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勸你別多管閑事,我們祁少找那個女人有事!”眼鏡男微微一晃頭,身後的兩個精壯男人走上前來,挑釁的看著低了一個頭的夏聲。
“祁少?”夏聲冷冷的一笑,“我當是誰,不過就是個二世祖。”
眼鏡男臉色一變,語氣陰狠的命令兩個男人上。
蔣欣心裏一緊,夏聲捏了捏她的手,便衝了上去。
開玩笑,他打不過張騰,不代表隨便一兩個混混就能騎到他頭上!
蔣欣驚訝的看著夏聲三拳兩腳就把那兩人打趴下,看樣子一時半會都站不起來。
剛才還囂張的眼鏡男,看到保鏢都撲了街,嚇得連連後退,強裝著鎮定威脅夏聲。
夏聲走到眼鏡男身前,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冰冷,“滾,告訴祁乘風,再來找麻煩,我滅了他。”
眼鏡男嚇得奪門而出,而剛才還倒在地上哀聲不已的男人,眼看著雇主跑了,也拖著疼痛不已的身子逃了出去。
“謝謝。”蔣欣看著走回來的夏聲,輕聲道謝,“要不是你,恐怕今晚我凶多吉少。”
看著她臉上的擔憂,夏聲一把抱住蔣欣,察覺到她的掙紮和僵硬,他輕聲說:“別動,這隻是朋友之間的擁抱。要說謝謝,也應該是我對你說,謝謝你願意聽我說,謝謝你願意原諒我。”
他輕輕放開她,認真的眸子深邃而穩重,“你願意做我的朋友是嗎?”
“嗯。”雖然違背了與張騰的約定,但他剛剛救了自己,她沒有辦法拒絕。而且,他也說了,隻是朋友,張騰應該也不會說什麽。
“謝謝。”夏聲露出了今晚第一個開心的笑容,“如果你惹了麻煩,一定要告訴我,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蔣欣咬了咬唇,她知道夏聲的身份背景不一般,但她不願意向他求助,感覺就像是在利用他一樣。
“如果我解決不了的話,我會求助的。”蔣欣看著恢複了元氣的夏聲,也笑了。
夏聲又露出孩子般的調皮,摸了摸蔣欣的頭發,“那我先走了,有問題你就找我,這是我的電話。”說著,他塞了一張名片給她。
“我送你出去。”她把名片好好收起來,領著夏聲向外走。
祁乘風聽著莫書的匯報,撈起桌上的文件夾就甩到對方的身上,陰冷的看著瑟瑟發抖的秘書,“要你這個廢物有什麽用!”
莫書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他也不知道蔣欣居然能搭上夏家公子,真是一個有手段的女人。
祁乘風重重的坐回椅子裏,狠狠拉下領帶。不僅水夢年華的收購受到了阻礙,連自家公司的業務也遭到了打壓,雖然證據不明顯,但都指向了張氏企業。
想起那晚,張騰突然出現,強勢的把蔣欣帶走,再聯想到如今張氏企業的打壓,難道,張騰跟蔣欣有染?
但這次怎麽又跟夏家二公子勾搭上了?
據說夏聲和張騰市結拜兄弟,但根據莫書的說法,蔣欣跟夏聲之間可不像是普通朋友那樣啊。
他現在對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除了老板陳風護著她外,居然張騰和夏聲都為她出頭,如果把她拿下了,那麽是不是可以利用她對付張騰呢……
他轉過椅子,巨大的落地窗外是H市輝煌的夜景,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燈火,那裏有形形色色的人,但在他看來都如同螻蟻一般匍匐在地上。而他,原本應該是H市的帝王!
而不是,那個張騰!
想他祁氏家族原也是H市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連市長見了也要禮讓三分。直到那個張騰進入商界,以雷霆手段取得了公司的控製權,兩三年內將一家中等企業活生生的擴大了十倍!當他們意識到他的成長時,已經阻止不了他的擴張,而四年後,張氏企業取代祁氏成為了H市的龍頭老大,直接扼住了經濟命脈,甚至比當年的祁氏控製的更深。
怎能讓他不恨,不氣。
而這次打壓,來得太過突然,是危機也是機遇,就看他怎麽操作了。
張騰翻閱著手裏的資料,突然冷冷的一笑,讓旁邊的特助汗毛直立。最近張氏企業裏可不太平,總裁突然開始全方位的打壓祁氏的生意,自然是引起了那些反對派的怨言,語言上的非議自然是不少,可私底下的小動作也多了起來,這可不是好兆頭。
特助也有些好奇,總裁怎麽會突發奇想的對祁氏下手,雖然祁氏那些人總是把總裁當做假想敵,兩家企業暗裏拆台的次數也不少,但是這突然的進攻還是有些反常。
結合總裁最近的動態,特助猜想,這難道是跟那個蔣欣小姐有關?
“這幾個企劃案打回去重做。”張騰指了指一旁的文件夾,手裏簽署著另一份文件,“另外,最近盯緊點祁氏和那幾個老家夥的動態。”
“是。”特助拿過那幾本文件,有些猶豫的開了口,“總裁,您父親打了好通電話,讓您今天務必去老宅見他。”
張騰一言不發,手裏的動作也沒有一絲停頓,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特助有些尷尬。做了他這麽多年的特助,他們父子不合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而最近又出了這件事,老爺子生氣著急也是正常的。
見總裁還是沒有反應,特助假咳了兩聲,聲音有些飄忽,“老爺子說,你如果今天不回去,他就把你小時候的照片發到網上。”
“嘖。”總裁批閱完最後一份文件,重重的蓋上,巨大的聲響嚇了特助一跳。
他閉上眼,身子靠在了椅背上。這次對祁氏的打壓,他計劃已久,隻是遲遲沒有動作,畢竟,祁氏也不是什麽小家小業,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祁氏一旦臨死反撲,張氏也要承擔不小的風險。原本,是要再等等的,等到部署的更加周密,讓祁氏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但是,他衝動了。
看到祁乘風抱著蔣欣的樣子,他的心裏就不由得一緊。那次是他碰巧撞見,解救下了她,但是之後呢,他還能救她多少次?祁乘風並不像其他的富二代官二代,隻知道混日子,那個男人就像一條陰險的眼鏡蛇,手段陰險下流,為達目的什麽下作手段都敢用。而她,又蠢又傻,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不下兩三日,估計就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一想到她可能會在別的男人的身下,他就忍不住內心的怒火。
“總裁,你看……老爺子的邀請?”特助看總裁閉著眼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厭煩的睜開眼,看到特助害怕的樣子,重新閉上眼,聲音有些疲倦,“備車,去老宅。”
特助應了一聲,連忙跑出去備車。
張家老宅在H市的東麵,富人區,依山傍水,占地廣闊。
黑色的寶馬緩緩馳進老宅,老管家在門口迎接著。看到麵色不善的張騰,連忙迎上去。
麵對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老管家,張騰還是很客氣的,叫了聲張伯,便不再開口。
還未走進大廳,張騰就聽到了屋裏傳來的歡笑聲,有母親的,有父親的,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麵無表情的進去,看到林笑笑正抱著他母親的胳膊,哄得兩位老人大笑不止。
看到他進來,張父原本笑嗬嗬的臉一下子垮了下去,不滿的哼了一聲,閉上眼養神。而張母則笑著迎上去,詢問張騰吃飯了沒。
張騰冷淡的回了一句,對著張父就是冰冷冷的一句話,差點沒把張父直接氣暈過去。
“別裝死了,有話就說。”
張母拉了拉張騰的衣服,讓他語氣別那麽差。
但是張騰視若罔聞,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旁邊的林笑笑。
自從張騰進來後,林笑笑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張騰,看到他冷酷的臉,她的小心髒跳得更快了幾分。
“你個逆子!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吧?!”張父猛地睜開眼瞪著自己的兒子,手裏的拐杖狠狠的砸了下地板。
“嗬,你猜對了。”張騰依然冷著一張臉,仿佛對著的不是自己的親身父親,而是仇人。
張母看著父子倆又要吵起來,趕緊上前打圓場。
張父順了順氣,瞪了張騰一眼,“打壓祁氏是你的注意?”
“跟你有關係?”張騰慢慢的揚起嘴角,一個嗜血的笑容,“別忘了你已經不是張氏企業的總裁了。”
“你個混小子!我問問也不行了?!”張父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張騰不說話,冷冷的眼神表明了一切。
“滾滾滾!張氏早晚敗在你手裏!”張父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過去,張騰一個側身,輕鬆躲了過去。
清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想來你是看不到這一幕了。”說完,轉身就走,任憑張母在身後呼喚,步子也沒有絲毫的停滯。
從老宅返程的途中,張騰捏了捏眉心,從心底湧上一股疲倦,他不想回別墅,那麽冷清的地方,他真是呆夠了。可是現在去水夢年華,也見不到想見的人。
他閉著眼,童童天真單純的笑臉突然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揚起一抹微笑,心裏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