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陸以朝說,“我欺負我兒子幹嘛?”
第32章 陸以朝說,“我欺負我兒子幹嘛?”
在祁硯清第三次走神後,周簡笑著轉頭,“我清這是怎麽了?”
“嗯?”祁硯清遲緩地轉過頭,嘴角彎起的弧度還沒淡下去。
周簡笑眯眯地挑眉,“看來昨天跟陸老師很愉快嘛,看看這魂不守舍的樣子。”
“周簡。”
“我明白!我話多,我閉嘴。”
周簡看清清心情好,自己心情也好,把人送到目的地後,“今天跟誰見麵啊?”
“沒誰,你別等我,自己去忙吧。”
“我清現在跟我說話,語氣都溫和了呢。”周簡怪笑著把車開走。
祁硯清承認自己今天沒出息,被陸以朝的一句話哄得找不著北。
可確實是第一次聽,確實……開心啊。
祁硯清進了麵前的西餐廳,人已經在裏麵等他了。
跟陸堯接觸是在半個月前,他還特意抽空回了次國。
陸堯就坐在三樓靠窗的位置,祁硯清直接坐到他對麵。
陸堯臉上有一道疤,從右邊眉尾到耳朵,眉眼凶悍又是光頭,看起來就不好惹。
這人在牢裏待了三年,戾氣更重了。
陸堯笑著:“硯清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現在還跳舞嗎?”
祁硯清點了支煙,又遞給他一支,“嗯,跳。”
“三年沒出來,城市變化挺大啊,你是不知道我在牢裏,真是……”
祁硯清吸著煙,淺笑著打斷他的話,語氣挺傲的,“房子住得還舒服?”
“舒服,不過陸家我也得回去一趟。”陸堯也習慣了他這副態度,“以朝什麽時候有時間,跟我一起回吧。”
“他沒時間。”祁硯清皺眉,“我不喜歡他回陸家,他得陪我去另一個地方。”
陸堯不來硬的,隻是笑著問:“三年了還黏黏糊糊的?你這是要把以朝栓你手裏啊。”
祁硯清不以為然,神情高傲又散漫,“我當初就說了,我的狗,我誰都不給。”
陸堯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哈哈哈我又沒打算搶,就是挺久沒見他了,我既然回來了,就還是想繼續接手公司,以朝他……”
祁硯清彈著煙灰,“你接手啊,他不碰。”
陸堯還有些遲疑,“可是……”
祁硯清打斷他,已經有點不高興了,“他現在都沒有陸家的股份,跟著我就行了,我不喜歡他跟太多東西有瓜葛。”
“硯清,你總這樣控製他,他能高興?”陸堯問。
“我管他高不高興,總之他不去。”
祁硯清笑了一聲:“再說了,陸氏你自己接手多好,都沒人跟你搶財產,占大便宜。”
祁硯清很懂地拍拍他的肩膀。
談話就此終止,祁硯清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了。
陸堯從窗戶看著他遠走,啐了一口痰,“傻子!什麽都不懂,就是控著陸以朝不放。”
祁硯清坐在出租車上,直到車子開遠才鬆了口氣,掌心冰涼。
他拉下口罩又點了支煙,陸堯出來太早了,不知道陸掣現在什麽情況,還有多久出來……他們手腳不幹淨。
不過其實也不用太擔心,陸以朝今非昔比,他的影視公司規模可不小。
陸堯現在動不了他。
祁硯清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被陸堯的出現惡心的不像樣。
西餐廳對麵,陸以朝看著陸堯和祁硯清分開。
他手裏的平板放著西餐廳的監控。
兩人的對話他聽得很清楚。
季朗月作為黑客,進這種係統不難,但是客戶有隱私,他也沒看。
就在微信上跟陸以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懷疑清神啊?那不能夠,這男人長成這樣,清神是瞎啊?”
“陸老板,要我說清神能跟你在一起,有一半原因是看臉,不然人家為什麽下嫁給你啊哈哈哈。”
“說夠了沒有。”陸以朝臉色陰沉,監控看完了,他把平板關了。
季朗月在手機那頭笑,“陸老板,你到底什麽時候幫我約一下清神?我給你免單了……”
沒等到回複,陸以朝把手機掛了。
祁硯清跟陸堯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他不想因為幾條短信冤枉祁硯清,現在眼見為實,已經沒有什麽可爭辯的了。
祁硯清從始至終,都沒把他當個人。
這場婚姻一開始就是錯的,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同意。
祁硯清自私又自我,對誰都高高在上,冷傲的沒人敢動他。
陸以朝生生握碎了一隻杯子。
他這次偏要打折他的傲骨,把他踩在腳下,讓他爛著。
臨近十一月末了,天已經徹底冷下來,今年冬天來得格外早,已經下過一場小雪了。
陸以朝今年後半年一直沒接戲,偶爾參加綜藝節目,多數時間都在家。
祁硯清參加完一場比賽,回家發現陸以朝還在家,已經做好了飯菜。
“回來了?正好洗手吃飯。”陸以朝說。
祁硯清把紙箱子放到地墊上,笑了一聲,“一個星期都沒去上班啊?陸總。”
距離荒唐告白的那個早晨,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
那天祁硯清見了陸堯後,就直接飛了國外,他沒做好見陸以朝的準備。
“周簡說你今天回來。”
“喵。”花雕站在扶手上勾祁硯清的毛衣,前爪被掛住了,小小的身子跟著晃悠。
“花雕。”祁硯清彎腰點他的腦袋,被凶巴巴地打開,“兒子想爸爸沒?”
“喵。”花雕不會撒嬌,小奶貓叫聲都理直氣壯的。
“你沒欺負我兒子吧。”祁硯清拎著花雕,隨口問了句。
陸以朝聲音溫沉,“我欺負我兒子幹嘛。”
祁硯清背對著陸以朝,淺吸了一口氣,然後抱著花雕去洗手換衣服。
陸以朝跟著進了臥室,“不衛生,你把貓放下。”
“砰”
房門被撞上。
祁硯清把陸以朝抵在牆邊,抓著他圍裙,清亮的眼睛帶笑,長發散在腦後,露出一張標誌的臉,“陸以朝,你幹嘛?”
陸以朝被擠在牆邊,聞言反問:“我幹嘛?”
祁硯清:“你最近想幹嘛?”
“不幹嘛,就是覺得你比賽也不容易。”陸以朝手心有水,用手背蹭了蹭祁硯清的發頂,“換衣服吧,我去看看湯。”
祁硯清看陸以朝去了廚房,然後他蹲在地上看花雕,花雕坐在床角,用小爪子去扒拉他的鼻子。
軟茸茸的,還有一股奶香味。
祁硯清有些走神,然後小聲說:“他是不是挺好的。”
隨後歎了口氣,把臉埋在被子裏,花雕順勢在他腦袋上踩來踩去。
他喜歡陸以朝。
很早就喜歡了。
可他喜歡的人太不喜歡他了,甚至是討厭他,他就不可能承認自己的感情。
但是現在,陸以朝先變了啊。
“祁硯清,你快點出來吃飯,喊你幾次才行。”陸以朝在外麵說,“記得把手洗了。”
“哦。”祁硯清慢吞吞地應了一聲,從床上抬起臉,眼睛微微彎著。
祁硯清很挑食,吃什麽東西都喜歡挑挑揀揀,看得人著急。
陸以朝看著他把碗裏的木耳要夾出去,用筷子壓住他的筷子,“吃了,多大的人了還挑食,看你臉色多難看。”
“陸總,你現在怎麽管這麽多啊。”祁硯清慢悠悠地說,到底還是吃了。
不發脾氣的祁硯清,是聽話的。
快吃完的時候陸以朝說:“一會兒要和我去看看楚星嗎。”
祁硯清沒很快說話,隻是臉上的笑意淡下去了。
陸以朝說:“他頭上的傷口愈合了,腿還不太行,雖然腿本來也不能用了。”
看祁硯清一直不說話,陸以朝想到什麽似的笑了一聲,“清清,楚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弟弟,我要是喜歡他的話,當初就不會跟你結婚。”
這是他們第一次擺在明麵說這件事。
陸以朝毫不避諱,眼神坦坦蕩蕩,“也是這樣的冬天,他被砸斷了雙腿,你就在他身邊。那這種天氣不會讓你懷念那個健康的他麽?”
或許是陸以朝這次的眼神太溫和了,也或許是這頓飯讓胃太舒服了。
祁硯清同意了。
在下午到祁家的時候,他歎了口氣,真不想來這個地方。
祁盛不在家,白繁早就等著他們了。
祁楚星腦袋上的紗布還沒拆,靠在床上在用電腦看文件。
“哥,陸哥,快救救小楚星吧。”一看到他兩過來立馬苦著臉喊,把臉埋進祁硯清懷裏。
祁硯清輕輕搭住他的後背,“怎麽了?”
“爸讓我開始接觸公司的事了,好難好難好難好難。”
陸以朝站在祁硯清身邊,聞言揉著他的腦袋,“什麽看不懂,陸哥教你。”
“可算了吧,我哥教我就行。”楚星從祁硯清懷裏抬頭,“哥,你要是來了公司,你還有時間練舞嗎?”
“嗯?”祁硯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白繁在房門口笑著說:“硯清,你出來一下,爸爸有事問你。”
祁硯清眉眼冷下來,先轉頭看了陸以朝一眼。
陸以朝神情疑惑,“怎麽了清清?我陪你?”
祁硯清收回目光,可能是他想多了,不是陸以朝把他騙來的。
“哥,有事啊?”楚星心思敏感,覺察到祁硯清的情緒。
祁硯清搖頭,“沒事,我一會兒回來。”
他跟白繁去了客廳,白繁還沒說話,祁硯清就先點了支煙,“你們跟楚星說我會去公司了?”
“早晚的事啊。”白繁說。
祁硯清看著他,“騙他幹什麽,你們知道我不可能去,現在什麽社會了,外聘經理總裁多的是,非抓著我幹什麽。”
白繁皺眉,語氣溫和:“硯清,當初我們對不起你,現在盡力補償給你,是我們想給你東西都不對了嗎?”
“我一直都不想說,怕你難過……”白繁眼睛有點紅了,直直地看著祁硯清。
“可楚星的腿是因為你才成了這樣,不然這個公司他自己也撐得住,你也能繼續隻做你喜歡的事情。現在我們隻是不放心,也不想給他太多壓力。”
“所以請你回來繼承公司,這是很為難的事情嗎?”