可又不能直接問林笑笑去了哪兒,於是她撇開這個話題,問起了她最感興趣的事。
“墨陽墨月最近有說起童童的事嗎?”這一個多月來,她對童童的了解通通來自墨陽墨月,沒辦法,誰讓童童不對她說真話。
墨子非不滿的皺了皺鼻子,手指彎曲在桌上敲了敲,“你怎麽都不關心我,我都成了你的傳話筒了。”
不好意思的笑笑,但說出的話卻理直氣壯,“你不是在我麵前好好坐著呢嘛,有什麽好關心的。”
絲毫不顧忌帥哥形象的墨子非,翻了個白眼,引得服務員想笑又不能笑,放下杯子逃也似的走了。
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注意點形象。
而墨子非直接覆上她的手,趁其不備拉過來,吻在她的手背上。
嗖的抽回手,她的臉噌的紅起來,狠狠的瞪著他,“找死啊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裝模作樣的摸摸下巴,還順帶著拋了個媚眼。
周圍頓時響起低低的驚叫,竊竊私語聲遍地而起。
捂著額頭,頭疼,這就是個行走的荷爾蒙散發器。
“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吧。”她可不想被人拍到照片,然後張騰怒氣衝衝的過來找她算賬。
付過錢,兩人在就餐區轉了一圈,選了一家中式餐廳。
點過菜,她又問起童童在學校的事。
“童童現在蠻厲害的,班裏沒人再敢欺負他了。”意味深長的笑笑,他意有所指,“一看就知道有名師指導。”
童童在學校被欺負的事,她還是最近才知道的。要不是有一次墨子非說漏了嘴,或許她永遠都不會了解到,他在學校過的有多辛苦。
她想,去日本旅遊,不僅是為了讓她散心,同時也是童童緩解壓力的方式吧。
要不是他撐不下去了,他不會選擇這種逃跑似的方法。
“之前欺負他的那個孩子,現在被全班孤立了。”墨子非開心的笑著,話語中卻透著一股冷漠,“這叫什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我還是蠻喜歡童童的做法的。”他補充道。
眉心擠了個“川”字,這種手法一定是張騰教的,以童童原本的性格,肯定做不出這麽過分的事。
他一直是很溫柔的孩子才對。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墨子非不讚同的搖搖頭,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的眸子,淡淡開口:“小孩子的殺傷力遠比大人要大得多,忍讓隻會讓欺淩行為更加升級而已。”
“川”字更加深刻,她歎口氣,她怎麽會不明白,孤兒院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跟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比起來,相差無幾。
而更可怕的是,明明都是弱者,明明都是稚子,卻比大人更懂得察言觀色,欺淩弱小。
點好的菜一一端上桌,蒸騰的熱氣嫋嫋上升,氤氳出一片淡霧。
墨子非伸出手,指尖輕輕的把她的眉心揉開,笑的明媚,“皺眉就不好看了,別想那麽多,先吃飯吧,我都餓死了。”
舒了一口氣,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所以也暫時拋卻了那些煩心事,專心於美食。
飯後,兩人在商場裏繞著圈子,當做消食。
“你說我該怎麽辦?童童完全聽不進去我的話,一心按著張騰的教育方式走。”不自覺的歎口氣,她求助的看向墨子非,能夠商量這件事的人隻有他了。
“這一路上你都歎了二十六次氣了,歎氣多了幸福會溜走的。”墨子非無語望蒼天,用哄孩子的口氣說道:“幸福溜走了就很難抓回來的。”
饒是她心情鬱悶如千斤墜頂,也不由得被墨子非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
“有了!”墨子非眼睛一亮,興致勃勃的建議道:“去遊樂場好了,讓墨陽墨月約童童去,咱們陪著,勾起童童的玩心,讓他鬆懈,你再跟他好好談。”
撥開雲霧見天明,她的心豁然開朗,立即拍板定下來。
商量好具體的細則,兩人分別,墨子非回家賄賂侄子侄女,而她也回家做好準備。
終於在兩人的不懈努力下,其實是墨月的軟磨硬泡下,童童終於答應周六去遊樂場。
而蔣欣也收獲了勝利果實,讓夏聲在周六把張騰約出去,甚至夏聲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不讓張騰離開他的視線超過一分鍾。
萬事俱備,蔣欣在殷殷的期盼中,盼來了周六的到來。
等張騰走了之後,蔣欣一改慢悠悠的動作,幹脆利落的收拾好東西,帶著童童打車到了遊樂園門口。
墨陽墨月早已到了,正一人拿著一個棒棒糖舔的開心。
“童童,快來!你喜歡什麽顏色的?”墨陽墨月大大方方的掏出一把糖來,任由童童挑選。
童童微笑著挑了數量最多的顏色,在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放入嘴裏,笑道:“很好吃,謝謝。”
墨陽得意的眉毛都要飛起來,而墨月卻閃過一絲失落。
蔣欣看著三人的互動,心裏微歎,墨月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孩子,估計也察覺到了童童與以往的不同了吧。
門口的小插曲並不能影響蔣欣的計劃,她和墨子非護著三個孩子往裏走。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把比較溫和的設施玩了一個遍,看著放開了許多的童童,她終於覺得這次沒有白來。
中午,五人在遊樂場的兒童餐廳裏圍坐一團,吵吵鬧鬧的點著餐。
餐廳很大,分成兩部分,靠出入口的一邊是就餐區,而另一部分則是室內遊戲堡。許多等餐的孩子耐不住性子,都跑進去玩耍,價格也不貴,家長還可以喘口氣,很受家長歡迎。
見童童一直盯著那邊,蔣欣試探著問:“你想去玩嗎?”
童童回過神,習慣性的微笑,聲音不急不緩,溫和的讓人如春風拂麵,“裏麵很像之前張叔叔帶我去的野外生存訓練。”
笑容一僵,她也跟著看向遊戲堡,果然有鑽洞,攀爬等項目。眸子微微一暗,她強打起精神,“你想進去玩嗎?”
微微一愣,童童看向爭吵的墨陽墨月,搖搖頭,笑道:“不用了。”
心頭泛起酸澀,羨慕的看著絲毫不掩飾情緒的墨陽墨月,她扯起笑,“去玩吧,在媽媽身邊,你還要這樣嗎?”
軟軟的唇抿緊,童童眼中滑過一絲掙紮。
墨子非一直觀察著蔣欣和童童,看到這裏,仿佛受不了墨陽墨月爭吵一般,一手拎一個,朝遊戲堡走去,邊走邊大聲嚷嚷,“你們有這個精力吵架,不如進去鍛煉身體!”
被留下的兩人都是一愣,蔣欣率先回過神,牽著童童手,笑道:“走吧。”
回握著母親溫暖柔軟的手,童童平靜無波的眼瞳泛起了柔波,“好。”
“你覺得怎麽樣?”
墨子非趴在遊戲堡外的台子上,對著蔣欣說道,眼睛卻緊緊盯著墨陽墨月,要是這倆熊孩子出了事,大哥大嫂非殺了他不可。
“我有些害怕。”蔣欣看著動作靈敏的童童,靈動的雙眼被憂傷填滿,“那個人在他的思想上留下的影響太深了,我沒有信心。”
見墨陽墨月有童童護著,墨子非稍放下心來,偏過臉,看著一臉哀傷的蔣欣,心中的某處軟化了。
“你跟我來!”他抓住蔣欣的手,不由分說的往餐廳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