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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祁硯清你就沒錯嗎!我都不在乎當年的事了!”

  第98章 “祁硯清你就沒錯嗎!我都不在乎當年的事了!”


    “感覺怎麽樣?”談妄用棉球按住祁硯清的腺體。


    “……很疼。”祁硯清一開口幾乎沒能發出聲音,氣息發顫。


    第二針阻隔劑要比第一針疼很多。


    腺體裏像在滾刀子,每一片刀刃都精準地割斷脈絡,那些存在於標記中絲絲縷縷相連的部分,像是被一刀一刀地割斷。


    談妄釋放出溫和的信息素,木茶香安撫著他,但效果甚微。


    幾分鍾後祁硯清受不住地昏過去,臉色蒼白眉頭緊蹙,下唇咬出一圈血跡,掌心更是被自己刺得滿是紅痕。


    祁楚星看著傷痕累累祁硯清,眼眶猩紅,不知不覺就在走神。


    就連談妄什麽時候給他注射了藥物都不知道,隻是下意識釋放信息素。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在幫他哥,他都不會知道釋放信息素是什麽感覺。


    他連自己的信息素都聞不到,他沒有發情期,也體會不到被標記是什麽感覺。


    標記是深愛的證明。


    alpha和omega之間會有一種無形的親密感,從而在心理上無限依賴對方。


    清除標記時的痛苦,同時也印證了這曾經是多親密的關係。


    “標記已經被損壞了嗎。”祁楚星輕聲問道。


    談妄看著實時數據,“嗯,下次注射就可以進行手術了。”


    談妄看著他,“所以你們omega在被標記的時候一定要想清楚,標記和洗標記都別衝動,沒什麽比自己健康更重要。”


    祁楚星沉默了,直到五分鍾的信息素釋放完畢,寡淡的白薔薇慢慢散去。


    他才輕輕開口說:“我不認為這是衝動。決定被標記一定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不想要了也是認真的。不會因為害怕結果不好,在一開始就畏手畏腳。”


    談妄有些意外,這觀點竟然跟祁硯清很像。


    該說他們的確是同卵雙胞胎嗎?


    “可以的話,我大概會和我哥做一樣的決定。”祁楚星忽然衝談妄笑了一下,“因為想要的時候真的很想要,得不到會一直想,一直想。”


    病房很安靜,祁楚星聲音又慢又輕,腺體在疼,說話沒了之前的朝氣。


    “但我不知道他們怎麽就到這一步了,最近總聽周簡哥罵陸哥渣男。”祁楚星感慨著,“可是陸哥真的很愛我哥……好久了啊。”


    祁楚星輕輕握住他哥的手,好涼啊。


    談妄沒說什麽,想到被綁架的那天,祁楚星應激很嚴重直接就暈過去了。


    當天發生的細節也沒人和他說過。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麽,以為是救援出了問題。


    他當然不知道陸以朝當時有多過分。


    談妄看著他坐在輪椅上,伸手按了幾下,“在國外治療的那幾年,一點效果都沒有?”


    祁楚星沒想到話題忽然轉到自己身上,愣了幾秒笑著說:“也算有吧,把輪椅玩得特別溜,殘疾人比賽拿了好幾次第一哈哈哈哈。”


    談妄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頭發,“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祁楚星搖了搖頭,“我想陪我哥。”


    談妄和硯清去國外看過幾次楚星,當時楚星就很黏硯清。


    更好笑的是,祁楚星一看到他和祁硯清,總會說一句:“怎麽又是你陪著啊。”


    談妄笑:“我不能來嗎,我是醫生。”


    祁楚星就開始玩手機,不知道和誰聊天,“哦,我覺得陸哥來比較好。”


    這樣的結果就是,祁硯清每次都喊他一起去看楚星,偏偏就不叫陸以朝。


    談妄歎了口氣,他越來越覺得硯清可能搞錯了一件事。


    “那你陪著吧,不舒服了和我說,你的排異反應……”


    “我沒事。”祁楚星坐在輪椅上,腦袋枕在床上貼著他哥的手。


    然後忽然帶著情緒說,“談妄,我覺得……”


    談妄坐在一邊看病例,“嗯?”


    憋出三個字以後,祁楚星把臉往床上埋了埋,聲音很悶也很小,“我覺得、你沒有陸哥好。”


    “什麽?”談妄聽笑了,推著眼鏡溫和地問,“我是惹你了?”


    “你……你別、別追求了……”幾個字說得斷斷續續,最後更是把聲音都悶著,聽都聽不清楚。


    談妄聽不清楚,看了看他說:“去床上休息,那種姿勢不舒服。”


    “我不。”祁楚星就是貼著他哥,不想讓開。


    陸以朝在祁爺爺家門口坐了一整晚,酒勁後半夜就散了,他一直看著時間。


    祁硯清居然夜不歸宿,他不回家去哪了。


    陸以朝按住發燙脹痛的腦袋,很不舒服,可他分不清這種不適感來自哪裏。


    心髒的位置就像是空了一大塊,惴惴不安,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陸以朝踉蹌地起身,還沒站直就天旋地轉,眼前黑了一片,更多情緒將他包裹。


    祁硯清和沈譚舟在一起?還是那個叫元淮的?

    跟他們在一起喝酒不回家,那麽有意思嗎!


    ……祁硯清從來就不喜歡自己,現在好不容易離開了,他就是別人的了。


    是不是要跟別人結婚,生寶寶,然後就再也不記得他了……陸以朝心髒狠狠疼了一下,巨大的恐慌感襲來,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太對勁了。


    他隻知道自己現在迫切地想見到祁硯清。


    要把祁硯清按在懷裏才能安心。


    祁硯清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又被談妄抓著做了一係列檢查。


    談妄點頭,還在開玩笑說:“確實不錯,可能和你總折騰自己腺體有關係,這個標記被清除的時候剝離反應不強烈。”


    祁硯清疼得抽氣,“這麽疼還叫不強烈呢。”


    “止疼藥。”談妄把藥給他,看著數據總算是鬆了口氣,“疼是最簡單的問題,忍著吧。”


    談妄在祁硯清的病曆上勾畫著。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心理問題可能加重了。


    不過這幾天觀察下來,又覺得還好,一直吃著藥情緒也穩定。


    從他清醒過來到現在,一定很冷靜,幾乎沒有過極端行為,從肢體語言看的話,是在好轉。


    “那我能走了吧。”祁硯清拿著外套,“周簡呢?”


    “你去哪兒我送你吧。”談妄說。


    祁硯清看著另一張床上睡不醒的祁楚星,“你還是看著那個吧,把你車借我,我回爺爺家。”


    “他在我這兒睡又丟不了,周簡去舞協了,昨天聽他打電話像有急事。我先送你回去,太遠了你開車危險。”


    談妄說著就跟他一起出去,祁硯清坐在副駕,忽然又說:“那你開個大車,先跟我去拿點東西。”


    談妄無奈了,“我就一輛車,你要拿多大的東西?”


    “我的獎杯。”祁硯清靠著窗戶,“帶回去給我爺爺看。”


    談妄開車往家裏走,思索了一會兒怎麽開口比較好,“你有沒有覺得,你和陸以朝誤會挺多的?”


    祁硯清擰眉,“非得在我麵前提他嗎。”


    “我在想暫時不做手術也可以,把第三針阻隔劑打完,定時補針,這樣你也感受不到他的信息素,也不會受他信息素幹擾。”


    祁硯清看向他,眉眼帶著淺笑:“談哥這手術你實在不想給我做,我就再約個醫生,不能每次都勸我吧。”


    談妄:“我就是覺得事情不至於到這步,他也沒你說的那麽罪不可恕。”


    看著他又要來脾氣了,談妄笑著說:“行了,我就是說兩句,手術時間都定好了,下周注射第三針阻隔劑的時候就能做了。”


    兩人到家後,祁硯清直接去了書房,家裏一切多餘的東西都沒看。


    來的路上買了幾個大紙箱,祁硯清把獎杯一個一個放進去,發現獎杯居然沒落什麽灰,這個房間常年拉著紗簾,獎杯和各種證書保存得很好。


    “今天拿不完就明天再拿吧。”談妄說。


    祁硯清動作沒停,“我的車就在這兒停著,裝不下就打車,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其實我覺得,陸以朝他……”


    “談哥。”祁硯清打斷他的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說,“當時和陸以朝結婚,我一直挺清醒的,我知道他不怎麽喜歡我,我也接受。”


    “但是去年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動搖了,我覺得陸以朝可能也挺喜歡我,我當時蠢逼一樣就真信了,你知道陸以朝怎麽跟我說的嗎?”


    談妄沒說話,聽他說。


    “他說……”祁硯清吐了口氣,笑了,聲音很冷,“那是演的,你當真了祁硯清。”


    “其他事情我可以忽略不計,可他騙我,他在玩弄我的感情。”


    他永遠都忘不了陸以朝對他說這話時的樣子。


    陸以朝高傲地踐踏了他的感情。


    陸以朝可以恨他,可以報複他。


    但就是不能用感情踐踏他。


    祁硯清頭發長了很多,垂在臉邊擋著表情。


    他繼續說:“我不否認之前的事是我偏激,我現在也能想到大概的確有誤會。那這事你覺得也能用誤會來形容?”


    “好了不說了。”談妄溫和地安撫他。


    祁硯清偏要把自己的傷口剜爛,讓自己更清醒,“懸崖……懸崖的事,他本來就不喜歡我,就算沒有楚星他大概也不救我,他隻想報複我,這算我活該。”


    他聲音不穩,帶出一些氣音。


    談妄點點頭,聲音沉沉的很溫柔:“他是不好,之前的事不提了。”


    祁硯清目光坦蕩,眼裏有薄光顫動,“我曾經很愛過他,是他不要啊。”


    “我再貼上去,那叫犯賤。”


    談妄釋放出信息素,語氣沉穩柔和,“好了不說了,是我不好,再不提他了。”


    談妄安撫著他,餘光看到他攤開的掌心全是血。


    祁硯清比他想的更清醒,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可能很早就和別人沒關係了。


    利刃的兩端筆直地刺入對方的心髒,不管是誰,進退都隻會遍體鱗傷。


    房間裏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談妄沒有再問,抱著祁硯清的肩膀安撫著。


    幾分鍾後,祁硯清冷靜下來繼續裝獎杯。


    “去洗洗手。”談妄說。


    然後把紙箱拿去客廳,五個大箱子才放得下,他剛打開約車軟件,就聽到了門開的聲音。


    陸以朝開門進來,手機上顯示著祁硯清的定位,他沒想到祁硯清會回家,剛才還不敢相信。


    隻是臉上的愉悅還沒持續一秒,就看到了地上的獎杯。


    他目光越過談妄直直看向祁硯清,臉色蒼白,黑眸深邃不安,開口時聲音不穩,“……你搬這些、幹什麽。”


    “看不懂嗎。”祁硯清甩著手上的水,目光淡然。


    陸以朝大步逼近祁硯清,他很高,一米八九的身高走到祁硯清麵前會籠罩出一大片陰影。


    “一定要這樣嗎。”陸以朝聲音很冷,他攥緊祁硯清的手腕,恨不得捏碎了揉進自己骨頭裏。


    祁硯清平靜地看著他。


    陸以朝被他眼裏的冷漠刺傷,受不了地把他推到牆邊,手臂撐在兩側把他禁錮起來。


    陸以朝盯著他的臉低吼:“祁硯清我都不在乎當年的事了!你就沒錯嗎!我們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嗎!”


    祁硯清看著陸以朝眼裏的淚,還沒開口又被他抱緊,勒得快不能呼吸了。


    陸以朝把他按在懷裏,可空虛不安的心髒沒有絲毫好轉,他低泣哽咽:“祁硯清……我們都不要再說以前的事了。”


    祁硯清下巴抵著他的肩頸,微微仰著頭,眼淚打轉。


    然後他動了動手,抓著陸以朝的胳膊,聲音沙啞,“你跟我去個地方。”


    陸以朝鬆開懷抱,轉而握緊他的手掌,跟他牽著手,“去哪兒。”


    祁硯清看著他,“你媽媽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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