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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硯清,他被你反向標記了。”

  第151章 “硯清,他被你反向標記了。”


    還在車上的時候,陸以朝就暈過去了,靠在祁硯清身上還一直握著他的手。


    祁硯清用圍巾簡單包紮了他的腿,淺灰色的圍巾很快就被染成暗紅,血還一直在外出滲,體溫也越來越低了,嘴唇發白幹裂,呼吸很微弱。


    他反握著陸以朝的手,扣住他的手指。


    季朗月從後視鏡看著,安慰:“清神別太擔心陸總,隻要沒什麽內傷,腿骨折什麽的都好說,就快到了。”


    “你們兩個也是真猛,在這種地方稍有萬一可就掉下去了,陸堯那種人渣死就死了,你們拚命……”


    祁硯清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陸堯作惡太多,這次更是擺明了要他們死,陸以朝昨天看了視頻都快崩潰了,再麵對陸堯不可能保持理智。


    祁硯清試著陸以朝的體溫和呼吸,心髒一直懸在嗓子眼,精神緊繃著。


    到醫院的時候,談妄已經安排好人手在門口接人,直接把陸以朝推進了急救室。


    “別擔心。”談妄和祁硯清說,“你等在外麵……”


    話正說著,就看到昏迷的陸以朝還抓著硯清的手腕。


    幾個人上前想掰開陸以朝的手,可那隻手像是上了鎖的鐐銬,沒有挪動分毫。


    談妄說:“已經沒有意識了,掰不開,硯清一起進來。”


    祁硯清也進了急救室,他沒說話就一直看著陸以朝,走路的時候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停在病床前,他脫力地站著,臉上一直掛著冷汗。


    有三個醫生在給陸以朝處理傷勢,聲音聽起來很雜亂。


    “小腿骨折,腳踝粉碎性骨折,需要盡快手術。”


    “胃出血,出血點比上次多,準備血袋,病人已經嚴重失血。”


    “左側肋骨多發性骨折,導致肺挫傷,應該還伴有輕微腦震蕩。”


    “信息素紊亂,數值低於正常值,最好有安撫信息素。”


    “硯清……硯清。”談妄看著在旁邊走神的人,聲音大了一點,“硯清!”


    祁硯清茫然地轉頭,眼神還是飄著的,慢半拍地看向談妄。


    “給陸以朝釋放一些安撫信息素。”談妄聲音很溫和,“他現在需要你。”


    玫瑰花香釋放出來,比較淡,他的腺體還在休眠狀態。


    “慢慢來,不需要太多,讓他知道你在就可以。”談妄說。


    祁硯清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很恍惚,像是浸在了水中,好像隻剩他和陸以朝了,可是陸以朝的手好涼,圈在他的手腕上好像一點溫度都沒有。


    車禍所有撞擊都在陸以朝這邊,在掉頭撞陸堯的時候,也是車的左邊側著撞的,他一直覺得撞得不算嚴重,安全氣囊都沒彈出來。


    祁硯清看著各種機器各種手術刀,打針輸液縫合傷口。


    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最後隻聽到談妄說了一句:“別擔心,能把人好好還給你。”


    當然要還給他,本來就是他的。


    一場手術換了好幾個醫生處理不同的傷勢,到晚上才好,陸以朝在注射過麻藥後就鬆手了,隻是祁硯清還是一直待在裏麵。


    然後就被轉入了普通病房。


    談妄脫了手術服去病房的時候,發現隻有賈伊在。


    “硯清呢?”他問。


    賈伊:“清神就跟著進來了一下,然後就出去了,看著臉色也不太好。”


    談妄是在醫院樓下的空場地找到祁硯清的,祁硯清蹲靠在牆邊抽煙,不想被人看到,就在背光的角落裏。


    談妄走過去遞給他一盒溫牛奶,“又抽煙。”


    “談哥。”祁硯清手邊的滅煙台上已經擺了七八個煙頭。


    談妄拿走他的煙,給他把牛奶打開,“陸以朝沒事了,看著嚴重,都不會影響身體,別太擔心。”


    “嗯。”祁硯清站起來,沒什麽勁兒地靠著牆邊,眼睛一直垂著。


    談妄釋放出一些安撫信息素,溫和地問他:“在想什麽。”


    祁硯清輕抿著唇,眼睛裏帶著茫然無措,“陸以朝的媽媽……死得很慘,特別殘忍,滿地都是血。”


    “我當時好像太偏激了。”祁硯清看向談妄,想找某些認同感,“可我當時明明是在保護他……但我現在覺得,他恨我也沒有錯,是不是?”


    談妄揉了揉他的腦袋,“跟我來吧。”


    兩人去了陸以朝的病房,談妄讓賈伊先出去。


    “你看到過他的手嗎?”談妄問祁硯清。


    “很多傷。”祁硯清皺眉,“他砸牆,他昨天晚上忽然失去理智了,抱著我一直哭。”


    談妄推了推眼鏡,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你看到了,那就好說了。”


    “什麽意思……”祁硯清心髒漏跳了幾拍。


    談妄:“硯清,他被你反向標記了。”


    祁硯清眼睛睜大,微張著嘴卻沒有出聲,就這麽直愣愣地看著談妄,整個人都懵了。


    談妄很少見到他這麽吃驚的樣子,按住他的肩膀讓他轉身看陸以朝:“反向標記是omega標記alpha,是精神類疾病變成心理疾病的一種,從而又影響到生理健康,除了被標記者,沒人能看出來。”


    “被標記的alpha會渴望omega的安撫,一開始會易怒衝動、占有欲很強,嚴重之後會失去理智,發瘋失控,尤其對心髒和大腦的影響最大。”


    祁硯清回想著這段時間陸以朝的種種表現……


    想到昨晚陸以朝哭著喊他的名字卻不知道他就在身邊。


    祁硯清眼眶發熱酸澀,喉嚨裏梗著一大團棉花,讓他現在很難受。


    談妄:“你知道反向標記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麽嗎?”


    祁硯清搖頭,眼裏卻漸漸升起一層水霧。


    “是絕對忠誠的愛。”


    祁硯清瞪大眼睛在這一瞬間哭出來,他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出來,在地麵濺開。


    “祁硯清,我離開你就會死。”


    “祁硯清,你現在喜歡我了嗎。”


    “祁硯清,你別走了……”


    祁硯清在這一刻泣不成聲,抬手捂著臉小聲嗚咽著。


    談妄安撫地按著他的肩頭,“你剛才說你覺得陸以朝恨你,但其實他愛你愛的已經沒有自己了。”


    “他真的很愛你,硯清。”


    祁硯清壓抑著哭聲,肩頭細微地顫抖著,看起來很脆弱。


    談妄在一旁看著,他也算是見證了兩人的分分合合了,能走到今天這步真不容易。


    過了好一會兒祁硯清冷靜了很多,鼻音很重,“那反向標記怎麽辦?”


    “反向標記隻要有omega的安撫就能好很多,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做手術,另一種……”


    “你對他好點給足安全感,有可能會慢慢減輕,輕微的反向標記對身體危害不大,我估計他挺早就被反向標記了,不也一直沒事。”


    祁硯清哦了一聲,肩膀塌下來,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人。


    談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硯清,眼睛永遠都要往前看。”


    祁硯清看著陸以朝,像是沒聽到他說話。


    談妄看硯清佝僂著腰坐在那裏,像極了曾經迷茫無措的時候。


    當年的祁硯清就這樣耷拉著肩膀,縮著身體,臉色異常蒼白。


    “喜歡的東西搶過來不就行了。”


    “他恨我,恨不得殺了我,我們天天吵架……那我就不告訴他,顯得我自作多情。”


    所以哪有什麽自作多情。


    愛讓人自卑,也讓人盲目自信,篤定自己一定是最好的那個,又深信不疑地認為對方不愛自己,兩種想法交織並行,矛盾又和諧。


    談妄再次感慨,他隻是個腺體科醫生,會一些心理輔導,偏偏一直在處理這些感情問題。


    祁硯清眼睛還有點紅,他起身說:“我出去買點東西吃,他能吃什麽?”


    談妄眼神含著笑,可以,知道關心人了。


    “我陪你去吧。”


    兩人去了外麵的便利店,談妄跟他說注意事項,告訴他能吃什麽。


    回去的時候走得很慢,談妄好奇地問:“我記得有段時間你總讓我去學校找你,你嫌陸以朝和祁楚星煩,說兩人玩總想帶著你。讓我說我在追你,他那個時候就對我有無端的惡意。”


    祁硯清含糊不清地嗯了兩聲。


    “當時跟他們接觸很少,每次也都是見個麵就分開了,但就算這樣你和陸以朝的關係都還不錯。”


    “是不錯。”祁硯清說。


    談妄回想著:“大概是綁架那件事之後,我沒再去學校找過你,那段時間你心理問題很嚴重,偏激又發瘋,見誰罵誰,我都差點沒控製好你。”


    “你和陸以朝做不成朋友,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是不是?”


    祁硯清又點頭。


    談妄:“那之後祁楚星就去國外療傷了,你開始頻繁參加比賽,等我再聽到陸以朝名字的時候,是你說你們要結婚了。”


    不尷不尬地做了一兩年連朋友都不是的關係,忽然就結婚了。


    談妄問他:“硯清,我挺好奇綁架後發生了什麽,你和陸以朝怎麽就越走越遠了。”


    祁硯清擰眉,回憶的片段已經斷斷續續的,隻能將就連起來。


    當時陸以朝一開始是陪在他身邊,“綁匪已經控製了,他欠了很多錢……”


    “我不想聽這些。”祁硯清語氣很冷,“你能不能出去,我不想見人。”


    “好,不說那個,我們說別的。”陸以朝溫柔地說。


    可當時的情況是陸以朝說一整天的話,祁硯清一句話都不說,隻讓他出去。


    “清清,你沒事吧?”陸以朝捧著他的臉,“你看起來很不對勁,這幾天晚上是不是睡不著?害怕嗎?”


    祁硯清目光很冷,毫無波瀾,“有什麽好怕的,綁架而已,我又沒死。”


    “別這麽說,我今天晚上陪你,想不想打遊戲?還是聽陸哥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陸以朝一直笑眯眯的,“對了,楚星今天醒了,腺體的傷影響到了腿……”


    祁硯清還是很冷漠,“腿傷了又不是死了,不都活著嗎。我說我不想說話,你是不是聾了。”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腿傷了也是活該,跟我有什麽關係。”


    談妄聽他說完,也忍不住皺眉,“你有沒有發現,你跟陸以朝說話總是特別狠。”


    祁硯清動了動嘴,慢悠悠地哼了幾聲。


    談妄說:“明明你經常拉著我去國外看祁楚星,沒一次覺得他腿受傷是活該,也一直讓我想辦法幫幫他,怎麽跟陸以朝就那麽說。”


    祁硯清低著頭,沒跟談妄頂嘴。


    談妄好端端的就想起祁楚星給他打電話的那晚,“談妄,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聲音很小,聽起來在害怕,但可能是不想他擔心,說完還笑了笑。


    他見到祁楚星的時候,人就坐在輪椅上臉色煞白,隻有一雙眼睛亮晶晶帶著笑。


    跟硯清太不像了,祁楚星愛哭又愛笑,不會像硯清這樣發脾氣。


    兩人剛進了醫院,就接到賈伊的電話,“快回來!”


    祁硯清和談妄趕緊往病房跑去,離得老遠就看陸以朝站在外麵扶著牆往前走。


    “陸以朝!你他媽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去哪兒了!”陸以朝一下子抱住他,身體的重量全壓在他身上,緊緊抱著他,聲音喑啞後怕,“……我以為你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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