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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祁硯清,是不是誰都比我好!”

  第72章 “祁硯清,是不是誰都比我好!”


    祁硯清閉著眼睛沒說話,可陸以朝知道他肯定還醒著。


    昏黃的夕陽暖洋洋的撲在他臉上,沒什麽血色的皮膚透出一點紅潤,纖長的睫毛輕顫。


    頭發長了很多,烏發柔軟,就這麽披散著有點亂,陸以朝順了兩下,又湊近一些。


    然後自作主張地回答:“也沒那麽討厭,是吧。”


    聲音比剛才那句還要小。


    從下車到回家的這段路,祁硯清都走得不情不願,走幾步路就停著不動了,看旁邊的噴泉。


    談妄攬住他的肩膀,釋放出一點茶木香,讓他別這麽焦慮不安,“硯清該回家了,腳不疼嗎?”


    祁硯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裹著紗布,穿著拖鞋,不疼。


    談妄聲音低沉的很好聽,帶著溫和的笑,“你現在也累了,做了那麽多檢查,不想回去睡覺嗎。”


    祁硯清還是不走,談妄跟他說了幾句悄悄話。


    周簡和陸以朝聽不到說了什麽,就看祁硯清聽話地往前走去。


    陸以朝看著前麵兩人相伴而行的背影,舉止親密。


    之前祁硯清不會這麽明顯地表現出對談妄的依賴。


    可現在他什麽都忘了,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陸以朝撐著噴泉邊沿,他用力閉了下眼睛,臉色慘白,攥緊手掌深吸了一口氣,腳步虛浮不穩。


    祁硯清是真的……很信任和喜歡談妄。


    家門一打開,花雕就懶洋洋地抬頭,大眼睛水汪汪的,白毛順滑有光澤,盯著麵前幾人看,最後看著祁硯清歪了歪頭,叫他。


    “喵。”


    祁硯清轉頭就看到了貓,漂亮的眼睛裏有了神采。


    花雕在沙發靠背上不緊不慢地走著,大眼睛格外專注,走到靠背邊緣後蹲下,甩著黑尾巴看祁硯清。


    “喵喵。”


    祁硯清沒動,花雕就安耐不住地蹭他的手,用黑色尾巴卷他的手腕,“喵……喵……”


    “你爸回來了。”陸以朝在後麵說,他站在祁硯清背後,握著祁硯清的手帶著他去摸花雕。


    “花雕都快想死你了,瘦了不少,都不好好吃飯了。”


    祁硯清掌心一片柔軟溫熱,花雕濕濕的鼻子仔細嗅著他的手。


    他彎腰抱起貓,像抱著一大團熱棉花,軟趴趴的很舒服。


    “喵。”花雕一邊甩尾巴,又衝他叫,在他懷裏蹭來蹭去。


    祁硯清眼睛瞪大一些,眼眸稍彎,嘴角勾出漂亮的弧度,看起來在笑。


    他抱著花雕坐到沙發上,用臉頰貼花雕柔軟的肚子,聽花雕發出呼嚕嚕呼嚕嚕的聲音。


    談妄攔住要說話的兩人,“不要打擾他。”


    然後小聲問陸以朝:“平時他這樣抱貓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陸以朝想了想,“我一般都在做飯。”


    “去做飯吧,不要過分關注他,就按你們平時的生活習慣來。”


    冰箱裏沒什麽蔬菜,隻有雞蛋了。


    陸以朝脫了外套搭在祁硯清身邊,露出勁瘦的後背,熟練地穿圍裙挽袖子。


    祁硯清現在是一種很放鬆的狀態了,身體完全鬆懈下來,然後斜靠著沙發慢慢躺下來。


    花雕就縮在他懷裏打呼嚕,小臉在他肩頸的位置埋著。


    周簡和談妄坐在另一邊,玩手機不說話,可他們的存在還是有影響。


    十分鍾裏,談妄注意到祁硯清睜了三次眼睛,都在看他們這個方向。


    於是談妄起身,笑著說:“我們先走吧,明天再來。”


    周簡就是有一萬個不服氣,為了能讓清清早點好起來也隻能忍著。


    陸以朝手上還有麵粉,聽他們這麽說有些詫異,“你們……”


    談妄小聲和他說:“有情況隨時聯係我,記得給他上藥,看著他吃藥,沒事別離開他身邊。”


    周簡冷漠地瞪著他,“要不是為了清清好,我肯定把他帶走了!現在就隻能麻煩陸總了,麻煩您照顧好他,行嗎?”


    陸以朝無視他語氣中的尖銳,餘光瞥到躺在沙發上的祁硯清,聲音低沉認真,“最近這幾個月,謝了。”


    “又不是為了你,用不著你這句謝謝。”周簡眼眶泛紅,“讓你這個前夫照顧他,該是我說謝謝才對!”


    談妄打斷兩人,叮囑著陸以朝,“先不要釋放你的信息素,先讓他熟悉你的氣味,等他能適應後,再一點點釋放信息素安撫他,這件事急不得。”


    “我知道了。”陸以朝手上都是麵,他低頭搓著手指上麵塊,神情不明語氣悶沉,“……需要的話我會找你,謝謝。”


    談妄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看穿了一切。


    他笑開口:“硯清不是我標記的omega,我的安撫信息素對他沒用,他隻是喜歡我的信息素而已,真想治病還得需要你。”


    陸以朝滾著喉結,轉身繼續和麵,“走的時候帶上門,我先給他做飯了。”


    周簡跟談妄離開,腳步很輕,沒有驚擾祁硯清。


    出去後周簡才問:“談哥,清清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他這是失憶?可我看別人失憶不是這樣啊。”


    “他腦袋裏有血塊,壓迫到了神經……”


    “啊?!這沒事吧!做手術嗎?我去那麽嚴重嗎!多大的血塊?壓迫到哪兒了?”


    談妄開車,“先看看能不能自己吸收掉,可能會慢慢恢複,如果發現血塊變大就得做手術了。”


    周簡捶著自己過快的心跳,拿出手機定備忘錄,“那可得及時檢查著,我定鬧鍾!那血塊消失之前,清清就得一直這樣了?”


    談妄說:“硯清現在就是一片空白,他在接受周圍給出的訊息,然後做出反應。遇到誰可能就會想到一些從前的事,會慢慢好起來的。”


    周簡鬆了口氣,一直在手機上敲著什麽,“那留在陸以朝身邊到底行不行啊?不行還是我來吧,我跟清清最熟!”


    “清清多半不喜歡他了,都離婚了,結婚的時候就天天冷戰……陸以朝就更別說了,他壓根沒走過心,這兩人根本不合適。”


    “是嗎。”談妄淡淡地笑著,“我倒不覺得他們沒感情。”


    周簡歎了口氣:“也是……陸以朝這幾個月也不容易,但說不好他就隻是愧疚而已,人回來了,他再捂幾天,新鮮感過了,愧疚也都補償好了,說不要就不要了。”


    談妄挑眉,這次倒是沒有反駁了,“硯清的事注意別跟別人說,先靜養身體,別讓那些事打擾到他。”


    “我知道,這事你放心!”


    另一邊,陸以朝煮好麵條,清湯麵上蓋著溏心蛋。


    他過去看祁硯清已經睡著了,呼吸聲綿長伴著小小的鼾聲,花雕翻著肚皮舉著兩隻小黑爪子也睡得很沉。


    他拔開祁硯清臉邊的碎發,捏了捏他的臉頰,“清清,吃飯了。”


    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胃要受不了了。


    祁硯清睡得很淺,幾乎是一叫就醒了,睜眼的時候一臉茫然,眼皮半垂著。


    陸以朝笑了,捂著他睡得溫熱的臉,“怎麽困成這樣子,吃點東西繼續睡,來。”


    祁硯清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臉埋在花雕身上,往沙發靠背上貼。


    寬鬆的衛衣卷起來,露出一截白淨的腰線,細瘦骨感的腳腕交疊輕踩著,可能是覺得有點冷了。


    陸以朝看著這個畫麵,忽然間就覺得鼻頭發酸。


    他怕這隻是夢,這夢太真實了,讓他無限沉浸。


    他怕自己醒過來的時候還在找人,茫茫大海裏找那個萬分之一的概率。


    陸以朝捏了捏眉心不讓自己陷在情緒裏,然後連人帶貓把他們抱起來。


    祁硯清一下子就被嚇醒了,睜開眼瞪著他,一手抱著花雕,一手去攬他的脖子。


    陸以朝顛了他兩下逗他玩,看他擰起眉頭後笑著說:“怕什麽,摔不了你。”


    他把人放到餐椅上,把貓送到貓糧邊上,看著兩個不省心的,“都先吃飯。”


    祁硯清用筷子扒拉著麵條,這個畫麵陸以朝乍一看以為是從前。


    “你好好吃飯。”陸以朝眼底是紅的,刻意壓低的聲音藏著不穩的氣息。


    祁硯清假模假樣地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了,目光轉來轉去找花雕。


    “要我喂你才肯吃?”陸以朝拉了椅子坐在他旁邊,用筷子挑起麵條,吹涼放在祁硯清嘴邊。


    祁硯清平靜地看著他,猶豫了幾秒,慢吞吞地吃了。


    陸以朝低著頭呼吸越來越急促,端著碗的手也抖了起來,他輕咳幾聲又挑起一筷子喂到他嘴邊。


    祁硯清沒動,呆滯遲緩的眼神盯著他的臉,看著他臉上的眼淚。


    陸以朝一直忍著,對上祁硯清這雙漂亮又熟悉的眼睛後一下子就繃不住了,抖著肩膀重重抽噎一聲,他用力按住眼睛。


    他隻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去年他拍戲胳膊骨折了,祁硯清在家裏照顧他。


    當時祁硯清也是這樣喂他,一邊喂一邊笑,笑得手一直在抖。


    “陸總這是提前適應老年生活了,好好珍惜啊,說不定以後我喂你吃飯比你抖得還厲害,吃一勺漏半勺,你得餓死。”


    陸以朝看著濺在身上的湯汁,一臉無奈:“那我喂你得了,我少漏點,好歹能讓你吃飽。”


    祁硯清笑了,“原來咱兩還能一起活到老啊?”


    當時說完兩人笑得停不下來,現在陸以朝隻覺得酸楚。


    祁硯清看著他的眼淚,伸手碰了碰他的臉,眼淚是溫熱的,還沒收回手就被抱住。


    陸以朝把他用力按到懷裏,眼淚浸濕他的肩頸,情緒快要壓抑到極限了。


    祁硯清被他抱著微微仰頭,他的擁抱好緊,緊得他快喘不過氣了,他掙紮著要推開陸以朝,拍打著他的後背。


    陸以朝不肯放手更用力地抱著他,摟緊他的腰身,按住他細瘦的脊背,恨不得把他的骨頭揉碎,越是掙紮他就抱得越緊,發了瘋似的就是不肯鬆手。


    “別推我!是不是誰都比我好,隻有我最不好?!你為什麽不推談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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